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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隊長震驚地叫出聲，難以置信地盯著前麵的林景塵。
    氣氛緊張而詭異。
    接著就聽女人嗔道：“不要隨便亂叫媽，我可沒有你這麽醜的兒子。”
    隊長：……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半人半蛇的怪物沒那麽可怕了。
    就是嘴巴比較毒而已。
    女人下半身的蛇身抽動，遊到林景塵麵前，伸出手使勁扯了扯林景塵精致清秀的臉，“哎呀，我就知道我兒子長大了一定是禍害無數少女的小帥哥，果然沒錯。嘖嘖……”她上下打量林景塵，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比我想象得還要帥，不愧是繼承了我完美的基因。”
    後麵的隊長他們交換一下眼神，故事走到這個地步，他們簡直懷疑眼前的女人是在故意搞怪。
    就連雲秋策都使勁地往女人下半身看，想要看出那靈活抽動的蛇尾是塑料材質還是矽膠材質。
    林景塵卻整個人都呆住，任由女人揉搓他的臉蛋，眼角通紅，努力地壓抑著不讓眼淚掉出來，鼻頭卻控製不住地紅了。
    “哎呀，哭什麽？一哭就不好看啦。”女人沒正形地擺擺手，又道：“你那死鬼老爹對你好不好？是不是又找了其他女人？肯定沒我好看吧？”
    林景塵憋住眼淚，帶著壓抑的哭聲，“嗯，沒你好看。”
    “那就行，你媽媽這顏值雖說稱不上天上地下，至少也是人間絕色。”女人說著話，眯起眸子看向雲秋策懷中抱著的粉嫩小姑娘，然後拉過兒子，悄聲說：
    “這小丫頭是個厲害角色，你待會要是遇到危險，記得抱好大腿，能保命。”
    林景塵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哭合適，還是笑合適。
    女人和照片上沒有區別，一樣的水靈漂亮，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古靈精怪的氣息。
    “媽，這些年你去哪兒了，怎麽不來看我？”林景塵像個被拋棄的小孩，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因為媽媽已經死了，當然不能去看你了，陰陽相隔，對你不好。”女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林景塵目光怔怔，“媽……”
    “哎呀，別難過，看著我帥氣兒子哭我也想哭，”女人說著假意地抹抹眼淚，然後吐吐舌頭，“騙你的啦。”
    隊長輕輕地拉了拉雲秋策的衣袖，小聲說：
    “這女人腦子沒問題吧，怎麽感覺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呢！”女人耳朵卻是極尖，凝眸瞪他一眼。
    豎瞳裏發出的森寒冷意讓隊長瞬間閉嘴，一個字都不敢說。
    凶完了外人，女人歎口氣，看向自己哭出來的兒子，柔聲說道：
    “媽媽也不想這樣的，你小時候媽媽最怕你哭了，沒想到再次見麵還是把你惹哭。”
    “媽……為什麽會這樣？你怎麽會死呢，你不是好好地站在我麵前嗎？”
    “站在你麵前的隻是媽媽的一縷魂而已，媽媽中了埋伏，肉身隕滅，魂魄飄散，但是放心不下你，所以沒有去投胎，就剩下一縷魂一直在等你。”
    “等我？”
    “對！因為我知道有些人要對我的寶貝兒子圖謀不軌，所以剩下一縷魂一直陪伴著你呀。晚上你做夢是不是總有人呼喊你的名字，那就是在招魂，那個醜八怪想把你魂魄召過來，再找個機會把你肉身偷走，這樣你就落入他們手中了，每次都是媽媽出麵阻擋，所以你看媽媽身上是不是光芒很淺，因為快要魂飛魄散啦。”
    明明是說著很危險很悲傷的事情，女人的語氣卻是雲淡風輕，像是在說一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事情。
    林景塵腦海一片空白，太多的信息一時處理不過來。
    這時，雲柒踢騰著小腿從雲秋策懷中掙紮下來，走到女人麵前，揚起小臉：
    “你是白矖，女媧親手造出的聖獸之一，你法力高強，怎麽會被人殺死呢？”
    女人聳聳肩，精致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吊兒郎當的笑意，“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就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大意了唄。”
    “不是！”林景塵突然怔怔地打斷她，眼底滾過一瞬痛苦的神色，好像某些塵封許久的東西露出了猙獰麵目，“是因為我，你是為了救我……”
    記憶碎片紛至遝來，像是水麵上浮著的碎冰，慢慢勾勒出一條清晰的記憶鏈條。
    媽媽一邊開車，一邊哄著不斷哭鬧的他，忽然從路邊衝出來的汽車把他們的車撞翻，然後很多個黑衣人出現，接著就是淩亂的打鬥場麵。
    他嚇得大哭大叫，鮮血淋漓的媽媽給他渡了一口氣，把大半的靈力封印在他身上形成保護氣罩。
    ……
    林景塵瞪著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媽媽。
    如果不是他，媽媽不會死的。
    都是為了救他，為了救他，失去了大半靈力。
    當時他在氣罩裏親眼看著媽媽力氣用盡，現出了蛇身，接著就在他眼前，那些人拿出塗滿咒文的長刀剖開了媽媽的肚子，被剖開的蛇身向外翻卷著，股股地往外流著鮮血，匯成一條小河，匯聚到他腳下，卻被氣罩隔絕在外。
    “不可能，不……是因為我，因為我你才……”
    咻的一下，女人伸出手，指尖點在兒子的眉心。
    林景塵瞬間感覺渾身疲憊，一下子癱軟在地。
    旁邊的張昊眼疾手快，衝上前扶住他。
    女人低頭看看張昊，“多謝了，幫我照顧好我兒子。”
    張昊呆呆地點頭，“我會的，阿……阿姨。”
    女人害羞地捂住臉，“都已經到了被這麽大孩子叫阿姨的年齡了嘛，我怎麽覺得自己挺年輕呢。”
    雲柒歎口氣，小臉上凝滿了沉重。
    可能是怕兒子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才在最後一刻封印了兒子的記憶，再次重逢努力保持吊兒郎當沒正形的畫風，想要衝淡兒子的內疚感。
    這個媽媽，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
    “阿姨，”雲柒抬起頭，目光堅定，“我會保護好小哥哥的。”
    女人臉上不正經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悲傷，蹲下身伸出發光的手揉了揉雲柒的腦袋：
    “阿姨相信你！謝謝你啦，小朋友。”
    話音落地，她身上的光芒越來越淡，無數個光點從她身上飛出去。
    雲柒趕緊問：
    “你知道那些人在做什麽嗎？”
    “自己去看啦，小朋友，你那麽厲害，一定能找到答案的。”
    女人說著化成一團淡淡的光芒，徹底消失了。
    “這是什麽？”雲秋策上前，從石頭縫裏撿起一塊發著白光的東西。
    雲柒接過，認真地看了看，“蛇鱗，應當是她留給兒子的最後一點東西。”
    說著，把蛇鱗放進了林景塵的口袋裏，在他心口上拍了拍。
    “小柒，按照這個女人說的，那麽林景塵不就是人和蛇妖的兒子，那他就是……”
    “半妖！”雲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