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許顯純示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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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穿越影視繡春刀開始的諸天旅行!
街道上,部分商戶慢慢關門閉戶,街道上的攤販也準備回家吃飯了。唯獨有一些青樓酒坊越來越熱鬧,又是主城區,自然比外城熱鬧許多。這一帶的大戶酒樓也多,等柳斌帶著沈煉到了教坊司門口。饒是自己見過未來的許多建築,但是看著這教坊司不禁有些感歎,不愧是官方持有產業,眾位老大人常常探望老朋友妻女的場所。放眼望去,確實是雕梁畫棟,裏麵沒有許多青樓那麽魅惑庸俗,反而有些清新雅致,沒有多少裝飾,但是一眼望去卻又有一種幹淨舒心的感覺。現在裏麵現在人很少,畢竟這裏要等午夜的晚上才熱鬧。樓裏麵大廳坐著很多來吃飯尋歡的人,也有部分中層官員。
一名右韶舞(從九品)看到了進來的兩人,隻用一人穿著錦衣衛的飛魚服,但是明顯處於身後,是個跟班。於是不敢大意,上前招呼道“哎呦,這位大人,眼生啊。不知道大人可是樓上錦衣衛千戶大人們邀請的主賓?”樓上的那些錦衣衛閻王不久前才交代的,他們要邀請上官,要求好好招待。更不要提帶頭的是臭名昭著的許顯純了,那他的上官!嘖嘖嘖,倒了血黴了。
柳斌點頭稱是,右韶舞(從九品)馬上領路,許顯純的上官隻有那麽幾位,這可是大人物了。“大人請,樓上的千戶大人們包了兩個暖閣,大人有什麽需要照顧一聲,下官馬上安排。奉鑾(正九品)可是交代了,若是大人們吃的晚了,下官給您準備最好的房間以供休息。”說著帶柳斌兩人來到了樓上,樓上的兩間房間很大,中間隔開房間的木屏被移開。南北鎮撫司衙門裏的千戶和副千戶除了不在京師的,現在都在這裏了,陸文昭竟然也在此列。眾多千戶看著被右韶舞(從九品)領進來的柳斌,立刻起身行禮。
右韶舞(從九品)連忙讓開,這可不能擋住,同時又有些驚異,他還以為隻是個沒實權的勳貴子弟,看這樣子許顯純都低頭了啊!而且以前還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柳斌上前和他們客套了一番,教坊司的右韶舞看情況,馬上識趣的退下。
飯菜接連的擺在桌上,眾人落座。有人看著其他人都沒說話,一位急躁的已經忍耐不住問道“僉事大人,不知道以後我等是否能為大人效力。我等以前從未了解過大人,還請大人明示。”其他千戶有些不滿他魯莽的行為,坐在他旁邊的淩雲凱忙提醒他。
柳斌沒有在意,他看了看桌子上的菜,開始夾口菜道“放心,我不會針對你們,但是我也不會容忍戶所裏有些吃裏扒外的家夥。以前的我就不追究,我不會讓人搶了你們的位置,但是你們自己丟了就怨不得我了。我醜話先說前麵,你們可以貪、可以享樂、但是不可以沒有底線。不過我想皇上可是缺錢,如果你們或者朝廷裏其他人過分了,我相信皇上會喜歡他的錢袋子。畢竟現在邊軍可是苦的很,山東那邊的民變也還沒有恢複元氣。兩處衛所裏的情況你們也知道的,別讓督察院那幫廢物抓住把柄就行。”
這時千戶們頓時鬆了口氣,不過,其中幾個確是心裏一緊。其中就有陸文昭,難道天啟帝已經察覺到了他們。應該不可能,但是,郭真!沈煉也認識,難保他不會猜到。陸文昭沒辦法,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他今天拉攏沈煉可是說了不少的話。他可不確定沈煉會不會把他當作功勞給捅出來,人心難測,畢竟那是出賣他可是天大的功勞!不得不小心。
偏偏柳斌沒有讓淩雲凱安靜,頻頻討論到他。幾位千戶本以為兩人隻是上下屬關係,原來的一起在衙門當差的關係,沒想到現在到顯得關係不一般。
頓時幾人心思活絡起來,這個淩雲凱是到現在還藏著掖著。要麽就是有矛盾,要麽就是淩雲凱這個人所圖不小。但是,大家現在都是千戶,大人又剛剛上位,淩雲凱又是剛提的副千戶沒有多大的威脅。
淩雲凱一看就知道柳斌是故意的,他要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上。沒辦法,淩雲凱隻能開始輪番向其他人敬酒,沒多大功夫自己倒在了酒桌上。聽著其他人沒在管自己,淩雲凱稍微鬆了一口氣。就等著宴席散了,他才能離開。柳斌沒有理會淩雲凱是真醉還是假醉,不過現在還不是和用他的時候。
宴席上,幾位千戶放下了心中的忐忑不安,開始輪番向柳斌表忠心,但是說話中還是有著試探。柳斌應付著,現在想要他們相信是不可能的,能夠讓他們繼續在衙門,釋放善意已經是讓步了。說老實話要不是手下沒人,他絕對要換下一大半的人。把錦衣衛牢牢握在自己手裏。可是現在自己手下人員不夠,而且自己有信心最多半年,指揮使的位置絕對是自己的。所以沒必要和他們鬥心眼,先擺一個淩元凱在上麵吸引下火力,順便給魏忠賢表露一下善意。
培養一兩個心腹就可以了,現在的裴綸、沈煉和袁笑之就不錯有勇有謀,還有其他幾個人的話需要磨練,其他人的話比如殷澄管不住自己,若是戒不掉喝酒和大嘴巴的毛病,不適合培養。
宴席結束,外麵下著大雨,柳斌把送出許顯純教坊司,早早的有錦衣衛取來紙傘雨具。穿戴著蓑衣,許顯純和淩雲凱走入雨幕中,逐漸漸行漸遠。然後其餘的千戶各自被心腹手下帶走。北鎮撫使許顯純一臉便秘的難受表情,什麽時候自己為了保住官位,和曾經的下屬如此低三下四的作陪。淩雲凱一路跟隨不敢多說什麽生怕變成許顯純的撒氣桶。
柳斌邁步往回走了進去,在途中,叫住右韶舞(從九品)“你這裏有一個叫周妙彤的吧,把她叫過來。就到我和陸大人從新準備的那屋”柳斌正好見見這個周妙彤。右韶舞(從九品)一愣,沒想到這位許顯純的上官竟然認識周妙彤。“到了,大人,陸大人在裏麵,妙彤姑娘馬上過來。”右韶舞(從九品)引路上前推開門,就退下了。
關上門,馬上叫來一個小廝,詢問周妙彤的情況,可不能出了岔子。
小廝想了許久,隻是記得周妙彤平日裏沒有認識和得罪錦衣衛,而找她最多的是嚴府的嚴竣斌。可是那小子也隻是虛情假意而已,他也知道他爹可不允許他娶一個教坊司妓女。不然早為周妙彤贖身了,家裏養那麽多武林人士,怎麽可能沒錢。這些個世家子弟都是玩玩,哪有當真的。
周妙彤知道嗎?知道,在這裏她見過了很多,但是在這教坊司裏誰沒有一點幻想呢?誰不希望自己遇到的是良人。
右韶舞(從九品)不再盤問,叫小廝去叫周妙彤,有大人點了她。又有些不穩妥,有些話得好好囑咐一番周妙彤。於是她親自到周妙彤的房間,敲了敲門,房間裏的周妙彤被叫醒。門被打開,右韶舞(從九品)走入房間,仔細端詳著周妙彤,“你什麽時候結識的錦衣衛大人?怎的人家大人一來就指名點你?”
周妙彤一聽是錦衣衛有些厭惡,有些推辭,“姑姑,我能不去麽,有些乏了。”
“那可不行,那位大人就點了你一個,而且還是說了你的名,肯定提前知道你。你就走一趟吧。”
右韶舞(從九品)沒有同意,這教坊司可惹不起活閻王,更何況還是兩位大人。周妙彤無奈,再沒有推辭的餘地。隻能說到“那還請姑姑先回避,梳妝一下。”
右韶舞(從九品)見她同意,連忙吩咐小廝準備熱水。她則是拉著周妙彤的手一邊警告一邊囑咐的交待著。可不能說錯話,讓大人不滿意。不然連她都要跟著倒黴。
陸文昭看著走回來的柳斌,表情有些古怪,以前的柳千戶可沒聽說喜好這方麵。“僉事大人,你為什麽訂在在這種地方見麵?”
柳斌直接走到桌邊,坐在椅子上,“怎麽,你還歧視這種地方?”
“沒有,這裏的人都是被牽連的,沒什麽好歧視的,身不由己。但是有其他更適合的地方不去,為什麽選在這裏?畢竟東林黨的老大人們可是天天來聚會的,萬一被這些精神潔癖患者看見就不好了。”陸文昭還是有些介懷,在這種地方見麵沒有保密性。若是認真一查就查出來了,還可能在這裏遇到朝堂中人。
“沒什麽,在這裏還有一個想見的人,就一起定在這裏了。沒事,若是信王問你,你就找個借口糊弄過去就行。這裏可是教坊司借口不是現成的麽,更何況今天是許顯純在宴請。不比去茶樓喝茶這個借口要好的多,要吃飯嗎剛才陪許顯純都沒有好好吃。”
“不用,我覺得我們談一談正事更要緊。我一直有一個問題,你能幫我解惑嗎?”陸文昭眼神陌生的看著麵前的人,和他所熟識的那個柳千戶有很大的差異。若是說柳斌偽裝,那不可能,有些動作和潛意識的話裏有很大的差別,就好像有人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口頭禪一樣。
“你說,我爭取回答你你。”
陸文昭思索了一下,決定問些更實際的問題,柳斌不管怎麽變,始終不重要。
“我想要知道你和沈煉為什麽當時沒有接受我們的招攬,反而不聲不響想的突然加入了閹黨。你在錦衣衛也很長時間了,有些消息你也是知道的。宮裏的那位,寵幸魏閹不理朝政弄得名不聊生,天天沉浸在木匠活裏。許多朝堂上的官員被閹黨打壓,後來更是發生了東林六君子案。結果呢,群情激憤,紛紛上折子討伐魏閹,皇上卻不聞不問。他不是一位好皇上,那麽就讓一位新的皇上上位。有何不妥。”
柳斌認真聽著沒有插話,等陸文昭說完他拍手鼓掌道“我想,或許我有必要和你解釋一下,我並不是你口中閹黨的人。”
聽到此話,陸文昭一陣氣急“不可能,你的都指揮僉事官位都是魏忠賢為你拿到的,就連宣旨的也是他魏忠賢司禮監的親信太監。錦衣衛高層都是他親自提拔的,把他們都認成了幹兒子。你說你不是閹黨,誰信呐?現在錦衣衛高官基本上他魏閹的人,除了他誰敢給你升的官啊?”
柳斌手指放到案桌上輕輕敲了敲,陸文昭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就停止了質問。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錦衣衛可不是魏忠賢的人,他僅僅是能用而已。”
“你是說皇上?不可能,可是聖上從來不理政事”陸文昭狐疑不決的說道。
柳斌笑了笑“你是為什麽認為皇上從來不管朝堂的,有些事他不方便使用一些陰謀手段,所以才會讓身邊最信任的太監去辦。你說一個剛登基的皇上發現他掌控不了朝堂會怎麽辦?一般人估計會積蓄力量,等待時間吧。可是聖上上呢?他能怎麽辦?隻能推出貼身太監頂在前麵。閹黨慢慢壯大,處處打壓士林可不是魏忠賢一個人的意願?你覺得皇上不理朝政,偏偏他通過魏忠賢影響了朝政。通過閹黨辦成了許多不可能辦成的事。聖上剛剛登基的時候,萬曆帝留下的可是一個爛攤子!聖上他卻逐漸改變了這個局麵,通過閹黨改革了稅收製度,減輕農業稅,增收商稅,穩定了經濟製度。雖然此法激怒了江南世家和東林的那些文人。但是孫承宗他們卻有錢鞏固遼東局麵。不然你以為每年遼東軍費的六百餘萬兩銀子從哪裏來因此訓練出遼東鐵騎精銳十餘萬。袁崇煥幾年間建造四千餘艘艦船,無論是凋兵還是作戰都有大用。讓大明從萬曆年間的薩爾滸之戰之後的頹勢改變甚至有了反擊之力,你以為這是東林的功勞嗎?你錯了!你和沈煉都是薩爾滸的經曆者,當年的楊鎬,你們也知道了讓一個不懂兵的人統領遼東是怎樣的後果。”
柳斌又質問道“你們跟隨的信王呢?疑心病太重,誰都不相信,稍有懷疑就殺人滅口,識人不明。這樣的人配做皇上麽,隻會朝令夕改,被人蒙蔽挾持!”
陸文昭越聽越震撼,難道我真的錯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