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潛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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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孽塵緣!
    楚自橫在樓上偷偷往下一瞥,發現父母都還在客廳看電視,楚自橫扶額,歎道“哎,看來是不能走尋常路了。”
    楚自橫退回房間,輕輕關上並反鎖房間,熄了燈,從窗戶探頭往外看,家家戶戶應該都在看電視,所以街上沒人經過。往下看了看,楚自橫覺著腦子還是有點眩暈,雖然自己已經暗勁初期了,但這可是三樓啊,誰知道跳下去會不會有事,毀容了怎麽辦?自己還要靠臉吃飯啊!
    “幹!不管了!”趁著四下無人,縱身一跳,使出遊龍步,蹬著牆穩穩落下,楚自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長舒了一口氣,“呼~還好還好。”
    調整完呼吸,楚自橫腳下生風,如鬼魅一般穿梭在大街小巷。這是楚自橫第一次用遊龍步全力奔跑,耳邊隻有呼嘯的風聲,極速奔跑中麵部隱隱刺痛,但楚自橫卻毫不在意,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讓他真正體驗到了修行的刺激與快感。
    “唔吼~這是自由的感覺!!!”楚自橫放聲歌唱,太得意忘形了,以至於風倒灌入口,嗆著了,“咳咳咳。”
    所過之處刮起一陣旋風,隻留下一道殘影。不少行人駐足側目交談。
    “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人跑過去了?”
    “不會吧,沒人能跑這麽快吧?”
    “難道是…鬼?”
    “嘶~”眾人吸了一口冷氣,加快腳步四散而去。
    第二天的報紙甚至還大版麵地登了一則新聞多名市民於郊外散步遇鬼!!!寫的還有板有眼的,居然還真有監控探頭拍下了這一詭譎的一幕。吃瓜群眾更是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這一說,另一派則指責這是封建迷信,無稽之談。兩派引經據典,爭論不休。當然,這是後話,與楚自橫沒半毛錢關係。
    好在九龍嶺離市區也不是很遠,楚自橫疾行了十幾分鍾就到了九龍嶺邊上。白天到這邊不覺得有什麽,風景秀麗什麽的倒是能沾點邊,但現在大半夜的,整片山林黑漆漆的,霧靄沉沉,就像一隻吃人的野獸。楚自橫有點發怵,喉頭不自覺動了動,咽了下口水。
    “嗨,幹嘛自己嚇自己,反正現在都暗勁了,就算是來頭老虎我都能把它拍死了吧。”楚自橫雖然不斷地安慰自己,但腳上還是小心翼翼地往前踱步,磨磨蹭蹭地走了半小時,還是在九龍嶺邊緣徘徊,照這個速度走到主峰不得要半天?到時候天都亮了!
    此時此刻,青玄子愜意地喝了一口酒,咂嘴說“醉裏乾坤大,壺中歲月長!古人誠不欺我啊!”
    接著青玄子略帶醉意的雙眼閃過一絲亮芒,自言自語道“怎麽這麽慢啊?要不我幫幫他?”
    山腳下,一個在月光照耀下閃著黝黑光芒的湖泊,山民稱其為潛龍淵。傳聞湖中住著一條龍,又有一說真龍不臨塵,湖中住著的大概是一條惡蛟。但不管是哪個版本,以前經常有砍柴人路過聽到湖邊傳來嘶吼聲,久而久之,附近的山民就不敢再接近潛龍淵,遂把這個地方列為禁地,潛龍淵的傳說也世世代代流傳了下來。
    平靜無波的湖麵驟起波瀾,“咕嚕嚕嚕”,一連串氣泡從水下冒出,一個碩大的銀灰色頭顱悄然浮出了水麵…
    越往裏走,迷霧越重,陰森森的,要不是楚自橫是個修士,目力過人,不然還真看清路。“奇了怪了,我怎麽覺得越來越冷了?”楚自橫雙手抱懷。
    “喀呲~”一聲輕響,似乎是枯枝落葉被碾碎了的聲音,就算是再細微的聲音,在楚自橫耳朵裏也是無比清晰。楚自橫尋聲看去,隻見兩個燈籠大小的光源正向他緩緩靠近,楚自橫心想“這死老頭子,還算你有良心,知道提著燈籠來找老子!等等!這燈籠的顏色…怎麽會…綠幽幽的!”
    等那倆光源再一靠近,楚自橫一下子石化了,四肢僵直,無法動彈。“臥了個槽槽槽!!!”
    隻見一個碩大的蛇頭從迷霧中探出,那哪是什麽燈籠啊!那分明是巨蟒的的兩隻眼啊!!!看這頭的大小,這條巨蟒的身長起碼有五六十米長吧!這得是什麽怪物啊!自己估計還不夠人塞牙縫的吧?!“嘶~”,巨蟒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映著冷冽的光,一陣腥臭的風刮得楚自橫反胃作嘔。
    “嗨!你好!”楚自橫強忍作嘔,扯出一個自認為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顫抖地打招呼,希望用善意感化它。
    然而…似乎並沒有什麽卵用。巨蟒閃電般的撲過來,幸好楚自橫反應也不慢,閃身躲過,轉身就往主峰跑去,邊跑邊喊“救命啊!夭壽啊!要死人啦!”
    巨蟒不緊不慢地在後頭追著,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巨蟒時不時地撲過來,嚇得楚自橫冷汗直流,如果楚自橫能回過頭來看看,就能看到巨蟒眼中人性化的戲謔,咧著嘴無聲地笑著,似乎它把這場追逐當成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轟!”又一塊花崗岩被巨蟒撞碎,嚇得楚自橫腳下一空,差點摔下去。“媽呀,我可不想死在這啊!我未來的眾多女人還在等我呢!”遊龍步被楚自橫發揮到極致,不知不覺中遊龍步第一層臻至圓滿速度又提升了一個檔次,這讓巨蟒有點驚訝,眼前的這個小老鼠似乎跑得更快了?
    楚自橫“蹭蹭蹭”地在陡直的山崖上連踏數十步,轉眼間就把巨蟒拉開了百十來米米的距離,直接登頂。楚自橫舒了口氣,回過身來,衝著巨蟒比了中指,叫囂道“給你能的!你倒是上來啊。”接著,楚自橫瞳孔猛的一縮,隻見巨蟒蜷成一團,鋼鐵般堅硬的肌肉一齊發力,長長的身體如同一道利箭朝山頂直射而來。
    楚自橫感覺自己反射弧從沒這麽好用過,當即朝道觀內衝去,哭喊“老頭子,救命啊!”接著感覺地上一震,不用說,那巨蟒上來了!
    銀灰色的光芒一閃,巨蟒後發先至,撞飛楚自橫直朝觀內衝去。楚自橫倒飛出去時,眼睛裏倒映出這樣一幕一個老頭喝著酒,而一條巨蟒朝著醉醺醺的老頭子飛撲過去!
    “老頭子小心!”楚自橫聲嘶力竭地喊道,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兩眼一黑暈倒了。
    …
    “我…這是在哪裏?”楚自橫晃了晃暈暈的腦袋,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居然在一個大木桶裏泡澡,洗澡水呈赤金色,還有各種藥材,藥香撲鼻自語道,“我還沒死麽?”
    “你當然沒死!”青玄子出聲。
    這麽個大活人坐在旁邊,自己竟然沒發現?!難道是鬼魂?楚自橫試探性地問“那條巨蟒呢?”
    “哦,你是說小白啊。”說著,青玄子就從袖子裏抓出了一條小蛇,銀灰色的鱗片,甚是可愛。
    “小…小白?”楚自橫嘴角抽了抽,實在沒有辦法將那頭龐然大物跟這麽可愛的名字聯係到一起,況且眼前這隻這麽小,怎麽可能是那條巨蟒,遲疑地問,“真的…是它?”
    “嗯,隻不過是讓它變小了而已,想當年,它還是老道雲遊之時撿來的呢。跟著我有些年頭啦!”青玄子輕撫著小白的頭,小白不情願地扭來扭去,卻依舊沒辦法逃出青玄子手掌心,無奈之下隻得乖乖認命,可以看出它的內心對這麽個可愛的名字是拒絕的。本來一個縱橫一方山林的霸主,此刻卻被人當成把玩的寵物,何其悲哀。
    “你養的?是你讓它來嚇我的?”楚自橫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麵色不善
    “咳咳,這個嘛…”青玄子幹笑著說,“這還不是看你走太慢,幫你一把嘛!”
    楚自橫幹脆直接閉目養神,深呼吸了幾下,懶得理那死老頭子。
    楚自橫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現在光溜溜地泡在水裏,楚自橫心中一顫,菊花一緊,這死老頭子,該不會貪戀我的美色,對我做了什麽苟且之事吧!睜大了眼睛問道“死老頭,我這衣服不會是你脫的吧?!”
    “那是自然,不是為師我,難道還有別人?脫個衣服怎麽了?哪有穿衣服大保健的?”青玄子為老不尊地挑了挑白眉,揶揄道“年輕人,本錢不錯嘛!但可要潔身自好啊!哈哈哈哈!”
    “啊!天殺的”楚自橫羞憤難當,“你個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