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這位白發少女的回答，維林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長著一張未成年的麵容，身高不到一米六，沒想到居然已經快一百五十歲了。
    不過，能擁有如此實力，肯定是經過漫長的歲月而錘煉出來的。
    如此一來，這一百五十歲，似乎也沒有多長。
    “沒有撒謊。”
    雪米婭靠近維林耳邊，輕聲說道。
    維林輕微點了點頭，隨即接著詢問道：“艾絲塔莉亞，請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帶著數萬寒冰魔獸來這裏。”
    聽到這個問題，艾絲塔莉亞語氣沒有絲毫停頓，直言不諱的說道：“為了讓這位同族成為我的下位。”
    “下位是什麽？”
    維林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開口詢問道。
    還未等艾絲塔莉亞開口解釋，澤芙琳率先開口回答道：“領主大人，在希爾芙洛斯空間，有一條這座空間的締造者所創造出來的規則，名為攀爬規則。”
    “每一位成功晉升為黃金階位的寒冰魔女，初次踏入門後的世界，將成為攀爬者的一員。”
    “每擊敗一位同族，可向上攀登一次。”
    “將族人收為下屬，作為分支，每十年可從對方身上獲得一次到數次不等的攀登。”
    “統治十萬平方公裏土地十年，獲得一次攀登。”
    “培養一位黃金階位下屬，可獲得一次攀登。”
    “……”
    “距離“山頂”越近，隻要身處這座空間，無論在何處，都將提高對寒冰法則的感悟，以參悟寒冰的力量。”
    “但殺死一位同族，將承受希爾芙洛斯空間的懲罰，輕則被逐出這座空間，忘卻與之相關的任何記憶，重則被剝奪所有力量，流放到未知夾層空間。”
    維林眼中帶著些許思索，似乎明白了這條規則的底層運行方式。
    寒冰魔女隻要踏入這片空間，就必須去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否則就會淪為同族的下屬，為其貢獻自己的力量。
    可以說，整座希爾芙洛斯空間，算是寒冰魔女的庇護所，也可以說是一座巨大的試煉場，鍛煉這群初出茅廬的寒冰魔女的。
    為了防止同族之間互相殘殺，殘酷的懲罰規則應運而生。
    至於寒冰魔女的眷屬與奴仆，自然不在這條規則的保護之下。
    或許這位名叫艾絲塔莉亞的寒冰魔女帶這麽多寒冰魔獸而來，其目的是為了剪除澤芙琳的眷屬與奴仆，再以碾壓的姿態擒獲對方，逼迫成為自己的下位。
    “澤芙琳，你現在是否能將她轉化為你的下位。”維林指著艾絲塔莉亞，開口詢問道。
    澤芙琳聞言，搖了搖頭，開口回答道：“領主大人，想要將同族轉化為下位，隻能堂堂正正擊敗她，將她踩在腳下，逼迫她臣服。”
    “這種借助外部力量使其屈服，攀登規則並不會承認。”
    “既然這樣，那就把她帶回去，囚禁起來，等你的實力什麽時候超過她，在將她放出來，讓你擊敗她，獲得向上攀登的次數。”
    聽到這話，艾絲塔莉亞眼中露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本以為對方拿她沒有辦法之後，隻會讓她付出一些代價，便能重獲自由。
    沒想到現在居然要被囚禁起來，而且還是被囚禁在這位黑發青年在現實世界的領地內。
    艾絲塔莉亞眨了眨大眼睛，露出可憐的表情，帶著哭泣的聲音詢問道：“閣下，真的不能和解嗎？”
    “和解？”維林轉頭看著艾絲塔莉亞，搖了搖頭，開口道，“我殺了你這麽多眷屬和仆從，內心肯定已經記恨我了。”
    “要是和解之後，你趁著我不在，再來偷襲我這位不諳世事的可愛下屬，我良心會過不去的。”
    “所以，隻能委屈委屈你了。”
    “當澤芙琳將你打敗之後，你就能重獲自由。”
    “你放心，澤芙琳的天賦很強大，所以你隻需要等個三五十年即可。”
    聽到維林溫和的話語，艾絲塔莉亞連忙搖著頭，開口說道：“閣下，那些智慧低下的寒冰魔獸並既不是我的眷屬，更不是我的奴仆，而是我從百萬平方公裏聚集而來的炮灰，在將同族擒獲之後，強大者化為我手中的武器，弱小者直接吞噬，化為我的力量的一部分。”
    “所以，其實您殺得隻是一些冰川上隨處可見的野獸而已。”
    “也就是說，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
    “如果你能放了我，我願意賠償我這位同族。”
    看著眼前這位白發少女第三副麵孔，維林陷入沉思。
    臨戰之前，神色冷漠，抬手間頗具威儀，站在萬獸之中，如同女王。
    捕獲之時，楚楚可憐，惹人憐憫，要不是心靈之環，現在對方恐怕已經被自己親自送走了。
    抽了三百鞭子之後，顯現出第三副麵容，為了不被自己囚禁，拋棄部分尊嚴，與自己談判。
    這樣的人，讓維林嚴重懷疑她的身世有疑慮，或者說有部分信息並未講述出來。
    思索片刻後，維林最終決定將決定權交到澤芙琳的手中。
    “澤芙琳，你想如何處置她。”
    正在回想領主大人說自己是可愛的下屬的澤芙琳聞言，瞬間回過神來，看著艾絲塔莉亞那雙希翼的神色，開口道：“領主大人，我想您將她收服，讓她成為您手中的力量的一部分。”
    聽到這位同族的話，艾絲塔莉亞臉色瞬間凝固。
    但一想到要被囚禁上百年，成為這位有些黑心的黑發青年的下屬，似乎也還能接受。
    此外，她還有著不能蹉跎歲月的理由，她還有著……
    澤芙琳徑直來到艾絲塔莉亞麵前，盯著她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艾絲塔莉亞，你的選擇是什麽？”
    “臣服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不，我認為你不會有條件。”
    突然之間，澤芙琳將艾絲塔莉亞抱住，靠近她耳邊，輕聲說道：“我的姐姐，你的來曆似乎並不簡單。”
    “隻要你臣服領主大人，我可以肯定，百年之內，你一定能做到你想要做的事情。”
    艾絲塔莉亞瞳孔微縮，低聲道：“你為何……”
    澤芙琳伸手堵住艾絲塔莉亞的嘴，笑著說道：“因為我們都屬於寒冰魔女，我們體內的力量同源，所以我能感受到你力量中那一絲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