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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你竟然這麽孝順。
    看來這肉真是給老太太吃的。
    魚肉好啊，不費嚼，老太太剛好能吃。
    劉海中，你真是尊老愛幼啊！”
    逮住劉海中的話頭，易忠海直接將他架起來。
    劉海中不是裝孝順嗎？
    要是不把魚肉給老太太吃，就說明他是個表裏不一的偽君子。
    要是給出去，好不容易弄到的肉食，最後進那賊婆子肚裏，劉海中非得氣死不可。
    “我……”
    措手不及的劉海中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院裏的人都不待見聾老太，但明麵上誰都不會說出來。
    大家夥都愛惜羽毛，不想背上壞名聲。
    “劉海中，老太太在院裏等你呢。
    趕緊回去吧。”
    見劉海中吃癟，易忠海放緩速度，不再追趕。
    ……
    回到院裏，劉海中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聾老太那兒。
    二兩多魚肉都不夠劉海中一個人吃，他哪裏舍得浪費在一個糟老婆子身上。
    不過，該做的戲碼還是得做足。
    隻要拿著飯盒過去一趟，誰能說他沒孝順聾老太？
    反正聾老太口不能言，不會辯解，也辯解不了。
    一進屋，劉海中就見妻子王翠花正捏著鼻子在聾老太床邊伺候。
    站在門口，隔著一段距離，劉海中便能聞到一股惡臭。
    這氣味蓋過魚肉香，弄得劉海中都有些沒胃口。
    不用說，肯定是聾老太整出來的。
    聾老太腿腳不方便，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此時正是夏天，氣溫居高不下，分子熱運動十分活躍，更讓人一言難盡。
    “該死的老太婆……”
    劉海中捂著鼻子低聲罵道。
    要說當初劉海中幾番周折，總算從許大茂手裏把聾老太的贍養任務接過來。
    本以為聾老太身體極差，根本熬不過一個冬天。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自從王翠花照顧聾老太以來，她的身體竟開始有所好轉，一直到現在還沒垮掉。
    如此一來，劉海中夫婦隻得履行義務，照顧起聾老太的晚年。
    “當家的，咱們先出去吧。”
    王翠花見劉海中拿著飯盒，趕忙起身退到門口，準備先撤離此地，回家吃個飯。
    等臭氣散去一些再回來。
    劉海中忍得難受，當然不會拒絕妻子的提議。
    二人立即轉身出門，把聾老太一個人撂在屋裏頭。
    夫妻二人還沒走幾步，卻見一個人影迎麵而來。
    “劉海中，正打算孝敬老太太呢？”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易忠海。
    今天，他不準備讓劉海中夫婦安穩吃頓好飯。
    “易忠海，你不在中院待著，跑後院來做什麽？
    你也趕著孝敬老太太？！”
    劉海中冷哼一聲，橫眼瞪著易忠海。
    死對頭一出現，劉海中就知道對方肚子裏沒憋好屁。
    “那可是你們家的老人。
    你都還沒孝敬呢，我哪裏敢搶先啊。”
    易忠海皮笑肉不笑，眼神中閃過一絲陰仄的光芒。
    責任和義務相互統一。
    劉海中繼承老太太房產的前提，是必須盡到贍養義務。
    隻要聾老太一天沒咽氣，他就得一直照顧。
    並且，院裏所有人都有權利監督舉報。
    這麽大一間房子可不是好拿的。
    “你……
    嗬嗬，翠花，咱們這就進去孝敬老太太。”
    劉海中咬咬牙，最終還是拉著妻子進入房內，順便還將門給關上。
    易忠海在外邊虎視眈眈，不把門關上，劉海中就真得把魚肉喂給老太太吃。
    “嘔兒。”
    門一關，空氣不流通，房間內的臭味威力更強，熏得王翠花胃裏一陣翻滾。
    得虧為節約糧食，王翠花早餐沒吃什麽東西。
    否則非得吐一地不可。
    “當家的，咱們該怎麽辦？”
    “忍一忍，等會兒就過去了。”
    劉海中捏著鼻子，心裏將易忠海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順帶還咒了聾老太幾百遍。
    歸根結底，還是聾老太生命力太頑強，半死不活居然撐到現在，讓他們夫妻受盡折磨。
    在聾老太房裏待了一陣，透過門縫劉海中發現易忠海早已離去。
    夫妻二人這才趕緊從屋裏逃出來。
    回到家中，劉海中打開飯盒，裏麵嫩白的魚肉依舊散發著香氣。
    隻是劉海中夫婦回憶起剛才的窘境，一時間提不起胃口。
    “當家的，咱們不能再這樣了。
    那老不死的一直不斷氣，咱們還得養多久？
    這不是個辦法啊。”
    王翠花長歎一聲，眉毛都快擠成一團。
    自從接下聾老太這個麻煩，最遭罪的人就是她了。
    劉海中平日要上班，照顧老太太的任務全落在她一人身上。
    這幾年下來，她可累壞了。
    人累心更累。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
    讓王翠花照顧一個非親非故的賊婆子這麽長時間，心裏別提有多膈應了。
    要不是鄰居們看得緊，她都想直接把聾老太給掐死。
    “是得想想辦法，不能再這樣了！”
    劉海中握緊拳頭，腦中思緒飛速運轉。
    當初劉海中謀劃聾老太的房子，本就是想弄來給兒子居住。
    如此，劉光天住院裏，好孝敬他們二老。
    可現在劉光天即將畢業，聾老太還硬撐著一口氣，不肯離世。
    劉海中拿不到房子，願望就不能實現。
    想著躺在床上的聾老太，劉海中眼中升起一抹厲色。
    “不能再等了。
    必須想辦法讓那老不死的盡快安息。”
    劉海中的聲音無比堅決，宛如海邊的礁石。
    “那咱們該怎麽做？”
    王翠花不是沒想過弄死老太太，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辦法。
    這麽多鄰居都盯著，一旦手段被查出來，可是要背上人命官司的。
    “就從吃上入手。
    在她的飯裏加點料。
    量不要太大，最好讓她慢慢虛弱，過段時間再斷氣。
    這樣就不會有人起疑心了。”
    劉海中惡狠狠說道。
    平日裏，鄰居間矛盾不少，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劉海中還是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圖謀別人性命。
    “真的要這麽做嗎？”
    事到臨頭，王翠花反倒有些遲疑。
    平時無論罵得有多狠，都停留在嘴上，被抓住也不犯法。
    真要在老太太飯食裏下藥，就是犯罪了。
    “不要猶豫。
    伺候這麽多年，咱們也算對得起她了。
    等她走後，好好安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