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開門,我就躲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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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爺的小祖宗真是壞透了!
    看清來人,徐清蟬神速融化了防備的眼神,用柔而不膩的腔調說“我第一次來麗尚斯都,有點好奇,到處走走,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不是醉了嗎,還走來這麽遠?”男人麵部溫和,嗓音卻淡淡,“走吧,帶你回去。”
    徐清蟬直覺向來敏銳,察覺男人已經開始懷疑她,她走過去,“您談好事了嗎?”
    “嗯,差不多了。”
    “不是說麗尚斯都很好玩嗎,你帶我去上麵走走吧,我剛剛聽到那邊很熱鬧。”
    “你上去過了?”
    “嗯,路過看了一眼,有點惶恐,一個人不敢逗留,想下來找你,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男人睨著她委屈低落的模樣,聲線柔了些,“走吧,想去玩我帶你去。”
    肩側扶上一隻手,狼爪子藏不住了。
    披著羊皮的狼也是狼。
    徐清蟬咬了咬後槽牙,沒事,忍一時風平浪靜,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喜歡這裏?”男人側著頭,氣息故意往她耳廓吹。
    暗處,某人的小拳頭已經握緊了。
    她還是忍著,“嗯,喜歡。”
    “既然喜歡,今晚就別回去了?”
    鹹豬手不再是輕輕搭著她肩膀,還動手捏了捏她手臂的軟肉。
    上了台階,那隻手隱隱有往裏移的趨勢。
    媽的。
    “你大爺的,老色鬼!”
    徐清蟬抓住那隻作惡的手往後一折,曲起膝蓋朝他腹部頂去,一通慘叫後男人像垃圾般倒在台階上。
    “……賤人!”
    女人冷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最討厭你這種肥頭大耳的豬了,有幾個臭錢了不起?把我當你侄女?你對你侄女也是這樣的嗎?真是令人作嘔。”
    打了人出了氣,她沒多做停留。
    這個男人身份不凡她自然知道,得趕緊溜,不然一會兒麻煩大了。
    剛跑下樓梯,迎麵遇上兩個黑衣正裝的魁梧男人,心下暗叫不好。
    果然,下一秒,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是扒手,給我抓住她!”
    前方道路不通,隻能往回跑,男人已經站了起來,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徐清蟬沒把他放在眼裏,經過他身邊時反推了他一把,迅速逃往上層。
    身後兩個黑衣男人動作神速,回頭看了一眼,她眉心微跳。
    果然是最豪華的會所,麗尚斯都的保鏢身手不凡。
    管理者是花了大價錢的。
    等她以後發達了也要請這麽專業厲害的保鏢。
    舞池那邊人多眼雜,跑過去說不定就被群起而攻之了,最好的方法是在回廊裏兜兜繞繞甩掉他們。
    她不清楚建築的規劃布局,隻靠直覺和運氣跑,還好,沒遇上死路。
    這個建築的設計者真棒,她怎麽跑都有路。
    不過,也在富麗堂皇的會所裏繞暈了。
    這邊光線有點昏魅,前方好像有間房門沒關好。
    眼疾手快地擠進去,將心跳與外麵的腳步聲隔絕開來。
    靠著房門喘了兩口氣,呼吸間有股清冽的味道直衝肺腑。
    一種很好聞的香水,後調是雪鬆和冷杉。
    黑暗中,徐清蟬咽了咽喉。
    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
    她前麵有個人,男人。
    剛剛進門時太緊張,注意力在外麵,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堂而皇之地進了別人的房間,確實很沒有禮貌。
    “那個……”
    “開門!”
    中年男人帶著兩個保鏢已經到了門外。
    “拜托,”徐清蟬看著黑暗裏高大的輪廓,開口,“別開門,我就躲一會兒。”
    男人像沒聽到似的,要去開門,她往門把手移了移,身子貼著房門,擋住對方的動作。
    “我不是這裏的人,是外麵的壞人強行帶進會所的,他抓到我會把我賣了的,你行行好,就讓我躲一會兒吧。”
    窗外昏暗的光線照進來,隻能勉勉強強看到她戴著個麵具。
    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淡淡道“他們不敢進來。”
    眼睛勉強適應了黑暗環境,背著光的男人輪廓高大,察覺他沒有惡意,鬼使神差的,徐清蟬退開了。
    房門打開,看清男子的麵容,門外的三人都有些怔愣。
    兩個保鏢看見自家老板,整整齊齊地鞠了一躬,“肆爺。”
    沈羅驚訝過後笑著問“阿肆怎麽在這裏?”
    “二叔這是?”
    “噢,有隻不聽話的小貓不見了,他們倆說好像看見鑽進這間房了。”
    祁肆淡淡瞥了眼房門,“有嗎?”
    倆保鏢微垂著頭,怎麽會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好像看錯了,它應該是往走廊跑了……”
    男人黑眸沉靜地落在兩個保鏢身上,“一隻小貓而已,要兩個保鏢來追,麗尚斯都是養閑人的地方?”
    保鏢們大氣不敢出,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是會所的安保組,不是沈羅的私人保鏢。
    肆爺向來不喜歡沈家的人,他們還被人這麽使喚,這份工作可能要不保。
    指桑罵槐,沈羅心裏雖然有點不爽,但臉上堆著的笑一點都不敢鬆懈。
    “怪我怪我,小貓太調皮撓了我一下,我怕它到處亂跑傷到別人,這才讓他們幫忙。”
    “二叔最近不是忙著處理供應商加盟的事,怎麽有閑心來這邊?”
    沈羅幹笑兩聲,“談了一下午,晚上也約了恒威電器的副總,剛剛談完沒多久。”
    “辛苦二叔。”
    “應該的。”
    “恒威的朱總還在這裏?”
    “在的。”
    “我去問候一句。”
    看著男人修長的身影,沈羅張了張嘴。
    他找朱仁直做什麽?
    一個小小的供應商副總還輪不到他去問候吧?
    以往都是別人擠破腦袋想見他一麵見不到,今天的祁肆有點奇怪。
    門外沒聲音之後徐清蟬才探著腦袋出來。
    剛剛那個男人好像地位很高,鹹豬手都對他卑躬屈膝,聽口氣,他是麗尚斯都的高層。
    叫,四爺。
    嗯,好人。
    好像還是個挺有魅力的男人。
    剛剛引起這麽大動靜,會所裏不宜久留。
    本想溜出去在外麵找個暗處蹲李樹,看到泛白的天邊,她才驚覺折騰了一晚上。
    蹲了半小時,不見李樹的身影,他可能已經走了,又或許準備在裏麵過夜。
    放長線釣大魚,還得慢慢來,先回去睡覺。
    回家洗完澡,一覺睡到下午一點。
    正做著身價千億的美夢,手機鈴聲奪命一般響起。
    摸到手機劃開接聽,她用標準的口語低罵“you‘reanasshole!”
    ——你這個混蛋!
    倪虹反複看了兩遍手機才確定沒打錯人。
    剛剛罵她混蛋的人是那個她最器重的,清冷文靜有禮貌的徐清蟬?
    她挑眉,“你剛剛說什麽?”
    聽著這聲音。
    好像是自己經紀人。
    迷糊間,徐清蟬倏地反應過來。
    “喂?虹姐,我剛剛練口語呢。”
    虹姐皮笑肉不笑,“學這麽粗糙的俚語,你是打算以後參加綜藝出口成髒嗎?”
    “沒有,就是學點地道的口語,以後去外麵旅遊遇到壞人可以罵他幾句,虹姐你這麽早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嗎?”
    “好早哦,生產隊的驢都不敢像你這麽歇。”
    聞言,徐清蟬看了眼時間,13:30
    怪不得胃不舒服呢,原來都到這時候了。
    “昨晚練瑜伽練太狠,一沾上床身體就陷入深度睡眠了……”
    倪虹也不想再像個老媽子一樣追究,“這兩天養好你的皮膚,保持最好的狀態,後天接你去跨年盛典。”
    徐清蟬怔了兩秒,“爭取到了?”
    “嗯,這兩天不要熬夜,記得每天敷麵膜,還有保持你的體重,一定要以最好的狀態露臉!這可是你第一次出現在正式場合。”
    既然有機會,那沒有不抓住的道理,她一一照做了。
    盛典那天虹姐帶她去化妝換了禮服,晚上七點就入了場。
    她自然隻能坐在觀眾席最後一排,台上大咖明星們表演得熱火朝天,認真看了兩小時演出後忽然有點犯困。
    晃了晃腦袋,目光無聊地往前麵掃了一圈,坐在最前麵那些都是國內有名的大明星大導演,業內有名的老藝術家等。
    下一秒,她目光霍然頓住。
    饒是在那麽多身姿華麗光彩照人的明星堆裏,某個筆挺的背影也瞬間脫穎而出。
    男人西裝革履,坐姿挺拔端正,輪廓硬朗卓絕,哪怕隔了這麽遠,她都能隱約感覺到他身上疏淡的氣質。
    觀眾席光線很暗,他又戴了口罩,看不清長相。
    徐清蟬後來已經沒有多少心思看表演,視線隨意地落在男人身上,移不開眼。
    看這背影,他長得肯定很帥。
    不過這人是誰?
    有名有姓的男明星中好像沒有這麽一號人物,畢竟他的氣質太優越,又帶著不容忽視的淡漠疏離,跟大火的幾個男明星對不上號。
    能坐在前排的又不會是小人物。
    那應該是請來的貴賓。
    邊上過來一個穿黑素正裝的人,那人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男人起身離去。
    跨年盛典是表演給全國觀眾看的,觀眾看的隻是一個歌舞升平,對業內人來說,重頭戲卻在結束後。
    明亮宴會廳裏,衣著華麗的明星與業界導演品牌大亨們談笑風生,臉上堆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嘴裏說著恭維的話,倒是一派祥和。
    徐清蟬被虹姐拉著問候了幾個導演,她慣會做表麵功夫,說話滴水不漏,倒也沒出什麽岔子,看到那些導演眼裏的笑,她想她的表現應該是不錯的。
    見了幾個導演後胃裏有些疼,來時為了穿禮服好看隻吃了一點餅幹,幾口紅酒下肚,現在胃裏火辣辣的。
    跟虹姐請示了下,得到應允她便去一旁覓食,宴會上的點心做得精致,看得人食指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