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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吻

    51

    西泠印社處處都是古跡，坐在最高處的小涼亭裏，還能看到西湖全景。

    程司菱很喜歡這裏，甚至覺得如果老了能有這樣一個地方養老，實在是人生幸事。不過大概是沒有人可以有這個榮幸了。

    遊人和附近的居民，顯然也覺得這裏是行走散步的好去處，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聊天。不遠處的小臺子上，還有穿著漢服的小姐姐抱著琵琶彈曲子。

    “我想吃下麵的糖葫蘆。”程司菱在涼亭裏坐下，無意間瞥到了山下店鋪裏的糖葫蘆。紅豔的糖漿包裹著碩大的草莓，讓人忍不住口中生津。

    懷孕後她是饞不少。

    “我給你去買，你在這兒坐著不要亂走好不好”上山下山路不好走，江昭景自然舍不得程司菱跑，可是他又放心不下她一個人。

    現在的程司菱，在他眼裏就是易碎的瓷娃娃，恨不得到哪兒都放在口袋裏帶著。

    “我知道了。”程司菱哭笑不得，趕緊打發人走。

    “舊地如重遊月圓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不遠處的小姐姐彈唱著《東風破》，和周圍偏古風的環境倒是相得益彰。

    江昭景離開後，程司菱一邊欣賞著小姐姐，一邊乖乖地坐在原地等他。

    小姐姐原本一直唱著古風歌曲，可是唱完《東風破》後，曲調竟然變得輕鬆了起來。

    “為什麽我要去曬太陽，我要去學遊泳，沖浪板要單手來抗……”

    程司菱突然覺得有些違和，心裏有點異樣。

    直到小姐姐唱到“如果突然心急，想要美好婚姻，我的城堡說歡迎光臨”，她突然有了種福至心靈的感覺。

    程司菱起身，往山下看去，隻見上百架無人飛機突然起飛，朝著涼亭對麵的空地上來。

    這一招江昭景已經玩過了，可是她仍舊覺得驚喜異常。

    無人機飛到空地上頭，漸漸排列成了一個心形。

    程司菱走到無人機下。

    與之前被江昭景用來送玫瑰不同，這次的無人機下麵，懸掛的都是照片。有他們兩個的合照，也有她單人的照片。

    程司菱隨機摘下了一張。

    那是程司菱的單人照，他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江昭景在南大的草坪上為她拍的。陽光輕拂過她的側臉，單從照片上看，都能讓她感覺到滿滿的愛意。

    再摘一張，是他們的合照，在敘利亞。

    那段時間，戰火紛飛，明明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卻因為有他，格外安心。

    “囡囡。”

    聽到江昭景叫她，程司菱緩緩地轉身。

    “你幹嘛搞這麽一套啊。”程司菱最近情緒泛濫，最經不起感動，看看照片她都能熱淚盈眶。

    “別哭呀。”江昭景連忙上前一步，為她拭去眼淚， “我隻是想，這麽久了，都沒有好好地向你求一次婚。”

    將戒指送出去的時候，是在敘利亞。當時她情緒不好，地點又特殊，將戒指送出去後，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我肚子都這麽大了。”程司菱眼中都是淚花，嘴角卻拚命地上揚。

    “那又如何。”江昭景俯身，吻在她的淚珠上， “求婚是一個很重要的儀式，別人都有，你也要有，而且隻能更獨特。”

    程司菱雙手環住江昭景的脖子: “江總，你這樣攀比可不好，特別是寶寶還在懷裏呢，不利於胎教。”

    “怎麽不利於胎教了”江昭景輕笑， “我這是在告訴他，以後也要給他媽媽最好的。”

    “話說得好聽，花呢”程司菱抵著他的額頭， “戒指已經帶著了，就不要你跪下了，但是花總不能少吧”

    “花當然有。”江昭景牽著她，走到程司菱剛剛坐的涼亭裏。

    涼亭的桌子上已經放了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邊上，是用冰糖葫蘆組成的“花束”，也像模像樣地用好看的紙張包了起來。

    “你要的花也有了，糖葫蘆也有了。”江昭景握住程司菱的雙手，一本正經地問道， “程司菱小姐，你願意嫁給你麵前的男人嗎”

    程司菱從糖葫蘆花束中抽了一支，咬了其中的一個草莓，然後揚了揚自己的手，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能不答應嗎”

    “不僅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嫁給你好不好”

    “那我得好好地抓住你。”江昭景莞爾。

    “都說了，永遠不放手，可是不要好好抓住”

    江昭景低頭，舔去程司菱嘴角邊的糖漬: “夫人說的都對。”

    六月，程司菱生下了一個兒子。因為生在六月，江昭景給孩子起了個小名叫“六月”。

    雖然聽起來隨便了點，但是還蠻好聽的，程司菱也沒有提什麽反對意見。

    又是一年六月，孩子一周歲了，生過孩子的媽媽也恢複了曾經的年輕美貌，一直拖著的婚禮才被提上了日程。

    程司菱原本以為程琬宜的花田婚禮是所有的婚禮策劃中，最不靠譜的，然而萬萬沒想到，這個方案，最後也是最讓她心動的。

    六月，正是薰衣草盛開的時候。程琬宜大手筆地買下了一塊花田，鏟出了一塊空地，搭了婚禮場地。

    一邊是浪漫的花田，一邊是正在進行的婚禮，剛剛好。

    程司菱的婚紗是淡紫色的，層層的薄紗交纏，上頭點綴著精致的繡花，一串珍珠從腰跡延伸到裙擺深處，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腰線。

    “我的司菱寶寶啊，都生了孩子了，身材還是那麽好，你這是要讓我嫉妒死啊!”盛飛飛是程司菱的伴娘，奈何這個伴娘在這兒也沒幫上什麽實際的忙，光顧著驚嘆了。

    “你一說起孩子，我有點想六月了，不知道他好不好。”

    做了母親後，她簡直一刻都離不開兒子，就連上班，都要在午休時間和她的親親六月視頻，黏糊程度，讓江昭景都吃醋不已。

    “他當然好，這麽多人看著呢，你就不要擔心了。”林素輕聲安撫她道。

    林素是周漾的未婚妻。前段時間程司菱和江昭景在一起寫喜帖的時候，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周漾，隻是周漾不在了。

    程司菱試探著將喜帖發給了林素，沒想到她欣然表示願意前往，甚至願意做程司菱的伴娘。

    林素溫柔體貼，比盛飛飛靠譜多了。

    “你們這樣幸福，我看著開心，阿漾也一定願意讓我代替他看到你們幸福。”

    周漾走後，林素一直都是一個人，她仿佛從傷痛中走出來了，卻又沒有辦法去接受另一個人。

    “可是我還是好想他。”

    正說著，門外就傳來了奶聲奶氣的聲音: “媽媽，媽媽，娶媽媽!”

    緊接著，一個略顯嚴肅的聲音問他: “誰娶媽媽”

    “我!”這聲可洪亮可堅定了，程司菱在屋子裏都能想象到她家小六月挺著胸膛的樣子。

    “不是你。”江昭景雖然嚴肅，但還是十分耐心地糾正他， “是爸爸，是爸爸娶媽媽。”

    小六月的聲音開始有了哭腔: “是寶寶。”

    “媽媽是爸爸最愛的人，所以爸爸娶媽媽，然後有了我們六月。我們六月，以後也會遇見自己最愛的人，然後和她牽手度過一生的。”

    “六月愛媽媽。”

    好吧，顯然和一個一周歲的寶寶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程司菱在裏麵聽得哭笑不得，兩位伴娘卻覺得自己又默默吃上了金牌狗糧。

    江昭景顯然已經放棄和六月講道理了，而是抱著寶寶，敲了敲門。

    在外麵班婚禮，也沒有和在家裏一樣講究熱鬧。伴娘們沒有攔門，而是十分大方地將人迎了進來。

    江昭景看見了他美麗的新娘，順手將六月交給了一邊充當伴郎的俞新城。六月原本已經開始癟嘴了，見接手自己的是舅舅，也沒哭。

    在爸媽都沒空的情況下，舅舅也勉強吧。

    江昭景一步一步走到了程司菱麵前，彎腰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跟我走嗎我的新娘。”

    程司菱將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掌心。

    “餘生，我們都一起走。”

    江昭景牽著程司菱，穿過穿過草坪，穿過花田，又到了草坪上，就像穿過了他們曾經分離，卻又相遇的前半生。

    而無論是前半生還是後半生，他都會一直牽著她的手，就像那天在棠園的初遇，隔著牆頭，她牽起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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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媽呀，終於寫完了。

    今天被迫加班，還好上班的時候偷偷摸魚寫了點。

    最近這兩本文，我寫的時候一直狀態不好，也很任性地總是斷更，導致有些地方可能不連續。太久了，有些情節我自己都忘了。

    畢業又工作，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也成長了很多，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成年人的世界，真的是和聽說的一樣複雜和辛苦，但是再怎麽樣，還是得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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