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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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帝君!
“噓——”然而是一個人聲,“別叫!說不定那些東西會聞聲而來。”
我趕忙禁聲。雖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但我想一定與外麵的尖叫聲有關。
他放開了我,我回頭看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帶著一副眼鏡,文弱書生之樣。他穿著一身白大褂,胸口掛著的牌子表明了他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外、外麵到底怎麽了?怎麽一直有人……”外麵的尖叫不曾停過,我輕聲問道。
他閉上眼睛,一副疲樣的靠在黑暗中的牆壁上,長舒一口氣,他苦笑著說“我怎麽知道啊……就知道……有些人發了瘋,見人就咬……被咬的人死了,不久又站起來……見人就咬……”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百般驚奇,還想確認“會……會有這種事……”
“自己拉開窗簾看吧,記住別發出尖叫。”對方無力的指著旁邊。
我顫顫巍巍的彎腰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拉開一條逢。一絲陽光射進來,我瞥見,原來自己身在的地方,是醫院的監控室內,但各個電腦屏幕已經死機——當然我的第一眼並不是看到這裏,而是外麵,嘈雜的世界!
放眼望去,大街上,有人在奔跑。
也許有些奔跑的,不是人……他們在追那些奔逃的活人,追到後就咬,專咬脖頸,一擊致命……死後的人又爬起來,繼而尋找奔跑的活人……就像那個戴眼鏡的人說的那樣。
狼藉不堪,多少車輛在玩命狂奔,刺耳的喇叭音,刺耳的尖叫聲,不時產生的汽車爆炸聲,還有那些人死後又活起來的嘶吼聲,和那個黃毛一樣的嘶吼聲……好多聲音,不斷的此起彼伏……就像億萬人在吟唱詛咒!
感覺就像一場巨大的傳染病毒,我想我們都將死在上麵。
恍惚間,居然還覺得自己在做夢。
難道隻是一閉眼再一睜眼,世界就變了?
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隻是愣住了。半響我在那個人旁邊坐下來,顯得比他還無力。
“怎麽……會這樣?”我無力的問。
他露出仿佛看透紅塵的笑容,“誰知道,也許是老天的懲罰。就這麽一夜之間,毫無征兆的,我們這裏就這樣了……毫無征兆的……”
“是、是從你們醫院開始的嗎?”
他無力的笑笑,“是啊,鬼知道那個病人發什麽瘋——我就是一個實習醫生,昨天晚上正好要觀摩主治醫師的醫治全過程,那個被人咬手的黃毛混混不停地抽搐著,不知道什麽症狀,我就在旁邊拿著本子記錄著,固定好抖動的病人後,他們開始了手術……然後主治醫生就被那家夥咬了脖子,咬出一大灘血。一個醫生趕忙提出急救,讓我這個旁觀的實習生去通知院長這裏的情況……”他的眼裏逐漸流露出恐懼的神色,“然後醫院就亂了,我趁那時刻躲了起來,然後天亮,然後醫院內沒有聲音,然後外麵……就這樣了……”
我非常吃驚。
其實在說到那個黃毛咬人的時候,我就驚住了,寒毛都豎了起來。但我不敢往下想去,再往下我就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喪屍……”我突然想到一個詞。
“喪屍?”他歪頭看我。
我潤了潤發幹的喉嚨說道“和西方電影裏麵的喪屍一模一樣——你看過喪屍片嗎?被咬過的人,他們會死掉,然後再活過來,再咬別人,他們被稱為活死人,也稱為喪屍。現在的情況和那些喪屍片描述得一模一樣。”
“果然真有電影預言這東西麽?”他聳聳肩,歎口氣,“可有什麽用?先不說這些,就咱們現在的情況……恐怕隻能等死了。都要死了,電影什麽的根本不重要吧?”
我這個人從來不會放棄任何機會,或者希望。
“誰說就要等死了,我們可以等待政府救援。”我說。
“救援?”他嗤笑,“那些警察根本沒用,槍都沒有,還不是也隻有逃命的份。何況——哪有食物給你等到救援的時候?醫院隻有藥物沒有食物,鬼知道政府能在我們沒死之前趕到……這種危機……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反抗的……”
我怔了怔,然後像氣球一樣泄了氣,他的話有理有據,我無法反駁,隻好沉默。
我攤了攤手,好半會兒才說,“那該怎麽辦?我可不會等死。”
他滿臉頹廢樣,卻嘲笑我一聲,他指著窗戶說“你不會想離開這裏吧?出不去的,外麵全是那種東西。我觀察了好久,瞎奔跑的人都變成了他們的同類。我可不想早死。”
“那也不能放棄,就算有一絲的逃生希望,我也要去。”我眼神化為一頭野狼的倔強,突然問了他一句,“你在這個地方就沒有親人嗎?”
我土生土長在這個地方,從來都沒有走出這裏。家裏的母親早去,老爸借錢遭到親朋好友的不待見,我雖然對親人這個詞毫無良心可言,但有一個人,她不僅是我的親人,還是我的朋友。就朋友而言,我就必須去找她。童年到現在,她在我心中占的地位僅次於老爸。我可以為他們去死,可以奮不顧身。
現在我心裏兩個重要的人有一個遇到了危險——她和我上同一所學校,離這裏很近,我認為她也遇難了——我可以不顧其他親人,但我不可以不顧她。
想到這裏,我心中立馬下定了決心。
“他們都在福州,我隻是來這裏實習而已。他們是安全的。”他說。
“可你不安全啊,你難道就沒想過你遇難了你家人會是什麽心情?”
我承認我內心是非常恐懼的,就想拉一個人同行,所以對他一直不依不撓,不然以我獨來獨往的性子,我早就走了。
“那還能怎麽辦?我們都會死……”
他自暴自棄的樣子我真是看膩了。我一雙手就搭在了他肩上,同時我奇怪了一下,但沒想到哪奇怪。我微微調高音量,極力對他勸說道“既然如此,怎麽都是死路一條,為什麽不去拚一把……也許還有希望。”
他“嘖”了一聲,似乎為難的閉上眼睛,拍拍腦袋,半天不說話。
安靜。安靜的那麽一會兒我忽然明白了,他說話打消我的念頭,並且猶豫不決……其實他是在害怕,害怕而不敢衝出去,他看到了太多的人從其他房子裏衝出就淪為了那東西的同類,所以他怕了。他何嚐不想拚一把,但恐懼的他隻能縮在角落苟活著,所以他很為難,卻又無法開口拒絕我,承認他的懦弱。
我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人,何況人家本來就比我大,人家有自己的主見。
“我知道了。”
他疑惑的抬頭看我,應該是不明白我說什麽。
“祝你好運!”
我已經適應了監控室的黑暗,摸索著找到了門,我抖著手把門拉開,將一去不回。
他好像明白了,叫住了我。他說“你很勇敢,祝你好運!我叫黃岐清。”
“蘇刑。”我同樣說出我的名字,邁出步子出去,把門帶上了,我想門關上的一刻,黃岐清是呆滯的。
他將在這裏等死,至少我還有一線生機。
撿起剛剛掉落在這裏的細長鋼管,我雙手握住——對了,我發現奇怪地地方了,原來是我的傷,我昨天被黃毛們打的傷,竟在一夜之間恢複的完好如初!臉上的紅腫也消退不見,顯現了我有些英俊的麵孔。
腦中出現好幾個疑問號,驚奇不已。但現在不容我去奇怪,時間緊急,而且在這種地方不宜出神,有可能下一瞬間,那個電影類型中所命名的喪屍,會突然撲出來。
我雖然是一條倔驢,但我不會粗心魯莽。
見識到外麵的情況,我決定先看一下醫院周圍的情況,才進行行動。最好的視野,我無疑選擇屋頂。
我們這個地區比較偏僻,四周環山,經濟不怎麽發達,所以一所醫院也很普通。我所在的這個醫院,也隻有三樓而已,醫療差,卻還是這個鎮上排名第三的醫院。
我小心翼翼,注意力無半點鬆懈;我抿著嘴左右巡視,不放過任何動靜。雖然是白天,但醫院內依舊昏暗,這裏的電流線路被破壞,每一盞燈都是奄奄一息的樣子。我尋找樓梯,記憶裏它就在前方二十米處,路上好像成為了垃圾場,亂七八糟。行程中沒遇到什麽危險,倒是緊張過度的我,卻已經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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