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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靜謐，隱蔽巷子周遭不時響起幾聲清脆的蟬鳴。
    隱蔽的鴿子市場內，各種交易還在朦朧中進行。
    時間有限，天亮前所有人都得撤離，屆時鴿子市場自會消散。
    唯有等到下次約定時間，遊商們才會再度聚集。
    買完藥的劉海中不敢停留，貓著步子迅速轉出巷口，逃離鴿子市場。
    心虛的他在出來後沒有立即返回院裏，而是在外邊轉了幾圈，確認無人尾隨，方才折返。
    等回到四合院時，夜色深沉，院門早已關閉。
    劉海中不得不在外邊敲門叫嚷。
    靜待許久，負責把門的閻埠貴罵罵咧咧出來開門。
    言語間多有埋怨。
    在外麵晃悠這麽久，門關了才回來。
    還得麻煩閻埠貴走一趟。
    要不是多年鄰居，有些交情，閻埠貴指定讓他在外邊過夜。
    剛買完瀉藥的劉海中心神不穩，生怕被院裏人看出異常，哪裏敢跟閻埠貴爭辯。
    隻得頂著對方數落，逃跑似得跑遠後院。
    坐在小院門口的何大清望著神色匆匆的劉海中，嘴角微微翹起。
    兜兜轉轉忙活半天的劉海中還以為自己的手段有多隱蔽高明。
    豈不知，他的所有伎倆全部明晃晃暴露在何大清的視線中。
    何大清沒有直接上去揭穿劉海中的想法。
    因為劉海中的計劃還未發動。
    抓賊抓贓，抓奸抓雙。
    拿不到實證，劉海中的罪名就不能成立。
    畢竟他隻是弄了些來曆不明的瀉藥，還沒給聾老太喂下去。
    沒準那些巴豆是自用的呢。
    ……
    安全將瀉藥帶回家，劉海中長鬆一口氣。
    第一步順利完成，接下來就該請老太太喝藥了。
    “孩兒他媽，東西我給買回來了。
    把藥都碾成粉，每頓飯放五粒的劑量。
    不用多久。聾老太肯定遭不住。”
    劉海中從懷裏掏出一包巴豆放在桌上，輕笑著對妻子說道。
    往飯裏摻一粒巴豆，便足以讓一個年輕小夥在茅房駐留許久。
    他直接以五倍藥量喂給聾老太。
    保管那老不死的把腸子都拉出來。
    到時看她怎麽扛得住。
    “行，咱們明天中午就開始行動。”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藥都買回來了，不灌到老太太肚裏，還能他們夫妻自己吃下去不成？
    次日中午，王翠花如往常一樣熬了一鍋苞米粥，盛出一碗，小心翼翼往裏麵摻好瀉藥，攪拌均勻。
    待到劉海中歸來，那碗精心準備的苞米粥剛好放涼。
    夫妻二人懷著忐忑的心，端著粥來到聾老太房間內。
    掩上門，一勺一勺喂給聾老太。
    午間太陽毒辣，外邊氣溫很熱。
    各家孩子都縮在陰涼處避暑，院裏除去蟬鳴外一片寂靜。
    無人打擾，計劃一切順利。
    喂食完的劉海中夫婦對視一眼，心中大石穩穩落地。
    幾年過去，院裏鄰居們都漸漸淡忘聾老太。
    果然沒注意到他們夫妻二人的行動。
    如此，往後的事就容易了。
    夫妻交流眼神之時，巴豆很快便顯出威力。
    躺在床上的聾老太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不適感襲來，她隻能瞪大眼睛，盡可能張開嘴唇想引起劉海中的注意力。
    然而，這一切本就是劉海中夫婦的手筆。
    他們豈會顧及聾老太的安危。
    見藥效開始發作，二人轉身離開，將聾老太丟在屋內自生自滅。
    走到外麵時，他們還不忘將門給關上。
    聾老太的肚子估計得鬧騰很久，待晚飯時，再過來收拾殘局吧。
    ……
    一連三日，劉海中夫婦都在聾老太的飯食裏下藥。
    巴豆效果十分顯著，幾頓飯的功夫便將聾老太的腸胃攪得亂七八糟。
    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消瘦，仿佛老了十幾歲。
    氣息微弱如絲，仿佛隨時都會斷掉。
    見此情形，劉海中夫婦欣喜之餘，再次加大藥量，以求早日送聾老太歸西。
    甩掉聾老太這個大包袱，順便將房產拿到手中。
    這天中午，劉海中夫婦照例去給聾老太喂飯。
    一進屋，裏麵便飄來一股難聞的氣味。
    不過比起前兩天，氣味淡了許多。
    看來聾老太是真的快油盡燈枯了。
    “老太太，該吃飯了。”
    劉海中麵帶笑容，端著碗一步步走到床邊。
    虛弱的聾老太聽到熟悉的聲音，掙紮地撐開半闔的眼皮，怨恨地看著不斷走近的劉海中。
    幾天下來，她哪裏還不知道，劉海中夫婦幹的好事。
    隻可惜聾老太口不能言，臥床多年動彈不得。
    如今遭瀉藥折磨，身體發虛，連瞪劉海中的力氣都沒有了。
    天殺的畜生，不給個痛快，竟要以這等卑鄙手段折磨聾老太。
    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痛苦與絕望中耗盡最後一絲氣力，蒼涼死去。
    死到臨頭，聾老太不禁想起自己的一生。
    年輕時靠著美貌遊走於達官顯貴之間，也算得上風光一時。
    可惜年少輕狂，舉止放蕩，一時不慎竟弄壞了身體，致使無法生育。
    後來雖傍上貴人，但終歸成為上不得台麵的人物，蹦躂不起來。
    經曆動蕩時局，混亂年代，熬到晚年。
    好不容易憑著點小聰明成為五保戶，在四合院的一隅之地得棲身之所。
    等走不動時，竟要受劉海中這小畜生作弄。
    真是可悲可歎啊。
    不等聾老太多想，劉海中已走到床邊。
    他毫不客氣地用手撬開聾老太的牙關，打起一勺粥就準備硬灌下去。
    聾老太已是風中殘燭。
    這頓飯下去，她恐怕撐不過今晚。
    明天劉海中就可以請假發喪，給她風光大葬。
    “咚，咚，咚。”
    劉海中第一口粥剛喂完，外邊便響起一陣敲門聲。
    突然起來的動靜嚇得劉海中手上一抖，差點沒把碗給摔了。
    站在一旁的王翠花亦是嚇得靠到丈夫旁邊，身體微微發顫。
    “誰啊！”
    劉海中壯著膽，大聲嚷一句。
    還不清楚外麵人的身份，劉海中不能自亂陣腳。
    聾老太沒有多少時日，無論如何都得挺過這一關。
    “劉海中，趕緊開門。”
    外麵熟悉的聲音讓劉海中夫婦再度提高警惕。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四合院的一大爺何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