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許大茂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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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軋鋼廠公私合營已有一段時間,是該到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上級領導在楊廠長以及諸位幹部的陪同下檢閱廠內各項工作情況。
    見軋鋼廠秩序井然,工人們生產熱情高漲,產量穩步增長,上級領導對軋鋼廠的工作表示很滿意。
    忙碌一天,太陽落山,楊廠長讓何大清做一桌飯菜接待領導。
    何大清對此駕輕就熟,非常順利便完成任務。
    精湛的廚藝得到上級領導們的一致好評。
    酒足飯飽,娛樂活動也不能少。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一場電影便在軋鋼廠外的空地上鋪展開來。
    這年頭娛樂活動有限。
    一聽說要放電影,軋鋼廠工人及其家屬都拎著板凳過來觀看。
    熒幕剛拉開,電影還沒開始,現場便已堆滿了人。
    人頭攢動,十分擁擠。
    前麵最好的位置肯定得留給領導幹部們,至於剩下的位置就得憑本事搶了。
    大家夥都希望能找到個靠前的位置,以便於獲得更好的觀影體驗。
    這個時期的電影絕大多數都是默片,隻有畫麵沒有音頻。
    放映員不隻負責運轉機器,還兼職著解說的任務。
    坐得太後麵可聽不到聲音。
    何大清要做小灶,一家人來得比較晚。
    好在食堂的人早就幫忙占好了位置。
    食堂主任還是有些排麵,位置很靠前,就在領導幹部們位置的邊上。
    “師傅,這邊。”
    黃鎧他們幾個起身朝何大清揮手。
    “來了。”
    穿過擁擠的人群,何大清一家順利來到位置上。
    “喲,柱子,還帶了姑娘呢。”
    黃凱等人發現何雨柱身後還跟著一個年紀不大的短發少女。
    “就一朋友。
    帶她過來湊湊熱鬧。”
    何雨柱跟婁曉娥還沒確定關係,可不敢亂承認。
    婁曉娥隻是羞澀一笑,躲在何雨柱身後沒有出聲。
    “朋友好啊,就該多認識些朋友。”
    朋友跟女朋友隻有一字之差,向前邁一步就過去了。
    黃凱等人都覺得何雨柱很有機會。
    “行了,都坐下吧。
    電影快開始了。
    別擋著人家。”
    何大清替兒子解圍。
    婁曉娥身份比較敏感,不宜太過聲張。
    “是,師傅。”
    公私合營後,軋鋼廠的規模進一步擴大。
    廚房的工作量亦隨之提高。
    黃凱他們三個都升上廚師的崗位,再不是幫廚了。
    學藝兩年,能有這麽大飛躍,黃凱等人以前都沒想過。
    正經學廚得五年以上才能出師。
    雖說大鍋飯沒酒樓裏講究,但需要掌握的技術也不簡單。
    沒有何大清悉心教導,他們走不到這一步。
    因此三人對何大清十分感激。
    連帶對何雨柱這位小師兄都多幾分關照。
    一行坐下沒多久,放映機開始轉動。
    光線投映在幕布上,電影正式開始。
    原本吵嚷的會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著屏幕。
    豎起耳朵傾聽放映員的講解,生怕錯過了片段。
    看電影的機會難得,大夥就等著看完後,回去跟那些錯過的人吹噓呢。
    有領導下來視察,放映員不敢怠慢。
    講解得聲情並茂,激情四射。
    力求將領導服務好。
    電影播放至中段,劇情正到高潮之時,屏幕上的光線突然一閃,模糊不清,進而完全黯淡下來。
    放映機卡帶了。
    楊廠長眉頭一皺,軋鋼廠的幹部們紛紛望向放映員。
    今天的接待工作進行得好好的,就差這最後一項便能完美收官。
    沒成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掉鏈子。
    放映員麵露愁容,早已跑到放映機旁邊搗鼓起來。
    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以前許富貴教的時候藏了一手。
    導致廠裏放映員的技術一直差點火候。
    是不是就會出問題。
    別的時候不打緊,重新弄好就成。
    現在可不一樣,領導正看著呢。
    “哎,你行不行啊!
    不行就趕緊下來!”
    苦苦等待的許大茂總算是抓到機會。
    趁著放映員維修設備時站起身發難。
    正看得高興,電影突然中斷,眾人本就有些不爽,許大茂一挑撥,不少人開始低聲討論起來。
    騷動慢慢傳播開來,從外圍向中心擴散。
    楊廠長轉頭望著許大茂的方向,眼中飽含怒意。
    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在起哄。
    電影卡帶不算稀奇。
    畢竟這個時代設備簡陋,偶爾出些狀況情有可原。
    別說是廠裏,就算是電影院有時也會出問題。
    放映員動作麻利些,趕快重回正軌就沒事了。
    現在事情有鬧大的趨勢,場麵不太和諧。
    楊廠長就顯得禦下無方,十分丟人。
    後邊的吵嚷聲讓本就緊張的放映員壓力倍增,急得滿頭大汗,雙手不斷顫抖。
    越是著急越是容易失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放映員就是遲遲解決不了問題。
    在場眾人在氣氛的催動下,都有些不耐煩了。
    見時機成熟,許大茂站起身,擠過人群來到前排,對著在場領導大聲喊道。
    “領導,我知道該怎麽弄,讓我試試吧!”
    “你是什麽人?”
    楊廠長語氣不善地問道。
    他正著急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沒工夫管別的事。
    要不是有領導在,需要做足姿態,他甚至都不會理許大茂一下。
    “我是軋鋼廠前放映員許富貴的兒子,許大茂。
    我爸從小就教我放映技術。
    廠長,讓我去試試吧。”
    有許富貴傾囊相授的技術,許大茂自信滿滿。
    “你真有把握弄好?”
    坐在主位上的領導忽然問道。
    “有把握,弄不好我願意受罰。”
    關鍵時刻許大茂頂住壓力,沒有怯場。
    “小楊啊,這位小同誌很積極嘛。
    不如讓他上去試試?”
    “許大茂,你上去試試吧。”
    死馬當作活馬醫,沒別的辦法,楊廠長隻能讓許大茂頂上去。
    “得嘞,您就瞧好吧。”
    許大茂來到放映機前,示意放映員讓開。
    放映員明知許大茂是來砸場子的,但礙於楊廠長的命令,他也不好阻攔。
    隻得默默讓到一邊。
    許大茂上前專心致誌調試膠帶。
    不得不說,許大茂在放電影這塊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不一會兒便讓熒幕重新亮起來。
    電影再度開始,後麵的喧囂隨之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