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四郎,怎麽不應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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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惡婆婆後我成了全村頂梁柱!
    陳瑜深深的吸了口氣,幾步過去拉著嘉靖帝的手腕診脈,脈懸一線生機不斷,人不會那麽快死了的!
    轉過身“鳳閣,把四郎抬出去。”
    救皇上是必須的,但是自己決不能先救一個死不了的人,讓蘇四郎繼續遭受皮肉之苦,人心都是肉長的,更何況這是自己的兒子!蘇家兒孫都當她是活祖宗,她就必須要護住這些人,把他們都當成自己的親人!
    陽光耀目,陳瑜有著過硬的醫者心理,但自己的孩子遭成這樣,心如刀割啊。
    一大塊木板放在空地上,木板上躺著的蘇四郎不敢看自己的娘,偏開頭“能見娘一麵,四郎這輩子值了,娘,別讓皇上死了,讓皇上知道是誰救了他,這份恩情是四郎能為家裏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你死不了。”陳瑜握著蘇四郎的手“娘保不住你的腿了。”說到這裏,眼淚控製不住滾下來,陳瑜也不管,輕聲說“但娘一定能留下你的命!”
    一滴淚水落在蘇四郎的手上,像是燙了他一下似的,往回收了收手,陳瑜用了力氣抓緊,他沒有一點兒力氣的掙紮是沒用的,閉上眼睛“娘,給四郎個痛快吧。”
    “怎麽行呢?你是我的孩子啊。”陳瑜拿了帕子給蘇四郎擦眼淚“娘千辛萬苦來到這裏為的是什麽?是你啊。”
    蘇四郎張開大嘴無聲的哭著,陳瑜柔聲“四郎,你二哥是最好的木匠,你娘有很厲害的醫術,你有一雙已經蹣跚學步的兒女,還有一個死心塌地跟著你的妻,你放得下嗎?”
    接下來是蘇四郎的生死關,一個人的求生意誌很大程度左右著最後的結果,這裏沒有任何先進的儀器輔助蘇四郎,陳瑜隻能用這樣的辦法讓蘇四郎幫自己,他的求生意誌就是仙丹!
    仙丹!陳瑜從懷裏拿出來瓷瓶,裏麵是最後兩顆培元丹,倒出來一粒送到蘇四郎嘴邊“這是寒天嘯給娘的丹藥,四郎吃下去,命給娘留著,不然娘也回不去家了。”
    蘇四郎瞬間閉嘴“娘,救皇上。”
    “娘還有一顆呢,這個你吃了。”陳瑜俯身在蘇四郎耳邊“兒啊,你活著,皇上就活著,你要是把命撂在了這裏,娘都不活了,他是誰啊?”
    蘇四郎癟著嘴兒眼淚汪汪的看著陳瑜“娘,我活,我活!”
    “好孩子,留著命在什麽都有,你且看著咱們蘇家未來會如何,你善於謀略,何須身先士卒,自古以來軍師帳中坐,可千裏之外破敵國都城呢,我四郎也能。”陳瑜把培元丹給蘇四郎吃下去。
    這才把裝著草藥的簍子拿過來,像是閑話家常一般和蘇四郎說“娘配藥厲害得很,你不會疼,隻是睡一覺就好了,娘叫你醒來的時候,你睜開眼睛,行不行?”
    蘇四郎偏頭看著娘,陽光灑在她的頭發上,銀絲很亮,娘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著補丁,是為了掩人耳目,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他都不敢問。
    陳瑜看過來,笑了“四郎,怎麽不應娘呢?”
    “嗯,娘,四郎等娘叫我醒來。”蘇四郎說。
    陳瑜點了點頭,拿了石頭塊雜碎了草藥,擠出來藥汁,在藥汁裏下足了從置換空間裏取來的麻醉藥。
    親自喂給蘇四郎,看他眼皮越來越深,陳瑜又說“我兒、我和皇上,三條命,我兒記在心裏頭。”
    蘇四郎想要睜開眼睛,陳瑜的手蓋在他的眼睛上“心裏知道就好,睡吧。”
    麻藥起效後,陳瑜讓潘鳳閣守著洞口,不允許任何人窺探自己這裏,用一人多高的草擋住別人的視線,陳瑜手腕一翻,鋒利的鋸子握在手裏,塗抹麻醉藥的時候牙齒咬得咯嘣響,蘇四郎的腿在膝蓋往上兩寸處斷了不說,已經腐爛到露出了白骨,掛掉腐爛的血肉,骨頭發黑壞死,沒有機會救過來了。
    鋸掉了兩條小腿,縫合止血,陳瑜全部用最頂級的藥物,包紮傷口後,陳瑜眼前發黑,強撐著把工具都收起來,跌坐在地上,聲音微弱“鳳閣,送四郎進去山洞。”
    潘鳳閣過來看到蘇四郎的腿,踉蹌著險些摔倒,哽咽出聲“四郎後背中了一箭,有毒,我用了解毒丹。”
    陳瑜緩緩抬起頭,微微眯起眼睛,疑惑的問“後背中箭?”
    “嬸子,四郎的軟蝟甲給皇上了。”潘鳳閣說。
    軟蝟甲嗎?陳瑜回頭看了眼蘇四郎,心裏百味雜陳,喃喃的說了句“我兒真是忠君為主啊。”
    她想到了蘇四郎最後一次離開家的話了,他說“娘,等兒子給你掙個誥命回來。”
    傻孩子,何須搏命?
    日落天黑,陳瑜喝了好幾口天來泉,讓她能打起精神來,檢查蘇四郎脈象平穩後,才走到皇上這邊。
    陳瑜打量著躺在草窩裏的嘉靖帝,劍眉入鬢,鼻直口方,棱角分明的一張臉,額起崢嶸,哪怕是沉睡著都帶著渾然天成的貴氣。
    抬起手,陳瑜說“鹿皮手套。”
    潘鳳閣已經戴上鹿皮手套了“嬸子,鳳閣來。”
    陳瑜點頭,看著潘鳳閣在嘉靖帝身上脫下來軟蝟甲,眸子都縮了縮,她給四郎的保命符啊。
    隻穿了中衣的嘉靖帝躺在草窩裏,陳瑜坐下來給診脈,問潘鳳閣“鳳閣,跟我說說當時的情形。”
    潘鳳閣坐在旁邊“我們在前麵打仗,長驅直入逼近長夷國都城,亂石山一戰突然陣營大亂,四郎逼著皇上穿了軟蝟甲,我們二百人護著皇上撤退。”
    陳瑜點了點頭,換了一隻手給嘉靖帝診脈“當時皇上已經沒有了一戰之力,因為他中毒了。”
    “是,皇上讓我們必須活下來,我們二百多人目標太大,明明看著是自己人,都可能隨時給我們一刀,四郎當機立斷隻留下十個心腹往太蒼山敗走,餘下二百多人分成九路突圍。”潘鳳閣額角青筋凸起。
    “就在我們到了太蒼山山腳下的時候又遇到了伏擊,四郎中箭落馬,我們的人隻剩下六個人,四個都為了救四郎死了,四郎當時就說鷹嘴崖能活命,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寫了飛鴿傳書,搏一次。”潘鳳閣說。
    陳瑜點了點頭“隻怕隻有四郎還有一隻信鴿在。”
    “四郎的信鴿隨身帶著,他說……他說。”潘鳳閣咬牙切齒的忍住眼淚“他說哪怕是死,信鴿也能帶著他的消息告訴嬸子一聲,他知錯了。”
    陳瑜閉上眼睛,長歎一聲,蘇四郎啊,一直都沒原諒你的人是你自己啊!
    青依說這幾章寫的太艱難了,有點兒入戲太深,我繼續寫,親愛的讀者們可以明天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