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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何大清一家搬走，四合院裏的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就是管事大爺的位置出缺。
    鄰居們不得不召開全院大會，選取出合適人選。
    整個四合院，除去何大清外，就屬馬衛國職位最高，資曆也過得去。
    按理說應當由他來擔任三大爺的位置。
    隻是，馬衛國的妻子蘇月懷有身孕。
    馬家搬進小院後就關起門來過日子，漸漸減少跟院裏鄰居的聯係。
    馬衛國本人工作繁忙，對當管事大爺絲毫不感興趣。
    這就給其他人上進的機會。
    最終，閻埠貴憑借學曆優勢，以及三寸不爛之舌，成功恢複三大爺的職位。
    沒有何大清壓在頭上，三位管事大爺開始放飛自我。
    原本安穩的四合院開始暗流湧動。
    ……
    某日晚間，許大茂正靠在床邊看書，打發時間。
    身體的殘缺讓許大茂行動能力銳減。
    平日除有要事外，他基本不會離開後院地界。
    無事可做的他隻能通過看書排遣寂寞，消耗多餘的精力。
    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多讀些書總歸有好處。
    即便不能治愈身體，也能使許大茂躁動的心沉靜下來。
    至少他個人是這樣認為的。
    在房間裏，看書總比看女人更加舒坦。
    一本書再厚總有看完的時候，當合上書本的瞬間，許大茂還是無可避免地瞥見某人的身影。
    黯淡燈光映照下，坐在床邊納鞋的王小紅，影子拉得老長。
    在軋鋼廠食堂飯食的供給下，王小紅已經不像從前那樣瘦削，身形日漸豐盈起來，倒是多了幾分韻味。
    但這依舊無法使許大茂動容。
    許大茂心裏還是有道坎過不去。
    “咚，咚，咚……”
    失神間，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
    大晚上不知是誰來擾人清淨，許大茂心中有些不快，但還是應了一句。
    “是我，光齊。
    大茂哥，三位大爺要開會，通知你們趕緊過去。”
    門外響起一陣熟悉的聲音，來人正是後院的鄰居劉光齊。
    “知道了。
    等會兒就到。”
    許大茂呼出一口氣，抓住床邊的拐杖，勉力支撐起身體。
    “前幾天剛開過會，怎麽今天又要開會？”
    放下手中沒納完的鞋，王小紅朝丈夫疑惑問道。
    她來四合院的時間還比較短。
    再加上平時忙於工作，對院裏的局勢不太了解。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何大清搬出去後，這些家夥變得不安分起來。
    以後的事情還多著呢。”
    沉靜下來，許大茂對院裏的形勢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他很清楚，院裏的鄰居就沒幾個省油的燈。
    以前不搞事，是因為有何大清約束。
    何大清一離開，他們馬上就原形畢露。
    “那要不你留在家裏，我一個人去吧。”
    知道會無好會，王小紅決定獨自前往。
    反正許大茂腿腳不方便，缺席別人也不能說什麽。
    “既然住在這個院子裏，有些事就注定躲不開。
    還是去一趟吧。
    正好，我也想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麽花樣。”
    許家在整個四合院無疑居於底層。
    除去沒工作的劉光齊外，就屬許大茂家混得最慘。
    整個家庭湊不出兩個完整的人，全靠廠裏的補貼和王小紅的工資過日子。
    院裏真發生什麽事情，許大茂很難抵抗。
    “嗯。”
    王小紅點點頭，來到床邊將丈夫扶起。
    二人相互依靠，緩緩向屋外走去。
    ……
    中院內，各家鄰居早已到齊。
    稍稍來遲的許大茂夫婦隻能在邊緣角落尋個位置坐下。
    坐在四方桌前的易忠海見人員到齊，輕咳一聲，宣布會議正式開始。
    “今天召集大夥開會，隻為一件事。
    咱們院裏有一戶鄰居，曾經因為一時衝動，犯下事端，進了監獄。
    他們罪有應得，也受到相應的處罰，沒什麽好說的。
    但他們的兒子，因為這點破事，一直受人排擠，空有學曆和報複，卻遲遲沒有單位肯接收。
    隻能坐吃山空，虛度光陰。
    如今，那孩子連家裏最後一點餘糧都消耗完。
    再找不到出路，就隻能去街上討飯。
    咱們四合院是一個團結有愛的集體。
    在前任一大爺帶領下，年年都評上優秀四合院。
    院裏鄰居過不下去，大夥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易忠海嘰裏呱啦說了一通。
    沒提到任何人的名字，但鄰居們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目光亦不自覺望向劉光齊。
    “為發揚我們四合院的優良傳統。
    我提議鄰居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一起幫助那個孩子渡過難關。
    為表心意，我先捐十塊。”
    易忠海說罷，從口袋裏掏出兩張五元大鈔，用力拍在桌上。
    許大茂是傷殘後，迅速娶媳婦接班。
    速度之快，以至於易忠海的謀劃都沒來得及展開就宣告破產。
    這使他不得不另想辦法來幫助劉光齊。
    “二大爺說得好。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都是一個院的鄰居，我們怎麽能見死不救。
    我也捐十塊。”
    易忠海說完，李勝利當即表示讚同，並掏出兩張大鈔拍在桌上。
    這次的會議能開起來，他們兩個事先自然通過氣。
    李勝利之所以會支持易忠海。
    一是通過此事刷名望，鞏固地位。
    二是因為收了易忠海的好處。
    反正易忠海承諾過，他的捐款如數奉還。
    開會時自然得表現得豪氣一些。
    “那個，既然一大爺跟二大爺都發話了。
    我覺得，確實應該幫幫忙。
    我捐……我捐兩塊。”
    閻埠貴怔了片刻，最後還是忍痛掏出兩塊錢。
    他上任時間短，影響力有限，事先沒收到消息。
    是見到前兩位大爺做出決定後，跟風表的態度。
    兩位資曆大爺都表示同意，他也不好公然唱反調，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不過，一晚上丟掉兩塊錢，他是真心痛啊。
    至此，三位管事大爺全部選擇救助劉光齊。
    在他們的鼓動下，院裏鄰居們都有些意動。
    正當鄰居們準備踴躍捐款時，一個不一樣的聲音響起。
    “我有一個問題。
    劉光齊這麽大一個人，在院裏有房住，有手有腳，怎麽還能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