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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杭九溪的意識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遨遊, 沉浸在血脈升級帶來?的頂尖愉悅中，但因為心中記掛著她身處危險之中，被不知名的物種虎視眈眈, 她掙紮著醒了過?來?。

    意識醒了，身體卻還沉重的。

    金色的真神血脈在她體內遊走, 帶來?仿佛萬斤的重量, 一點點改造她的身軀，讓她變得純淨又聖潔, 連骨骼、血管都變成了淺金色。

    杭九溪無法在這種狀態下睜開眼睛，起身。

    她隻能?模模糊糊通過?意識感?知到外麵?的情況, 異能?帶來?的爆炸聲、廝殺聲不絕於耳。哀嚎聲聽著就讓人感?知到戰鬥極為慘烈，各種族都有傷亡。

    奇不負孔雀王的重托, 帶回了它的親妹妹——但是它掙紮著，紅了眼眶死命地攻擊孔雀王。孔雀王隻能?一邊痛苦一邊將它打暈。

    妹妹髒兮兮幾?乎辨不出顏色的身軀歪倒在孔雀王身上，它用翅膀梳理它的翎羽：“沒事的……沒事的，哥哥會帶你回家。”

    老?烏龜搶救回了自己的族老?, 隻可惜對?方為了躲避它的追捕使用了太過?的異能?，直接力竭暈死過?去, 氣若遊絲。

    老?烏龜緊急給長老?喂食了延壽治傷的東西，就將它拖回去讓其他?同?族看管。

    它一貫仁慈的眼中出現了嗜血的怒意：“殺光它們——”

    盡管它知道這?些正在戰鬥種族都是狐王手中的受害者，可它隻要一想起長老?的慘狀就克製不住動怒, 隻有鮮血才能?洗刷這?種憤怒。

    老?牛的昔日同?伴異能?強盛，雖然身軀殘破卻?身殘誌堅, 腦子裏也不知道被下了什麽樣的蠱惑內容，絲毫不肯讓老?牛接近, 甚至打傷了許多人族異能?者。在被圍攻的時候異能?竭力居然自爆了——老?牛沒攔住它，同?伴碎成了一地的血肉。

    老?牛的目光悲痛不已, 這?下與它有同?樣往事的，就隻剩下伴侶了——這?些家夥，該死！

    老?梅樹搶救回來?老?祖宗的一枝根須，它也在反抗中自爆，將自己炸的殘肢橫飛——老?梅樹將這?枝隻留下些許微弱意識的殘根放在老?榕樹旁邊，希望溪溪醒來?之後能?夠救活它。

    許是杭九溪聽到了它的期盼，金光在殘肢上麵?徘徊，引導著殘肢自行鑽進土裏，緩慢又堅定地吸收著金光。

    終於，它受盡殘害的樹根處長出一個小嫩苗。

    老?梅樹長長鬆了口氣，老?祖宗又能?活下去了！

    周傳金和人類異能?者拚命壓製那些攻擊他?們的人族屍體，終於將大部分屍體帶回了農場——剩下的都在戰鬥中拚死抵抗被異能?肢解，屍體死亡。

    周傳金嘆口氣：“都是命——”

    帶回來?的屍體個個都沒有神智，即使異能?已經很衰弱還是在持續不斷用異能?無差別攻擊人，打不死又打不暈。

    躺在地上像一群蟲子似的蠕動，看起來?極為可怕。

    杭爸爸說：“讓我看看……”

    他?蹲下身將治療異能?輸送進去，發現他?們的身軀都被改造成了緊密的儀器，每一根血管、每一塊肌肉都連接著一個中樞，那個中樞控製著他?們。

    杭爸爸毀掉了那個中樞。

    蠕動的人停止動作，無聲地翻著白眼，重新進入他?原本該有的死亡狀態。

    有用！

    杭爸爸挨個讓地上的屍體陷入沉寂。

    周傳金囑咐左子玉：“找個人帶他?們回去葬在墓園吧。”

    一位軍官過?來?將這?些屍體收走，帶他?們去榕城外的墓園裏麵?安葬。

    沒了讓大家縮手縮腳的人，大家終於放開手腳與仿佛怎麽都打不死殺不盡的變異動物群體廝殺起來?。

    農場外堆積的血肉越來?越多，血腥味濃鬱到能?讓人嘔吐。

    山腳下的玉林鎮也受到波及，戰火不斷蔓延，各處都是一片狼藉。

    人族、草木一族、獸族除了三大獸王、老?梅樹與陳穀沒有加入戰鬥，其他?人全部投入戰場。

    老?榕樹原本還盯著人族，在他?們力竭的時候將人傳送回農場，但很快連它也受到攻擊，自顧不暇。

    神火教的試驗品實在太多，又被鑲嵌進了各種各樣的異能?，手段神出鬼沒，各族傷亡慘重。

    但好在，大家撐下來?了。

    山坡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連路過?的小鳥都識趣地繞過?這?裏飛行。

    空氣裏滿是寂靜。

    人人都盯著虛空中，等待著。

    陳穀幾?人嚴陣以待——

    沒讓衆人久等，沙啞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要是沒有杭九溪，你們撐不過?我的大軍。”

    黑色的颶風裹挾著一個龐大的身軀出現在半空中，遮天蔽日，整個農場都被遮蓋得黯淡無光。

    腥腐的氣味無孔不入，大夥下意識地掩住口鼻，被臭氣刺激隻能?眯起眼睛去看那巨物。

    那是怎樣可怕的東西啊——狐頭?蛇身，長有四蹄，渾身上下貼滿了各種動物的血肉與皮囊，就連四蹄都是由各物種的屍體、骨骼組成。

    這?是一個看一眼就能?做噩夢的怪物。

    一個由各族身軀組合起來?的怪物！

    杭九溪正在與身體的重量做抵抗，她迷迷糊糊半睜著眼睛，努力去看覆蓋了半邊天空的東西，震驚地猛然坐直了身體——四蹄、蛇軀、長尾，怎麽那麽像傳說中的龍！

    肯定不是，龍沒有這?麽惡心！

    估計是狐王在自己身上做多了實驗，才讓它變得這?麽可怕、這?麽惡心！

    狐王的聲音依舊是陳穀熟悉的漫不經心，語調輕飄飄地。但盯著杭九溪的目光卻?充滿垂涎：“把她給我，我心情好了今天就放人族一馬。”

    說話間，口水從它嘴角流下，落在地上頓時腐蝕了大片的土地。

    衆人悄無聲息地往後退了一點，免得被狐王的口水毒死。

    陳穀擋在清醒之後的杭九溪身前：“別做夢了，我們可沒打算放過?你——”

    說話間，他?看了眼周傳金——周老?沒給一點狐王反應的機會，直接發動攻擊！

    老?牛緊隨其後，異能?帶起的風刃切割了半邊天空——老?梅樹連同?兩位老?祖宗在天地間布下密密麻麻的植物網，防止狐王逃脫。老?烏龜以極快的速度飛向狐王上空，將它壓得不得不落往低處。

    孔雀王的翎羽發出五彩的光芒，狐王周圍在這?一刻時間被定格住！

    陳穀抓住時機，殘破的斷劍上麵?鐵鏽全無，散發出凜冽的光芒，直直向著狐王斬去——

    這?一劍，帶來?轟隆如雷的威勢，斬斷了狐王的身軀，斬破了天地——天空驟然下起暴雨，仿佛塌了一塊似的，遠處的山巒被異能?掃射到，與主山分裂開來?變成一座獨立的山丘。

    狐王的身軀四分五裂落在山坡上，宛若一攤爛泥。

    杭九溪震驚地捂住嘴巴——大boss，這?就沒了？

    忽地，她眼前一黑，身體直直往後倒去！

    一直護在她身邊的阿樹連忙接住她，焦急大喊：“狐王沒死！它攻擊了溪溪！”

    衆人這?才發覺自己上當了，狐王的目的從來?都不是跟他?們打一場，它隻想要杭九溪。

    身軀對?於狐王來?說並?不重要——隻要有杭九溪一身純正的神力和血脈，它就能?重塑身軀。

    它要從精神體上碾壓杭九溪，等她精神碎裂就能?吸收她的血脈和神力。

    所以它趁著衆人斬碎它身軀的那一瞬間，精神體飛快鑽進杭九溪的身體裏——它研究人體多年，知道他?們的異能?中樞在哪裏，靈魂在哪裏！

    它肯定能?一擊必中，獲得永生！

    它在猶如暴風雨似的精神域中飛快地遊來?遊去，尋找著杭九溪的精神體。

    很快，它找到了！

    它找到了一顆被層層疊得包裹起來?的蛋！

    金色的巨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隔著蛋殼，杭九溪看到了讓她進入防禦狀態的醜東西——一條黑漆漆的蛇。

    係統說：“它不是蛇，是進化失敗的僞龍神，一條小雜毛而已。”

    係統語氣輕蔑。

    蛋殼外麵?的小黑蛇也看到了完好無損的杭九溪，目光陰狠地不斷撞擊蛋殼。

    杭九溪有些擔憂：“能?量點形成的防禦罩能?撐多久？”

    係統說：“三個小時。”

    杭九溪：“——三個小時之後呢？”

    係統說：“要麽你吞噬它，要麽它吞噬你。一具身體隻能?容納一個精神體，你們兩個隻能?存活一個。”

    也就是說，她跟小黑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杭九溪斟酌了一會兒，壓著嗓子聲音軟軟糯糯道：“統統……你肯定不會看著我死的對?不對?？你肯定有辦法讓我活著是不是？”

    係統：“！！！”

    救命！

    宿主突然發嗲太嚇人了！

    係統抖了抖不存在的身軀道：“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擁有種植係統，是真神選中的人。而它隻是一條被神拋棄的小蛇罷了——它鬥不過?你的。”

    所以，這?是比拚誰的金手指更硬的時候嗎？

    杭九溪堅定道：“我要怎麽做！你說！”

    係統贊許地點點頭?，聽話的宿主真好帶：“首先，找到那種能?感?知外界的感?覺，將農場裏所有的變異植物果實摘掉，積攢能?量點。然後，把龍息草和九轉還魂草以及那顆銀蛋搬到你身邊。最後，沖上去咬死那條小黑蛇！”

    杭九溪：“……”

    感?覺上不是很難，但操作起來?還是有點難度。

    光是第一步用意識體操控能?量，從無形到有形她就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這?期間，小黑蛇都把金色蛋殼撞擊出來?一個小裂痕，這?個小裂痕刺激得它更加瘋狂了！

    杭九溪抽空瞥了眼癲狂的黑蛇，抓緊時間采摘農場裏的變異植物果實。

    本來?，她的昏迷使大家心焦不已——杭爸爸臉色蒼白如紙，跪在她身邊倉皇不斷給她輸入治愈係異能?。杭爺爺跌坐在地上，不顧受傷的胳膊失魂落魄地抹著眼淚。

    農場所有人都在怔愣地望著她安詳躺在搖椅上的身體——她的呼吸幾?不可聞，他?們猜測著她的身體內部與狐王展開了怎樣激烈的殊死搏鬥。

    阿樹麵?容哀戚，漂亮的眼睛染上猩紅，他?撫摸著杭九溪頭?發上的木簪——那是他?樹芯的一部分。他?伸出一隻胳膊，血肉的臂膀逐漸變成白玉似的木質體，他?下手就要挖出那節木體——

    陳穀失聲喊道：“阿樹，不行！”

    那是阿樹全部的樹芯，挖出之後給另外一個人吸收，就能?替換另外一個人身上所有的傷勢，替她去死。

    他?要用自己的命去換杭九溪的命。

    曾經，阿樹就想要這?樣救瀕死的他?，被他?嚴厲製止之後答應他?不會為了任何人犧牲自己。

    但此刻——

    陳穀焦急道：“阿樹，還沒到最危險的時候，你相?信溪溪好嗎？溪溪有保命手段，她跟我說過?的，她有底牌……我們給她一點信心好嗎？”

    阿樹紅著眼睛望著爺爺，聲音幾?乎哽咽：“爺爺……我等不了……”

    他?心痛得厲害，他?片刻都不及。

    他?隻想讓溪溪活著，讓她像從前那樣開心地活著。

    哪怕他?自己再?也看不到。

    陳穀抓著阿樹的胳膊也快哭了，一邊是視如孫女的溪溪，一邊是從小養大的阿樹，失去哪個都是要他?的命啊！

    哀戚像有毒的煙霧似的蔓延在人群中。

    這?時，農場全體變異植物都感?受了熟悉的能?量波動——獨屬於溪溪的能?量，這?股能?量化為實質摘下它們奮力結出的果實，像是安撫似的，在它們枝頭?飄過?。

    老?榕樹哽咽了：“溪溪還在努力，我們給她加油。”

    變異植物們用體內所有的能?量賣力開花結果，哪怕傷了根基也在所不惜。

    陳穀激動地一把捂住阿樹的胳膊：“溪溪還活著……沒被狐王占據身體，精神體也沒被狐王吞噬……她還活著，還在努力戰勝狐王。”

    阿樹怔怔望著杭九溪，她臉色紅潤，除了過?於輕的呼吸，仿佛睡著了似的。

    她能?扛過?去嗎？

    阿樹心中猶如被劇烈的海浪拍打著、咆哮著，擔憂一刻也不停止。

    很快，杭九溪收獲完了所有的變異植物果實——果實數量比她預計的多出兩倍不止，可見植物們是拚了老?命在開花結果。

    同?時，一簇簇的龍息草被挪到杭九溪身邊。

    銀色布滿鱗片的蛋也夾雜其中。

    最後是浸泡在靈泉水裏的九轉還魂草，吸收掉最後一絲靈泉水，眨眼間開出嫩黃的花朵——獨特的香味霎時間蔓延開來?，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輕傷的物種都在這?一刻發現自己的傷完全好了，就因為呼吸了兩口九轉還魂草散發出來?的香味。

    幾?秒鐘之後，嫩黃的花瓣往裏收縮，變成黃色的小燈籠形狀，香味不再?散發——它成熟了。

    陳穀依舊緊緊按著阿樹的胳膊：“九轉還魂草成熟了，就算溪溪有什麽……我們也可以拿這?個救她，你相?信溪溪好嗎？”

    阿樹沒說話，用另外一隻手將九轉還魂草放在杭九溪的胸前，在心中默默替她祈禱——同?時準備稍有意外發生，就打算與溪溪換命，爺爺攔不住他?的。

    ——

    杭九溪看著蛋殼外越發兇狠的小黑蛇，齜牙咧嘴道：“真的要咬死它嗎？”

    看起來?鱗片怪厚實的，而且怪惡心的。

    她下不去口呀！

    係統提議道：“你把它當成蛇形狀的烤肉就好了？它吃起來?應該挺香的，畢竟是僞神——精神體也蘊含神的能?量，龍神能?量……聽起來?誘人不？”

    杭九溪仿佛撥浪鼓似的搖頭?：“不誘人，不想吃。”

    係統：“……”

    它趁著杭九溪不注意，悄悄將蛋殼打開一個縫隙——小黑蛇抓住機會撲了進來?。

    杭九溪被嚇得嗷嗷叫，在蛋殼中瘋狂奔跑起來?。

    係統：“……”

    係統看熱鬧不嫌事大：“宿主加油！咬死它！”

    杭九溪實在不能?對?著一條栩栩如生的蛇下口，但是小黑蛇卻?敢無所顧忌地追著她咬——機會已經來?了，它一定能?獲得永生，沖上神界！

    杭九溪像兔子似的蹦跳起來?，她的屁股被小黑蛇咬了一口——疼疼疼！太他?媽疼了！！！

    雖然沒流血，但是疼得她眼前發黑，跑都跑不動了！

    這?疼痛也使得杭九溪心中發狠，媽的——再?不行動她就要疼死了！不行，她得讓這?條可惡的小黑蛇也嘗嘗疼痛的滋味！

    杭九溪急急轉身，雙手猛地一抓，沒料到她不再?逃跑的小黑蛇被抓了個正著。

    杭九溪閉上眼睛，抓住蛇就往嘴裏塞。

    小黑蛇急急躲避，但還是被咬了一口。

    入口不是堅硬的血肉味道，而是一股順滑、灼熱又帶著濃香的能?量體——不是烤肉味兒，有點像巧克力蛋糕味兒！

    好吃！

    小黑蛇疼得嗷嗷叫，轉頭?就去撕咬杭九溪的手。

    杭九溪被咬得疼得渾身打擺子，但她也沒鬆手，不斷把小黑蛇往自己嘴裏塞——

    她的精神體能?量充沛，小黑蛇卻?隻有她手臂那麽長的一條，盡管在吞噬掉杭九溪的能?量之後會長大一截。但在杭九溪疼死也不鬆手的瘋狂之下，它逐漸沒了抵抗之力，被杭九溪一口接一口地吞噬。

    吞噬過?程中，杭九溪看到了小黑蛇的一生。

    這?條黑蛇跟她一樣，居然同?樣是穿越的！它的世界裏，蛇是可以進化成龍的，龍可以進入神界成就龍神。但那年，成就龍神的不是它，是另一位天選之子——龍神隻能?有一個位置，龍神不死它就得永遠待在能?量稀薄的異域。

    小黑蛇是條好勝的黑蛇，它不服氣——明明自己天賦異稟卻?成不了神，享不了永生。

    天道不公！

    於是它仗著自己擁有時空穿梭的能?力，流轉各個小世界，研究各種種族，尋找可以成就龍神的方法。這?期間，它數次壽元將近，通過?嫁接其他?物種的軀體維持壽命。

    它唯一的執著，就是用各種血肉骨骼將自己塑造成龍的模樣。

    它這?樣活了數百年，直到進入此間世界。它剛到時，恰逢世界意識覺醒，能?量異常活躍，世界上災難不斷。

    它預感?到這?是一個有機緣的世界，它可以在這?裏繼續自己的永生實驗，等待成神的時機出現。差點等不住時，它融合了獸族的狐王軀體，得以多活許多年。

    後來?，它確實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和人選。

    但它低估了自己的實力——它千百年來?消耗了過?多的神血，使得精神體異常虛弱。何況杭九溪在與它搏鬥時，係統防禦體係一直在運轉，除了疼痛她沒受到任何精神係攻擊。

    這?也是她能?輕輕鬆鬆就咬死它的原因，為此她花光了所有的能?量點。

    杭九溪模模糊糊想著：“這?都是命啊——”

    小黑蛇命裏就不可能?成神。

    她的意識忽上忽下，神農血脈與龍神力量一會兒交融，一會兒在她的身體裏打架。

    她忽冷忽熱，像高熱的病人那樣打起了擺子。

    但她知道，她的神農血脈在飛速提升，速度比坐火箭還要快——偏偏這?種變化隻發生在精神體內，她的身體沒有絲毫改變。

    她羸弱的身體支撐不住這?種速度的血脈升級。

    很快，她的臉就像是被撐破似的，開始一片一片往下掉落血肉。掉完血肉，淺金色的骨骼也像是遇到了大火似的，開始緩慢熔化。

    係統厲聲道：“不要昏過?去，吸收九轉還魂草強化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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