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到最後還是要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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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大的事情,參與的人越多,講事實就是越不容易成事。

    尤其是,參與的人多了,不馬上展開行動,九成可能會事敗,一成可能變成不了了之。

    樓令完全品懂了欒書的態度。

    不是什麽先入為主的印象,隻要足夠冷靜地去分析,一下子就能夠看懂欒書在拖,隻差表明態度要阻止罷黜國君。

    “士燮……,他到底是不想參與,還是不想參與?”樓令其實也懂得士燮的想法。

    一旦成功的話,範氏不會獲得太大的利益,相反失敗會讓範氏付出極大的代價,必然使得士燮缺乏參與熱情。

    士燮之前答應參與,根本原因是被架了起來,受到邀請的範氏選擇不參與,會立刻變成郤氏和荀氏的敵人。

    現在情況出現了新的變化,欒書表現得非常抗拒,讓士燮一下子有了退縮的空間。

    至於郤犨?他純粹就是覺得風險太大,成功也會讓郤氏得不到新君的信任。

    郤犨還有另外一層盤算,認為知道郤氏嚴防死守,不會讓晉君壽曼召集軍隊對付郤氏,其餘那些家族可就不會讓晉君壽曼多麽忌憚了。

    “郤犨想像景公在位期間那樣,成為國君消滅某個家族的急先鋒,能夠站在‘正義’的一方,還能夠從中獲取足夠的好處。”樓令猜測應該是這樣子。

    問題是什麽?

    以前郤氏並不是晉國內部第一強大的家族,沒有成為國君針對的對象。

    現在郤氏太過強大,一國之君想要有所當作,能夠無視最為強大的郤氏嗎?

    還有一件事情是什麽?郤氏從宗主到普通族人都顯得過於囂張跋扈。

    最最最為關鍵的問題,晉君壽曼與郤氏沒有共同利益,相反雙邊的利益矛盾太大!

    這樣一來,晉君壽曼會選擇郤氏進行合作嗎?

    因為郤犨那樣的表現,著實是讓樓令認為郤氏要是出事,一定是被郤犨搞出來。

    隻不過,樓令其它可以幹涉,關於郤氏內部權力架構卻無能為力。

    怎麽?

    難道樓令去跟郤錡或郤至說“郤犨一定會把你們害死”之類的話?

    要是樓令真的那麽幹?郤犨會不會害死郤錡或郤至不好說,一定要讓樓令上了郤錡、郤至和郤犨的處理名單。

    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事實也是那樣。

    某天一個外人跑來說自家叔叔會害死自己,一家子並不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用膝蓋骨都能想象出事情的進展會是怎麽樣。

    郤錡和郤至的口才不咋麽樣,吵著吵著變成單純的發泄。

    中行偃和智罃到後麵連講話的機會都沒有。

    第一次也是第一天的會商,各自帶著情緒不歡而散。

    樓令從頭到尾沒有講話,不是他沒有什麽好說,純粹就是地位和家族實力擺在那裏,不要輕易開口搞得自取其辱才是最為理智。

    “要糟啊!”

    “是啊,要遭。”

    樓令與郤至、智罃事先約好一起狩獵。

    他們離開欒氏的營地,回到自家的營地帶上狩獵工具與人手,重新進行了會合。

    剛才說事情會變得糟糕的人是智罃,他確確實實也是那麽預判的。

    “欒書就是一個小人,徹徹底底的小人。”智罃能夠猜出欒書到底抱著什麽樣的心思。

    樓令冷笑了幾聲,說道:“他是篤定君上不敢對自己動手。”

    再怎麽說,欒書是晉國的中軍將,出現意外帶來的後續影響太過嚴重。

    然後,欒書既然知道晉君壽曼要使用非常手段,說什麽都不可能給晉君壽曼機會。

    另外的卿大夫?他們也知道了晉君壽曼要做什麽,隻是膽識或臉皮都無法跟欒書相比,存在出現意外的極大可能性。

    尤其是郤氏的一叔二侄,他們仗著郤氏足夠強大,極容易因為自大而出現錯誤的判斷。

    “你要怎麽勸新軍佐?”智罃知道樓令算是脫不開身,隻能悶頭繼續闖了。

    智罃問出口,不代表會成為樓令堅實的後盾,要取決於中行偃的態度。

    如果中行偃堅定要對晉君壽曼做什麽,整個荀氏會跟樓令站在一個陣營。

    換作中行偃不想參與,或是站到欒書那一邊,郤氏的立場不變,荀氏就要變成樓令的對手了。

    什麽?

    姻親竟然會那樣?

    拜托,又不是玩過家家的遊戲!

    誰不是治下幾萬、十數萬、幾十萬的人,感情這種玩意隻有需要的時候才有用,輪到不需要沒有人會太過在乎。

    大不了怎麽樣?大概就是:汝妻子吾自養之,勿慮也。

    樓令沉默了一小會,說道:“勸不動,無法勸,隻能看他們自己了。”

    “不勸?”智罃深感意外。

    樓令看向了正在趕來的郤至和郤犨等人,說道:“因為新軍將(郤犨),我無法可勸。”

    稍微一想,智罃馬上懂得了其中的緣由。

    “是啊,上軍將和新軍佐願意聽你的話,新軍將怎麽可能不忌憚你。因為忌憚你,搞到和中軍將成了一夥人,哪怕這一次不出事,日後亂郤氏的人……”智罃沒有將“必是郤犨”講出來。郤犨並不在事前相約的名單中,臨時參加進來,講事實就是顯得突兀又不禮貌。

    而郤犨會過來,不用多猜也讓人知道是不想樓令跟郤至講太多話,必要的時刻阻止樓令說服郤至,要幹之類的事情。

    “稍等一下。”郤至到了,下了車輛,沒有站穩就講了那麽一句。

    智罃問道:“誰還會來?”

    “我兄長以及上軍佐。”郤至講出答案。

    樓令看向郤犨,看到郤犨皺著眉頭,等郤犨要看過來,轉頭移開視線。

    講事實,他們私下臨時湊堆,再談恐怕也是講廢話。

    智罃多問了一句:“中軍佐會來嗎?”

    “不知道。”郤至答道。

    這讓樓令更加確認再次聚會,又進行新一輪的討論,更加是浪費唇舌。

    想罷黜晉君壽曼的話,需要中軍將欒書牽頭。

    剛才的商談中,欒書的意思表達得足夠明顯,要麽是欒氏可以獲得足夠的好處,不然非但不會參與,還會進行阻止。

    樓令不知道其餘人聽懂了欒書表達的意思沒有,看樣子不像是聽懂了的樣子。

    其實,哪怕是全部聽懂了欒書的態度,他們願意讓欒氏獲得足夠的好處嗎?顯然不會願意。

    過了一小會,郤錡和中行偃帶著隊伍過來了。

    果然沒有看到士燮或範氏有誰過來。

    他們一眾約八百多人,向著曠野而去。

    來到狩獵的地點,必要的場合布置起來,帶來的人手開始去尋找獵物,期間會將獵物驅趕湊堆,設好埋伏圈再輪到重要人物去獵殺。

    所謂必要的場合,無非就是圍起布幔,抬來案幾、蒲團等物,端上水果、蜜餞等等,再開始煮湯。

    幾個重要人物分別就坐,談論起了剛才在會議上發生的事情。

    “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今天怎麽一句話不講。”郤至突然間發現了什麽,詫異對樓令發問。

    “在座有一位算一位,包括我在內,恐怕不久之後會屍骨無存,家族再被他人瓜分。”樓令不是想要語出驚人,隻是在說可以預見的未來。

    隻是,樓令一句話,說得所有人要麽錯愕,不然就是一臉的怒容。

    樓令沒有慷慨激昂,更不存在悲憤,平淡地繼續說道:“欒書是什麽人,你們應該比我更加了解。”

    沒有等人發作,樓令站起身來,說道:“我想回封地,帶著族人北上逃亡,諸位……後會無期。”,說完,樓令邁步就走。

    “你站住!”

    那一刻,郤錡、郤至和中行偃一起大吼。

    樓令隻是放慢了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事大,不從速,則有變;變則事敗,人亡,家必毀。諸位都是我的長輩,竟然要我來教。”

    等樓令即將在某處布幔拐彎處消失,一柄劍被投擲過來,破開布幔插在他前方一米處的地麵。

    郤錡睜大雙目,一臉的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道:“說清楚!”

    樓令走一步將插在地上的劍拔起來,無視現場郤氏的武士與樓氏武士形成對峙,轉頭看著郤錡,說道:“管欒書怎麽選又怎麽想,帶著他回都城直接將事情辦了。除此之外,要麽逃亡,不然等死。”

    不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般模樣,幾位卿大夫想辦事又猶猶豫豫,說什麽樓令都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現在的情況正如樓令所說,一旦事情沒有做成,他們活著也是死了,家族的多數人也是在等死。

    “你!”郤犨本來看著樓令是滿臉怒容,深深呼吸一口氣,轉為麵向郤錡,說道:“就那樣做吧!”

    為什麽郤犨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轉彎?因為他被樓令當頭棒喝給敲醒,冷靜下來進行思考,認為事情確實會如樓令所說的那般發展。

    “你認真的?”郤至問的是樓令要帶著家族逃亡。

    樓令連回答都懶得回答。

    逐漸緩過來的中行偃跟智罃對視了一眼,再看著郤錡,說道:“為今之計,確實應當如中軍尉所言。”

    中行偃為什麽要過來?因為他知道事態變得很嚴重,本來就是想勸郤氏一不做二不休,挾持欒書直接將事情辦了。

    沒有等中行偃找到機會,結果樓令用很激烈的方式進行驚醒,倒是省了中行偃的很多事。

    智罃是荀氏的小宗之主,他更是嬌姬的兄長,也是樓令的舅哥,講事實就是為樓令的大膽而心驚。

    “原來不勸是這樣的不勸?一下子就隻剩下兩個選項,做與不做。做了或許會失敗,不做則是後果更嚴重。”智罃在心驚之後,便是對樓令產生了極致的欣賞。

    現在,留給幾位卿大夫,確實是隻剩下兩個選項。

    而樓令說要帶著家族北上逃亡,不是他開口說說而已,真真切切就是要那樣做。

    樓氏的封地就在晉國的最西北部,並且樓氏沒有太多帶不走的壇壇罐罐,更別忘記樓令之前已經派人偵查和探索北部。

    對於崛起不到二十年的樓氏來說,哪怕隻能帶走三五萬人,講事實就是比一開始百多人要多得多,不用說還有其它各種資源。同時,樓令手中不缺牛、馬、羊,大不了遷徙到河套附近過一段時間的放牧生活,再一邊築城以及開墾農田。

    去河套之後跟林胡或樓煩競爭?即便樓令隻有三五萬人,一點不擔心會輸給林胡或是樓煩。

    真要是逼得樓令帶人遷徙往河套,排除掉晉國這一波內鬥的勝利者立刻遠征河套,隻要給樓令二十年的時間,信不信樓氏就能夠積累起力量南下展開複仇?

    當然了,那是最壞的情況,能夠不逃亡的話,樓令肯定是想待在晉國繼續發展。

    樓氏仍舊作為晉國的家族之一,一樣能夠謀求占奪河套,隻是跟舉族遷徙相比,對河套的開發速度一定會更慢。

    現在,看就看郤錡究竟怎麽選了。

    郤錡是誰?

    這麽問,問的不是郤錡的身份背景,主要是指為人性格。

    “回去!”

    郤錡一直以來就不願意涉及太複雜的事情,能夠簡單拿出選項,不用消耗腦細胞去思考,比誰都會感到快樂。

    當然了,郤錡是認定樓令的建議極好,再有中行偃和郤犨表態,有郤氏和荀氏兜底,結局再差又能夠差到哪裏去。

    他們召回在外的安保隊伍,派人先一步回營地進行準備,隨後返回各自的營地。

    “召集武士!”

    上麵那一句話,從郤錡、中行偃、智罃、郤犨、郤至的嘴巴裏講出來,幾個家族的武士先一步得到集結,紛紛向欒氏的營地圍攏過去。

    “家主,邀請人來聚會,再挾持……,郤氏之主怎麽會幹出這種事情?”林姒現在也是一副戎裝的打扮。

    樓令現在沒有閑功夫幫人答疑解惑。

    至於郤錡為什麽同意,他不是同意,壓根就沒有時間去想。

    這個也是大多數人碰上了事情,受到氣氛的影響不管不顧直接做,事後才感到後悔的原因。

    郤至大概也是沒有思考。

    郤犨的話,他應該是有想到,隻是顧不上那麽多了。

    幾個家族的家主外出沒有多久突然返回,帶上自家的私軍向欒氏的營地圍攏而去,好多人都看到了那一幕幕。

    看到的人,他們知道要發生大事,隻是缺乏相關信息基礎,猜都猜不出是出了什麽事情,導致郤氏、荀氏和樓氏、魏氏會那樣做。

    是的,魏氏的私軍遠比郤氏、荀氏或樓氏的私軍更早一步行動。

    隻不過,魏氏不是明晃晃包圍欒氏的營地,倉促之下分成幾個隊伍,假裝做一些什麽事情,待在距離欒氏營地不遠的地方。

    等樓令等人回到營地並帶出私軍,魏氏私軍才跟著圍攏向欒氏的營地。

    那是走到半途,樓令對郤錡發出建議。

    本來郤錡不想帶上魏氏,被樓令勸了兩次才同意招呼的魏氏一起行動。

    樓令也沒怎麽勸,隻是說魏氏的實力不差,又明說必要的時候可以將魏氏丟出去背鍋。

    跟郤錡講話就是需要那麽直白,搞得樓令特地等其餘人注意力不在郤錡這邊才敢講。

    至於郤錡會不會說出去?以他的性格來猜測,八成左右的機率在事後連提都不會提。

    如果事後魏氏得知?樓令確認這件事情隻有自己和郤錡知道,大不了極力否認,諒魏氏也不敢再深究,鬧到要分道揚鑣,吃虧的反正不會是樓氏。

    在幾個家族的私軍圍向欒氏營地的時候,欒氏的人當然發現了異常,他們很快就做出了相關的反應。無外呼就是趕緊武裝起來,再準備帶上欒書殺出重圍。

    範氏那邊慢一步發現異常。

    等士燮確認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副灰敗的臉色對士匄說道:“我們家這一次糟糕了!”

    範氏先答應參與,等於跟郤氏、荀氏和樓氏結了盟。

    結果是什麽?正式進行商談期間,士燮做了實際反悔的事情,等同悖盟了。

    這不,郤氏、荀氏和樓氏,再加上一個魏氏,紛紛集結私軍要對欒氏做點什麽,沒有人來招呼範氏一起幹,分明是他們信不過範氏了啊!

    “父親,我早就說過了,大勢所趨的狀態下不能退縮,你……”士匄已經顧不上埋怨自家老父親太老,老到變得有些糊塗。他盯著士燮,咬牙說道:“趕緊召集武士,加入行動吧。”

    “不不不,不能那麽做。”士燮拒絕。

    士匄一時間氣得嘴皮子一直顫抖,說道:“難道我們真的要跟欒氏對抗郤氏和荀氏?”

    樓氏和魏氏沒有被算進去?

    這純粹是老牌卿位家族該有的排麵,新興家族在這種事情裏麵的級別要差一些。

    “我們現在召集私軍跟過去,說是要參與進去,他們能信嗎?”士燮考慮的事情是這個。他頓了頓,說道:“我們隻帶少許護衛就過去。”

    隻是帶上幾名護衛,士燮和士匄卻是一起過去,能夠對郤氏和荀氏展現出極大誠意,挽回他們的信任。

    士匄很聰明,隻是擔心安全,猶豫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才說道:“就這麽辦吧。”

    範氏父子在行動。

    幾個家族的私軍已經進入欒氏的營地,期間有發生廝殺,很快逼得欒氏的武士退到欒書帳篷附近。正是幾個家族的私軍逼近到欒書帳篷附近的時候,範氏父子過來了。

    他們過來的時候,站在車上看到樓氏父子以屠戮的方式清出一條通道,跟在後麵的郤氏武士衝進帳篷裏麵。

    樓令剛才拉住要衝進帳篷的樓武。

    為什麽樓令要拉住樓武呢?因為殺再多欒氏的人,隻要不是殺了欒氏的核心族人,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由他們抓住欒書可就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了。

    樓武竟然覺得還有轉圜餘地?

    然而,事實就是真的有轉圜的餘地。

    即便是真的事敗,樓令和樓武總是能夠殺回封地,帶上家族向北逃亡期間,惹怒欒書的程度決定追殺的力度。

    欒書被郤氏的武士抓了出來,能夠看到他表情慌張又淩亂。

    一直在等待機會的中行偃在欒書被帶出來,自己則是進去欒書的帳篷。

    來到帳篷裏麵的中行偃直奔欒書辦公用的案幾而去,翻找到欒書的印章,動手在竹簡寫了什麽內容,封泥再蓋上印章,使用帛將卷起來的竹簡放進去。

    外麵。

    “你們為什麽這樣做?”欒書很快控製好情緒,試圖讓語言的力量發揮作用。

    樓令該做事的時候不會偷懶,走過去將欒書提溜上一乘車,再轉身看向郤錡用眼神示意:從速,慢必生變!

    上了車的欒書還想大喊大叫,喊了幾聲被郤武用布堵住了嘴巴。

    郤武當然是被樓令用眼神吩咐,才會那麽幹。

    “這是……”士燮還想裝傻。

    郤錡看到範氏父子隻是帶了少量護衛過來,先冷哼了一聲,再說道:“範氏要履行盟約嗎?”

    “還請上軍將告知,我家應該怎麽履行盟約。”士燮將話說得模模糊糊。

    樓令實在是受夠了幹大事卻一再嘰嘰歪歪,大聲說道:“諸位,馬上啟程吧。”

    “對,路上再說。”郤至進行表態。

    郤犨附和道:“我們現在應該盡快返回都城。”

    中行偃和智罃也是相同的意見。

    腦子估計沒有開動的郤錡麵無表情地點了點,再對樓令說道:“你讓人通知前來的各個家主。”

    話沒有說全。

    受邀前來“周陽”附近狩獵的人,他們來自二十多個家族,其中並不缺少公族成員。

    樓令可不想留下來處理後續,說道:“或許需要攻堅,確認我不用盡快回去?”

    “也是……”郤錡喊來家臣,進行了相關的吩咐。

    純粹就是樓令擔心自己不跟著,幾位做大事卻總是會跑歪的卿大夫,說不定又鬧出什麽幺蛾子,肯定是要一直跟著。

    當然不是那些卿大夫智商不足夠,單純就是他們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並且由於一些顧慮的存在很愛裝傻,需要有人去將一層層膜捅破。

    讓樓令像成濟幹相同的事情?那樓令肯定是不肯的。

    就算不是當街幹掉晉君壽曼,乃至於沒有幹掉,負責動手的人,還想有好果子吃?

    參與那肯定是參與,參與進去做了什麽事情,性質卻是不一樣的。

    樓令隻能手持馬鞭,一次又一次揮舞。

    因為很趕的關係,營地自然是沒有收拾,甚至同行的隨從都沒有帶,隻是武裝力量跟隨。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踏上返回“新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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