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剛離險境,就要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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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破雲霄!
蘇晨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就感覺自己整個身子輕飄飄的,有一雙大手死死地抓著自己的後頸,並且從身後還傳來濃重的血腥氣。
這麽刺激的嗎?
他曾經想過自己會如何卷入到武林的紛爭當中,隻是沒想到竟然可以這麽刺激。
可身後陰沉冷漠的聲音卻把他拽回了現實。
“景逸,趕快把劍交出來,否則的話我輕輕這麽一捏,他就見閻王去了!”
天空中傳來轟隆作響的雷聲,原本萬裏無雲的天空在男人說完話之後瞬間陰雲密布,沉悶的雷聲作響,醞釀著一場暴雨。
景逸道人一腳蹬離房舍,身形漂浮在半空當中,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人,說道“你我之間的仇怨,不要牽連外人,罔造殺孽,更何況這小子與我天秤山非親非故,更不可能用至寶交換。”
蘇晨被那人死死抓住,掙紮了兩下卻完全沒有任何作用,那人的手就好像一個鉗子牢牢地控製著自己,現在又一聽景逸道人的話,心裏徹底涼了。
就說早上出門沒看黃曆就是不行!
再一看斷壁殘垣裏躺著的實體,一個個都死相淒慘,八成自己就是要步他們的後塵了。
正在蘇晨自怨自艾,在心裏已經開始給自己寫遺書的時候,一個俏麗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唉,牛鼻子老道,你說的桂花釀我雖然沒拿來一壇,但是我偷來借來一小瓶,你先教我兩招”
蘇晨仔細一看,說話的人正是昨晚夜闖酒莊的女孩,現在的她換了一身淺紅色的一副,紮著個馬尾辮,正看著眼前的一切發愣。
“什麽人?”
身後那人一個晃神,景逸道人已經快步欺到身前,一掌打在那人胸口之上。
蘇晨隻感覺自己後頸處的鉗製煙消雲散,整個人如同脫了線的風箏,朝著地麵直直地紮過去。
好在景逸道人速度快,把那人打得稍退兩步就立刻轉身,也不戀戰,飄下去接住蘇晨,把他安穩地放到了地上。
一落地,蘇晨就感覺腦子暈乎乎的,眼前一片模糊,那些斷壁殘垣在他眼裏都蒙上了一團霧氣。
“喂,你怎麽樣了,話說這是個什麽情況?”
身邊的女孩輕輕扶住即將栽倒在地的蘇晨,把他拖到正門口的簷廊下麵,這個地方可以看到裏麵惡人的爭鬥,又不會暴露位置。
喘了半天,眼前的景物才一點點重新聚焦起來,蘇晨扶著牆,一想到剛才的危險,就很後怕。
沒了阻礙,景逸道人的速度更快看了,他手拿拂塵在那人眼前閃轉騰挪,那人剛剛挨了一掌,很明顯受了內傷,整個人的身子在半空中飄浮著,好像搖搖欲墜的樣子。
天上的雷聲越來越密,一道道亮銀色的閃電在雲層中時隱時現,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些閃電從四麵八方湧來,目的地則是整團積雨雲的中心。
隨著閃電聚集的越來越多,積雨雲竟然緩緩地呈現出了一個手指浮塵的道人的形象,剛開始隻是輪廓,到後來,隨著景逸道人的步法,麵相愈加清晰起來,濃眉長髯,怒目圓瞪,活脫脫一個放大版的景逸道人。
景逸道人看到時機成熟,輕輕跳開,真好站在放大版的自己身下,爆喝一聲,起!
一時間狂風大作,蘇晨隻能死死地抓住門前的立柱來穩住身形,那女孩一個沒穩住,被風一吹,整個人雙腳離地,險些飛了出去,好在蘇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女孩的手,憑著自己的力氣,努力維持著現狀。
緊接著,一道道天雷從那巨大的景逸道人手中發射出來,全都打在了半空中那人身上,隨著一聲聲巨大的爆炸聲,那人也傳來一聲聲慘叫。
這樣的情況足足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就在蘇晨的兩隻胳膊即將堅持不住,手指一個個脫離立柱的時候,那人從天上晃晃悠悠掉了下來,砸到地麵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景逸道人收去術法,風慢慢停息,積雨雲化成的巨大化身也緩緩散開,天空再一次放晴變成了最開始那樣的萬裏無雲。
“好了吧,手還拉上沒夠了?”
聽到女孩有些害羞地嗔怪,蘇晨這才想起來,趕忙撒開女孩的手。
剛才的一幕把他的腦子徹底攪亂了。
剛開始穿越過來的時候,蘇晨確實也想過想那些網絡小說男主角那樣,開啟金手指走上人生巔峰。
可這三年來,他已經完全習慣了酒莊那平淡如水的日常生活,夢想早就變成了攢錢娶媳婦。
而現在,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尤其是那巨大的化形和一道道閃電,那些好像都砸到了自己的心裏,原本深埋在心裏的想法重複冒出了頭。
拜師!
說什麽都得拜師!
簡單的想法充斥著他的大腦,驅使著他緩緩朝著景逸道人走去,可剛走到一半,他卻又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那是一把烏黑的長劍,劍身上還隱隱散發著紅光,隨著紅光閃爍,蘇晨看到劍身上還被鐫刻著神秘的符文,符文隨著紅光也在閃動,散發著詭秘的危機感。
而此刻,長劍直直地指著蘇晨,嚇得他立刻愣在當場。
景逸道人也發現了這件怪事,用身子隔在長劍和蘇晨之間,可是並沒有任何作用,長劍竟然直接飛在空中繞開景逸,還是直直地指向蘇晨。
“這這是怎麽回事?劍裏有鬼?”
“小子,是不是你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劍神要懲罰你了?”
“呸,少扯淡,要說唯一做錯的,就是昨晚沒把你這女賊押送衙門。”
蘇晨現在可沒那心情跟女孩鬥嘴,他發現自己不論是躲到哪裏,那把劍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並且好像在一點點往前拉近二人的距離。
突然,長劍仿佛受到了感召,飛快的朝著蘇晨刺過來,好在中途被景逸道人中途截住。
景逸剛一搭手就感覺到這把劍與往日不同,這把劍如同擁有了自我意識一般,在自己手裏還在不停地試圖掙脫,自己隻能把內力和仙法全都調集到兩隻手傷,這樣的力量按理說都能夠把一棵大樹連根拔起,可這把劍還在掙紮逃脫,並且力量越來越強。
“這位小友,快快躲開!”
話還沒說完,長劍就已經脫離開景逸的控製,麵準蘇晨的胸膛飛過來。
蘇晨想躲,可四周圍隻有殘破的房子,有哪裏可以躲避呢。
突然他想起了剛才多的那個簷廊,哪裏倒是有幾根立柱,地形複雜,可以施展一手秦王繞柱。
他沒了命一般朝著簷廊跑去,長劍緊緊地追在他身後,就在他的手即將碰觸到簷廊的柱子時,長劍猛地加速,竟然直接從他後心穿過,又從他前胸穿出來。
長劍上麵沾滿了猩紅色的鮮血,可說來奇怪,按說一般的武器碰觸到血液之後,血液會一直沾在劍身上,可這柄劍卻完全不同,上麵的血跡一點點的消失不見,就好像是被劍身給吸收掉了一樣。
蘇晨看著自己胸前的一大片血跡,神奇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任何疼痛感,可身上的力氣卻在急速的流逝,剛往前走了兩步,腦子就昏沉沉地一頭栽倒在地。
“我這是死了?”
蘇晨看了看四周圍,全是一團黑暗,回想起剛才的事情,他更加確信自己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團黑暗當中的不遠處閃爍著紅色的光芒,一閃一閃地好像在催促蘇晨前進。
“估計這就是奈何橋,我得走到那團紅光的地方才行。”
兩條腿灌了鉛一樣的沉,每挪動一步就要耗費好大的力氣,蘇晨隻能咬緊牙關,是不是還要在自己給自己打打氣。
走到紅光處,裏麵傳來了一個陰沉的聲音,那聲音剛開始是含混不清,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可聽得時間長一些就發現,原來那聲音在一遍遍喊著自己的名字。
“你你是誰?”
沙啞的聲音配上現在四周圍的環境,蘇晨的後背直發冷,可再一想,自己現在屬於靈魂狀態,就算是碰上什麽又能對自己怎麽樣呢,心裏有了底,膽子就大了起來。
“你是誰,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我跟你還有仇呢!”
一團團霧氣緩緩飄來,以紅光為中心聚集成一個人形,眉目眼睛都看不真切,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那紅光就是這個霧人的心髒。
“唉,問你話呢,你到底誰啊,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怎麽那麽缺德啊!”
不論蘇晨怎麽罵,那個霧人就是一言不發,霧氣在四周圍流動著,直到這團霧氣更加濃鬱充沛,中間的紅光被霧氣遮住徹底看不見,那個霧人才走過來,貼在了蘇晨的身上。
蘇晨感覺到渾身上下一片冰冷,就仿佛自己被凍在了冰塊裏一樣,臉上四周圍甚至出現了冰碴,然後又是炎熱,冰碴被熱氣蒸發掉,他又感覺自己被人從冰塊裏直接扔進了火山裏,燥熱異常,整個人甚至成了一個人形暖爐。
冰與火,冷與熱在他身體裏交織,等到這些感覺褪去之後,他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早已不再黑暗當中了,而是另一個嶄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