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 章 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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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  章  很奇怪
    他動作慢悠悠的,洗茶的動作才結束,第二泡茶水杯倒出來,端到了貝婧初麵前。
    “殿下似有心事,願意的話,可以給臣講講。”
    “我會為殿下保密。”
    貝婧初糾結地摳著平安扣。
    【倒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大事。】
    【男主和三丫的事不算什麽,隻是我第一次麵對,衝擊有點大而已。】
    【最多做兩天噩夢而已。】
    聽到心聲的國師:你管這叫而已?
    貝婧初在思考另一件事,她組織著語言開口:“如果你知道一個人,未來可能會害你,但他現在並沒有做那些事情甚至可以說的上一句無辜,那麽我要先下手為強,殺了他麽?”
    “公主覺得呢?”
    貝婧初捏起茶杯準備喝,但是被燙到了,下意識地去捏耳朵給手指降溫。
    然後耳朵也被燙到了。
    【怎麽處處是謀殺?】
    緯帽之下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貝婧初緩了一下,戲謔道:“你這人真好笑,不是我在問你麽?你怎麽反問我來了?”
    “殿下是君,我是臣。”
    “出謀劃策的是臣子,做決斷的是主上。”
    “所以公主要如何做,隻能是您自己決定。”
    貝婧初默了一下,覺得這個觀點很正確:“你說的有道理。”
    “我覺得一些事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但這個可能是會改變的。”
    “人不應該為了一個猜測,為了一件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提前背負代價。”
    “就像一個人突然跑過來說我是一個毀天滅地的大魔頭,要我去死了,拯救天下蒼生,我隻會覺得他是瘋子。”
    “殿下心中既有自己的準則,又是什麽讓你猶豫了呢?”
    “因為我發現那個人還是害了我,而另一個人卻還什麽都沒做,這原本的軌跡到底會不會真的走到那一步呢?”
    【男主已經死了,反派還會遠嗎?】
    【那個整天哭唧唧的小太監要怎麽處置。】
    “……或許我還是做不到,將未來的懲罰安在現在的人身上。”
    “我能嚴懲對我不利的,傷害我的人。”
    “但他畢竟還什麽都沒有做,我想給他一個機會。”
    “在沒必要的時候,我對殺人沒有興趣。”
    國師依舊讚同:“既然做不到就沒必要逼迫自己。”
    “而且你看到的未來,也不一定就是真相,不是嗎?”
    沒等貝婧初去仔細思考他的話,國師就移開了話題:“殿下心情煩悶時,可以來摘星樓坐坐。”
    “就把臣這裏當做一個茶館了。”
    貝婧初喝盡了杯子裏已經涼透的茶,回味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違背自己的良心。
    “可是你這茶不好喝。”
    “......”
    “一喝就嚐出來是陳茶了,放了多少年了啊?”
    “一點都不新鮮了。”
    “......”
    國師起身送客,拜拜了您嘞。
    顏仲在禦書房和皇帝匯報:“殿下進了摘星樓,屬下進不去。”
    “出來以後,殿下的狀態就好了許多。”
    “行,下去吧。”
    皇帝手下墨筆在他手下揮動著,親筆寫下詔書。
    小孩子做對了事,該給點獎勵。
    正寫著,外麵一陣喧鬧聲,太監匆匆進來,“陛下,太後闖進來了。”
    話音落下時,喧鬧聲更近了。
    “請太後進來。”
    太後快步走進禦書房,連氣都喘不勻。
    “恒兒,初兒是怎麽回事?”
    “好端端的,怎麽一身是血?”
    宣室殿發生的事情,她是打聽不到的。
    但聽人匯報,大公主一身是血的在外麵走,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事。
    聽到消息,太後便立刻動身來了禦書房。
    與此同時,貝婧初的寢宮裏也聚滿了人。
    先是芳貴妃和賢妃一起過來,然後德妃幾個也來了一趟。
    好不容易送走了人。
    雷念兒和周歡酒到了散學的時間,拉著貝嫿一起在她寢宮外麵外麵拍門。
    剛剛躺上床準備躺屍的貝婧初:......
    算了,繼續躺著吧,她也懶得招呼這幾個。
    讓長煙放她們進來之後,貝嫿和雷念兒還支支吾吾地想旁敲側擊。
    周歡酒直接就衝過來打直球。
    “嗚嗚嗚嗚初初你怎麽了?”
    “聽說你出事了,怎麽回事?”
    “是你又闖禍了,陛下這次終於忍不了收拾你了嗎?”
    “嗚嗚嗚好可憐啊初初~”
    貝婧初:?
    【謠言到底是從誰開始傳的?】
    第二天,貝婧初收拾好心情,被雷念兒和貝嫿陪著一起去弘文館。
    貝嫿才認完了字,轉入中堂。
    同窗們聽到消息的都圍了一圈來關心。
    宮裏的消息沒有傳出去,他們隻以為貝婧初昨日是染了風寒,休息了半日。
    四麵熱熱鬧鬧的圍著一圈人,但貝婧初知道,真正擔心的沒幾個。
    全都是看在她身份上來虛假地應酬,貝婧初也回以商業微笑。
    許承晝扭扭捏捏地不想走,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殿下,你要注意身體,”
    “好的。”
    “最近天冷,不能因為貪涼就不加衣服了。”
    “好的。”
    “很多人都關心你的,你染了病,很多人都在擔心的。”
    “好的。”
    “你......”
    貝婧初的商業微笑要維持不住了,這話咋恁多呢。
    還好夫子及時的到來解救了她。
    午時散學,貝鈐來問起了昨天的事。
    “我覺得不會是你染病那麽簡單,昨天周歡酒和雷念兒慌得像你要駕鶴西去了一樣。”
    “要隻是染個風寒,她倆沒這麽著急。”
    “當然,如果是不能說的秘密,我也不會瞎打聽。”
    聽聽你心裏在想什麽就知道了,反正他都能打聽到,嘿~
    貝婧初讓兩個小伴讀先回去,她拎著自己的奶茶,拉著表兄大喇喇坐到了角落的台階上。
    毫無儀態可言。
    她說完了昨天發生的事,貝鈐聽完後有些疑惑。
    “所以......你為什麽會把下人的命當成命呢?”
    “這本來就很奇怪。”
    “用來伺候主子的而已,不好用就打發了,不聽話就賣了或者調教。”
    “犯錯了直接殺掉就好,為什麽會有負罪感?”
    半大少年說出和他的年紀完全不符的話,貝婧初有些愣。
    “那如果,是你身邊的親友做錯了事,也能隨意處之嗎?”
    貝鈐反問道:“怎麽能一樣?”
    “平民、奴仆,怎麽配和權貴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