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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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世上人千千萬,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
有的人一輩子規規矩矩,有的就要個跳脫張揚,有的到死都是稀裏糊塗。
很長一段時間,江泊洲都以為自己會按父輩們的期望,自己規劃的人生軌跡,按部就班在陽光大道上走下去。
但命運從來不是誰能自己說了算的。
一個無意中發現的秘密,讓他遲遲未到的中二期,火山般迅猛噴發。
江震被突然叛逆到瘋狂的兒子氣炸了。已經跑到國外不能抓回來暴打,關不了禁閉幹脆就停了所有的卡。
熊孩子長這麽大一頓飯自己都沒做過,等他沒了錢餓了肚子知道世事艱難,自然會乖乖回家了。
圈子裏多少為職業,為愛情鬧出走的,最後不都是沒錢回家跪地求饒了。
可惜,他沒想到,自己的停卡行為到讓叛逆的兒子驚喜不已。
那一段,內心煩亂的江泊洲正不知道要什麽刺激,才能讓自己的心重新活潑有力起來。
打小刻在骨子裏的規矩又束縛著他不會去做亂交,吸毒,那些觸碰底線的事。
幹脆一無所有去流浪吧!
他手裏現金還有不少,車也是現成的,公寓出售後還有相當大一筆錢,要怎麽都先揮霍空呢!
說實話,在認識季林前,江泊洲的生活真很無趣刻板,就連花錢都屬於枯燥費勁那夥的。
想了下,他去了最大的賭場。股票交易所。
江泊洲自小就和外公學過炒股,這幾年也跟著表哥江上為零花錢不時玩玩。但都是小打小鬧輸多贏少。
沒想到,這一回本著全輸光,學點經驗就好的目的去,反而是賣什麽一路飄紅什麽。玩著玩著他也越來越有興趣。漸漸拿出學神必須第一的精神去鑽研。
運氣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的。
從散戶大廳,大戶室,專人服務vip室的江泊洲,簡直懷疑自己是被財神附體了。
一年多後,當外公都打電話來稱贊他有頭腦有眼光,要他回去幫著管理公司時。
當他發現以自己的能力,如今卡裏的錢這輩子也揮霍不光時,好笑又茫然的對著璀璨星空瞪了一夜眼。
第二天,江泊洲隻身一人帶著一隻手機,開始了自力更生的流浪之旅。
刷油漆,剪草坪,裝扮雕塑,洗車加油……各種各樣的零工收入支撐著他的夥食費和油錢。
果然老話說得對,每一種活法都是不錯的。
江泊洲也覺得自己眼下的日子不錯。
直到,他遇到了另一個人。想把她碰著手心裏的時候。
落日崖上的落日,號稱是令人窒息的一種朝聖。
跟鐵水一樣橙紅透亮的太陽緩緩落入海中的一瞬,的確壯觀的令人震撼。
歡呼掌聲之中,江泊洲目光卻沒有望向夕陽。角落裏一個一動不動盤坐的女孩子吸引了他。
女孩裹著件寬大的老式羽絨服,背影纖細消瘦,頭上圍著花式大圍巾,隻一雙眼睛露在外麵。安靜得跟周圍的熱鬧氛圍格格不入。
不知道為什麽,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讓江泊洲有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天空下起了小雨,跳舞歡唱的人都散了。女孩依然端坐望著天邊。
江泊洲靜靜看了很久,到底走過去好心道: “下雨了,回家吧!”
季林扭過頭,瞧了他一眼。點頭: “多謝。”她回複的是中文。
江泊洲到不意外,尤其在她轉頭露出臉來時,更不意外了。
那雙黑如點漆的眼睛,依然如水清亮。隻是當初紅紅的草莓唇,如今淡到了要沒有顏色。
“你和跟親人朋友走散了要不要我幫你打電話”
“下雨了,明天在來看吧,我送你回家去。”
“你冷不冷,我車裏有熱牛奶。”
…
……
除了多謝兩個字,季林在沒跟江泊洲說一個字,也沒有在看他一眼。
難得主動的江泊洲好久都得不到回應,想想自己還是沒有方向的人,到底離開了。
回到車裏他抽了一支煙,鬼使神差的又回去。哪知道,季林正站在懸崖邊,圍巾隨風飄揚,感覺就要跳下去。
江泊洲幾個箭步沖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那手的溫度冰得要命。
“你的手怎麽這麽冷”他自己都覺得奇怪極了的問話。
季林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掙脫出自己的手,轉身離開。
江泊洲跟著她到了附近的救助站,在車裏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去洗臉。正撞見坐在一邊,專心拉琴的季林。
昨晚圍在她頭上那塊超大的花圍巾鋪在身前幹淨的石頭上。上麵已經有了零散幾個硬幣。
等花圍巾上的錢到了二十塊,季林的停止拉琴,把琴和錢收好,圍巾認真圍到頭上。買了一個幹麵包,順著小路邊走邊吃。
江泊洲猶豫了下,把車裏的熱牛奶拿過去給她喝。人家卻看都沒看一眼。錯身而過。
第二天,季林依然在大早上鋪上圍巾開始拉琴。
這一次,她收下了江泊洲放在圍巾上的一百紙幣,卻依然等零錢到了二十塊就起身,依然買個法棍上路。
出於好奇跟了她幾天,江泊洲懷疑這丫頭是要靠著每天兩個幹麵包,流浪到天涯海角任何地方。
初冬第一場雪,瘦成可憐排骨貓的女孩抱膝縮在公園角落裏。
今晚季林沒找到休息站。卡洛琳去取帳篷也還沒回來。
頭頂見方的屋簷勉強擋住了無情飄落的雪花,她單薄的身上隻披了那條大圍巾取暖。也許是渴了,伸出手接了片冰涼的雪送到了唇中。
江泊洲走過來帶著笑,輕輕踢了踢她懷裏的琴盒。
“渴了嗎,雪好吃嗎”
仿佛聽不見他的話,季林隻擦了擦琴盒被踢過的地方。盡管男人皮靴幹淨的蹭明瓦亮,可以當鏡子用。
“擦什麽,我的鞋比你琴盒幹淨多了。”江泊洲蹲下來打趣一句。
季林依然不說話,也不給他一絲眼神回應。
“小丫頭,你也不是是啞巴,吱一聲。這麽多天我們也是熟人了吧!”
江泊洲逗了幾句見女孩就是不肯說話,漫不經心扔出憐憫。輕聲道: “到我車裏去睡,我那裏有熱牛奶,軟枕頭,厚實被子。”說著就拉住女孩的琴盒。
季林抱緊了懷裏的琴盒,猛擡起頭,瘦成刀條的臉上一雙眼睛大的嚇人。
靜靜看了男人三秒,當對方的腳再次無意踢到自己琴盒時,季林忽然淺淺一笑,手指一並打了個響亮的口哨。
說實話,那個時候季林真不好看,已經不知道每天靠兩個幹麵包活了多久。
除了臉上有點點肉,身上幾乎是皮包骨。但此刻驀地展顏一笑,美目流波含情,真是蕩人心魄。
江泊洲本來還驚豔於眼下瘦到醜了吧唧,幹巴巴沒二兩肉的小丫頭怎麽會有那麽美的梨渦,那麽嫵媚可喜的笑。
口哨響起同時,他就被人包圍了。
二十來個男男女女年紀不同的流浪者,還有流浪狗,沒有二話齊齊對著他招呼過來。
不好還手,更不想被動挨打的江泊洲,在轉身識時務逃跑時,回頭看到的正是女孩認真低頭擦拭琴盒那溫柔專注的垂眸。
季林這回算是給江泊洲上了一大課。永遠不要輕視任何人,永遠看事情不要流於表麵。
他本來以為小丫頭這些天都一個人上路,一個人吃麵包,一個人賣藝以為她真是孤零零一個。沒想到人家一聲呼哨上來,手下小弟衆多。
江泊洲骨子裏是個十分好強好勝的人。為了成功也肯付出。不然在聰明也不能在學霸如雲的高中大學裏,還一直坐穩學神的頭把交椅了。
現實裏,所有成功都是少不了勤奮和努力的。運氣和聰明永遠隻能一時。
經過幾天的觀察,他使了個小小的計謀。
季林最珍惜的大圍巾,在拉琴時被個摔倒小孩手裏的醬汁弄髒了。她心疼壞了。
這一天沒有拉琴,沒有吃飯,超市,洗衣店進了個遍。可沒人敢保證百分百讓圍巾恢複如初。
每天都要過來和她打幾次招呼的江泊洲,半晚仿佛才發現愁眉苦臉的季林。
“怎麽,圍巾髒了,這是番茄汁怎麽還有黑胡椒奶油上車我幫你弄。”
圍巾意義非凡,季林想了想,叫了個高高大大的男孩子過來陪著她一起上了車。
江泊洲的車是自己改裝的簡易房車,駕駛位後全是床。
季林猶豫了下脫鞋坐了進去。
江泊洲拿了熱牛奶,新出爐的蛋糕招待他們。又找出白醋,小蘇打,牙膏,汽油,專用清洗劑,各種去汙妙方必備品。
“你們目的地是哪還是和我一樣走到哪算哪”邊處理圍巾江泊洲邊和他們兩個人閑聊搭話。
高大的小夥子倒是個愛說愛笑的,很快聊開。
原來,他們是網絡上一個自由行走聯盟的成員。也是走到哪算哪,人員也不固定。
但季林是跟著卡洛琳的,應該會一直走下去。
卡洛琳,那個不辜負名字相當強壯驍勇的姑娘。
江泊洲記得很清楚,雪夜季林一個口哨,那姑娘是第一個踩著滑板,揮舞棒球棍上來揍他的。
圍巾洗好後已經很晚了,江泊洲說怕縮水變形隻能自然攤幹,季林毫不猶豫決定在他車外搭帳篷住一晚。
當然,卡洛琳也會在。
江泊洲留了人,自然要做晚飯招待。
說實話,他的廚藝相當一般,僅限於能煮熟的水平。但熱騰騰的白米飯,炒老了的雞蛋,有點糊的土豆絲,季林還是吃了滿滿一大碗。
沒辦法,中國飯永遠美味無敵。
當天晚上,江泊洲很紳士的讓出車子,自己搭了帳篷住睡袋。
至此,季林漸漸和他熟悉起來。
當卡洛琳和新認識的男朋友雙宿雙飛後,江泊洲邀請季林和自己一起坐車,四個人一起流浪的請求沒有再被拒絕。
自從認識季林後,江泊洲的生活條件就三天一小步,五天一臺階的升。
正式搭伴後,他已經買了個九十年代電影裏葛大爺一樣,衛生間,廚房,臥室,客廳一應俱全的房車。
季林住進來後,一個布簾隔開裏外,她睡臥室,他睡客廳。
江泊洲經過細致的觀察,覺得季林應該是父母捧在手心裏嬌養大的孩子。
女孩子皮膚奶白細膩可能天生會長,可能後天保養,但一雙手卻做不得假。季林一雙手用嫩得水蔥似的形容半點不誇張。
而且別說拖地做飯這些家務,連煮個雞蛋,泡個麵都不會,他感覺自己完全撿回家個公主。
但小公主很幹淨,教養也很好。不主動被允許,從不碰車裏他的東西。自己的東西也從不亂放。
當然,她除了琴和圍巾,兩身衣服也沒什麽了。
女孩實在太瘦了,江泊洲怎麽看怎麽覺得傷眼睛。
也許為了養眼,自己一個人時,半年做不了一頓飯的男人,開始竈臺鍋邊,買菜做飯,回歸煙火人生。
季林到好養活,各種肉,腸,蔬菜一鍋下去的燜飯,一個簡單的蛋花湯,也吃得津津有味。
眯眼抿唇的幸福小模樣,好像吃得是什麽山珍海味,喝得是瓊漿玉液。看得江泊洲也不由自主的眉眼彎彎,心頭發軟。
人的身體總是會本能自我調整,吃苦受累時能熬過,一旦安逸之前那些積攢的病痛就會反噬。
住進車裏熱飯熱湯熱水澡,暖被軟枕一覺到天亮,隻這麽享福三天,季林就病了。
打了針燒沒退時,迷迷糊糊說著亂七八糟的胡話。
江泊洲邊給她用溫水擦身,邊壞心眼套話。
“你到底叫什麽,真是木木嗎,你家在哪,你爸媽不管你”
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血型與衆不同的季林,暈乎乎伏在他懷裏。微不可聞的低聲裏帶著說不出的淒涼悲苦。
“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麽,我媽媽死了,爸爸,我沒有爸爸,我是個該死的野種,強抱犯留下的孽種。”
任憑江泊洲私下猜過多少季林的身世,什麽私生女,孤兒,也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答案。當時就僵住了。
當夜,他很沒底線的翻了季林不讓人動的琴盒,找了她的證件。
原來她叫林林,怪不得會自稱木木,還有三個月才滿十八。
感情都是處出來的,病好後季林待照顧她無微不至的江泊洲更親近了。
江泊洲也更憐愛寵著她了。
流浪之旅沒有終止,依然順著既定的行走線路悠閑地走走停停。
江泊洲不在打零工,開始留在車裏做回老本行,接一些程序做。這樣賺得多,也安穩。
季林依然每天拉琴賣藝,但隻在車邊,江泊洲眼皮隻底下。
一路和男友滑行的卡洛琳,不時過來和季林細細哈哈一陣。常對著江泊洲擠眉弄眼古古怪怪。鬧得江泊洲摸不著頭腦。
空閑時,兩個人一起看書,看電影,聽音樂,聊聊天。
時間稍久一點,江泊洲發覺季林好像缺乏很多常識。
不隻是生活上的,還有這個年紀孩子該懂的很多東西,她似乎都沒接觸過,半點不了解。
左思右想並沒有深問,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也許都是心上的傷,何必在疼一次。今後隻自己潛移默化,慢慢教導她好了。
路過迪士尼的時候,季林對著不知道哪撿來的園區地圖看了很久。
江泊洲早就過來玩那些的年紀,也玩膩了。但見她感興趣,不用她開口第二天就帶了她去。
其實相比其他幾個樂園,這裏的迪士尼相對又舊又沒意思,但小丫頭還是看得目不轉睛,玩的不亦樂乎。
“原來坐小火車的感覺是這樣啊,怪不得小朋友們都喜歡。”季林無意感嘆了句。
剛才還覺得坐在一圈小朋友中丟臉的江泊洲,聽了這話莫名心頭一慟。
一個快十八歲的女孩,從來沒去過遊樂園嗎
看季林的言語談吐行事絕對不是孤兒,那次醫院裏她分明也是給親人捐獻骨髓,這孩子到底是怎麽長大的未免太可憐了些。
都說,大多女人的愛情由仰慕崇拜開始,男人的愛情始於憐愛保護欲。
江泊洲不知道別的男人對於女人的愛都是怎麽開始的。
反正,他對於季林,絕對是從好奇,心動,憐愛,到動心,寵愛,深愛。
憐愛與寵愛是兩碼事,心動與動心更是不同。起碼對於江泊洲來說。
前者是被動的,街邊隨便個可愛的姑娘都可能讓你不由自主心下一動。
但,心動可能就是心動一下了。
後者是主動的。你願意用時間,精力,心血,動盡心思去喜歡,去嗬護,去寵愛。那會是一輩子的付出陪伴。
那一天小火車之後,二十多歲的成熟青年,忽然對遊樂園,不,是所有娛樂項目,重新煥發了屬於童年男孩的熱情。
不管是幼稚的旋轉木馬,刺激的跳樓鬼屋,傳統的遊泳打球,時尚的沖浪攀岩,……他帶著季林跟脫韁了的野馬一樣瘋玩個遍。
養育,養育,除了細心養還要精心的育。江泊洲對於自己的女孩是下意識花盡了心思去養育的。
不過他的養育裏,缺少了所有嚴厲的管教更沒有嚴格的要求。是近乎溺愛的寵愛。
隻要他有,隻要他能,他都會義無反顧的給予季林,滿足季林。
季林當時還有些日子才滿十八歲,在很多國家已經是可以結婚的年齡了。
但,因為自幼的成長經歷,在感情方麵,不管親情,友情,愛情,她都缺失不成熟的厲害。
恰好的時間,出現了這麽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男生,象父親,象哥哥,象情人一樣百般縱容,千般疼愛自己。
她不能不喜歡,不依賴,不想一輩子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別說她,就是經過情事的姑娘,在心灰意冷的流浪途中,碰見江泊洲一樣俊美有趣,還對自己百依百順,體貼入微的男人也會芳心暗許的。
季林那時候是個相當坦率,過份單純,又夠勇敢無畏的姑娘。
當她意識到自己想要和江泊洲永遠在一起時,立刻就把念頭放到實施計劃裏。
而且,她還有個更大膽的參謀。
卡洛琳聽說季林想和江泊洲在一起,立刻舉手同意。
“很好啊,江泊洲長得不錯。雖然不愛玩,安靜沒趣了些,但很適合你。相信我,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
季林也覺得自己和江泊洲很配,兩個人在一起一定會安然幸福。
但無趣她可不同意。
難道象那些整天沒一刻安靜,不時大喊大唱,招搖亂晃的男孩一樣才有趣。
她還是喜歡江泊洲這樣,可以陪著自己靜靜看書,拉琴,聽歌,也可以陪自己去沖浪,打球,還會給自己做飯的男人。
季林雖然不同意卡洛琳對江泊洲的評價,卻采用了她的計劃。
一個女人如何要和一個男人永遠在一起的計劃。
每到一個新地方,江泊洲都會帶著自己的小姑娘去遊覽當地的名勝,參觀一些適合的展覽,玩一些有趣的遊戲,吃遍當地的特色美味。
偶爾也不住在車裏,去各式各樣的旅店裏休息。
這一次,為了看野天鵝,他們住在了臨湖木屋。
買了小丫頭會喜歡的蛋酥卷回到房間,江泊洲沒有看到該在客廳裏拉琴的人。
走了兩步視線穿過臥室未關緊的門縫,裏麵的美景江泊洲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側對著他的季林剛從浴室出來,隻裹著條窄窄的浴巾在擦頭發。
就要十八歲的姑娘,雖然瘦削單薄了些,但也是該凹的凹,該凸的凸。圍在身上的小浴巾,反而更有一種欲露不露的誘惑。
那雙修長勻稱的雙腿和白白嫩嫩的腳丫。簡直讓男人移不開眼睛。
兩個人同一個屋簷下,同起同睡,平時季林的腿和腳江泊洲也是常看到的。
本來習以為常的美景,不知道今天為什麽忽然變得不同起來。竟然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口幹舌燥,眼紅心熱。
季林及腰長發漸漸散開,她很快就要換衣服了。此刻,江泊洲知道自己該離開的。
但詭異是的,他突然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了。兩雙腿就跟紮進地裏一樣拔不起來,眼睛也跟被支柱似乎怎麽努力也閉不上。
反而貪婪的盯緊了女孩鬆開頭發,落在浴巾上的手指。如鼓狂跳的心在混蛋的叫囂:快拉,快拉下來。
浴巾飄然落下,難以想象的美景直撲眼簾。
一分鐘後,眼睛一眨沒眨過的江泊洲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喘息。還有咚咚咚巨響的心跳。
…
……
季林對於江泊洲偷窺自己的事好像一無所知。
晚上穿著吊帶背心和齊腿短褲趴在沙發上,哎呦呦叫著一整天魂不守舍的男人給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磕到的後背擦藥。
“卡洛琳說這個藥膏效果很好。但要把手先搓熱了,在揉滲到皮膚裏。後背心下我夠不著,你幫我揉進去,實在好疼。”
“哦。好。”
幾乎立刻答應下來後江泊洲才想起來,自己該先問問卡洛琳怎麽沒在,該叫她過來幫忙塗藥的。
但已經答應了,想來那個愛玩的晚上一定無影無蹤了。那就隻好自己親自做了。
季林坐起來,大方掀起自己的小背心,因傷處在兩個肩胛骨中下的位置,
女孩的背有些瘦,卻還是美極了,美到讓江泊洲屏息靜氣一分鐘,差點自己給自己憋死。
好在,季林及時乖巧俯趴了下去。製止住了一場惡搞慘案的發生。
“快點啊,我有點冷。”女孩扭過頭,對著呆怔怔舉著藥膏半天的男人招呼。
“馬上,我在看說明。”
江泊洲隨口接了一句。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犯了蠢。這管藥膏上根本沒字,也不知道是卡洛琳從哪弄來的三無産品。
擠出來,還有股牛奶香。怎麽有點象季林用過的潤膚霜
此時,大腦嚴重供血不足的男人智商飛快下線。隻按照之前說的,機械的把手搓熱。
在醫生眼裏,病人沒有男女之分。
他們治病救人時,不管是按摩肌膚,還是人工呼吸,甚至切開身體,都能以平常心應對。
但那是醫生,一般的人卻少有其定力。
哪怕自認意誌力一流的江泊洲也一樣。
這一天,不時閃現在眼前的心動,終於在自己手中了。
江泊洲擦了擦手心裏莫名冒出的汗,幾乎顫抖著在女孩後背上,落下了手指。
“你怎麽幹揉啊,藥膏怎麽沒塗”
在男人滾燙的大手在自己後背上輕輕揉搓了快五分鐘後,終於能忍住笑做出得體表情的季林扭過頭。
特疑惑的問了個讓江泊洲,瞬間麵紅耳赤到要滴血的問題。
江泊洲等著自己的雙手目瞪口呆。
是啊,自己當時想什麽來的,滿心隻想把那片柔嫩雪白放到掌心裏,怎麽就忘了還沒有塗藥呢
…
……
這一晚,江泊洲就跟躺在油鍋上似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數了半夜的綿羊後終於睡著了。夢裏那個雪膚紅唇的丫頭,又讓他不得安寧。
回味無窮又臉紅心跳的夢,讓江泊洲再次確認了自己的心思。
他是喜歡,不,是愛上那個小丫頭了。
隻是,要怎麽讓小丫頭也愛上自己,心甘情願做自己的女人呢
不等他想出來什麽浪漫的開頭,兩天後,季林十八歲生日到了。
“說吧,有什麽生日願望,隻要哥哥能做到都幫你實現!”江泊洲這份生日承諾相當大了。
季林本來想說,自己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但想到卡洛琳說的男人心思,猶豫糾結半響,到底要求去坐摩天輪。
“傳說做摩天輪的男女最終都會分手,除非在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他們接吻,彼此才會一直幸福的走下去。”摩天輪運行到一半,季林忽然一本正經道說了個愛情傳說,轉頭一字字問道: “江泊洲,你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不分開嗎”
正眺望城市夜景的江泊洲猛轉過頭,視線裏是女孩特鄭重的臉,還有比草莓還潤紅的嘴巴。
之後多次回想起來當時自己的所作所為,江泊洲都隻能用一句鬼使神差形容。
嘴巴貼嘴巴,純純的一個吻,直到摩天輪落地被人打斷才結束。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反正結束的時候,是江泊洲雙手捧著季林的臉,半邊身子都拱起壓了下去。
當天夜裏,隻穿著內衣的季林主動鑽進了江泊洲的被子。再次去親他的唇。
“木木,你幹什麽”
被壓住的江泊洲猛翻身跳起,跟離了水的魚似的。撲騰騰驚慌失措得要死了。
“你不要我嗎”季林目光幹淨純粹得泉水一般。
要,這個詞在此時此刻什麽意思,智商隻要有的男人,都秒懂其中的意思。
江泊洲的智商相當高,自然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怎麽回事白天還在初吻階段,晚上小丫頭怎麽就想一出是一出,跨越三個臺階直接到了全壘打呢!
猜不透季林奇奇怪怪的腦回路,江泊洲擡起手使勁揉了揉太陽穴。
季林的思維有時候是奇葩了些。但女人特有的直覺還是相當準的。
說實話,此刻,她也搞不懂江泊洲明明白天的時候,很熱情的親吻自己,長長的吻差點彼此都窒息,那絕對是喜歡自己的意思。
晚上,自己主動過來,他為什麽嚇得跟要命似的。
難道,他害羞嗎
卡洛琳到是講過,中國男孩子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容易害羞,很保守。
看來,江泊洲也是這樣吧!
山不來就我,那我就去就山好了。
季林微微閉上眼,再次去親吻可愛的害羞男孩。
不出意外,再次被拒絕。
“為什麽”季林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
“不是,不行。你還太小。”江泊洲一時說不清,隻趕緊推開她。
“太小可這裏12歲的女孩就可以結婚了。”季林不明白。更緊抱住他。
“那個,要相愛。”說實話,現在美女在懷的江泊洲有點語無倫次。
季林有些奇怪的問: “為什麽要相愛,我們不是要永遠在一起也彼此喜歡”
江泊洲一怔: “你是因為永遠要和我在一起,才要和我上床
季林點頭: “對啊,卡洛琳告訴我的,上床不一定要相愛,但一男一女要永遠在一起,總要上床做愛的。”
媽蛋,那個卡洛琳胡說八道些什麽,聽說她還要去參加性jiao大賽,看來以後不能讓季林在和她做朋友了。
等等,這些不重要。
江泊洲終於發現,季林不僅是對很多人際常識不通。這孩子的三觀也出現了嚴重的大問題。
絕對不是年紀小不諳世事,很可能是思維教育缺失,或者受了什麽陰影影響。
對於愛情,對於男女成為愛人,夫妻,和永遠在一起她都有了大誤會。
“兩個人要上床要永遠相伴必須相愛。”江泊洲口氣相當絕對。
季林愣了下: “我喜歡你,真心想陪著你,保證絕不離開還不夠嗎”
江泊洲頭疼,雖然他很想和季林在一塊,恨不得立刻摟在懷裏一親芳澤,解了這些天日夜折磨身心的相思,但兩情相悅兩心相愛是前提。
小傻妞愛情觀絕對有問題,不能讓她就這樣糊塗下去。
“不夠,你聽我說,愛是真心真意地付出,是發自內心的包容和珍惜……”江泊洲開啓了愛情課堂。
“我知道,我比你還清楚。”
季林嗖然變了臉,冷冷一句從江泊洲身上下去,回到自己被子裏抱著大狗睡了。
母親和外婆的愛情開始多繁花似錦,結束時多死灰淒冷。
既然他想要的是那樣的愛情,自己不能勉強。
少年時,份外拿得起放得下的季林沒有在多廢話一句,立時把江泊洲從能陪伴自己的人員名單上劃掉。
這一夜,季林很快睡去,還睡得相當香甜。
到是江泊洲一夜輾轉反側,剛才季林熱情如火窩在懷裏的感覺真是……真後悔,當時自己要是晚一點開口,晚一點推開她,多抱一會就一會就好了。
不知道她今晚還會不會爬上來親吻自己,到時候自己是不是要小小縱容她一下,隻要不做到最後其實也沒什麽……
相愛的事可以晚一步的,是吧,是吧!
命運有時候簡直能把人捉弄瘋。
你不想要時,他偏要給你。
你越想要時,他越是不肯成全。還會雪上加霜。
江泊洲就是被命運捉弄的倒黴蛋。
一夜難眠,第二天一早,各方麵都想要討好人家的江泊洲,大清早就跑去很遠的地方買季林最愛吃的鹹培根煎餅。
結果回到家等待他的不是寶貝嬌俏可喜的臉,而是空蕩蕩的屋子和一張紙條。
“我走了,再見。祝你好運早日找到相愛的人相伴。”
當江泊洲在卡洛琳新男友那找到季林時,她正重複每日功課專心拉琴。
好幾個看著就傻啦吧唧的男孩,蠢笑著圍著她不停獻殷勤。
靠,真是不知死活啊,自己養大的果子也敢摘
自從他把季林從排骨貓養胖成嬌憨小奶貓,小丫頭有了正常唇色後,就有不少心懷不軌的男孩想來勾引這東方小美人。
但礙於江泊洲凍死人的眼神,季林的冷淡冷心,都有自知之明過過眼癮就算。
如今,這是老虎不在家了!
“木木,跟我回去。”江泊洲扒拉開礙眼的人,一把拉住季林。
季林看到江泊洲眼睛亮了兩度,剛要說兩句想念的話,見卡洛琳的手勢反應過來又搖了搖頭
“我剛才答應以後和to在一起了,他說他不需要愛情,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
這才半天,怎麽就換了人選,自己就被淘汰出局了to又是哪冒出來的家夥
“你跟我回去,我好好給你說。”頭疼的江泊洲拉著季林就要往外走。
“鬆開她,木木以後跟我在一起了。” to攔住他們。
自己的女孩怎麽成別人的了,江泊洲暴怒。
“閉嘴,你隻配跟老鼠在一起。敢在提她的名字,我揍到你媽都認不出你。”
…
……
過了年少氣盛年紀,自認已經是成熟穩重男人的江泊洲在二十二歲時,第一次為了個女孩和人大打出手。
結果,女孩並沒有因為他英勇勝利和他走。
“我做你男朋友,永遠陪你好不好”第一次啪啪打臉的江泊洲口氣很低。
“不好。”季林果斷拒絕。
“為什麽”
“因為你還要可怕的愛情。”
江泊洲: “……”靠,去他媽的愛情。
被揍到鼻青臉腫的to洋洋得意對手下敗將比劃了下中指,還想俯身親吻季林宣誓自己的主權。
哐當,江泊洲再次踹翻了椅子。
誰敢親他的女孩,他就要誰的命。
不過,這一回他沒有在想打贏,反而用計謀故意賣了個破綻,讓那個蠢貨to用啤酒瓶給自己額頭砸開了花。
果然,見他流了血,剛才還固執得小牛一樣的傻丫頭立刻推開人跑向他,心疼得扶著他,眼圈都紅了。
哼,小丫頭,還想跟自己玩手段。
盡管頭痛要命,江泊洲還是得意把自己的女孩重新攏在自己的懷裏。
江泊洲和季林的第一次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處理好他傷口的季林還是不肯跟他回家,任憑他一次次軟語誘哄啪啪打到臉腫。
為了證明他們會永遠在一起,一秒都不敢讓自己小丫頭再離開自己的江泊洲,不知道本就色心難抑,還是怕遲則生變。
騎上門口不知道誰的摩托,一路風馳電掣回到家就把人壓在了門板上。
理工科的學霸早就知道,理論知識豐富在實踐上卻未必管用。
但江泊洲沒想到會那麽難。
“你不會”季林有點意外。眨巴著清透的大眼睛嘟嘴道: “卡洛琳說他每一個男友技術都特別好,你不會讓我疼死吧”
對於大男人來說,二十多了還沒和妞實戰過還是處處,確實有點丟人。尤其卡洛琳的男友一個個都才十幾歲。
這種事上是個男人就必須要強,要贏。江泊洲也不例外。
在心愛女人的懷疑中,目光瞬間暗沉,吻住小丫頭的嘴不回答自己是不是菜鳥。
其實這種事對兩個新手來說本來就有點難度,何況小獸打架一樣互相急於求成。
幸好,在學霸鍥而不舍的奮發下,終於成功了。
…
……
男人隻要開了竅,食髓知味就再也放不開。何況,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懷裏是最可愛心愛的姑娘,就更放不下了。
極光下,海風中,古老神廟前,厚厚的白樺林裏,陽光的薰衣草花海裏……戀人間瘋狂的刺激的,他們可以說都經歷過。
如果說不瘋魔不青春,他們兩是絕對沒有辜負的。
盡管情濃得恨不得化在對方身體裏片刻不分開,但季林還是會抽出時間同卡洛琳在一起聊天。
“我準備要一個寶寶,作為自己十八歲生日的禮物,你說藍眼睛的寶寶好看還是綠眼睛,我得抓緊時間重新換男友了。”卡洛琳鄭重征求朋友的意見。
季林仔細想了想: “我還是覺得黑眼睛寶寶最可愛。”
“唔,是嗎,我到還沒有中國男朋友。”卡洛琳眼睛亮閃閃看向江泊洲: “雖然相比下中國男孩子有些悶,但腦子好應該能遺傳給寶寶高智商,我喜歡聰明小孩畢竟單身媽媽很辛苦,孩子聰明些不會太累。”
“嗯,的確,你想得就是周全。”季林贊道。
一旁江泊洲聽得頭皮發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孟母三遷還是有一定意義的。
江泊洲覺得季林在家庭,愛情,婚姻方麵的教育缺失得厲害。
本就懵懵懂懂的,如果在跟這些人在一起,正常三觀恐怕會再糾正不回來。
雖然季林現在已經十八歲,人的性情已經定型。可起碼讓她懂正常人的三觀應該是什麽模樣的。
就像江泊洲自己,雖然也是不走尋常路的另類,但他知道大衆該是什麽樣的。
對於家庭,孩子的責任感,更不少一分。
正巧滑雪時季林腳扭傷了,他借機帶著她離開了人生裏第一個朋友,奇葩的感情導師卡洛琳,回去了自己的老巢。
作為那次出餿主意讓to假意刺激自己的禮物,江泊洲留下一筆錢給卡洛琳,作為未來黑眼睛寶寶的玩具經費。
他的公寓賣了,要立時買到可心的房子裝修好還要段時間。
尤其他想和季林結婚,作為家的房子更不能湊合。
想了下就暫時去了好友陳瑜家的農場住,那裏對於腳傷不方便的季林來說更能舒服自在些。
相比漂泊不定四處流浪的日子,季林果然更喜歡農場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慢節奏又悠閑規律的日子,腳傷好了後也不願離開。
做了人家丈夫,給小妻子舒適安逸生活是必須的責任。
生命裏有了心甘情願背負守候的人之後,男人就不會在隨性而為了。
尤其在看出來季林還是喜歡安穩輕鬆日子,骨子裏也是想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江泊洲,當然要陪著小妻子從此歲月靜好了。
準備驚喜求婚,張羅未來的小家,計劃國內盛大的婚禮,還要找個有前途又穩定工作的江泊洲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巧得很,一直暗戀他表哥江上的舒向宛,不久後也帶著兒子去了農場散心。
已經準備過幾天就帶季林去世界盡頭,白雪公主小木屋求婚的江泊洲沒多在意。
卻沒想,就這麽一個不經意。等他興沖沖拿著機票回來時,小妻子就蹤影全無。隻言片語都沒有給他留下。
留下的隻有讓他牽腸掛肚到痛不欲生,垃圾桶裏兩條線的驗孕棒。
至此,數年的尋找開始了。
直到有一天,愛神憐憫有情人,丘比特之箭再次指明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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