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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吻

    48

    秦安也就隨便那麽一說，萬萬沒想到，孩子來得這麽快。

    這天程司菱早起刷牙，突然覺得腹中難受，有些想要嘔吐。她愣了一下，將牙刷插進牙杯，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仔細算起來，她的生理期已經推遲14天了。

    江昭景走進衛生間時，看到的正是這樣的場景。

    程司菱偏頭看他，嘴角還掛著刷牙時留下的小水珠，晶瑩剔透的。

    “你是不是已經有猜測了”

    她和江昭景約好這周五去領證的，事實上，她覺得可以再晚一點，但是江昭景堅持，她也沒有再提出什麽異議。

    江昭景正伸手替她揩去水珠，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嘴角微微上揚。

    “算是吧。”江昭景走到程司菱身後，雙手從她胳膊下穿過，小心翼翼地環住了她的腰， “你的生理期一向不準，開始我也沒有多想，隻是最近你好像有些嗜睡太過了。”

    身體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反應的，總該有什麽原因才是。

    程司菱盯著鏡子又看了片刻，最後嘆了口氣: “我和主編請個假。”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離第一人民醫院不遠，但是江昭景繞了個遠路，先將車開到了民政局。

    程司菱坐在副駕駛上，先是看了看外頭的民政局，又轉頭看了看江昭景: “不是說好星期五”

    “今天已經星期三了，早兩天也沒什麽。”江昭景握住了程司菱的手。

    “那晚兩天也沒有什麽呀。”程司菱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束，簡單的襯衫搭配一步裙，外頭罩了件大衣，雖然還算是正式，但離精心打扮也太遠了，能去拍證件照嗎

    “囡囡。”江昭景揉了揉她的頭法，可大著。”

    如果他們現在去醫院，檢查出懷孕，那是未婚先孕;但如果他們領了證再去醫院，那就是合情合理。

    “我希望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是完美，讓人無可指摘的。”

    “我懂。”程司菱當然明白這一點，她糾結片刻，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那好吧。”

    民政局裏人不多，兩人迅速辦完了手續。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程司菱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怎麽了”江昭景見她停下了腳步，側身問她。

    程司菱擡頭，陽光正好灑在臉上。

    “有點不真實。”

    江昭景輕笑，牽著她的手，在她的無名指上親了親。程司菱的無名指上還帶著江昭景在敘利亞時送給她的那枚戒指。

    “江太太。”江昭景喚她， “這樣真實了嗎”

    程司菱麵上一紅: “好像好一點。”

    從民政局出來後，兩個人徑直去了醫院。

    從抽完血到結果出來，有一段時間。程司菱便坐在凳子上玩江昭景的手指。

    大概是今天早上臺手忙腳亂，到現在，她心中才漸漸升起了一點點害怕的情緒。如果她真的懷孕了，接下來一段時間，她會看到自己肚子一點點大起來。

    過完十個月，會有一個小不點從她肚子裏出來，會一點點長大，然後叫她媽媽……

    這種感覺，還真是難以言喻的奇妙。

    “阿景，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麽”

    “我怕自己沒辦法扮演好媽媽的角色。”

    程司菱和江昭景都不能算是在十分和諧友愛的家庭裏長大的，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成為合格的父母。

    “沒有人天生就會做父母啊，哪怕一開始不會，慢慢地，我們總能成為合格的父母的。”

    程司菱正想要說些什麽，擡眸卻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厲靜姝。

    厲靜姝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這段時間她整個人又消瘦了不少，看起來隨時都能跌倒。

    “靜姝”程司菱愣了片刻，開口和她打招呼。

    厲靜姝看起來精神狀態很糟糕，她淡淡地看了程司菱一眼，什麽都沒有說，轉身就走。

    然而她才走出兩步，又轉頭回來，看著程司菱: “你懷孕了”

    “不知道。”程司菱總覺得這樣的厲靜姝讓人有些擔心， “在等結果。”

    厲靜姝看了和程司菱十指緊扣的江昭景一眼，無不諷刺地說道: “你倒是好命。”

    程司菱敏感地感覺到了一絲敵意。

    “我們又有什麽不同嗎”

    早些時候的厲靜姝和程司菱的確沒有什麽不同，可是自從她決定嫁給劉旎奡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真的就一塌糊塗了。

    厲靜姝難受得不行，她快要生了，劉旎奡也不願意陪著她來醫院檢查。程司菱還沒確診懷孕，江昭景就時時刻刻地陪伴著他，寸步不離。

    她剛剛站在遠處看了很久，越看越難過。人與人的差距，有時候還真是大到讓人難以接受。

    “我們沒什麽不同。”厲靜姝垂了眼瞼，再開口，卻是自嘲的語氣， “就算有什麽不同，也是我自己的選擇造成的。”

    奇怪得很，她明明應該嫉恨程司菱的，但是此刻，她居然覺得自己有些釋懷。

    她一直在和程司菱較勁，但是單方麵的比較，又有什麽意義呢程司菱現在這麽幸福，難道她就不配得到幸福嗎

    “如果可以，能幫我找一個律師嗎”

    “律師”程司菱想到了一種可能，有一些詫異。

    “我想離婚了。”厲靜姝看著醫院雪白的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可是程司菱一句勸導的話也不想說。看著厲靜姝現在這個樣子，就知道這樁婚姻讓她很痛苦。

    令人痛苦的婚姻，就像是無用的智齒，早些拔了，早些重新開始。

    “我會幫你聯係。”

    厲靜姝朝著她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外頭一步一步地走去。

    醫院裏人來人往，她卻像一座孤島。

    “想什麽”見程司菱盯著厲靜姝的背影發呆，江昭景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不要看別人，看我。”

    程司菱苦笑不得: “你得把手拿開我才能看你呀。”

    江昭景將手從程司菱的眼睛上挪下來。

    “我剛剛在想，如果我不是重新遇見你，會不會和靜姝一樣，隨便嫁了個不喜歡的人，在日複一日中消磨了對生活的熱愛，最後泯然衆人。”

    “不存在的。”江昭景輕哼一聲， “嫁給別人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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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還有一萬字左右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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