定製版番外 他們和他們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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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
第170章定製版番外他們和他們的幸福生活
“你們倆打算這樣到什麽時候?”艾爾手搭在唐汀之肩膀上,眯著眼睛看著坐在他們對麵的父子倆。
這對父子倆正在賭氣,誰也不看對方。
唐汀之推了推眼鏡“艾爾,這個問題的答案充滿了投機性,而且可以主觀操縱,他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也可以下一秒就改變。實際上這問題本身就沒有明確所包含因素代表的實際內容,什麽叫‘這樣’,‘這樣’究竟指的是什麽?當你詢問別人的時候,最好能把問題講清楚,我認為你這個問題是沒有意義的。我們結婚這麽久,你依然不能做到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有邏輯,我有些失望。”
艾爾白了他一眼,湊上去張嘴就咬他耳朵。
唐汀之一怔“這個動作包含什麽信息?”
“包含的信息是我跟你結婚這麽久,終於能忍受你把我的一切行為量化分析,這已經是很大的妥協,你再計較我說話沒有邏輯,我就咬你。”
唐汀之攤了攤手“好的,妥協,婚姻就代表著妥協,我明白了。”說完就閉嘴了,專注地盯著單鳴和沈長澤看。
他從小到大都沒和別人真正生活在一起,所以艾爾的很多行為和語言都讓他困惑,於是他開始研究人類行為學、肢體語言學、表情學和心理學,其中肢體語言學和表情學是學習進度最快的,因為他經常解剖人。
他現在就在研究單鳴和沈長澤心裏的想法。
單鳴突然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個屁,書呆子。”
唐汀之被罵的莫名其妙,輕輕縮回了脖子,不再盯著看,而是偷偷看。
艾爾怒道“老子難得出回血,安排如此奢華的四人假期,你們好歹給點麵子吧。你知道這輛房車租金一個小時多少錢嗎?兩千美金!你們已經這幅屌樣長達四十五分鍾了,也就是說浪費了老子1500美金。”
沈長澤歎了口氣,轉過身對著單鳴“好了爸爸,我不跟你計較了,我們和好吧。”
“呸,誰不跟誰計較,我不過是跟薇拉通了個電話,你就鬧了一整天,滾一邊去,懶得理你。”
沈長澤麵有慍色“你沒事跟她通什麽電話,你們很熟嗎?而且你說的那些話……”
“是喬伯在她床上給我打的電話,我順便和她開幾句玩笑,我們一直都是這麽說話的。”
“你們一直這麽說話?”沈長澤嗓音拔高了,“你一直就告訴她你想念她的屁股?”
“你他媽是不是失憶了,你小時候我沒帶你去薇拉那玩兒過嗎?難道我要對一個妓女說我想念您高尚的情操和純潔的品格?”
艾爾忍著笑,把臉埋在了唐汀之的肩膀上,唐汀之一臉茫然。
單鳴帶沈長澤去薇拉那裏不是一次兩次了,美其名曰是帶他見“男人該見的世麵”,雖然那時候他還遠遠未成年。嫖客和妓女見了麵也說不出什麽好話,其實開幾句玩笑並不稀奇,誰也不會在那種時候還一本正經。
道理沈長澤雖然懂,可聽到單鳴那麽說他就是不舒服,他覺得單鳴簡直是欠揍,他就站在旁邊,單鳴都敢旁若無人地調戲女人,如果他不在,還不知道要幹些什麽呢!
於是自從喬伯那通電話後,艾爾特意安排的這次西西裏島的假期就出現了目前的危機。
艾爾笑夠了,便擺起嚴肅的表情“賠錢。”
坐豪車觀光是觀光不下去了,四人兩兩相對,大眼瞪小眼,尷尬不已。
艾爾讓司機把車開回酒店,他才不跟這倆混蛋繼續耗下去呢,還不如回房間做愛,他剛才發現那個陽台實在是個非常好的地方,可以看到最美的海景。
他們的酒店旁邊是一個大型綜合休閑廣場,從地麵往上七層是奢侈品商場、影院和餐廳,七層再往上有幾個高級私人會所。這個廣場和酒店的老板是一個人,同屬意大利最有影響力的黑手黨家族之一。
這裏不僅環境好,購物也非常便利,是西西裏島最受歡迎的酒店。
當房車停在酒店門口的時候,沈長澤突然說“現在是下午四點,這個時候回房間也沒事做,我們去吃飯吧。”
艾爾哼唧了一聲“你們沒有,我有。”
單鳴瞪了他一眼“你沒有。”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和沈長澤單獨相處,因為他現在沒有心情打架,估計沈長澤也有同樣的想法,才會提出去吃飯。
艾爾撇了撇嘴“真沒意思,你小時候可比現在可愛多了。”他本來想讓他們倆愛幹嘛幹嘛去,他想回房間做些“飯前運動”了。不過轉念一想,讓這兩個人單獨相處,可能會打起來,他們是職業習慣使得他們無論去哪都會帶槍,弄不好就要搞出大動靜來,那他們的假期就泡湯了,為了他們共同的假期,艾爾還是決定帶著倆人去吃飯,至少可以阻止他們。
“好吧,我們去旁邊吃飯。”他回身拍了拍司機的肩膀,用意大利語對他說把車開到前麵的廣場。
他們從車上下來,往廣場中心的商場走去,根據司機介紹,廣場六樓有一家很有名的意大利餐廳,那裏的海鮮來自世界各地,又新鮮又美味,值得嚐試。
當他們四個人穿過寬闊的廣場時,路過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對他們側目。三個器宇軒昂、富有神秘異域特色之美的黑發東方人,加上一個有著迷人笑容、金發碧眼的歐洲人,這種奇妙的組合真是賞心悅目,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艾爾想戲弄唐汀之,低聲在他耳邊說“寶貝兒,他們都在看你,因為你太漂亮了。”
唐汀之也壓低音量說“艾爾,他們是在看我們,原因也不是因為我漂亮,舉一個以你智商也能理解的科學依據吧,這就好像三隻黑毛的猴子闖進了一窩金毛猴子的領地,他們看我們,隻是因為我們的特征和他們不一樣而已。”
艾爾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單鳴哈哈大笑起來“金毛猴子,趕緊回你的種群去,哈哈哈哈。”
艾爾惱羞成怒“我要搶一隻黑毛猴子做我們種群的人質。”
四個人八條長腿,很快就坐上了電梯,直達六樓,並根據指示牌往那個餐廳走。
唐汀之還在解釋他的黑毛猴子和金毛猴子的理論,當他們穿過走廊時,除了唐汀之之外,其他三人都感到了一絲異樣。那種感覺很難形容,是常年和鮮血與死亡為伍的雇傭兵們沉澱在身體裏的一種直覺,這種直覺對於來自外部的危險特別敏感,尤其是沈長澤和艾爾兩個龍血人,那根預警險情、自我保護的神經非常發達。
三人警惕地環視著整個樓層,四周、天花板、扶梯、電梯、餐廳,所有肉眼能及的地方他們都一一掃視了一遍。
唐汀之也感覺到三人的異狀,他壓低聲音“怎麽了?”
單鳴沉聲道“恐怕有情況,趕緊撤。”
空氣的流動,周圍人群的奇怪走向,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異樣的麵部表情,這些極其微小的情節在他們這群人眼中卻是無限放大的判斷形勢的依據,就好像在森林裏,他們能根據植物生長走向和空氣中莖梗斷裂發出的味道來判斷周圍是否有陷阱,他們也能根據這些普通人看不出來的細節,判斷周圍是否存在威脅。哪怕隻是虛判,他們也不會冒險去驗證,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撤離。這裏不管發生什麽事,跟他們都沒有任何關係,他們隻是無辜的遊客。
他們不敢坐電梯,安全出口更是不安全,要下樓隻能走扶梯。可當他們走到扶梯口的時候,發現幾個黑衣黑墨鏡的人正從扶梯往上衝,一看就來者不善。
“還是走安全出口吧,總不能從六樓跳下去。”跟封閉的電梯比起來,起碼安全出口碰到什麽危險他們還有反抗的餘地。在不確定對方究竟是衝著誰來的情況下,決不能把自己的退路給堵死了。
四人重新返回安全出口,順著樓梯往樓下跑,剛跑了一層樓,樓梯口突然出現了幾個黑衣人,其中一人用法語叫他們站住。
這時候他們哪會站住,趁著這幾個黑衣人沒有拔槍,他們已經飛撲了下去,黑衣人的攻擊能力跟他們比起來簡直跟小孩兒一樣,沒用幾下功夫就全被放倒了。
他們搜繳了這些人身上的武器。
沈長澤道“他們說法語,這些人不知道什麽來頭,敢在別人家的地盤上這麽放肆。”
單鳴沉思道“咱們現在該怎麽辦?下麵肯定被封鎖了,隻能往上走。”
唐汀之問道“往上走怎麽離開?”
艾爾冷哼道“樓上開始全是私人會所,找個房間待著,晚點再出去就行了,跟我們沒關係的事兒就別管,老子幹活兒是要錢的。”
四人一商量,同意這個辦法。樓下可能已經亂了,恐怕隻有他們會想出找個地方悠閑待著的辦法。
四人悄悄爬上了七樓,安全出口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有人在後麵大叫著“那邊,快追!”
一個倉皇的人影直接撞進了沈長澤懷裏,沈長澤反應極快,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砰”的一聲把那人整個身體提了起來,按在了牆上。
倆人四目相接,均露出驚訝的神色。
“是……是你!”那褐發男人眼中的驚詫變為驚喜,他乞求道,“救救我,看在我曾幫助過你的份兒上,我願意付你酬金。”
沈長澤皺起眉,仔細回憶著這個人的名字“羅迪……費賓?羅迪!”
聽到羅迪這個姓的時候,單鳴也是一驚。他想起了五年前他和沈長澤的南法之行遭遇的意外,當時,就是那個叫勞倫斯?羅迪的混蛋,害得他被賣到了“雲頂”格鬥場,而這個費賓?羅迪,他記得沈長澤提過,是勞倫斯?羅迪的異母兄長,法國黑道家族羅迪的當家人。
他怎麽會在這裏?而且如此狼狽?
外麵追擊的人已經衝了進去,眼看就要撞開門。艾爾速度極快地撲了上去,狠狠撞在門上,外麵的人大叫一聲,被彈飛了出去,艾爾沒給那些人喘息的機會,舉槍就朝那扇門瘋狂射擊,外麵傳來了陣陣慘叫。
艾爾把一發彈夾打空了,馬上跳到了樓梯上,避開門口的位置。下一秒,一梭子子彈果然從外麵透了進來,全都釘進了對麵的牆上。
艾爾一邊換彈夾,一邊朝羅迪眨了眨眼睛“朋友,雇傭關係成立,但是要聲明一點,我們可是很貴的。”
單鳴抓著樓梯扶手翻到了樓上,他伸出手對唐汀之說“上來。”
安全出口的門已經快被打爛了,他們隻能從扶手的位置爬上樓。
唐汀之抓住了他的手,單鳴往上一提,唐汀之翻上了樓。
單鳴看著沈長澤,有些別扭地說“把他也弄上來。”
沈長澤提著羅迪的衣領跑了過去,把人交到了單鳴手裏,單鳴把羅迪也拉了上來,沈長澤跟著翻上樓,一行五人往樓上跑去。
“樓上已經被封鎖了,我剛剛就是從八樓跑下來的。”羅迪說。
艾爾道“現在說太晚了,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樓上樓下都被封鎖了,樓下閑雜人等太多,不方便行動,還是樓上清淨,隻要把所有敵人都放倒就行了。”
羅迪愣了愣“他們人很多。”
單鳴冷哼一聲“那隻能說明,他們有很多靈魂要懺悔為什麽打擾我們的假期。”
剛上到八樓,他們已經能感覺到有人堵在那裏,而且數量不少。
艾爾吹了聲口哨“這個要怎麽解決呢?”
單鳴一把捂住了羅迪的眼睛。
艾爾瞬間將胸前的龍鱗部分強化了出來,以那些人都不可能想到的方式,直接衝出了大門,槍聲和叫喊聲此起披伏,但是過了半分鍾,就統統安靜了下來。
單鳴鬆開了羅迪,羅迪衝到了門外,看著一地的狼藉,再看看胸前衣服破了兩個洞,卻毫發無傷的艾爾,眼神已經無法用驚異來形容“你們究竟幹了什麽?”
“別廢話。”單鳴架起他往外走。
整個樓層的兵力並沒有全部集中在安全出口,不過一路過來碰到的幾個人也都被他們一一肅清了。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和普通人作戰,近一年來,他們接過幾次任務,全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艱巨和危險,也迫使沈長澤和艾爾在龍血強化方麵突飛猛進,在他們眼裏,這些可能都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人類保鏢,實在是不堪一擊,就跟大象欺負老鼠一樣不平等。
他們快速找了個房間進去了,由於擔心被包圍暗算,他們房門也沒關,就坐在門口,一有動靜,哪怕是隔著幾十米遠,都逃不過這兩個龍血人的耳朵。
幾人一邊清點武器,一邊了解情況“說說吧,你為什麽被追殺。”
費賓?羅迪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但還是很有一家之主的風範,很快就冷靜下來“這個問題解釋起來非常複雜,跟我家族內部紛爭有關,也跟法國其他黑道勢力有關。我們的敵人現在和意大利人合作,我被騙到這裏,他們扣押了我的人,如果我也被他們抓到,隻能對一項跨國合作的合同條款讓步,那將是一筆巨大的損失,我絕對不能落到他們手裏。”
“行了,原因根本不重要,隻要保證你能活著回去付錢就行了。”
唐汀之感歎道“艾爾,你真的很喜歡錢啊。”
艾爾勾著他下巴親了他一口“比起錢我更喜歡你。”
沈長澤非常羨慕地看著他們,然後哀怨地看了單鳴一眼,低聲道“爸爸,我們和好吧。”
單鳴撇了撇嘴“你承認自己小心眼兒了?”
“反正你怎麽都是對的。”
“廢話,我是你爸爸,我當然什麽都是對的,這是中國人的優良傳統,別以為你沒在中國長大就可以不繼承了。”
沈長澤湊了過去“那你以後不準再那樣和別的女人說話。”
“知道了。”單鳴心裏直歎氣,他這是養兒子還是養祖宗?什麽都要管著他,他被放養慣了,一被人管著就渾身不自在,就想掙脫韁繩隨便跑。
可是……
看著沈長澤委屈的樣子,他心就軟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難道這就是談戀愛?談戀愛就是自己的原則要像泡了水的麵包一樣又軟又好捏?他這輩子也沒談過戀愛,不知道那是種什麽境界,不過,哪怕他感覺束手束腳,他也不想改變這樣的現狀,誰讓他喜歡和沈長澤在一起呢。
沈長澤摸了摸他的腦袋“我把你養這麽多年多不容易,你要是跟別人跑了我怎麽辦。”
單鳴瞪圓了眼睛“誰養誰啊。”
沈長澤認真地說“我養你。”
“放屁。”
沈長澤眯著眼睛笑著“所有正常父親該為兒子做的事,比如做飯洗衣服照料生活起居,到了我這裏,都是我在為你做,從我五歲開始,你說是你養我還是我養你。”
單鳴一時語塞,他重重“哼”了一聲“我是為了培養你。”
沈長澤捏了捏他的手,曖昧地說“你培養得很好。”
艾爾見倆人的別扭過去了,心裏也鬆了口氣。他問羅迪“你的人全都被抓了?你們也太沒用了。”
“埋伏在酒店裏的還有一批,那一批人是秘密保護我的,應該安全,現在恐怕在想辦法營救,但是我無法聯係上他們。”
“是不是把你交到他們手裏任務就完成了?”
羅迪謹慎地說“如果他們安全,我也安全的話。”
“好,現在沒有條件寫合同,把這份協議寫在你心上,如果你敢違約,你知道後果。”艾爾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嗬嗬地說。
羅迪也鎮定地笑道“放心。”
走廊外依然沒有什麽動靜,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也許是被他們嚇到了,也許在組織一次更大的進攻。
羅迪看了一眼沈長澤,感歎道“真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你,你都長這麽大了。”
沈長澤點了點頭“確實很久不見,謝謝你在法國給予我的幫助。”
“沒什麽,那也關乎我自己的利益,不過今天的相遇,不得不說是命運的安排。”
單鳴不耐煩地說“什麽命運的安排,你倆演電影呢?”
艾爾哈哈大笑道“單,你也有吃醋的一天嗎?”
沈長澤眨巴著眼睛“爸爸,你吃醋了?”
“扯淡。”單鳴惱怒地把他的臉推了過去,“別看我,看你的命運的安排。”
沈長澤含笑看了他一眼,心裏美滋滋的,看羅迪也分外順眼“後來勞倫斯的屍體找到了嗎,確認是他嗎?”
“是啊,解決了我一個心頭大患……”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巨響,整個樓層地動山搖,好像隨時可能塌陷,反應快的兩個龍血人已經把另外三人撲倒在地,緊緊壓在身下,破碎的牆皮石塊掉落到了他們身上。
“靠,這是想把我們炸死?”
“不,是威嚇性炸彈,威力遠不夠把我們炸死。”
剛說完,又一顆炸彈響起,爆炸威力依然不大,但是離他們更近了。
唐汀之淡道“他們想把我們逼出去,門口肯定不能走,恐怕有機槍等著我們,想別的辦法。”
這時天色已黑,廣場上停了多部警車和消防車,探照燈的強光一直在窗戶外麵掃來掃去。
單鳴哼笑道“是用辛苦一點的辦法呢,還是方便一點的辦法呢?”
沈長澤看了一眼樓下圍觀的人群“還是方便一點的吧,硬闖的話,羅迪可能受傷。”
艾爾道“說的也是,我們的假期有限,還是珍惜時間比較好。”
羅迪不解地看著他們,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已經感到後頸一麻,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單鳴走到另一邊窗戶看了看“對麵是海和沙灘,光線很暗,沒人會看到,就從這裏下去吧,下到合適的樓層就進去,注意看看樓裏有沒有人。”
任何看到他們的人,都不該留下。
唐汀之憂心地看了艾爾一眼“艾爾,你的翅膀行嗎?”
“在實驗室不是做過模擬嗎,沒問題。”
“你那時候訓練的是獨立飛行,沒有載重過,就算是這裏最輕的我,也有七十二公斤。”
“我說了沒問題,三個你都沒問題。”
沈長澤咧嘴一笑“吹牛。”就連他這樣的純血龍血人,一次帶兩個人都會消耗很大的體力,何況艾爾這樣的自我強化型,他的天分雖然高,但及不上純血,這樣的任務難度對他來說,實在有些冒險。
艾爾聳了聳肩“別以為純血有什麽了不起,我可不會輸給你。”他抓起唐汀之,往窗邊跑去,然後帶著他直接從八樓跳了下去。
唐汀之盡管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出於人類對自然墜落的恐懼的本能,他還是臉色煞白。
巨大的紫色肉翼淩空展開,在黑暗中反射出令人戰栗的美。金發紫鱗的龍血人無聲地笑著,他緊緊攬著唐汀之的腰,看著他刷白的臉色心情大好,感覺自己終於出了一口“金發猴子”的惡氣。
下落的趨勢漸緩,艾爾帶著他安全下落,落在二層的時候發現那層樓沒有人,倆人從窗戶跳了進去。
隨後,全身金鱗的沈長澤兩隻手各夾著一個人,也落了下來。他那身淡金色的鱗片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微光,形象非常唬人,明明是一個半人半獸,可模糊一看就像聖光環繞的大天使降臨。
五人全都安全著陸。
沈長澤驚訝地看了艾爾一眼“沒想到你真的能帶著人飛,你大概是除了我和父親外第三個可以進行飛行的龍血人。”
艾爾眨了眨眼睛“沒什麽大不了的。”
單鳴道“有人來了,趕緊把翅膀尾巴收回去。”
沈長澤已經強化到可以隨意改變身體形態,即使不完全變身依然能進化出龍鱗、伸展出龍翼或者尾巴,而艾爾現在隻能達到局部強化龍鱗的程度,如果需要使用龍翼和尾巴,必須完全變身,單鳴這話,其實是對艾爾說的。
倆人恢複成人類形態,艾爾的衣服和褲子都破了大洞,由於沈長澤已經很少出現這樣窘迫的情況,單鳴絕不會放過從艾爾身上取樂的機會。
單鳴嘿嘿笑著“艾爾,這個年紀還穿開襠褲啊。”
艾爾有些羞惱“你再不閉嘴,我讓你也穿。”
單鳴不敢太大聲笑,隻能哼哼地悶笑,給他憋壞了。
“我們從這邊下樓吧,必須盡快離開商場。”唐汀之說完,用手機的燈往前方照了照。
艾爾劈手奪過了他的手機“笨蛋,你這是在暴露目標。”
果然,亮光剛滅,走廊的另一頭就傳來了動靜。
“走。”沈長澤把羅迪抗在肩上,黑夜中龍血人的眼睛能見度強過人類數倍,即使僅憑著月光也能看見路,他們摸索著往商場大門的方向走去。
有一群人從走廊那頭跑了過來,腳步很急促,他們本想繞過去躲開,但是由於不熟悉地形,走著走著竟走進了死路。
“你怎麽帶的路。”
“這個商場我記得是環形的。”
這時,羅迪慢慢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半天沒反應過來。
沈長澤把他放了下來。
羅迪坐在地上,甩了甩腦袋“你們做了什麽?為什麽要打暈我?”
“因為帶著你太麻煩了。”
這實在不是個好理由,但是羅迪看得清形勢,此時實在沒有本錢不滿,無奈地說“我們現在在哪裏?”
“二樓,必須馬上下去,有人過來了。”
“好,趕緊走。”
他們折返回去,打算硬劈開一個出口,沒想到走近了,羅迪突然豎起耳朵仔細分辨了一會兒,“這個,好像是我的人。”
“啊?”
“我聽得出他們的腳步聲,是我的人。”羅迪把用掌心覆在嘴唇上,喉嚨裏發出奇怪的聲響,不一會兒,那邊也以同樣奇怪的聲音做出了回應。
不消片刻,有人慢慢靠近,是個高鼻梁的法國人“羅迪先生!”那人衝了過來,卻是條件反射地掏出槍,指著離他最近的沈長澤。
在這種緊張的時刻,一個異族人確實讓人提高警惕。
沈長澤還沒等反應,單鳴突然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在黑暗中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翻身一擰,那人大叫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肩關節差點被單鳴卸掉了!
“誤會,單先生!”羅迪沉穩地叫道。
單鳴冷道“不準拿槍對著我兒子。”說完鬆開了他。
沈長澤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心裏甜蜜得不得了。
羅迪上去把人拽了起來“德圭斯,你們怎麽進來的?”
那人揉著發痛的肩膀,對單鳴的狠勁兒心有餘悸“我們肅清了一樓的敵人,但是上麵就上不去了,意大利警察太沒用了,遲遲不肯行動,如果他們肯配合,也許早就能上去營救您了。他們是誰?”
羅迪有些尷尬“這是我臨時雇傭的保鏢,是他們把我從樓上帶下來的。”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
“太好了,敵人都跑到樓上去了,還不知道分布在哪個樓層,如果您不下來,我們恐怕很難上去接應您,抱歉,羅迪先生,我們真是太失職了。”
“這個隨後再討論,趕緊出去,警察方麵處理好了嗎?”
“放心吧,我們有專人處理,隻要出去就行了。”
剩下四人麵麵相覷。沒想到任務到這裏就結束了,他們根本連手腳都還沒活動開呢。
羅迪笑道“放心,剛才答應你們的酬金分文不少,雖然不知道你們怎麽辦到的,但是把我安全送到了地麵,接下來的事由我的人來處理,謝謝你們。”
艾爾聳了聳肩“看來今晚還沒浪費,走了,回酒店了。”
在德圭斯的帶領下,他們避過警察,離開了商場,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歸他們管了,他們可以放心回去休息了。
回到酒店後,艾爾想起來他們還沒吃飯,就提議道“還要吃……”
沈長澤快速地說了句“不吃”,然後迅速拉著單鳴進屋了。
艾爾聳了聳肩,邪笑著看了唐汀之一眼。
唐汀之抖了抖“怎麽了?”
艾爾湊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親愛的,把你作為我的晚餐吧。”說著二話不說地把唐汀之拖進了屋裏,並亟不可待地踢上門,把唐汀之按倒在床上。
“是要做愛嗎?這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時間,我認為我們應該……唔……”
艾爾直接堵上了他那張欠抽的嘴。
另一頭,沈長澤正把單鳴壓在門板上用力親吻著。
單鳴喘著氣說“今天任務真沒勁,熱身都不夠……唔……”
“我現在讓你熱身。”沈長澤撫摸著單鳴結實的肌肉,那種鼓鼓囊囊的手感真是好極了。
單鳴的手插進了他的發間,極盡所能地回應著,倆人肌膚相貼的地方幾乎著起了火。
“不準拿槍對著我兒子。”沈長澤腦海中不禁回想起這句話,心裏感覺被什麽東西填得滿滿的。沈長澤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單鳴不會表達他的感情,他隻會用這種方式告訴別人他在乎,可就是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卻讓沈長澤感覺格外窩心。
他雖然忘不了單鳴對他的拋棄,可更忘不了單鳴一次次為了他豁出性命。初次見麵的那六頭狼,拉斯維加斯遭到sat圍堵,還有戰場上無數次的生死相救、不離不棄,其實他一遍遍要求單鳴坦白感情,隻不過是因為他不安,他比誰都知道,單鳴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否則,就不會不顧性命地去救他。哪怕單鳴為他在床上躺上好幾個月,過後也從來不提,就好像對單鳴來說,那些是理所當然的,不值一提。
單鳴用自己的方式愛著他。
無論單鳴對他是父子情、親情、還是戰友情、愛情,沈長澤都不在乎,他隻知道他和單鳴把對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這個世界上再也沒人能超越彼此,就足夠了。
當沈長澤把單鳴壓在床上狠狠貫穿的時候,他為能如此貼近地感受單鳴的溫度而感到無比的幸福。
“爸爸,我愛你。”
“恩,我知道。”
“爸爸,你愛我嗎?”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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