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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2章

    杭九溪在榕城震驚了一把衆人, 回到家裏又震驚了一次家人。

    杭爺爺早知道她有?一個小空間，能收放她那些靈泉水，沒想到空間一下子升級這麽厲害。

    其實, 那隻是因為靈泉水是係統獎勵，可?以?存放在係統中, 並不是什麽空間。

    但?杭九溪點頭認下了, 讓他們這樣認為也挺好的。

    雖然現在她的空間還?是不能儲存雜物，隻能帶進去與種植相?關?的東西, 那個秘境會?自?動識別將不需要的東西扔出去。

    反正她是種植係異能者?，覺醒的能力隻要跟種植相?關?, 規矩怎麽奇特別人都不會?在意。

    這?世上五花八門的異能可?太多了，她隻是把大衆的空間係異能覺醒到了天花板層次。

    老榕樹說道：“溪溪可?能真的是世界意識選定的人, 幫助我們渡過難關?。”

    它活得很久了，早知道有?世界意識這?一回事?——早在末世初期，它們這?些異能強大早早覺醒的種族就感覺到，這?個世界……是活的。

    世界上所有?的規則和異變都是祂主動産生的, 甚至它們留有?一線生機都是因?為世界意識的仁慈——起初，祂應該是想毀滅整個世界的有?生命物體, 推翻一切重來，不知道為何又改變了主意。

    但?世界意識，隻是一道模糊又玄妙的意誌, 誰也找不到祂在哪裏。何況祂也不會?幹涉物種們的自?由發展。隻能當祂不存在，繼續過著自?己的生活就好。

    陳老說：“不管是不是選中, 總歸有?溪溪是我們的大幸。”

    是人族之福。

    杭九溪被誇得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雖然這?意味著接下來的幾天裏她每天都得進入空間收割、播種, 忙碌不停——等等，她是不是可?以?帶人進去幹這?件事?情？

    杭九溪試著感受了一下秘境空間的規則——居然可?以?！前提是身上沒有?這?個世界特殊能量的普通人, 進去隻能種地，秘境會?給他們打上意識，讓他們隻知道種地，其他啥也不能幹，出來之後才會?恢複正常。

    就是把普通人在短暫的時間內變成隻會?種地的奴隸。

    挺殘酷的，但?是很方便！

    讓誰去呢？

    杭九溪把目光放在了農場普通人的營地裏——營地覺醒的異能者?，一個個都留在農場要求幹活，沒有?出去單幹，鑒於農活太多杭九溪就把他們留下了。剩下的則是冬季前還?沒有?攢夠積分無法購買土地的農人，暫時在農場過冬。

    大雪前，蘇安和覺醒異能的那些人幫著他們將營地擴建成一排土牆木質頂棚的簡易房屋，方便他們過冬。

    泥煤和柴火都分給他們一些，食物由政府提供，足夠吃飽。

    杭九溪還?允許他們在魚塘中釣魚——有?一塊巨大的發熱石存在，即使溫度下降到零下四十多度，魚塘還?是沒有?結冰。

    甚至由於她的緣故，防寒服製作出來之後，都優先?關?照這?些住在農場的普通人，他們每個都得到了防寒服。

    杭九溪讓蘇安把吳憲叫過來，他和磊現在是那幫人的領頭人。

    吳憲很快出現在杭九溪眼前，穿著輕薄的防寒服，激動得一直咧嘴笑。

    入冬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溪溪分配任務——如何不令人激動？往常他隻能在魚塘邊緣，或者?爬到高高的積雪上麵，才能看?見她在曬場晃悠的身影，全身都裹在厚厚的皮毛大衣裏麵，像是白色的雪球似的，特別可?愛。

    終於能夠直麵溪溪的笑臉，吳憲激動到臉都紅了。

    杭九溪打量他幾眼，驀地發現這?小子怎麽突然比她還?高一個頭了——幾個月前，他還?是一個衣服寬大到露出半個胸脯的瘦弱少年，滿臉青澀。

    現在，強壯得像隻小牛犢了。

    杭九溪突發奇想問道：“吳憲你多大了？”

    吳憲摸了摸帽子邊緣，覺得自?己渾身都開始發癢。

    他說：“十九了。”

    怪不得呢！現在是吃飽了幹活也多，身形一下子張開了，就說怎麽看?起來跟以?前相?差那麽大。

    杭九溪解了疑惑，轉而說起她叫他來要問的事?情：“你們那邊有?多少能幹重活的普通人？”

    吳憲心算了幾秒鐘：“除了四爺爺，還?有?二十三?個普通人能幹活。”

    杭九溪說：“行——都叫過來幫我去一個地方種地。你回去跟他們說清楚，這?件事?情非常辛苦——”秘境管控他們雖然不會?造成傷害，但?怎麽著都不是件舒服的事?情。

    吳憲說：“我們不怕辛苦。”

    隻怕不能幫到你。

    杭九溪說：“那行，工資我用食材抵，他們拿回去自?己做就行。讓他們盡快都過來吧，在曬場邊緣集合。”

    吳憲頓了頓，問道：“那我呢？”

    沒什麽事?情讓他幹的嗎？

    杭九溪說：“你通知他們就行，另外?排個班，每天兩班倒。”一批人種植，一批人收獲，剛剛合適。

    吳憲有?點悶悶不樂，他就隻能在這?裏待五分鐘嗎？想起溪溪剛才問他年齡，吳憲鼓起勇氣道：“我不小了……我長大了。”

    杭九溪不明所以?，以?為他想給自?己幹活，解釋了兩句：“那地方隻能去普通人，你是異能者?不能去。行了，快點回去通知他們。”

    吳憲耷拉著腦袋，像隻被拋棄的小狗似的走了。

    阿樹倚在牲畜棚前看?著這?一幕，心情難以?言喻。

    小黃牛用犄角戳了戳他的胳膊：“那小孩兒自?薦枕席呢——吃醋了？”

    阿樹睨他一眼，沒說話。

    小黃牛繼續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人族的花花腸子——路過榕城的小鳥們每天都能帶來一堆八卦，城裏像溪溪這?樣強大的女?性異能者?，身邊全是漂亮身體好的小男孩。也隻有?溪溪被關?在農場裏傻傻地隻知道種地……”

    小黃牛壓低聲音：“你再不下手——我聽著老榕樹好像準備找幾個有?草木一族和人族血脈的孩子過來呢！”

    阿樹身邊的氣壓一下子低了好幾度。

    小黃牛不懷好意嘿嘿兩聲，轉身找自?己媳婦去了。冬季來臨時溪溪給牛棚裏掛了厚厚的皮毛簾子，還?把幾顆加熱石放進來，牛棚裏一點都不太冷。但?是下雪天，還?是抱著媳婦最舒服啊！

    不像有?些人，孤家寡人隻能自?己凍自?己。

    隔壁雞窩裏，小母雞左擁右抱，背後還?站著一隻雞冠通紅的大公雞給它撓脖子的癢癢。

    它輕輕嗤了一聲，有?點羨慕溪溪的桃花運，又有?點氣她不珍惜送上門的獵物。

    雖然它是隻雞，但?也懂點人族的審美——剛才的孩子身強體壯，臉雖然黑了點，但?一雙眼睛像黑曜石似的很漂亮，有?種稚嫩的美。

    這?要是欺負起來——

    小母雞嘖嘖兩聲，翻身將右側的大公雞壓在身下。

    溪溪也太不知道珍惜了！

    杭九溪不知道她被動物們吐槽了，她將幹活的普通人送進秘境空間，稍稍解釋了一下要幹什麽就退出了空間。

    係統會?幫她盯著裏麵，不用她時時刻刻操心。

    終於解放了！她伸了個懶腰。

    阿樹走過來說：“你想吃水果?冰沙嗎？我們一起去地窖裏麵取水果?。”

    杭九溪舔了舔唇，大雪天吃水果?冰沙，是個好主意！她和阿樹一起去地窖取回了很多水果?，阿樹將冰塊粉碎，澆上牛奶、冰糖，撒滿水果?。

    黃色的芒果?塊，鮮紅的草莓，碧綠的葡萄，還?有?粉嫩的桃子……樹莓、藍莓、杏子，阿樹恨不得把所有?水果?都堆積在這?一碗冰沙裏。

    杭九溪舀了一勺子，水果?甜膩，牛奶清香，冰沙爽口——在暖乎乎的房間裏，吃上這?一口，舒服啊！

    阿樹看?著她吃東西的模樣，被小黃牛話語激起來的戾氣一下子消散了。來多少人又有?什麽關?係，他會?永遠是陪在她身邊的那一個。

    他隻希望這?樣能夠陪著她的日子久一點，直到他的生命盡頭。

    ——

    製衣廠加班加點，每天都能生産出一萬件的防寒服。

    貧民窟每天早晨都排著長隊伍領取防寒服。

    工作人員抖著衣服說：“老弱婦孺病殘優先?領取！老弱婦孺病殘優先?領取！”

    他重複了兩遍，但?他發現其實沒必要說這?些話。

    貧民窟的人比他更加知道規則，他們領取了無數次政府發放的東西，誰優先?誰最後是刻在骨子裏的規則。

    婦女?、孩子、老人、生病的人排在前麵領到了灰色的防寒服，材質柔軟穿上身就能感覺到熱氣源源不斷包裹全身，從四處襲來的冷風忽然一下子就消失了，整個身體猶如泡進了溫泉之中。

    老人激動地落下淚來，他低頭撫摸著衣服：“好東西啊！”

    即使是末世前，人族都沒有?這?麽好的東西！

    這?說明什麽，說明科技在發展，人族在進步。

    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像末世前那樣，沒有?任何桎梏，光明正大地行走在這?個世界上。

    孩子們穿著新衣服，衣服撫慰了他們手上的凍瘡，小臉上的紅斑，凍腫的耳朵。

    他們互相?攙扶著走回擠在一起的家，覺得再冷的寒冬都能撐得下去——他們會?替死去的人等待春天，等待殘酷的末世終於過去的那一天。

    ——

    很快，榕城的每一分子都有?了防寒服，城外?居住的散戶農民們也擁有?了防寒服。

    多餘的製衣原材料和能量石，被飛鷹和羽以?及飛行係異能者?們不斷帶去其他城市。

    大雪漸漸地停止，氣溫也沒有?繼續下降。

    冬季還?有?漫長的三?個月，似乎就要這?樣平穩地過去。

    這?時，人族收到了孔雀王的求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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