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幸好你平安回來了。”
    維林轉過身看著克雷爾，張開雙臂，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突然被維林抱住，克雷爾反手將其抱住，內心卻依舊有些後怕。
    回想起那位冰武士，似乎就是因為觸碰到禁忌，身軀化作煙塵，永遠留在無垠之海。
    鬆開之後，維林繼續觀看空中的戰鬥。
    站在一旁的彩虹龍維德克恩斯內心卻忍不住想要詢問無垠之海的信息，但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又熄滅了這個想法。
    萬一這幾個人類需要自己支付金閃閃才能告訴自己關於無垠之海的信息，自己是該不給呢，還是不給呢？
    天空之上，凱爾看著眼神有些麻木的梅爾蒂斯，再次治愈對方肉體上的傷勢之後，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幾分鍾後，麵容呆滯的梅爾蒂斯眼中恢複清明，看向凱爾的眼神之中帶著畏懼，身體忍不住顫抖。
    自出生以來，自己何曾受到過這種傷害。
    恍惚之間，她突然想起來父親常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
    “在這個世界，沒有誰會無緣無故讓著你，更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容忍你。”
    “沒有絕對的實力，不要輕易發泄自己的情緒，我不希望在某一天聽到你死在戰場之外的消息。”
    她以為自己理解了這兩句話，可現在她才發現這兩句話的含義。
    曾經，她是站在高等種族的角度來看待其他生靈，對於下位種族，帶著天然的蔑視。
    可現在，自己曾經視為螻蟻的人類居然得到一位比自己強大無數倍的天使的效忠，甚至因為無禮，差點死在這裏。
    不知不覺，淚水從眼眶中流出。
    凱爾看著落淚的梅爾蒂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按照他的推測，這次教訓對方，隻會擊碎對方的傲慢，並不會打擊對方的內心。
    現在突然哭了出來，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現在該怎麽做，安慰對方，似乎沒有必要，這是主上要做的事情。”凱爾將手背在身後，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哭泣的梅爾蒂斯。
    幾分鍾後，梅爾蒂斯停止哭泣，用魔力蒸幹臉上的淚水，抬頭看著凱爾，隨即低下頭，將四對羽翼收縮，鄭重行禮道：“大人，我為我的傲慢與無禮向您道歉，無論什麽懲罰，我都願意接受。”
    看著突然認錯的梅爾蒂斯，凱爾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對方。
    沉默片刻後，凱爾開口道：“這句話，你不能對我說，明白了嗎？”
    “是……是。”
    聽到梅爾蒂斯聲音中的顫音，凱爾語氣稍微緩和，開口道：“走吧。”
    “恩。”
    默默跟在凱爾身後，梅爾蒂斯回到星月堡噴泉廣場。
    來到維林麵前，梅爾蒂斯鄭重行禮道：“大人，我為我的傲慢無禮向您致歉。”
    正準備扮演紅臉的維林深深看了一眼低頭行禮的女天使，感覺劇本似乎不是這樣演的。
    現在的她不應該唯唯諾諾，一副很需要關心的樣子，怎麽會如此冷靜。
    不過，雖然事情超出的掌控，但似乎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對於你的歉意，我收下了。”維林走上前，伸手將對方攙扶起來，隨即話鋒一轉，開口道，“不過，對於凱爾有些衝動的舉動，我向你致歉。”
    “這是我自己的原因，與那位大人沒有關係。”梅爾蒂斯聞言，身體忍不住顫抖，連忙擺手說道，“我願意為我的過錯贖罪，無論幹什麽，我都願意去做。”
    維林看著有些應激反應的女天使，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凱爾。
    麵對自己主上的注視，凱爾隻是隱晦的回應了一個眼神，隨即繼續保持冷漠的麵容。
    “梅爾蒂斯，不知道你家裏還有那些人？”
    “除了我的父親和母親之外，我還有一個妹妹。”梅爾蒂斯聞言，沒有隱瞞，低聲回答道，“但我現在已經有了對自己人生做出選擇的權利，不需要他們的同意。”
    見此情形，維林決定采取更加柔和的手段，用溫和的語氣詢問道：“梅爾蒂斯，不知道你有沒有想要跟隨凱爾學習的想法。”
    “我……我……”
    梅爾蒂斯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要是說不願意，對方會不會因為自己不識抬舉而再揍自己一頓，要是說願意，對方會不會因為厭惡而揍自己一頓。
    見梅爾蒂斯一臉害怕的模樣，維林很難將其與之前那位高傲的天使聯係起來。
    隻能說，拳頭夠大，能改變更多事情。
    “凱爾，你認為呢？”
    “如果她願意，我可以教，如果她不願意，我也不會生氣。”凱爾看到自家主上的暗示，耐著性子回答道。
    作為旁觀者，歐多爾，克雷爾與彩虹龍維德克恩斯都已經看出維林與凱爾在設局，前兩人不會說，後一龍不敢說。
    身處其中的梅爾蒂斯卻無法看到這一點，當聽到對方願意教導自己，當即開口說道：“大人，我想跟隨這位同族前輩學習。”
    “既然這樣，那你在跟隨凱爾學習期間，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來抵扣學費如何？”
    梅爾蒂斯聞言，想都沒想便答應道：“我願意。”
    能與一位輕易碾壓自己的同族前輩學習，對她這種不是出生大族的天使來說，是一次極為珍貴的機會。
    天賦再好，沒有路可走，最終都會泯然眾人。
    “對了，凱爾現在還不到一百歲，所以你最好喊他老師，不要喊他前輩，否則他有可能會生氣。”
    “我……我知道了。”梅爾蒂斯聞言，有些心驚膽戰的回答道。
    至於凱爾，嘴角卻忍不住有些抽搐。
    “維德克恩斯，你……”
    “大人，要是我留下來，您能給我多少金幣？”
    維林看著如此上道的彩虹龍，感覺這場殺雞儆猴還算不錯。
    倘若對方不願意，也很簡單，在按照這種套路來一次就好，不過揍龍有些太過殘暴，把對方帶去姑父的實驗室參觀一番的想法似乎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