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州芙蓉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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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短命白月光後,和反派he了!
    皇甫俊?!
    桑遠遠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怎麽會是他?”
    “唔?”幽無命垂下頭來,漆黑的瞳仁定定望著她,“小桑果莫不是與皇甫俊有什麽交情。”
    她偏頭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怎麽說呢?天都保衛戰中,幸得皇甫俊力挽狂瀾,救帝君於危難,手刃邪惡反派幽無命,將一場滔天浩劫消彌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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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傳說級別的男人,很強,極強。以一家之力,庇護整條東境戰線,生生將‘皇甫州’更名為‘東州’,意思便是一州之地已兜不住他皇甫家的勢力了,整個東境,都是他的。
    坊間傳言,皇甫俊正是女帝君背後的男人,出於愛情,他甘心站在她身後,做她最堅實的隱形靠山。
    皇甫俊還有另一個身份,他是幽無命的親舅舅。
    他嫡親的姐姐是老幽王的正夫人,也就是幽無命的母親。
    所以‘舊王餘孽’若是和皇甫俊有關,既是出人意料,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東州實力那麽強,何必做這種事?”桑遠遠皺眉。
    幽無命輕輕一哂“小桑果若是喜歡東州那塊地,遲些我打下來送你。”
    桑遠遠“……”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把頭偏到一邊,嗤道“有什麽好的,不就是產金珍珠麽,若是我看得上那種東西,整個幽州早已種滿七彩的了!”
    辣耳朵。
    桑遠遠覺得自己有必要科普一下“珍珠不是種出來的,而是產自蚌中。”
    ……
    三萬大軍在一片詭異的寂靜氣氛中開拔了。
    幽無命麵無表情,好像打定了主意不和桑遠遠說話,也不和別人說話。
    行出百餘裏,桑遠遠忍不住問道“玉簡還未送到父王那裏麽?東州的事……”
    一隻大手打斷了她。
    他閑閑地把一隻手罩在她的大半個臉上,捂住她的嘴巴。
    他的手心幹燥溫熱,有厚繭,這樣摁著她,竟是有種難以言說的安全感。
    “不許提那狗屁珍珠。”他冷聲道。
    桑遠遠差點笑場。
    他交待完畢,鬆開她,下巴在她發了點,意思是她現在可以發言了。
    桑遠遠輕咳一聲,正色道“皇甫家不可小覷。若是要和他正麵硬碰,我知你不懼,但必定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慘烈惡戰,這樣的話,豈不是便宜了薑氏?”
    幽無命冷冷一笑“殺了皇甫俊,薑雁姬便少了一條狗。”
    桑遠遠覺得他的表述不大妥當,皇甫俊是狼王,不是狗。
    不過此刻不宜逆著毛擼。
    於是她很八卦地湊近了他,低低問道“莫非坊間傳言是真的?你這個皇甫舅舅,當真與女帝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若是這樣的話,你的敵手就更強大了。”
    幽無命望向遠方“他們都要死。”
    桑遠遠“嗯嗯!”
    幽無命斜眼睨她,十分不滿“小桑果你在敷衍我。”
    她回過頭,衝著他笑,笑得他有些暈乎,忙不迭把她的腦袋撥了回去。
    她其實很好奇幽無命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才會變成這麽一個性格扭曲的大魔王。
    他自小體弱,五歲時心疾發作險些捱不過去,幸得舅舅皇甫俊尋來靈藥,才撿回了一條小命。
    對這個死裏逃生的寶貝獨苗,老幽王夫婦當真是像眼珠子般捧著疼,還特意給他改了名字叫無命,意思便是他已死過了,讓老天別再來收他一次。
    夫婦二人對這個唯一的繼承人極其重視,要什麽給什麽。照理說,這樣一個人,要麽長成一個紈絝,要麽長成一個仁君。
    誰知這個魔頭羽翼豐滿之後,第一件事便是滅了自家滿門。
    這些事情是在皇甫俊斬首幽無命之後,對著他的屍體念叨出來的。
    任誰來看,都會得出中肯的評價——幽無命喪心病狂,是個該死的變態。
    原本桑遠遠也和旁人一樣,認為變態這種東西是純天然的,但在她聽到記靈珠中他的母親對他說的話之後,她意識到幽無命的成長經曆中,必定有不為人知,且極其重要的一環。
    正是這一環,導致他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可惜現在還問不得。
    那些東西,誰碰誰死。
    她輕輕倚在他的胸前,沉吟道“這件事,桑州應當可以幫你解決。”
    幽無命偏著頭,抓住她的腦袋,把她的臉轉向他,一臉怪異地道“小桑果,雖然我魅力非凡,但你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怎就這般為我神魂顛倒?”
    桑遠遠想著自己的事,目光有些茫然,抬眼看了看他“啊?”
    幽無命嘴角抽了抽“叫嶽丈替我去前麵死?不不不,小桑果,這種事,我可幹不出來。”
    他補充道“我又不是韓少陵。”
    “誰要死了,”她嗔道,“我們都會一起好好活下去。”
    眼波流轉,紅唇微撅,認真的神色,好像在許下生生世世的諾言。
    幽無命的表情破裂了一瞬,急急把她的腦袋掰了回去。
    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髒突兀地多跳了兩下。
    頭頂驀地落下一道氣流。
    當是心悸的霎那,亂了呼吸。
    她猶豫了一瞬,決定冒個險。
    她輕輕仰靠在他的胸前,露出纖長的脖頸。她抬眼看他,視線掃過喉結,落在線條流暢漂亮的下頜處。
    她的聲音十分輕柔,帶上少許媚意“你不是說,再讓你心亂一次,便要殺了我麽。”
    幽無命僵硬地垂目看她。
    “你心亂了,怎麽不殺?”她把一根手指點在他的心口,衝著他那對誘人的薄唇,吐氣如蘭“你舍不得。”
    他的額角清晰地跳了好幾下。
    嘴唇抿得更緊,唇角略微撇向下方。他盯著她,視線從那對蘊藏了盈盈秋水的眸子開始,緩緩滑過小巧的鼻梁,掠過紅潤雙唇,落到頸間。
    那脆弱美麗而優雅的脖頸,便這般毫不設防地暴露在他眼前。
    隻消輕輕一扼,便能折斷。
    他的呼吸更重。
    沉沉落到她白皙的皮膚上。
    然後他便清楚地看到,他的呼吸拂過之處,漸漸泛起一層淡淡的緋色。
    她被他染上了顏色?
    他微愕,心跳再度亂了兩下。
    她那張氤氳了紅霞的臉蛋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既舍不得,就不要再放那狠話。”
    “夜裏看我怎麽收拾你。你看我舍不舍得!”他覆在她耳畔,惱火地說道。
    她唇角微彎,睨著他,與他討價還價“先成親!”
    他猶豫了。
    半晌,他道“不行。我一放手,你就會跑掉,再也不會回來。”
    “我不會。”她不假思索。
    “別人會。”他立起身子,神色淡淡,“沒有人會放心我,若他們真心為你好,必不願把你交到我手上。”
    桑遠遠張了張口,卻發現他說的是事實。
    若是他放她歸桑,桑州那邊絕對不會答應把她嫁過來。他們會把她藏起來,讓幽無命一輩子找不到她。
    “那成親的事就緩一緩,先解決了眼下的事情。”短暫沉默之後,她重新揚起了大大的笑臉,“幽無命,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你先說。”
    “在我們實力不夠的時候,不要貿然對天都動手,好不好?”她遲疑片刻,道,“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千萬千萬,不要破罐破摔把冥魔弄進來。
    他愣住了“不是要我先別碰你麽。你這是在說什麽?”
    她抿唇笑了起來“我喜歡你,你若實在想碰,那便碰,我是願意的。我們朝夕相伴,在旁人眼中,我們早已……其實也沒什麽要緊的,清白那種東西,哪裏有你重要?”
    幽無命沉下了臉“誰敢議論,我會讓他永遠閉上嘴。”
    “那你會讓流言變成事實麽?”她幽幽問他。
    幽無命“……”
    放著這麽美味可口的一個小果子,就放在眼前天天看,強忍著不吃?
    這是什麽道理?
    他惡聲道“解決了韓少陵,我帶你回桑州,討一紙婚契。他們答應最好,若不答應,我便徑直將你帶走,開封。”
    不知不覺中,他又退讓了一步。
    “好。”她忽略掉那個很鬼畜的‘開封’,甜甜地衝他笑了下。
    幽無命再一次感覺頭暈,他想,一定是傷勢沒有徹底痊愈的緣故。
    他覺得短時間之內不宜再被她誘惑。
    這個女子,不知道是什麽做的,像個軟軟的水晶球,引得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將她吃掉,卻又不大舍得。
    他有點不確定,這樣一個小桑果,吃過之後是不是真如那些人說的一樣,會讓他失去興趣。
    再留一陣子也沒什麽。
    一切盡在掌握。
    他揚起頭來,驕傲地望向遠方,決定不再搭理她。
    “抵達玉門關之前,不要再和我說話。”他緩聲傲慢道。
    桑遠遠落得清閑。
    她正好想要安靜地修煉一陣子。
    她沉浸心神,感知周遭的木靈蘊。前幾日她就心有所感,知道自己馬上要晉階了。
    綠盈盈的木靈緩緩沁入肌體,體內那些草綠的靈蘊顏色逐漸轉變,變得粉綠粉綠的,看似淡了些,其實卻是把原本泛著的那一層黃色給剔去,隻餘下純正的綠。
    桑遠遠微微有一點心焦。
    這種狀態下,她已嚐試了好幾次,每每在顏色即將穩固時,它們又如潮水般退去,仍隻留下淺淺泛光的草綠,像是在嘲笑她一樣。
    她知道這就是所謂的瓶頸。
    當初她洗筋伐髓時,遠比常人洗得透徹,按照通俗的說法,便是靈根純粹,資質上乘。
    修行過程中,汲取靈蘊的速度確實也是遠超常人,但這些日子修煉下來,卻發現該遇瓶頸還是遇瓶頸,完全沒有半點開掛的感覺。
    此刻,她再度衝擊瓶頸,更是清晰地感覺到了後力不繼。眼見到了臨門一腳時,靈蘊又一次接續不上,仍然功虧一簣。
    周身的靈蘊泛起了草綠,那層代表著晉級的粉綠向著四周散去,即將化成木靈本源,複歸天地。
    桑遠遠暗暗歎息,決定先歇息片刻,養一養精力再嚐試衝擊。
    便在這時,一道迅猛的靈蘊漩渦突然生成,那些正在逸散中的木靈毫無抵抗之力,被漩渦挾裹著,衝入她的身軀。
    桑遠遠不假思索,將它們死死薅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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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腦海一陣清明,周身盈盈放光,粉綠的色澤流淌過肌體,一股充實的力量感氤氳全身。
    晉階了!
    她長呼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竟已入夜了。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幽無命。她知道是他出手幫助了她。
    側邊行著一位挑燈將士,盈盈冷火照在幽無命白得過分的漂亮臉龐上,讓他看起來很像一位又冷又俏的奪命閻羅。
    他垂目瞟了她一眼,黑眸之中浮起一縷驕傲,好似在說——對你而言難如登天的事情,對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謝我,我不會理你。
    於是桑遠遠平平靜靜地轉開了視線。
    幽無命“……”
    她此刻也沒功夫應酬他。
    晉級靈隱境二重天之後,最顯著的變化莫過於周遭的細微聲音變得更加清晰了。
    原本在這樣寂靜的曠野中,凝神去聽時,耳旁隻能夠捕捉到一整片白噪音。
    但此刻,那些聲音竟是清清爽爽地劃分出了脈絡,隻要她有心去聽,便能分出哪些是小蟲子在活動,哪些是有人在低語,哪些是草木自然生長發出的‘簌簌’聲。
    她能感覺到,這些聲音在滿地草木之中傳遞,與她體內的粉綠色靈蘊隱隱共鳴。
    她的心頭泛起一陣狂喜。
    現在她百分之百可以確定了,那時靈時不靈的‘竊聽’能力,正是修為晉階的附贈技能。
    隨著修為提高,她能夠感知的範圍必定會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隻要有草木的地方,沒有什麽事情可以瞞得過她的耳朵!
    原來靈根純粹到了極致,還是有些益處的。
    桑遠遠深吸一口氣,打算再接再厲,繼續修煉,說不定一會兒幽無命又看不過眼,duang地給她來一下,抵她辛苦好幾日。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幽無命的身體懶懶地動了下。
    他取出一枚泛光的玉簡,遞給桑遠遠。
    “幽無命。”玉簡中,傳出一個壓抑著顫抖的聲音,“你把小妹,怎樣了?”
    玉簡送到桑都了!
    桑遠遠正要接過玉簡答話,便見幽無命‘嗖’一下收回了手,把玉簡放到嘴邊,惡意滿滿地說道“吃了,你奈我何。”
    玉簡對麵清晰地傳出幾聲抽氣。
    桑州王的雄獅咆哮傳出“豎子找死!”
    桑遠遠趕緊回身,抓住幽無命的手腕,委屈巴巴地瞪著他。
    他輕哼一聲,手一合,捏碎了玉簡。
    她眨了下眼睛,頓時淚盈於睫。
    幽無命“……多著呢。”
    他一連取出七八枚,拍到她的掌心。
    “我可以單獨和他們說說話麽?”她望著他,麵上泛起羞澀,“當著你的麵,有些話,我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幽無命不怎麽高興,衝著遠處揚了揚下巴,道“正好,孤也聽不得桑成蔭這老東西的聲音。”
    看看,都稱孤道寡了。
    桑遠遠害羞地笑了下,一手握著玉簡,一手抓著他的胳膊,翻下雲間獸,跑到了遠處。
    幽無命盯著她的背影,黑眸逐漸深沉。
    她的聲音越去越遠——
    “父王,截殺我們的那件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幽無命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短命的腦袋,道“你看,我給她機會了,她若是要跑,或是要算計我,那她將會變成世間最可憐的人。我不會同情她!”
    短命噴了噴鼻水。它覺得這個主人就是喜歡想太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不想太多的話,它的主人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人。
    所以到底應該不應該想太多呢?短命覺得這個問題太深奧了,它雖然腦袋很大,但實在是想不明白。
    “你說,”幽無命的聲音更加輕快,“她若要算計我,回來的時候會對我說什麽?是不是說——”
    他捏起嗓門,晃著身體,學著女子的聲音和腔調,道“幽無命你放心好了,我已說服了父王,隻要你跟我一起回桑州,便能解決所有的事情!”
    他停頓片刻,氣息沉寂,聲音染上了陰沉殺意“根本不可能解決。薑雁姬不會認那些證據,這麽好的機會,可以放狗來咬我,她又怎會錯過。”
    “都想要我死。”他慢慢仰起了腦袋,“我會先讓你們死。”
    “這個世間,沒有一個人,會真心對我好……喜歡我,那又怎麽樣,她不可能為了我與整個世間為敵。你看,一旦有那麽一點點機會,她便要背著我做什麽事情,為她自己安排後路……我要殺了她,等她回來就殺掉!除非……”
    “她過來先親我。唔,那我便讓她再多活一陣子。”他伸出紅信尖,緩緩碰了碰上唇。
    短命搖了搖毛茸茸的腦袋,長長歎了口氣。
    此刻,桑遠遠剛剛與父母兄長商談完畢,她握著最後一枚玉簡,站在遠處,靜靜地諦聽幽無命的自言自語。
    她知道他獨自一人的時候,經常嘀嘀咕咕自說自話。
    果然,他依舊信不過她。
    這個男人太沒有安全感了。
    她捏了捏最後這枚玉簡,心中把方才和父兄商定的計劃再過了一遍,然後平了平呼吸,跑回幽無命的身邊。
    他懶懶地挽著韁繩,漆黑的眼睛安安靜靜地望著她,看不出情緒。
    他畢竟是一位真正的王者。
    不想讓別人看出情緒的時候,他就是一片深沉的海,無人能夠窺探。
    他騎在雲間獸身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她也沒有貿然說話,她的胸脯起伏得厲害,像是一時勻不過氣。
    刀尖上的舞者,時時都在考驗演技。
    她知道,在外長城尋回短命的事情,幽無命必定會起疑。再加上她又聽到了關於‘督主’的那些話,他一定猜到她在聽力方麵有某種異於常人的能力。
    所以方才他的話,真心有,試探也有。
    她若是真的一回來就親吻他,那才真是完蛋了——他便會認定,她做的一切,都隻是在迎合他,而非真心。
    她喘了一會兒,氣息終於均勻了。
    她衝著他笑。
    “我與父親商定了一個計策。”她彎著眼睛,“你附耳過來,我說與你聽。”
    唇角飛揚,小臉上滿滿都是得意。
    幽無命怔了下。
    黑眸緩緩轉了半圈,唇角勾起一抹笑,他俯了身,把耳朵遞到她的麵前。
    她稍微踮起腳尖,雙臂環住他的頸,鼻尖抵著他的黑發,細聲細氣地在他耳畔低語。
    少頃,她鬆開他,雙眉彎得更高,用一副求誇獎的語氣問他“如何?”
    他立起身體,打量她片刻。
    她仰著臉蛋,坦坦蕩蕩地與他對視,目中滿是驕傲自得。
    幽無命忽地笑了“倒也隻有桑成蔭來鬧,才有幾分可信度。”
    他細細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沒有太大的破綻。
    如果桑州有誠意要出手的話。
    “小桑果,”他傲慢地仰起了頭,自上而下睨她,“隻談這件事的話,何必要避著我呢?”
    便見她的臉蛋上氤氳起兩團淡淡的紅色。
    水潤的大眼睛輕輕閃了兩下,少女特有的嬌羞濃濃地溢出來,令他的喉嚨不自覺地泛起一陣幹澀。
    “我怕你成親之前,情難自禁……”她把雙手握在了身前,無意識地掐起指甲,“便問了問母親,初次做夫妻,有沒有什麽要注意的事情……”
    幽無命重重一怔,喉結上下滾動,聲音忽然便啞了“嶽母怎麽說。”
    “母親說,若能等到成親之後,那是最好,她自會為我備好嫁妝。若你實在等不得,可,取白州特產,芙蓉脂,塗、塗著用,便可、可……將損傷疼痛,降至最低……”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幾不可聞。
    幽無命愉快地揚起了唇角。
    “好。”
    他把她一把薅到了短命的背上,雙臂環住她,把下巴擱到她的肩膀上,睨著她通紅的耳垂,心情不由大好。
    “小桑果,”他語聲魅惑,“你就不想親吻我麽?”
    她看了看四周,低低道“人太多了。”
    幽無命大笑,一扯韁繩,短命便遠遠將大軍甩在了身後。
    他們的第一次親吻就是在荒野上。
    此刻仿佛情景重現。
    今日無月,一點星光映在彼此眼眸中,夜色彌漫,一雙人隻餘剪影。
    他用指尖勾起她的下巴,垂下頭,沒有急於吻她,而是細細地感受她的呼吸。
    “小桑果。”清潤的聲音染上一抹沙啞,“教了你這麽多次,該學會些了罷?”
    她的心莫名就很真實地慌亂了一下。
    這個氣氛很不對勁,他的氣息好像無處不在,鑽進她的毛孔,讓她有些頭暈,心跳越來越響亮。
    呼吸漸急,他終於吻了下來。
    一陣驚悸從心底泛起,蕩向四肢百骸。
    輾轉片刻,柔情加深,他的雙手收得更緊,恨不能把懷中的人兒摁死在他的身上。
    大軍漸近,他鬆開了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啞聲道“芙蓉脂麽,斬了韓少陵,即刻帶你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