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保命

字數:4995   加入書籤

A+A-




    第289章 保命
    貝婧初來後,認得她的人都圍了上來。
    “太子,鈐兒和你交情好,你最得陛下喜愛,一定要救救你表兄啊!”
    “你讓我們進去看看他,這天牢我們都進不去,你讓我們進去。”
    貝婧初輕輕搖頭。
    “抱歉姑妹,我沒有這個權利。”
    “與其在這兒等著,不如進宮求阿耶,拿他的手令。”
    廣德長公主閉了嘴,喏喏道:“我......陛下正在氣頭上,我有些畏懼。”
    “你......”
    貝婧初已經麵朝周歡酒去了。
    貝錦若看了眼牢房的大門,深吸一口氣。
    “走,進宮!”
    這邊周歡酒拉著她,焦急道:“怎麽回事?”
    “鹹寧長公主已經是萬人之上了,為什麽突然就被安上了叛國罪名。”
    “初初,是不是有人誣陷?”
    “我正想去東宮見你,我們去找證據,一定要還長公主清白啊!”
    “不能讓貝鈐被連累了。”
    貝婧初不敢看她期望的眼神,辜負好友厚重的期盼。
    她說出來,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如此低啞:“我......證據、證詞我都看過了。”
    “沒有漏洞。”
    她抬起頭,去看她的眼睛,胸口悶悶地堵著,無奈地說:“不是陷害。”
    “是蓄謀已久的聯通外敵。”
    “甚至你研製的火藥方子,都被倒賣了出去,填了她的私庫。”
    周歡酒差點栽倒下去,貝婧初把她往自己懷裏帶。
    但是她身子軟得要命,費力提才提得起來。
    她知道這消息對她來說是多麽的難以接受,自己學來研製給大越寶物,被未婚夫的母親拿去出賣給敵國。
    周歡酒用力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期待地問:“如果是真的,長公主死不足惜。”
    “但貝鈐的為人,我們都知道的。”
    “他雖然臉皮厚了些,也不是多有道德的人,但也是有底線的,卻絕對不會做出通敵的事。”
    “我知道我笨,但我看人,也算準的。”
    “他......”周歡酒的帶上了哭腔。
    “他不會的。”
    貝婧初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我知道我知道,我會問清楚。”
    “我也覺得他不會。”
    她直接進去,卻在門口被看守攔下:“站住!大理寺重地,豈容擅闖!”
    皓月拿出東宮令牌:“太子殿下在此,要提審要犯,速速讓開。”
    守衛看了眼令牌,但顯然沒分辨出來。
    直接拋開令牌,招呼著人手就要來抓他們:“把冒充太子的這幾人拿下!”
    “切,又拿假貨來冒充貴人。”
    “以為我們是傻子嗎?真是太子的話,怎麽那些官沒陪著你們來?”
    貝婧初不想鬧事,便退後一步:“那孤這便讓人去催大理寺卿快些來。”
    但是沒用,用意又被曲解了。
    “裝得還挺像。”
    “想逃,沒門兒。”
    “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敢冒充貴人,就要有被抓住的準備。”
    眼看隻能起衝突,大理寺卿來了,遠遠就怒吼道:“大膽!住手!”
    “爾等竟敢冒犯儲君!”
    一觸即發的場麵立馬消停下來。
    大理寺卿來賠罪,方才囂張的看守們也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但顫抖著的身子,能看出他們的害怕。
    “無事,證明大理寺獄看守嚴密。”
    “你們例行公務,隻是眼色差了點,但盡忠職守,各賞黃金十兩。”
    貝婧初沒來得及聽他們謝恩,忙著進去。
    路過刑室,濃厚的血腥傳來,大理寺卿在前方快步引路,一邊解釋道:“方才審了一個犯人,味道重了些。”
    “熏著殿下了,我們走快些。”
    貝婧初微微轉頭,還未清理的刑具上掛著帶血絲的碎肉。
    見到了人,她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上刑。
    也是,案子都已經定了,除非貝鈐與天牢中人有私仇,沒必要拷打他。
    “殿下,到了。”
    盤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的人睜開眼。
    大理寺卿問:“殿下要提審犯人嗎?”
    “勞煩開一下門,孤有事問他。”
    大理寺卿行禮告罪:“殿下金尊玉貴,不可和囚徒共處一室,恕下官難以從命。”
    貝婧初也不多和他掰扯,打發他出去。
    “舒卿出去休息吧,不用等孤。”
    還好這次他沒多言,走了。
    貝鈐神色平靜,除了衣服換成囚服,也沒有戴官帽或者文士帽,一如往常。
    貝婧初開門見山:“鹹寧姑妹的事,你究竟知不知情,知道多少。”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到了這一步,都是一樣的結局。”
    “......”
    貝婧初不說話,就看著他。
    他妥協了,就像有時候,她定要他出稀奇古怪的主意一樣。
    “我不知道。”
    “我搬到鹹寧長公主府後,那裏的生活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一切都很奇怪,但又很幸福。”
    “所以那些怪異的地方,我忽略了。”
    “因為和幼年比起來,這一切本就像一個荒誕的美夢。”
    “如果我早知道阿娘做的事情,如果我幫她的話,不會那麽輕易地被發覺,也不會用這種愚蠢的手段暴露自己,一樣可以達成目的。”
    是這個道理,所以貝婧初相信他以前不知道,隻是不確定他知道這件事後,是會站在哪一邊而已。
    她上前握住欄杆,蹲下與他平視。
    “表兄,兄長,你聽我說。”
    “你不是鹹寧長公主的親生子,如果你重新認回廣德長公主名下,還有轉寰的可能。”
    貝鈐卻突然笑了,像是在笑自家不懂事的,天真的孩子。
    “殿......初初,陛下對你很慈愛,以至於你對他產生了錯覺。”
    “他不是個珍惜親緣的人,他隻是個慈父。”
    “甚至到了必要時,他也可以不是個慈父。”
    “他不會留手的,別去犯傻。”
    說著,他甚至嚴肅了起來,一遍又一遍地叮囑:“別去求他,別去開口。”
    “來看看我就算了,把我從你身上摘幹淨。”
    “我是反賊之子,你知道後對我隻能有憎惡,你幹幹淨淨、冷靜理智。”
    貝婧初卻不明所以:“阿耶不至於,因為我想保你,就懷疑我也是反賊的。”
    “我都是儲君了,還反什麽?”
    貝鈐很苦惱的樣子:“陛下不會因此疑你,但終歸對你不好。”
    良久,他長舒了一口氣:“罷了,代我替酒酒說一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