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溫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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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零我爸媽都換芯子了!!
    一夜好眠,許昭睡得像個小豬,等她睡醒了,床上就剩她一個人了。穿好衣服從床上跳下來,許昭就開始找人。
    最終在廚房,找到了在打掃衛生的白倩倩。
    “媽媽,爸爸呢?”
    聽到身後的聲音,白倩倩轉身,看到小姑娘起床了,說“你爸帶村裏人去考試了,你外公他們上班去了,中午都不回來。”
    說著洗幹淨手,提著熱水壺,帶著許昭往衛生間去洗漱。
    擰了一把毛巾,扶著小姑娘,就開始給許昭洗臉。
    “媽媽,爸爸他們不在家,我們下午去幹嘛呀?”被擦的碎發粘了一臉,許昭呲牙咧嘴的問道。
    給小姑娘擠好牙膏,白倩倩說“他們不在,咱娘倆幹啥都行呀?你想去哪兒玩?”
    刷著牙,許昭想了想,甕聲甕氣的說“我想去找溫月玩,好久沒看見她了。”
    “行,吃完飯我就給你送過去,讓你們好好玩一下午。”白倩倩沒啥意見。
    收拾完,母女倆吃了碗燙燙的粉,就出門去了。
    一路上許昭牽著白倩倩的手,一蹦一跳的,很是期待的樣子。
    可惜鳥,她來的不巧。
    許昭剛剛到溫月家外麵,就碰到溫月爸爸送溫月去上學。
    晴天霹靂!
    溫月看到許昭興奮的不得了,靦腆的小姑娘就尖叫起來了。“小昭,你來看我啦?我之前給你寫信,郵差叔叔都給我退回來了。你去哪兒了?咋這麽久都不來找我,我可想你了。”小姑娘興奮的都有點前言不搭後語了。
    許昭皺著小眉毛,看著挎著小書包一副要出門樣的溫月,說“我昨天回雲北了,就來找你玩。你這是要去上學了?”
    溫月也想起自己是準備去學校的,看著自己的好朋友,抿了抿嘴。似乎做了什麽決定,抬著頭眼巴巴的看著一邊的爸爸。
    蘇澤溫潤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不用溫月說,他就知道女兒在想什麽“知道了,爸爸等會去學校給你請假,你在家和小昭玩吧。”
    “耶,爸爸最好了,走小昭,去我房間。”溫月歡呼一聲後就拉著許昭往屋子裏去了。
    白倩倩沒準備在蘇家等一下午,衝著許昭的背影喊“小昭,那媽媽先回去了。五點左右來接你啊。”
    遠遠就隻聽見許昭哎哎了兩聲,白倩倩笑了一下,這孩子。
    等孩子走了,白倩倩和蘇澤說起了話,也不是白倩倩說,主要是蘇澤在問他們分到哪兒去了。
    在得知了具體位置後,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鄭重的記下了地址。
    白倩倩有點疑惑,蘇澤又沒啥軍隊人脈,怎麽知道他們被分出來的事。
    交談了幾句後才知道,原來啊,他知道是因為溫暖曾經上門。
    溫暖上門是來來找他們家借錢的。
    看在她是月月的媽媽,蘇家沒有具體問原因,背著人還是借了錢。直到後來胡建偉的事被他們知道了,溫暖又來了一次就也再也沒來過了。
    想著溫暖是月月的媽媽,如果她那邊的事鬧得太大,還是影響孩子。蘇爺爺找人打探了具體消息,這才知道一個多月沒來的溫暖,已經死了。
    “死了?”白倩倩聽著這個消息,有點驚訝。
    “對。”蘇澤沉沉的點頭。
    “後來又發生什麽事了?溫暖是怎麽死的?”白倩倩追問。
    在蘇澤的娓娓道來中,白倩倩知道了三團離開後,發生在胡建偉他們家的事。
    當初許奕和三團被表麵派遣,實則流放趕到邊境線去了。三團的事是解決了,胡建偉的事可一點都沒有。
    胡建偉和劉福,白天進牛棚、夜裏回家,葉逡手下的人讓他寫交代材料。寫不出來就戴著枷鎖和鐵皮帽子,在雲北的大禮堂接受批評教育。
    這還不算完,批鬥會結束還要被帶去遊行。十幾輛卡車組成的遊行隊伍,“簇擁”著胡建偉和劉福,從城南往城北開,繞城打轉。
    宣傳車上還不斷地傳來“鐵杆、老保胡建偉、劉福就在車上”的聲音,兩人身邊還有解說員給群眾講解,一時間兩人成了雲北的熱門景點。雲北連五六歲的小孩都知道這兩人不是好東西。
    相比肉體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摧殘更讓這兩個軍、人難以接受。遊行的過程,胡建偉和劉福還會時不時的被拉下車,跪在板凳上,被威脅著麻木的高喊“我是鐵杆、老保,罪該萬死。死了喂狗,狗都不吃”。
    羞辱結束,胡建偉才被準許回家,此時他的腿上像綁了個幾十斤的鐵坨子,身心疲憊。不過回到家,胡建偉還是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家裏還有溫暖和兩個孩子等著他呢。
    他的家早就不是家屬院的那個家了,而是在雲北租的一個小單間。
    就這都是溫暖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找到的,胡建偉太有名了,雲北誰不認識他?誰見了他都要吐上兩下口水。
    還是一個麵冷心熱的大娘,看著溫暖帶著兩個小孩,蹲在大街邊上可憐,才租給他們家的。
    一回家他就看到溫暖的頭被打破了,趕忙上前就要去看“暖暖你的頭怎麽了?我看看。”
    溫暖表情帶著苦澀,隨著胡建偉查看,說“大寶小寶又生病了,家裏沒錢了。我去我家借錢,被我嫂子們趕出來了。被門絆了一下,就摔了。”
    溫暖的話讓胡建偉的表情都凝固了,他十分心痛。作為一個丈夫他無法保護妻子,作為一個父親,他連孩子治病的錢都掏不出來。
    溫暖還在叨叨說著“後來我媽悄悄來送了錢,還送了孩子們用的上的藥,大寶小寶都沒有再哭了,應該是好點了。。”
    胡建偉先在床邊休息了一會,看著溫暖哄著因為不太舒服又嚶嚶哭起來的小寶。無論是出生五個月還小小一團的體弱孩子,還是麵色蠟黃,眼睛紅腫的溫暖都讓他覺得喘不上氣。
    他自己受苦他能頂得住,可他的妻兒呢?那樣柔弱可憐、弱小無助,他們經不起這樣日複一日的折騰啊。
    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