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 章 生母養母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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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 章 生母養母修羅場
說來,先帝當初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希望她溫良純潔的如茉莉花,結果出來的是帶毒的豔麗罌粟。
屬於名字和人搭不上一點兒關係。
她也熱情的接話:“當然是來……”
鹹寧長公主走過去,直直的越過笑臉相迎的廣德長公主,走到趙鈐麵前。
對著他笑盈盈的開口:“是來看我的兒子的。”
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趙鈐知道自己的未來有了另一個歸處。
鹹寧長公主是他的姨母,趙鈐認識,也知道她膝下無子。
比起被有子的人家收養,鹹寧長公主是他最理想的歸處。
外祖母真的有用心的給他找養母。
小孩子烏溜溜的眼睛打量著她。
鹹寧長公主以前不關注這個外甥,雖然這小子長相難得的秀氣。
她的外甥很多,都是親戚但不熟。
現在變成她兒子了,鹹寧長公主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順眼。
哎喲這小鼻子長得,還有這小眉毛,真俊呐這是。
後邊的廣德長公主的微笑僵在臉上,她轉過頭:“阿莞,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啊阿姊,是鈐兒傷了耳朵,不是你傷了耳朵,怎麽還聽不清楚話呢~”
趙鈐看得稀奇,這還是廣德長公主第一次在別人麵前黑臉,不是隻會拿他撒氣了。
“阿莞,我是你的阿姊,你竟然要與我搶孩子嗎?”
鹹寧長公主走了過去,拉起她的手。
趙鈐觀察著,他的這個養母會不會被他的生母說服,從而放棄他。
就聽到鹹寧長公主深情款款的聲音:“阿姊,謝謝你給我生了個兒子~”
趙鈐:?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
廣德長公主要氣炸了,甩開鹹寧長公主的手,張嘴想說什麽。
這時太監端了一碗藥過來:“大郎,該喝藥了。”
黑漆漆熱騰騰的湯藥被端到趙鈐麵對,還沒湊近,那股藥味順著他的鼻子直衝天靈蓋。
熏得趙鈐視線都飄了。
他如臨大敵的樣子讓鹹寧長公主想笑。
廣德長公主溫聲開口:“快喝吧鈐兒,涼了就不好喝了。”
鹹寧長公主:“說的這是什麽話,熱的也不好喝啊。”
趙鈐端起那碗烏黑的湯藥,大人都更喜歡勇敢的、不怕吃苦的小孩,他要在新的養母麵前留一個好印象。
趙鈐猛喝了一大口,苦得令人作嘔。
不行,他還是喝不下去。
廣德長公主投去疑惑的眼神:“鈐兒,怎麽不喝了?”
鹹寧長公主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兒:“小孩子怕苦不想喝藥,你問他怎麽不喝了。”
“阿姊啊,這是你親生的嗎?連他怕苦都不知道,都看不出來。”
“難道說他以前喝藥的時候你都沒看過,還是鈐兒長到六歲了才生這一次病。”
說著她一整個陰陽怪氣:“哎呀,長這麽大才病一次,我們鈐兒身體真好呢~”
廣德長公主臉都紅了,想辯解卻不知道說什麽。
趙鈐長到六歲,怎麽可能沒生過病。
她雖有請太醫,也去看望,但從來沒有哄他喝過藥。
都是看望他幾次,他就自己好生生的又站回她麵前了。
她真的,對這個孩子漠視了太多。
鹹寧長公主上去揉了一把趙鈐的頭發。
“你等著,我去太後那裏給你薅一把蜜餞過來。”
礙事的走了,廣德長公主蹲到趙鈐麵前:“鈐兒,阿娘知道之前冷落了你,世界上不會有人比親娘對你更好的。”
“你和阿娘回去吧。”
她目光陳懇,似是真的悔過。
但……
知道他怕苦,一個是嘴上說著好聽話,一個卻是去薅太後的蜜餞。
嗯……雖然這樣做顯得太後很冤。
趙鈐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是先生前幾天剛教他們的。
等鹹寧長公主回來的時候,趙鈐嘴裏的苦味早已經散了。
但蜜餞的甜味還是讓他很開心,代表著被在乎。
“唔!”
鹹寧長公主又往他嘴裏塞了一顆,小男孩腮幫子撐得鼓鼓的,像個白嫩的小包子。
他們和樂融融的樣子刺痛了廣德長公主的眼睛,“鈐兒,她剛剛認下你,自然會對你上心。”
“但到底隻是姨母,你覺得她真能待你視如己出、待你好一輩子嗎?”
鹹寧長公主捏了一把男孩的包子臉,“什麽姨母,叫阿娘。”
趙鈐對於新身份的轉換還不太適應,但是他下定決心要迎來新生,這點難關算什麽。
“阿娘。”
叫出來之後發現,並沒他想象的難。
反而是一種壓抑釋放後的輕鬆。
鹹寧長公主眼睛一亮,丹鳳眼都睜成圓杏眼了。
“唉~~~~”答應的聲音九曲十八彎,那叫一個神采飛揚,趙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廣德長公主被自己的兒子叫別人娘的情景刺激到了,又想高聲斥責。
但是趙鈐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她緊緊的握住拳頭,長長的指甲把肉掐出深深的凹痕。
不行,現在的叱罵改變不了什麽,隻會把兒子越推越遠。
她深呼吸一口氣,“我還要去看鈺兒,先走了。”
說罷逃也似的離開。
走到旁邊的房間,趙鈺被哄完喝藥後正在午睡。
廣德長公主看著孩子的睡顏,心裏軟了一片。
還好,她還有鈺兒。
果然她做得沒有錯,鈺兒才是最愛她、最孝順的那個孩子。
另一邊鹹寧長公主翻著趙鈐看的書,看他的課業現在是個什麽水平。
“喲~爾雅,不錯嘛,看得懂嗎?”
趙鈐老實搖頭,這知識它不進腦子啊!
鹹寧長公主:……好的。
“找個時間,為娘的給你改個姓。”
趙鈐也明白,鹹寧長公主的兒子跟著廣德長公主的駙馬姓,顯得很離譜。
他問:“是姓馮嗎?”
鹹寧長公主的駙馬姓馮。
“笑話,他也配?”
“我的孩子為什麽要跟那個死豬姓,當然是跟著我姓了。”
“你以後就叫貝鈐,這個名你用慣了,我就不改了,等你及冠之時,我再為你取字。”
因為兩個孩子都受了傷,上學的事情就擱置了。
現在仁壽殿還是隻有周歡酒一個娃苦哈哈的埋頭書海。
芳妃過來時委婉的表示過一次:太後您之前不是說,把公主給我帶兩天的嗎?
太後:你說什麽?我老了,聽不見。
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