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夜(二)

字數:4668   加入書籤

A+A-


    從穿越影視繡春刀開始的諸天旅行!
    為首的一位東林大員遲疑一陣後,唉聲歎氣的說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修書一封,請黨魁葉老大人重回京師主持變局。讓負責審理剛才被羈押那些同袍的錦衣衛官員,想辦法讓案中延後審理。
    今夜,老夫幾人會麵見信王殿下,到時候讓霍大人做好獻仙藥的準備。讓人把仙藥立刻送進京師,既然決定了就不要猶豫。諸位,我等身上肩負著我東林的未來,更加肩負著天下蒼生的生計,還請諸位同僚盡心盡力。”同行的東林官員頓時重新昂首挺胸,現在他們還是朝中第一大黨。
    另一邊,柳斌回到了錦衣衛衙門,汪朝義,沈煉等人聚集在大殿裏。見到柳斌回來,眾人紛紛恭恭敬敬的行禮。走到上首,柳斌詢問汪朝義道“汪千戶,行動怎麽樣了,我們錦衣衛有多大傷亡?”
    殿下眾人紛紛將目光轉移到汪朝義身上。意氣風發的汪朝義朗聲回答道“回稟大人,從昨日到今晨,我錦衣衛出動了數千錦衣衛。從各個府邸搜剿的銀兩不計其數,由於數目過於巨大,現在還在加派親信盤點。但是估計不會低於五千萬兩白銀,另外還有許多古董字畫,奇珍異寶等。至於錦衣衛傷亡已經知曉了,一共有二百四十餘錦衣衛傷亡,其中五十多人當場就死了。”
    柳斌皺了皺眉頭,“怎麽會這麽大的傷亡,難道是嚴府金刀門的高手所致?”
    這時,汪朝義朝著沈煉使了一個眼神。沈煉隻能開口說道“啟稟大人,除了嚴家還有高家,嚴家裏那些金刀門人很多,這些人常年練武,身手不弱和錦衣衛的戰力剛好持平。高家本來屬下帶領錦衣衛都攻入後院了,奈何由於後院藏著的秘密太大,於是他們穿上甲胄拿著重弩想要滅了進入府邸裏的錦衣衛。幸好時間上來不及,穿上甲胄的護院沒有幾個。”
    倒吸了一口涼氣,柳斌深知道這兩家的凶險了。不說別的,穿上甲胄,能對它造成巨大傷害的也就隻有鐵錘和騎兵的衝擊了。“讓京師最好的幾位醫師來為受傷的錦衣衛治傷,受傷的每人十兩銀子,其餘每人五兩銀子。至於你們,每人賞析銀錢百兩。好了都散了吧”
    朝廷內部風流湧動,血色陰雲逐漸籠罩了京師的上空。平日裏混跡於青樓書社,茶樓酒肆的書院學子,文人墨客們逐漸消失在了街道上。他們緊鎖家門,就在自家房屋裏看書,躲避朝堂鬥爭。
    柳斌修書一封,讓沈煉送往了英國公府。今日早朝,那五城兵馬司的五位指揮使被拿下,現在東林自顧不暇。所以隻能從英國公掌管的都督府裏抽調武官接管。英國公又怎麽會放過次機會,重新讓勳貴團體奪回被東林黨控製的五城兵馬司軍權。既然在早上的朝堂上平白得了利益,那麽這些勳貴總要付出點什麽吧。信被沈煉送到了英國公府邸,英國公張維賢拆開書信看了片刻。從容不迫的英國公收起信封,左手撫著自己的白胡子,沉凝片刻後,泰然自若的朝著沈煉問道“沈大人,不知柳大人還有沒有什麽話傳達?”
    “回國公爺,同知大人並沒有讓下官傳話,隻是讓下官送信而已。”聽到英國公的詢問,沈煉恭敬的答道。
    右手拿著信封,左手撫著胡子的力度逐漸加大。英國公長歎一聲,“罷了,請沈大人為老夫傳一句話給你們僉事大人,大人信中提到的是,勳貴會照做的。隻是請大人勿要傷及國本,不然老夫拚了這條老命,也絕不容許自己玷汙祖上榮光。這大明永遠是大明,我張家永遠是大明的臣子!”一股氣勢戰場才有的殺氣頓時從英國公身上散發出來,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沈煉回答道“請國公爺放心,下官一定把話傳達給僉事大人定然不會辜負國公爺托福。”然後從容的從英國公府離開。
    沈煉回到了北鎮府司衙門,把英國公的原話傳達給了柳斌。
    “這個英國公,果然不愧是與國同休的國公傳人,若是那些勳貴稍微爭氣一點,或許還真能和文官團體鬥個旗鼓相當。對了沈煉,你從國公府出來時可由發現監視你的人?”柳斌隨口問道。
    沈煉語氣肯定的說“回大人,確實有人盯著屬下,本來從衙門離開時還不多,等我從英國公府出來時有好幾波人都盯著我出來。大人,要不要我把這些人給畫出來,把他們抓捕起來,或許能審問出一些東西。隻要到時候屬下繼續去英國公府,那麽這些人絕對又會跟著。”
    搖了搖頭說到“不必理會,我們要的是釣大魚,而不是盯著你的這些小蝦米。而且我就是要讓這些人看到你從英國公府裏出來。這樣他們的主子才會忍不住跳出來了,他們越著急,漏出的破綻也越多。估計現在信王殿下也該著急了吧,畢竟現在局勢不穩,韓爌等人被殺,曾經的黨魁葉向高又不在京師。現在城中肆無忌憚殺戮官員的凶犯還沒有下落,人心惶惶。東林勢弱,那麽相對的閹黨就勢大。他迫切需要東林黨聯係他並把他推上帝位。沈煉,你下去以後親自帶人監視東林的一舉一動,不用出手。還有信王府那邊,有可能信王會聯係陸文昭的人護衛他,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很快,各方勢力都得知了錦衣衛接觸英國公府的事情,英國公府可是大明勳貴團體的領頭人,而且根據得到的消息英國公府沒有什麽動靜。而這恰恰就是很多人擔心的問題,於是東林黨決定加快謀逆的步伐。
    夜晚,幾位現在執掌東林各部的大員齊聚到了居賢坊的一處宅子裏。不久後一名黑衣人在幾位持刀黑衣人的護送下來到了宅子後門。等進宅子後,黑衣人朝著東林黨大員們等待的房間走去。路上遇到十餘名護衛,看到黑衣人後都拱手行禮後離開。等黑衣人進了房間後,在場的東林官員紛紛朝他打招呼道“霍大人,你來了。路上還安全吧,閹狗沒有起疑心吧。”黑衣人摘下黑色鬥篷的帽子,此人正是朝廷兵部尚書大人霍維華。霍維華與幾人寒暄一番,隨後越過幾人,朝著上首的一名老人行禮後感慨萬千的說道“沒想到趙老大人也來了,後輩們無能,讓老大人勞累了。
    老人搖了搖頭,“老朽也想安享晚年啊,可是最近我東林黨和閹黨礦稅和商稅都已經走了好些人了。曾經的諸多老友也不在了,朝廷對我東林有偏見呐,你們也聯係葉老大人了吧。”霍維華等人點頭稱是,有這些老大人在,東林就不至於動蕩。這時,親信來報,信王殿下已經到了隔壁宅子。
    於是霍維華等人跟隨著趙南星穿過一道暗門,進入到了隔壁的宅子。一個非常年輕的身影站在窗前焦急踱步,等趙南星等人出現時,年輕的信王眼神一亮,內心的躁動不安減輕了許多。“趙老大人,你得為小王做主啊,現在小王連入宮都不能,這萬一皇兄出了什麽意外,小王難道連皇兄的最後一麵也見不上了麽”說完淚如雨下。趙南星和藹可親的拉著信王的手,“殿下不必憂慮,老臣隻想知道,若是聖兄承天命所歸,到時候信王殿下該當如何?”說完,明明老眼昏花的趙南星眼神炯炯的看向還在哭泣的信王。信王直接脫口而出道“小王不知朝政大事,自然由各位老大人們處理。還望老大人多多為我大明勞累,莫要讓閹黨誤國啊!”聽聞此言,趙南星等人神情越發和藹可親。安撫了一頓信王殿下之後,才離開。等到趙南星等人離開,信王默默站在原地把眼淚擦幹,麵色陰冷嘴角含著冷笑的看著離開的幾人。
    回到方才的宅子裏,霍維華開口道“趙老大人,這信王已經表態了,我等是否…………”。
    趙南星取出一塊竹子製作的特殊令牌。把令牌遞給了霍維華,“這是老夫的一塊令牌,你們也知道自從老夫等人建立東林就帶在身上。拿去吧,有了它,東林上下都會聽命行事。等到明天,霍大人你把仙藥獻上去,就說奉九千歲魏忠賢的命令為皇上尋找到的仙藥。等皇上服下藥後,你就低調一些,到時候皇上駕崩,魏閹也不會找你麻煩,東林自然也不會。”
    霍維華聞言,恭恭敬敬的接過了看似平凡的令牌。這可是建立東林時的幾位領袖的令牌,勝過世上千萬金!義憤填膺的說道“請老大人放心,我等必定不負所托。”半個時辰後,趙南星等人陸續離開。
    北鎮府司衙門裏的一間耳房,柳斌因為房子被燒暫時住在了這裏。沈煉敲門求見,進來後,麵色嚴肅,“大人,屬下監視東林諸人時發現了他們的聚會。今晚,他們幾位主事人去到了居賢坊的一處宅子裏,其中我還看到了已經致仕多年的吏部尚書趙南星。此人就是當年東林黨的創始人之一,在東林如今有很大的影響力,天下官員大半都是他的門生。隨後還有一群黑衣人,看不出來是誰,但是看那樣子不是能露麵的,應該不是朝堂上的東林黨人。他們在宅子裏呆了一個多時辰才各自離開。本來屬下是繼續跟蹤,沒想到後麵遇到巡邏的五城兵馬司士卒,被耽擱了些時間,就跟丟了。請大人恕罪。”
    趙南星,此人應該已經年事已高,能過多久都不知道了沒想到還能參與到這些事裏麵,看來今天商議的事情不小啊。“你剛才說那幾個黑衣人,其中領頭的體型如何?”柳斌問道
    沈煉回憶了片刻,確定了其中被保護的那個人後,“回大人,此人體型偏壯,差不多有屬下這麽高,比我壯一點。還有我看到他腳下穿著的也是朝廷官靴!”聽到沈煉的描述,柳斌腦海裏逐漸浮現一個人的形象任兵部尚書的霍維華,看來自己計劃成果出來了。霍維華!你該獻上你的仙藥了吧!
    大幕,終於拉開了。
    那麽自己也可以提前進行一些布置了,王成恩的大軍雖然有把握能處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穩妥些。“你監視的時候見到信王沒有?他有沒有出現?”柳斌平心靜氣的說。
    沈煉有些驚詫,難道自己沒有留意到嗎?可是自己帶人把那座宅子所有門戶都監視了啊。想了片刻,有些忐忑的說,“回大人,我們監視了院落所有的門戶,並沒有看到有其他人出入。”
    聽到沈煉的回答,柳斌依舊有些疑慮,不應該啊。若是東林黨已經準備行動,那麽他們一定要先確定下一位帝王對東林的態度,而取得信王的承諾對他們而言至關重要。所以他們一定會見信王的,不可能這麽草率,那麽是不是信王用別的方式進入?還是那些黑衣人中就有信王隻不過易容了?或者是地道?看來明天有必要和陸文昭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