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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楠“嘭”的一把推開雙扇門，隨著年晴晴身後往裏麵張望。
    大圓桌上足足坐了十來個人，其中有好幾個人他都認識，聯通的李總，電信的方總，還有移動的陳德峰，那個老色鬼。
    而坐在他們一旁的，竟是吳瑞跟程瑤，挨著他倆的是孫子剛，孫子剛旁邊，竟然是剛提拔為副總經理的王文友。
    肖楠沒敢多看，直接低下頭。可能由於眾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年晴晴身上，沒人顧及到身穿服務生衣服的肖楠，他隱藏成功。
    “各位領導光臨本菜館真是榮幸。”年晴晴說笑間，瞥了一眼挨坐在邵野身邊的小雯。不愧是久經此種場合，年晴晴不動聲色的招呼客人，但是犀利的眼神，跟小雯對視。情敵之間的女人，在眼神的對決中，不分勝負。
    “為了感謝大家到來，我特命人準備了幾道本店特色菜，請大家品嚐。”年晴晴拍著手，早有服務員推著小車走進來，上麵擺著四道扣著蓋子的食盤，在揭開蓋子之後，年晴晴十分熟練的挨個介紹每道菜肴的精髓之處。
    在外人麵前，邵野還會站在老婆身邊，以示恩愛。
    肖楠帶著也沒深意，提前走出包間，回到樓上換回自己的衣服，剛走到樓下大廳，就聽見背後有人招呼他：“老肖，等一等。”
    不用猜，肯定是吳瑞。
    沒等肖楠張嘴，卻聽吳瑞說道：“知道你要問啥，是不是想問羅朗的人怎麽會跟大冬電子的馮清文碰麵，還捎帶上移動、電信和聯通的三位老總，是吧？”
    肖楠沒回答，而是靠在走廊裏的牆上，自顧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
    “瞅你臉拉得比驢臉還要長。”吳瑞不見外的一把奪過肖楠嘴上的香煙，抽起來。
    “實話告訴你吧。自從羅朗調整領導班子之後，咱們也改變策略，跟大冬電子達成了合作意向。取長補短，優缺互補，咱們提供技術，大冬強大的資金支持，正準備成立一家大冬跟咱們羅朗各自控股百分之四十三，邵野控股百分之十四，由三方合作這麽一家通訊公司，名字都想好了，叫朗冬通信技術有限公司。怎麽樣？名字朗朗上口吧。”吳瑞深吸一口，把煙交給肖楠。
    這個動作就跟肖楠他倆上大學時一樣，由於是窮學生，常常一支煙兩人抽，樂哉悠哉，樂此不彼，窮開心。但是，現在抽在肖楠嘴裏，怎麽感到絲絲苦味。
    “今天晚上，大家就是以合作者的身份，暢談一下，沒別的意思。”吳瑞舔了一下嘴唇，推了肖楠一把，說：“看你還化妝成服務生，跟個特務似的，搞得挺神秘。別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麽？你老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肖楠也做真實解釋，苦笑了一下，說：“沒事，我就是受年晴晴的請求，來查查她老公的。你也知道，他身邊的那女的，是他的……”
    “你說的是那個叫小雯的，嗨！都知道，邵野的相好。唉！我還是勸你，那是人家的家事，你別跟著攙和。更何況你現在的身份是國家幹部，傳出去好說不好聽，還以為你如何如何了呢。”吳瑞的意思，肖楠明白。不管是好意還是善意，他都接受。
    “謝謝你。”肖楠拍了一下吳瑞肩膀。“你回去吧，我也有事，改天咱們再聊。”
    “跟我還那麽客氣。”吳瑞返身離開時，忽然想到了什麽，提醒肖楠：“夏雨荷跟冷雪都是跟你……”這家夥，弄了一個手指插進圓圈的下流手勢，嘴角露出猥瑣笑意。
    “別瞎說，夏雨荷跟我早就掰了，我們結束了。”肖楠推著吳瑞，送他回走。
    “那就好，我怕你到時候擺不平她倆，一家難容二婦，好自為之吧，老肖。”吳瑞樂顛顛的回到牡丹廳。
    走到大廳，肖楠一看，差點沒驚得從樓梯上滾下來。為何？隻見玄登，已經站在椅子上，唾沫星子亂飛，竟然還有那麽一大批死忠，傻嗬嗬圍在他身邊，仰著腦袋，聽他眉飛色舞大講特講。
    人群中還不住有人點頭稱是：“這位大神說的太有道理，把人的手相、麵相還有生辰八字，說得一點不差。”
    “嗯，我覺得跟他分析，我跟我們家的那口子就是上輩子的冤家，要不為啥從嫁給他一起過日子，我們就是天天打，日日打，一直打了三十來年，誰也沒提出過分手這話，冤家。”一個胖得跟熊貓似的大媽，不住點頭讚同，還結合自身經曆，體會著玄登的講話內容。
    “各位請讓讓。”肖楠撥開人群，擠進中間，一把拽著玄登的褲子，甩頭示意，“咱們得走了。”
    玄登還沒盡興，無奈攤手聳肩，戀戀不舍的說：“不好意思諸位，我得撤了，有機會咱們再聊。”
    “大師，留個電話吧。”
    “上哪找你去呀，大師！”
    “給簽個名吧，大師。”
    人群裏的粉絲們，追著肖楠和玄登，一直跟到大門外，直到坐進肖楠的汽車，還有人手摸著玻璃，敲打車窗，不肯離去。
    “我感覺，我的春天又來了。”坐在副駕駛的玄登，自信而又得意的眼望前方，嘚瑟起來。
    “你這麽有能力，幹嘛落得連吃飯和睡覺的地方都沒有。”肖楠掃了一眼他，頗具意味的說道。
    “我缺的就是機會，給我陽光我就會燦爛。今天你看見沒有，那些人聽我說完，一個個都佩服的五體投地，特崇拜我。其中還有土豪要花高價，讓我給他們家算上一卦，我要東山再起嘍。”
    玄登說出這番話，猛地想到肖楠對他的恩情，趕緊補充道：“當然，要沒有你的幫助，我也不可能有表演的機會，我謝謝你。”
    肖楠一副無所謂。“我幫你可不是要你謝我的，說過了是為老祖。今天下午，我還見過他了。”
    “他……還好吧。”玄登一愣，隨口問了這麽一句。
    “好哇，上下何家村的人都很尊崇他，他現在牛氣著呢。”肖楠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玄登說著，手拄車門，扭臉看向車窗外。
    “我錢包裏麵有錢，你自己拿吧。”想到玄登來吃飯的錢也沒有，下午剛剛在卡裏取出一些現金，肖楠挪動屁股，把後屁兜露出來。
    “哦，那我就不客氣，等我有了錢，一定還你。”掏出肖楠錢包的玄登，從裏麵一遝鈔票中，抽出幾張，猶豫著又放回兩張。
    “你盡管拿吧，隻是省著點用，洗澡的時候，別找小妞伺候了，太貴不說，也費錢。”
    “你……你怎麽會知道，我……難不成你也會相麵算卦？”
    肖楠搖著頭，一笑：“我給你的錢，那麽快就花光。你還去洗過澡，身上那股子味道，沾著劣質香水味，不是去找娘們了，還能去學雷鋒，捐給希望工程？”
    “是嗎？”玄登抬胳膊聞了聞，自問道：“我咋沒聞到呢？”
    肖楠也不想糾纏這個話題，說了他們下一站的目的地。“你陪我去醫院，你既然已經說過搓手傳功，就幫我個忙，把我弄傷的那個人的小兄弟弄好吧。”
    “行。”玄登答應，不過又是反問：“你咋知道我會搓手傳功？”
    肖楠玩味撇嘴，紅色別克凱越，右轉車頭，從車流中拐出，開進了市醫院的停車場。
    進入病房裏，不愧為高幹病房，獨立的衛生間，會客室，幹淨整潔。一應用品應有盡有，就連陪護的大床，都比肖楠他家的床要大上許多。要不是看到床頭的滴管以及自主呼吸機那些機器擺放在那兒，還以為進了五星級大酒店的客房呢。
    冷雪盤腿坐於外間會客室的沙發上，靠著沙發邊嗑瓜子，邊看五十英寸的大屏幕液晶電視，茶幾上擺著一大堆吃食、果核果皮垃圾紙袋之類的東西，亂七八糟的。
    冷雪哪裏是來看護病人，分明是來享福的麽。一見肖楠跟玄登進來，立馬站起身，打掃著身上的瓜子皮子，興奮得直蹦高。
    “楠哥，你終於來了，可把我悶死了。”
    肖楠白了她一眼，沒搭理她，算是跟這個不懂事的女孩，一個軟釘子的教訓。
    裏間的王子洋躺在床上，鳳雲美正給他削著蘋果。肖楠的到來，她看見了，反應冷淡。也難怪，王子洋現在的狀況，是拜肖楠所賜，她這個樣子對待，情有可原。
    王子洋還算客氣，主動跟肖楠打起招呼。“來啦，坐。”一直麵前的椅子，看到玄登，眼生，就問肖楠：“這是你朋友？”
    “嗯，一位了不起的朋友。”肖楠介紹玄登：“世外高人。”
    王子洋以為肖楠是在跟他開玩笑，也沒放在心上，哈哈一笑了之。
    “表哥，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把你害成這樣。”不管出於何目的，做了的事，肖楠承認錯誤還是應該的。
    “沒事，你也不是有意的，意外，都是意外。”王子洋很大度的擺手。
    冷雪跟進來，拿了兩瓶水，分別遞給肖楠和玄登。
    這家夥，從進來，眼睛就沒離開過女人。先是看著冷雪，渾身上下，從頭看到尾，還不住舔著嘴唇。等進了裏間，一見到鳳雲美，特別是女人削蘋果，帶動胸前那對渾圓跟著顫動，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連王子洋跟肖楠的對話，耳朵裏愣沒聽進去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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