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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道路兩旁的樹上掛滿斑駁的楓葉，宣告秋日來臨。
    秋天是豐收的季節，一年辛勞的成果揭曉，本應是最高興的時刻。
    然而，四九城乃至全國上下都被一股沉悶的氣氛所籠罩。
    今年多地發生嚴重自然災害，疊加上各種複雜因素，使得糧食收成還不如上一年。
    糧食危機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再度加重。
    缺糧的大環境下問題頻發，恐懼的情緒在人群中漸漸蔓延開來。
    各家都最大限度捂緊糧袋，每天隻食用維持生命體征的糧食，以求度過困難時期。
    黃昏時分，乘著蕭瑟的秋風，忙活一整天的工人們陸續返回家中。
    路上所有人基本都低頭默默行進，沒人起哄，沒人吵鬧。
    往日歡快的氣氛蕩然無存，隻剩下一片沉寂。
    年景不好，絕大部分人家日子都艱難，心情自然不會美好。
    況且，每天食物定量減少，忙碌的工作早已將他們體內的能量消耗殆盡。
    除了回家吃飯外，他們此時沒有別的想法。
    真的鬧騰不起來了。
    何大清父子騎車穿過人群，先一步回到院門口。
    進院前，何大清見左右四下無人，壓低聲音對兒子交代一句。
    “晚上帶我孫子來小院聚一聚。”
    所謂聚一聚，就是聚餐的意思。
    何大清這是要請兒子一家過來吃飯。
    外邊物資短缺的情況變得很嚴重。
    即便有錢，沒有渠道也很難搞到物資。
    何雨柱一家雖然餓不著，但生活水平確實不如以往。
    不忍孫子受苦，何大清聚餐的次數是越發頻繁。
    “爸，前天不是剛……我看還是算了吧……”
    何雨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都出來工作好幾年，還隔三差五去父親家打秋風，何雨柱有些過意不去。
    “讓你過來就過來，哪兒那麽多廢話。
    我是想何曉了，你以為是待見你啊。”
    何大清哼了一聲，態度十分堅決。
    “得嘞，都聽您的。”
    有兒子當台階，何雨柱心裏就舒坦多了。
    回到家，何雨柱便立即領著妻兒悄悄進入小院內。
    父親出食材，掌勺的事，哪裏能再勞煩他。
    何雨柱安頓好妻兒就自動進入廚房，接下做飯的工作。
    “爸，這肉您哪兒弄來的啊。”
    何雨柱看著砧板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低聲問道。
    盡管不是第一次見識到父親的手筆，但何雨柱還是感到震驚。
    這塊五花肉品相極佳，一看就是豬身上精華的部位。
    而且分量著實不少，絕對不下三斤。
    外麵大部分人還在吃糠咽菜，這種上等五花肉有多搶手不言而喻。
    這不是單靠錢能買到的。
    沒點非常手段，絕對搞不來。
    “不要問，你隻管吃就是了。
    你爸隻有能耐，不用瞎操心。
    全切了，做紅燒肉，晚上好好吃一頓。”
    何大清拍拍兒子的肩膀，吩咐幾句就轉身離開。
    出去的時候，順便將廚房門給掩上。
    解釋不可能解釋。
    因為都是係統送的，何大清也說不清。
    何雨柱隻是愣了片刻，便抄起菜刀開始處理五花肉。
    父親不說，自有他的道理。
    何雨柱不想深究，隻要一家人能安安穩穩過日子就很好。
    專業廚師的效率很高，沒過多久晚飯就做好了。
    一家人進到廚房裏，準備開飯。
    看著桌上擺的紅燒肉，兩個孩子臉上難掩驚喜之色，兩家女人則是稍微愣神，心中各有一番思量。
    “都愣著幹什麽，趕緊過來吃飯啊。”
    何大清一邊分著碗筷，一邊招呼家人們上桌吃飯。
    全家人各自尋位置坐好，何雨亭、何雨軒倆兄弟盯著桌子中間的一大盤肉，饞得直流口水。
    不過，即便再饞，他們也沒有先下筷。
    母親就在旁邊虎視眈眈。
    在父親下筷前，他們可不敢動手。
    “來，今天咱們嚐嚐柱子的手藝。”
    何大清給妻子夾了一塊肉，笑嗬嗬道。
    父親已然出手，兩兄弟終於放開手腳，趕忙夾了塊紅燒肉，塞進嘴裏，美美咀嚼起來。
    肥瘦相間的五花肉軟糯香醇，舌頭一抿便在嘴裏化開，而後滑進肚裏，隻留下滿嘴肉香，回味悠長。
    “大哥，你的手藝真是絕了。
    可比館子裏強多了。”
    兩兄弟一邊誇，一邊急忙再度下筷，仿佛害怕晚一秒，到嘴的肉就要飛走一般。
    “都是爸教得好，你們要是想學，等長大些讓爸教你們。”
    何雨柱擺擺手，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作為一名廚師，最大的快樂就是製作的美食能得到家人的肯定。
    “嗯。”
    何雨亭兩兄弟正想把第二塊肉塞進嘴裏，卻被一聲輕響打斷。
    感受到母親眼裏的目光，二人趕忙討好地將肉送進父親碗中。
    “爸，您也趕緊嚐嚐。”
    “好，好，好。
    都別愣著，一桌好菜涼掉就浪費了。
    隻管放開大口吃。”
    何大清出言緩解氣氛，一家人安靜下來享用晚餐。
    三斤五花肉量不小，但在何大清帶領下，一頓飯的功夫就消滅幹淨，甚至連湯底和配料都被倆兄弟拿去拌飯。
    一丁點都沒有浪費。
    吃完飯，一行在小院裏聊天休息。
    等何雨柱一家準備回去時，將何大清請到院牆邊說話。
    “爸，這段時間太麻煩您了。
    這是我跟柱子的一點心意。
    希望您不要嫌棄。”
    婁曉娥將何曉遞給丈夫，而後從袋裏掏出一個小布袋，雙手恭敬遞給何大清。
    何大清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裏麵竟躺著五根金燦燦的小黃魚。
    小黃魚是民國時期金條的代稱。
    一根小黃魚質量約是舊製一兩重，約為31.25克。
    五根小黃魚就是156.25克。
    按照現在市場上的行情，一克黃金大約是二十元。
    婁曉娥掏出的黃金，價值超過三千，這絕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一家人用得著這麽見外嗎？”
    何大清搖頭失笑，將袋子合上遞了回去。
    以何大清儲備的物資，想賺錢其實並不難。
    就說晚上掏出的那塊上等五花肉，在黑市上很輕鬆就能賣出兩位數的價格。
    四九城乃是首善之地，臥虎藏龍，從不缺有錢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