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許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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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我爸媽都換芯子了!!
我是許義。
綠島許家三房的孩子。
聽我大伯說,我是在國外出生的。不過我沒印象了。
從小我就在幾個伯伯姑姑家裏長大。我和大伯一家在北京住過,也跟著二伯在全國各地駐紮,住的最多的是在綠島的老宅子裏和四叔一家作伴,沒事的時候小姑也會帶著家人來看我。
大伯帶我的時候,我以為他是我爸爸,那是我的家。被送到二伯家的時候,我以為或許二伯才是我的爸爸呢。
直到被送回老家長大一些了,我才知道。綠島的許宅才是我的家。
可那也隻是個家罷了。
他們都對我很好,比對自己的孩子還要疼愛我。
而我還是想要自己的爸媽。
我不明白。
為什麽吃穿住行都不如我,可照顧我的阿姨,看我的眼神總是有一絲隱晦的同情。
我有什麽值得可憐的嗎?
我比她的孩子,明明過的更好啊?她為什麽不去可憐她的孩子?去可憐那個吃我不愛吃的藕粉糖酥,還滿臉開心的孩子。
就因為我沒有父母在身邊嗎?那也太可笑了。
我以為我就會這麽一直往上走,走到父輩到達的地方。想來到時候就沒人會覺得我可憐了吧。
十八歲的時候,剛剛高考結束,我想考清大的物理係,我也能考上。
想來以後別人說起許家三房,一門三博士說起也挺不錯的。
當我和專門去接我的堂兄弟們才回家,就被叫到了會客廳。
大伯二伯四叔和姑姑都在,肅著臉正在等我們幾個。
我不能去讀大學了,大伯還給我安排了一個妻子。
等錄取通知書送來的時候我剛剛經曆了一場婚禮,我自己的婚禮。正收拾行李準備和堂兄他們去軍營。
走之前阿姨送我,我又在她眼裏看到了對我的可憐。
可憐什麽?
她去年求了我二伯,送她沒考上大學的兒子去當兵時,不是滿臉高興嗎?
從小放假的時候,我家的孩子就會被送進軍營鍛煉。我不太喜歡軍營的生活,這一切機械,重複,野蠻。
我還是喜歡神秘莫測的數字的世界,小小的數字,可以創造這個世界最恐怖的東西。
在軍營裏,我喜歡上了射擊。安靜又激烈。我在想去當個狙擊手也不錯。
等二伯手下呆了快一年了,他準備把我們都分散到全國各地去。
走之前,二伯看著我們眼睛好像有一點紅,不過轉瞬就不見了。
他一個一個的拍了拍我們的肩膀,說給我們放幾天假,放完假直接拿著調令去部隊就行了,他不來送我們了。
堂兄們都回家了,我也回家了。
當我推開家門的時候,我看到我的妻子竟然抱著個小繈褓。她對我說,那是我的女兒。
我很懵,我不是應該在讀大學嗎?為什麽現在在家裏抱著孩子。還是我的孩子?
當我在阿姨的指導下,把小小的孩子抱在懷裏時,我看到她的小臉蛋還蠻可愛的,可這真是我的孩子嗎?我還是在懷疑。
我給孩子取名昭,這是個好字,給她用正好。
等我和妻子獨自來到雲北城的時候,我挺不適應的。妻子也不適應。但我也沒辦法,置辦好家業,安置好妻女後,我就進了軍營。
邊防的訓練比二伯手下還累,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我會想那個小嬰兒,不知道她長大沒有。
一年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我可以休十五天的探親假了。吳政委找到了我,讓我去軍校進修。
那一刻拒絕的念頭在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最終我還是同意了。
軍校進修,一待就是三年。
我在北,她們在南。假期不夠我坐火車回去看她們。
讓她們來看我,我舍不得。
一開始我會經常給妻子寫信,後來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要不是手裏有一張她和孩子的照片我都要忘記她倆長什麽樣了。
等我再次回到她們母女倆身邊的時候,當初那個軟趴趴和我小臂一樣長的的嬰兒,已經長大了。
她和我想象中長的一樣,非常可愛,很像我。
我給她們母女倆帶了禮物。妻子看了一眼就放在一邊了,女兒很喜歡。
可惜她還是怕我,我聽到她悄悄問妻子,外麵的叔叔什麽時候走。
我任職下來了,是三團的參謀長。我可以讓妻女隨軍了。
妻子拒絕了,女兒哭著抱著妻子的腿,說我是想拐走她的壞人。失落中我還有點開心。真不愧是我的孩子,這麽小就知道什麽是拐子了。
隻要沒事,放假了我就回去城裏。女兒和我熟悉起來,她也會開心的叫我爸爸,坐在我懷裏叫我爸爸。
這天,我剛剛才到家。妻子拿起一封信給我,語氣冷淡的說,要離婚。
家裏出事了,我理解妻子的想法。火速和她離婚了,看著她登上火車的背影,我抱著哭的稀裏嘩啦的女兒,有些慶幸,她不想要孩子。
正當我還在想一個人帶孩子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時。吳政委又找上了我。
拿出二伯寄給他的信,說要給我介紹個媳婦。
在二伯的信前,我沉默了。為我,他在信裏求人了。
我又結婚了,二婚的妻子長什麽樣我不在意。反正也沒多少人能比我好看。
她說她會對昭昭好,這是我同意的最大原因。
我在軍營裏沒時間,婚事是女方籌劃的多,我拿錢。
白芊芊說她可以先幫忙照顧昭昭,剛好這段時間忙。看著對方誠懇的樣子,我就同意了。
結婚當天我被她的兄弟們灌多了,完全不記得後麵的事。一睜眼就在醫院裏。
我倆都在醫院裏,那昭昭誰在照顧呢?
結果醫生告訴我孩子也病了,很嚴重,以後會影響壽數。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聽到了什麽消息。
等回了家我就和白芊芊大吵了一架。
她明明答應我會照顧好昭昭的,這才幾天就這樣了。
她不像昭昭媽媽那樣是個講道理的女人。
她開始在地上打滾哭喊,該說的不該說的什麽都說了。好像隻有把我的臉皮踩在地上,她才能在我麵前站直身板。
可我一開始不是在說昭昭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