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宮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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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穿越影視繡春刀開始的諸天旅行!
    這時,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柳大人不愧是柳大人,不愧是聖上看重的朝廷支柱啊,不動聲色讓一名心腹更加忠心,還讓他有了足以升職的功勞願意全心全力的辦事。這手法可不是這年齡該有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柳斌沒有轉身,那人走到柳斌身邊,赫然是天啟帝身邊的大太監王體乾。
    “王公公說笑了,大家都是皇上臣子,何來我之心腹一說。現在錦衣衛人雖然眾多,盼望升官的也多,但是我能夠信任的沒幾個,畢竟,朝廷六部二十四衙門,誰都不確定有多少東林黨人。大人也是知道的,不說別的深受魏公如此信賴的兵部尚書霍維華竟然就是東林黨安插多年的人,這誰能想到。再說我身邊,以前的陸文昭也是如此,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一一排查,自然遇到重大的事時,隻能派遣我的人去辦了。而且,這裴倫辦事不錯,非常有能力,我也不算假公濟私。若是他是個隻有忠心,沒有能力的人,那我隻會讓他去守詔獄,那裏不用動腦子。王公公覺得如何?”
    王體乾看著麵無波瀾的柳斌,哼,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培植自己的親信,把控錦衣衛。錦衣衛裏最多的就是閹黨,也沒見你用啊。說白了就是你要和閹黨撇清幹係,所以你用的都是被東林和閹黨共同排擠的人。王體乾拍了拍手,“不錯,沒想到柳大人你想了這麽多。”
    “我倒是好奇,這個時候,王公公你不是應該送皇上回宮嗎?剛才皇上已經露麵了,現在你不在皇上身邊,皇上那邊沒了王公公你如何是好。”柳斌調轉話頭問王體乾。
    意思就是,你不在天啟帝身邊伺候著,跑到這裏來指手畫腳,你是不是閑的慌。現在天啟帝都已經在叛軍麵前露麵了,你不帶著天啟帝回宮去反而在這裏礙手礙腳,萬一被流矢傷到就不好了。
    聽到柳斌話語裏的意思,王體乾也不甚在意,確實是自己在這裏有點討人嫌了。不過他也沒離開,反而笑著回答道“柳大人不必憂心,皇上那邊已經回宮了,身邊由保龍一族的照顧,我跟著反而多餘。我看柳大人這邊也還有些麻煩,所以帶著柳大人要的東西過來了。”
    柳斌一聽猛地扭頭看著王體乾“那道聖旨是你拿著的?”
    王體乾笑了笑,有些揶揄的笑著看向柳斌,“聖旨不由本公公宣讀,難不成柳僉事來宣讀?”
    柳斌聽到這話突然反應過來,隻覺得身下某處突然一涼。雖然不一定要太監宣讀,不過這確實是司禮監的職責。王體乾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親自宣讀自然是效果最好的。
    外城,陳守備率領的叛軍還在用火抵擋著重甲錦衣衛,時不時搬運拆下的柱子仍進火海。內城裏,一眾雜亂的護衛軍在管事們的催促下,終於完成了集結。卻被錦衣衛團團圍住,很多護院抽刀準備廝殺,但是護衛軍裏有人開始放下刀兵四散奔逃。錦衣衛的惡魔般陰影和凶威依舊殘留在他們心裏,更何況這裏有一些是被家主抓來的壯丁呢,一人帶走十人,很快就亂套了。
    錦衣衛持著盾牌一步以推進,給人心裏造成的壓抑越來越大。盾牌後方矗立著長槍兵。弓箭手在後方連續不斷的放著箭雨,很快,護院武士組成的護衛軍便被殺的七零八落。盾牌兵讓開一條通道,手持長槍和手持繡春刀的錦衣衛校尉、力士前衝殺,很快就將叛逆肅清完成。
    地上躺著一地被射成刺蝟護衛軍,還有滿地的箭矢,隨意散落在地麵的兵刃。其餘沒有跑掉的人都在繡春刀下瑟瑟發抖。跑出去的人連忙通知了各家家主,頓時大家都失魂落魄的跌倒在地,一個個失魂落魄。
    接到消息的信王朱由檢,宛如晴天霹靂直擊頭頂。他沒想到數千的護衛軍就這麽不堪一擊的被打敗了,東林黨人可是自信滿滿的向自己保證都是精兵悍將,可是現在呢,什麽都不剩了,剛剛集結連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就被衝擊殺敗。
    完了,全都完了,看來外城的軍隊很難攻進來。自己現在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魏閹派人被抓起來送到皇宮,最後交給宗人府審判!突然,信王看到在門口護衛的丁白纓,不對,自己還有人,還有籌碼。
    連忙招呼丁白纓進來,讓她通知她師兄陸文昭。現在也隻有陸文昭的錦衣衛能打開城門,讓外城軍隊進來了,而且陸文昭本來就是錦衣衛,非常好控製城門。信王的命令被傳到柳斌這裏,柳斌看著內城方向的一處宅子豎食指的指頭點了點。周圍人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柳斌轉頭看著外城不遠處的叛軍,“可以收網了,現在也差不多了,沒時間浪費在這裏,耽擱下去恐怕民房都得被那個匹夫霍禍沒了。陸文昭,你帶隊前去包圍護住信王殿下,我把這邊處理完了就過去。”
    隨後柳斌下了城牆,柳斌帶著最後剩下作為預備隊的2個錦衣衛百戶所繞道,前往叛軍方向趕去。等柳斌到的時候,周圍街道上還有一堆熊熊大火阻攔著道路,大火後麵,盾牌如牆,長戟如林。錦衣衛讓開一條通道,隨即衝出的錦衣衛有人手持長戟,有人端著水,有人舉著盾護在前麵。手持長戟者,揮動長戟,勾住燃燒的柱子,在盾牌的保護下拖到了一邊。端著水的朝著火堆和被拖到邊上的柱子上澆水。叛軍很快射箭阻攔,被盾牌擋下。錦衣衛推出一架架床弩和神臂弓射出一支支奪命的箭矢。猶如串糖葫蘆般把叛軍的盾牌手和人串到了一起,似的叛軍難以抵擋,隻能不斷後撤。等火堆被慢慢清空,叛軍又被重新包圍了起來。
    叛軍主將陳守備看著此等情況,後悔的對另外一位五軍營主將說道“悔不當初,我等是在太自信了,大型攻城器械和弓弩竟然為了加速行軍而舍棄大半。王成恩還沒有消息嗎?”
    身旁的一位千總搖了搖頭,“將軍,那位王公公根本沒有任何消息,我看剛才他是找借口逃走了,這個閹人,一點都沒有血性。”
    陳守備憤恨的看著對麵的錦衣衛,轉過頭對那名千總說道“你快去探查一下,我估計我們進來的那一座城門被堵死了,你去找一座防守簡單的城門,我們準備撤離!”
    千戶呆了呆,“可是,將軍,出了京師我們能去哪裏啊?”以後都是亂黨了,顛沛流離,不知道能有有多少人跟隨。
    “管他娘的,先出城保住命再說,要是朝廷追的太狠,大不了本將軍揭竿而起,打下江南!”陳守備說到此處,突然放聲大笑,徹底沒了顧忌。旁邊的親信們也是被震驚的膛目結舌。心底裏有很多不情願,畢竟自從來到京營後,好多人積攢了許久才在京郊置辦了一個家,把家人接了過來,是不是可以團聚。現在成了亂黨,自然有人不願意。
    陳守備毫不在意,現在也沒有必要遮掩了,“眾位將士,我等現在隻有這一條路了,殺出京師。大丈夫何患無家,殺出去,本官擔保每人二十兩銀子,足夠你們重新再討一個漂漂亮亮的婆姨。從此吃香喝辣,難道你們要在這裏等著被殺頭嗎?”
    這時,遠處的王體乾高舉聖旨高喝道“聖旨到!眾位將士接旨。”
    一聲充滿尖銳的聲音刺透了戰場,眾人無不側目。很快,王體乾帶著聖旨來到雙方交戰的前沿。在眾多叛軍的渴望下,王體乾打開聖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聽聞五軍營將士受人蠱惑,被裹挾至此,朕感受將士拳拳之心,特赦於眾將士,隻誅首惡。欽此!”
    陳守備聽到最後一句,身體發寒,“別信這種假話,眾將士,殺出京師!”隨即帶領親信朝著城門殺去,卻響應者寥寥。
    柳斌在錦衣衛護衛下,來到前沿“本官錦衣都指揮僉事,柳斌!本官承諾,隻要爾等放下手中武器,不會受到朝廷懲罰。到時,朝廷也不會讓爾等回京營,但是爾等可以回老家。皇上聖旨已下,這就是你們最大的承諾!”
    叛軍將士聽到此言慢慢確信了,確實,皇帝隻要下了聖旨就難以撤回,不然有損他的威嚴,日後聖旨也不會再有人聽從。
    這時,叛軍裏的楊勇覺得時機到了突然高聲呼喊道“我等接旨,請求皇上恕罪!”在楊勇的帶頭下,一片片叛軍呼啦啦的拋棄兵器,跪在地上。
    陳守備環顧四周,到處都是扔下兵器的士兵。心膽俱裂的他顧不得再為此拖延,這些士卒已經不相信自己了若是自己再留在這裏,說不定真的會被這些人抓住折罪。於是,陳守備帶著自己的親兵營開始逃亡了。隻是在不說親兵營的人數,單單是在跪下無數人中鶴立雞群的他們就非常顯眼。更何況,柳斌和王體乾等人也是一直盯著他。看到這位叛軍將領準備逃跑,柳斌立刻帶人追趕。大街上跪伏的士卒韓漫畫讓出道路,不敢阻擋。等柳斌帶人追到陳守備時,他被堵在路口的三千營將士拖住了。看著奮力衝擊三千營包圍的百餘人,柳斌帶人衝了上去,很快鎮壓了這百餘人。看著場上持刀而立,拒不投降的陳守備,柳斌沒有多勸解。
    揮手讓錦衣衛退後,他持著繡春刀上前,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這位陳守備。陳守備穩定了一下紊亂的心態,隨後怒喝一聲,義無反顧的朝著柳斌衝來。一刀力劈華山之勢劈了過來,隻聽一聲清脆的兵器碰撞聲響徹在眾人耳中,隨後,一陣刀光閃過。陳守備的關山刀,被柳斌振飛數米。陳守備利用輕身提縱術飛身後備退後撿起被震落在地上的刀。
    看著柳斌悵然若失,等了差不多半分鍾才回過神。“若不是他們那些人承諾的都沒有,我也不會那麽容易失敗。不過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事實都已經如此了。這位錦衣衛大人,我想知道這些士卒你們會如何處理?”
    柳斌把繡春刀插回刀鞘裏,但是手依舊握著刀柄。聽到陳守備的問題,柳斌看了看惶恐不安的一地士卒,他指著王體乾的方向,“這位公公不是宣讀過聖旨了嗎?”
    陳守備聽到此話鬆了口氣,“我們被調往京師是幾位大人替我打點上下,讓我有了現在的位置,所以不得不參與。在想想挺可笑的,我不會讓我進詔獄,也不會接受屈辱。隻是可惜了,我再也回不去了當初了!”
    話音剛落,他抬起手中的刀一橫,抹了脖子。
    柳斌沒有多說什麽,讓錦衣衛收拾了陳守備的屍體。死的時候說的這麽大義凜然,真當自己不知道他對他部下說的那些謀反的話?死者已逝,柳斌不想再多嘴,現在大局已定,也該去見見罪魁禍首的信王殿下了。說起來,我們這位信王殿下也是迷之自信,認為隻有自己才能複興大明,他也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疑心病根本不適合當皇上。不知道怎麽想的才會弑兄奪帝位的!
    自己也不想想,天啟帝現在沒有子嗣,體弱多病,他自己完全可以不參與,結果讓東林忽悠幾句就找不到北了。
    天啟執政時期經濟和軍事都從萬曆時期的陰霾裏漸漸走了出來,信王他現在都不到十八,到時天啟身體支撐不住,他隻能把皇位禪讓給信王。到時候接管一個經濟複蘇,邊鎮安全的大明不香嗎?
    隨後帶著錦衣衛前往了內城的一處宅子。柳斌走到宅子門口,陸文昭帶著錦衣衛把整個宅子牢牢的圍起來一圈。
    “信王殿下在裏麵?”柳斌看著圍起來的房間問道。
    陸文昭回答道“回稟大人,信王殿下確實在裏麵,屬下把整個院子都圍了起來,地道出口也堵住,派人看守了。現在殿下正在正廳,似乎是在等皇上見他。”
    現在來打親情牌了,弑兄篡位的時候下手可真的狠啊,那股狠辣無情隻有皇家能經常聽說。不過,仔細想一下,信王現在這個選擇確實是最好的。他和他哥哥天啟帝是目前皇位的爭奪者,但是不能否認的是現在天啟帝之後,也隻有他能繼承皇位了。天啟帝不確定自己的身體狀況,為了國本永固,也有可能留下信王。
    若是天啟帝出事,信王登基!而且這還是滿朝文武心裏默認的事情,不然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幫信王,剩下的人都裝作不知道的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