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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麗·二十七回

    新一場在線睡衣趴，姚寶珊帶上了家屬歐允。

    歐允在鏡頭前大方跟朋友們打招呼， “等疫情穩定時，我再請大家出來聚餐。”<101nove.y帶頭鼓掌: “感謝歐女婿。”<101nove.ky也跟著應聲: “汪!”

    它在姚寶珊家暫居的日子裏，對歐允的印象特別好。這位高大威猛兩腳獸很有安全感，還會做媲美大骨棒的修勾小餅幹。

    林勍成“叩叩”上線，發了一列整齊的鼓掌表情。

    剛熬夜批完學生們的中考試卷，林老師嚴重睡眠不足，中的歐女婿——他們都自覺把自己當成姚寶珊娘家人了。

    屏幕裏咖啡杯“砰”一聲扣在桌上，吸管跟章魚吐墨似的，嘩一下擠出一股黑水。

    “林老師，你對我們歐女婿有什麽不滿” tracy忍著笑。<101nove.ky “汪汪”兩聲:人類，說出你的心聲。

    林勍成哈欠打到一半戛然而止: “……”

    看這一對你來我往，鬥嘴也一唱一和。

    姚寶珊和菜菜露出欣慰的姨母笑。菜菜精神狀況不錯，笑一笑，似乎說話也有生氣了。

    林勍成又抖了幾個搞笑包袱。

    歐允低聲問， “你們喜歡林女婿這款的”

    “哪款”姚寶珊反問。

    有點兒……歐允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101nove.y悄悄補充，用大夥兒都能聽見的音量。

    歐允想點頭，動作僵在半空。<101nove.y直樂: “沒關係，我就喜歡他這瘋勁兒。講臺上是端莊的教師，回到家……嘖嘖，反差萌。”

    正牌女友蓋章，林勍成也不認也得認了。

    菜菜感嘆: “真沒想到你倆最後走到了一起，就連最狗血的言情小說也不敢這麽寫。”

    姚寶珊贊同地點頭。

    其餘人異口同聲: “為什麽”

    菜菜: “圓不回來就崩了，會被讀者罵。”

    姚寶珊接過話: “然後變成雷點。文案裏大寫加粗地注明:副cp大雷，作者也要被列入黑名單。”

    林勍成抗議: “我們為啥是副cp”

    “因為今天的主角是歐女婿呀。”

    “……也行。”

    見菜菜神情開始有些疲憊，姚寶珊做出會議總結: “等放假了，請大家吃飯!”

    歐允頭一回見姚寶珊的朋友們，他們跟她不太一樣，情感充沛，用力而鮮活。把“活著真無聊”的生活，過成了“活著聊下去”。

    或許正是這樣的反差，才能不斷地激活這條妄想躺平的鹹魚。

    換作以前的歐允，他的生活雲淡風輕，沒有任何閃光點值得記憶。

    出生在拆遷後的彩虹邨，表麵上光鮮亮麗，人人認為他上輩子肯定拯救了銀河係。

    歐允清楚地知道，衆生平等，他並沒有什麽不同。他不過是歐胤的2.0版，活著就行。

    姚寶珊作為典型的理性主義者，獨立自主，過分理智，對生活和未來從不抱有幻想和期待，導致看起來像是不近人情。偏偏這樣的她，也喜歡他。

    有關飛鳥和遊魚的相愛，他會認為:緣分妙不可言。

    姚寶珊則會理性分析愛情産生原理:從外貌吸引，再到欲念需求，來自多巴胺的作祟。從進化的角度來講，人類是群居動物，為了提高生存幾率，繁衍後代責任重大bahbahbah……

    各自退線後，改名為【我們當中出了一個叛徒】群裏，新成員報到，歐允發紅包刷屏。

    群名被菜菜再次修改為: 【歐!耶!】

    一串鞭炮的動態表情刷屏，發紅包的最可愛，跟過年似的喜慶。

    歐允心情大好，再連發了十個大紅包。

    群名被菜菜再一次修改為: 【歐皇行運一條龍】

    姚寶珊從沒見過群裏這麽熱鬧， “他們這些見錢眼開的家夥!”

    “見錢眼開，也不全算是壞事，”歐允放下手機，靠近她， “姚寶，你要是也見錢眼開就好了。”

    身為拆二代，歐公子頭一回覺得有財多金是個優勢:能增加一點點好感也行。

    “說得我不愛錢似的，”姚寶珊更正， “我也追求金錢，看著賬戶裏的存款一天天增加，很幸福!”

    “嗯，”歐允贊同， “前提是，這錢是你親手賺回來的。”他湊近問， “姚寶，你喝第幾瓶啤酒了”

    姚寶珊眨眨眼，從自己呼出的氣息裏聞到一絲酒味。剛才線上團聚氣氛太活躍，她一高興，抽出冰箱裏的麒麟一番榨，拉開易拉罐蓋仰頭暢飲起來。

    現在那易拉罐蓋還套在她食指上當戒指呢。

    歐允拿指腹輕輕探她的臉頰，果然燙極了。

    有些人喝了酒，最直接的反應會顯示在臉上，姚寶珊就是如此。臉頰兩側紅彤彤的，仿佛抹了胭脂。

    曙紅加一些花青就能調出胭脂色，他練習過成千上萬次，卻調不出姚寶珊的胭脂紅，淡淡渲染，嫣然平和。

    每種顏色都有專屬的色彩傾向，歐允畫了二十年工筆畫，調配色彩最是講究，畫師要找到一種微妙的平衡感，通過色彩的層疊來呈現畫麵和諧的美感。

    顏色的質感可以用加水來調節薄厚，亦或用墨色打底，突出色相，可染上十遍，也添不出這顏色裏的故事。

    姚寶珊靜靜看他動作，不作聲。

    “喝多了”歐允故意點了點她額頭。

    姚寶珊的腦袋順勢前仰後合， “心情好。”

    她也說不清具體的緣由，不用工作的周末晚上，跟朋友好好敘舊了，放鬆地喝了清爽甘醇的啤酒，連窗外的月亮看起來也比往常順眼。

    談戀愛也讓她覺得由衷的快樂，男朋友就在身邊，觸手可及。

    她第一次見他，就對他的大花臂好奇了。見得次數多了，姚寶珊每次還是對這花紋著迷， “蓮花又不太像。”

    “忍冬。”

    歐允頭一回解釋手臂上紋身的意義，忍冬花如其名，嚴寒不凋，越冬不死。圖案是他自己設計的，雙株忍冬，秀麗舒展於蓮花印上，是新生，也蓬勃。

    “其實一點兒都不神秘，它還有一個更常見的名字:金銀花。”

    “原來是它呀。”

    指尖順著他的皮膚描繪，從肩膀，手臂，肘部，再落到手腕，天地間起伏裏，摸到了他勃動的脈搏。

    歐允任她“上下其手”，像極了工筆落線，似呼吸流暢，他很享受。

    姚寶珊被鼓勵，爪子再往禁忌的三角地帶探了探，不安分的小心思當即被一隻大手攫住。

    歐允沒說話，一臉平靜又無辜，仿佛什麽都未發生，又仿佛在期待什麽將要發生。

    他安靜的模樣總是很有吸引力。

    姚寶珊又閉著眼湊近，許久都沒等到他的吻。一睜眼就落進歐允的一雙笑眼，問她是不是在閉目養神。

    這明顯就是故意的了，他會不知道閉眼是等待心動的信號嗎

    酒壯鹹魚膽，姚寶珊靈機一動，悄悄用膝蓋分開他的，蹭他腿側，一下又一下。

    “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歐允問。

    姚寶珊高舉雙手，號稱自己什麽都沒做……眼神帶著鈎，明目張膽與他糾纏著:用腳尖頻頻戳他的腿。

    歐允: “……別撒嬌。”

    姚寶珊: “就撒，嚶!”

    頭一回見到這種可愛的無賴，瞬間讓歐允幾乎融化在甜蜜裏，心跳猛地一下跟撞了鐘擺一陣眩暈。

    瞥見男人的眼神變了，變得熱烈且富有攻擊性，輪到姚寶珊想表現鎮定，若無其事點開手機: “我還沒搶紅包呢。”

    隻管點火不管滅火

    歐允輕笑了聲，跪在她身側，拈起衣領，長臂一展，當著姚寶珊的麵輕輕鬆鬆祛自己的衣服。

    姚寶珊懵了，麵紅耳赤欲蓋彌彰，惦記著群裏有紅包: “那個，還，還沒點完……”

    “先做更要緊的事!”

    歐允一把奪過手機，順手丟在她看得見又夠不著的地方。轉身覆了上去，把姚寶珊的驚呼悉數吞進嘴裏。

    房間裏忽然悄然無息。

    一瞬靜寂後， “嘶，你壓到我頭發了!”

    歐允聞言，保持平板支撐的動作僵在半空。女朋友就在他身下軟綿綿地喊疼，他不確定自己哪個動作會再扯到她的長發。

    姚寶珊又嗷嗚一聲，手掌使不上勁，偏偏擅自亂動，再次換來幾聲冷嘶， “阿蛋，擡左，哦不，擡右手，頭發勾在你手指上了……”

    歐允忍不住悶聲笑了， “好了，你別動，我來。”

    接觸桎梏，姚寶珊的雙手被他有力也溫柔地扣在她頭頂，膨脹的熱量隨即靠近，呼吸盡數灑在她耳廓: “姚寶，我知道你喜歡什麽。”

    “等等，”姚寶珊擡指碰了碰歐允的心髒， “先關燈。”

    悉悉索索動靜之後，月色籠罩的房間裏劃過一道黑影——一件寬大的t恤騰空起飛。

    接著小背心和小褲衩默契地排隊起飛，呈拋物線飛行後隨機落在屋裏某處。

    房間裏拉著窗簾並不明亮，夜色裏看不清那道誘人的胭脂紅，歐允又重新認識了新的色彩，發自內心感慨: “姚寶，你好白啊!”

    這道白，坦誠相見，宛如春色，隻染心境。

    學畫畫的人都知道，重疊塗色時，不要奪取顏料自然流動的時間——歐允自然深諳此理，當柔軟的筆鋒在他唇上輕探，他沒有一絲猶豫，自然而然地迎了上去。

    身影如山巒重疊，遠近高低各不同，滴滴答答的汗液暈染了宣紙。

    畫家的手指沉穩，流暢，精準，時而細膩，時而迅疾。指尖攀過絕嶺，呼吸吹皺海浪，在月光裏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水痕。跟隨不斷加快的喘息，畫裏那片海越來越生動，勇敢撞上海岸，又翻滾著撲回，不屈不撓。

    姚寶珊無法主宰那份激蕩與潮湧，快樂沉淪忘返，一圈圈向全身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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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允:本章畫家本職技能認證!ㄟ( ▔， ▔ )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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