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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腿穩穩地站在了第一個台階上莫凡終於緩過來鬆了口氣，對於這種情況他根本一點準備都沒有。沉重的氣勢依然壓迫著莫凡，但是強度再也沒有變化，莫凡適應了以後已經可以承受的住了。
    要說不驚那是假的，在踏上台階之前莫凡特意觀察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這才放下心中疑慮走上。誰知這氣勢壓迫來的絲毫沒有蹤跡，讓莫凡猝不及防之下險些吃了虧。
    別看莫凡隻有練氣七層，可由於本源道決功法的特殊性，莫凡自信就算是練氣期圓滿自己也能拚個平分秋色，甚至來說麵對築基期都有還手之力。
    然而這氣勢的壓迫將實力堪比練氣圓滿的莫凡死死壓住，卻又不至於讓莫凡受傷，剛好臨近了練氣期所能承受的極限。開弓沒有回頭箭，莫凡在修真路上從來不願意退避，除非到了明知自己無法承受的地步。
    修真之事本就逆天而行，迎難而上才是正道，若是經受一點點挫折就退避，那修為永遠不會有多大長進。個人的心境很重要，既要有洞察危機的敏銳心思，也要有勇往直前的堅定意誌。
    現在的氣勢壓迫對於莫凡來說還沒有危險到感覺自己會平白送死的地步，此時回頭卻是落了下成，莫凡心中的不屈被這沉重的氣勢瞬間點燃了起來。
    另一隻腳踩上，氣勢的壓迫強度沒有改變，莫凡輕而易舉的全部站在了第一階台階的上麵。感受著從天而降的氣勢威壓，莫凡不由自主想起了“帝王天下”心法，福至心靈，莫凡靜立原地閉目凝神，專心的運轉起帝王天下“借”氣勢的法決來。
    此“借”卻非彼“借”，功法中有臨時調用天地氣勢的方法，但還有另一種功法能讓天地氣勢像靈氣一樣被吸收煉化，成為自己的東西，莫凡現在在做的就是吸收起了這從天而降的氣勢歸為己身。
    初接觸“帝王天下”氣勢修煉法的時候莫凡一度認為這是個費力不討好的功法，天地氣勢龐大歸龐大，可終究是散亂的，若想聚集這無處不在的天地氣勢煉化至己身，那麽需要的時間和精力無可計量。
    何況修煉“帝王天下”的同時還不能運轉其他功法，這種舍本逐末的行為讓莫凡想都沒多想就扔在了一邊。可現在的情況卻是不一樣，莫凡能感覺的到他現在所經受的氣勢壓迫也是一種天地氣勢，還是已經被聚集好的。
    這簡直是幫了莫凡的大忙，擁有“帝王天下”之功法，再配上這得天獨厚的條件，莫凡自信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帝王天下”功法修習到一個十分喜人的進度。
    看不見摸不著的氣勢在莫凡的牽引下扭曲波動，忽然間，莫凡周身就像是化作了一個黑洞，瘋狂的拉扯起徑直壓下的沉重氣勢。這氣勢雖然不知因什麽而聚集從而起到壓迫踏上台階之人的作用，但終究還是沒有自主靈智之物，在莫凡的功法引導之下猶如江河奔騰般湧向了莫凡的身體。
    氣勢湧動來勢凶猛，體內畢竟是脆弱的，哪怕莫凡是修真之人也不例外，真元自發的保護起經脈讓莫凡稍稍放下了心。摒除雜念專心致誌的拉扯著氣勢，一點一點的將它們塞到了功法所設定的軌跡之上，和修習真元類似，當氣勢在莫凡體內形成了一個首尾相接的循環之後，莫凡突覺一副新的修煉體係在自己的體內構建而成。
    氣勢湧入之勢頭漸弱，江河奔湧也化作了小溪流水，當莫凡感覺到再沒有任何氣勢壓迫主動從天而降時莫凡才緩緩的收了功。短暫的沉靜過後，一圈看不見的壓迫猛然從莫凡身上爆發而出，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被自己的氣勢衝撞的七零八碎莫凡嘴角勾出了一抹滿意的弧度。
    睜開雙眼將外放的氣勢收回，莫凡淡淡的點了點頭，這種氣勢的應用的確比以自身實力營造的氣勢威壓強多了。抬頭看向麵前的第二階台階，莫凡不禁有些期待起來。
    莫凡心中明了第二階台階若是也像第一階一般有著氣勢壓迫，那麽強度絕對會比第一階強許多，老實說第一階的氣勢壓迫已經讓莫凡感到吃力了，若是沒有“帝王天下”功法，莫凡還真要考慮一下是否繼續前進。
    雖說氣勢無形無質不能對人造成實際上的傷害，但高出自身承受能力太多的氣勢壓迫難免會給修士造成心境上的損傷，最嚴重的直接使心境崩塌都不是玩笑。
    這些理論還是莫凡聽天衍宗主說的，在天衍宗時，天衍宗主曾有一次親自指導眾弟子修煉，那一次天衍宗主便將自己元嬰期的強大氣勢散發而出，為的就是磨練眾弟子的心境強度。
    在修煉結束之後，天衍宗主站在高台上對眾人說的一番話是莫凡第一次聽到關於氣勢的論述。按照天衍宗主的話說，“氣勢就像是一種情緒，可以直擊人的心靈，倘若爾等心若磐石，那麽再強大的氣勢也不能對爾等造成分毫影響。此次修行我觀有兩三人被我的氣勢壓迫至跪倒在地，這並不是我的氣勢有多沉重將你們按壓下去，是你們自己的心境太過脆弱，由心而動身體自然產生相應的行為，還望你們以後勤加修煉，堅定道心。”
    有點可悲的是天衍宗主話中的“你們”，就包括了莫凡。那時的莫凡剛剛踏足築基期，剛剛有資格參與天衍宗主親自講道，可莫凡終究是沒有一個固定師傅手把手教導，導致了莫凡雖然勉強築基，卻根基不穩。
    這件事給莫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是從那之後莫凡才開始明白了心境的重要性，那一次的講道讓莫凡這個算是一路自己摸索到築基期的小小修士深受啟發。之前哪有人給他講過這些啊，天衍宗的典籍中也沒有關於氣勢的論述，在這之前莫凡對氣勢與心境的了解根本是一片空白。
    不得不說天衍宗主的講道真的是讓莫凡受益良多，往後的修煉莫凡時刻注意磨練自己的心境，在鮮血與死亡的磨練下莫凡心境越發堅韌，若非如此，莫凡也沒法憑著微薄的底蘊年紀輕輕就突破到金丹期。
    至今為止莫凡依然對天衍宗主氣勢的論述深信不疑，發現了這玉階的氣勢壓迫莫凡更加沒有退卻的心思，對於他來說此次又何嚐不是一次機遇？能夠再次磨練他心境的機遇。
    思緒一閃而過，莫凡神色淡然而又堅定的看著第二階台階，腳步輕抬，穩穩的踩在了第二階台階之上。“轟！”無聲的壓迫轟然降下，莫凡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還是被這強大的氣勢壓迫重重的拍了下去。
    一個趔趄，莫凡趕忙將界源劍拄在地上，第二階的氣勢比第一階強大了不知多少倍，莫凡隻覺得周身空氣都凝固住了，渾厚沉重的氣勢將莫凡完全包裹在了其中，四麵八方的擠壓著莫凡。
    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莫凡很想用力的呼吸幾口氣，可在這種氣勢的壓迫下莫凡連呼吸都覺得異常困難。身體不斷顫抖，莫凡靠著界源劍的支撐才能不讓身軀彎曲下去，體內真元艱難的運轉，莫凡拚命想要抵抗住那氣勢的壓力。
    剛剛在第一階以“帝王天下”煉化的氣勢也被莫凡釋放了出來，可一對撞莫凡自身的氣勢就被第二階那龐大的氣勢摧枯拉朽般破碎殆盡。莫凡一腿在第二階，另一隻腿還留在第一階，渾身的青筋猶如密密麻麻的小蛇暴起。
    弓步死命支撐的莫凡被這強大的氣勢擠壓的頭昏腦脹，大腦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無堅不摧的界源劍劍尖直刺玉台，可那玉台竟然絲毫痕跡都沒有被刺出，當然了這一點以莫凡現在的狀況自是沒空去發現。
    莫凡現在才真是大驚失色，事實跟他預想的出入太大了，第二階的氣勢威壓怎麽會強大到如此程度？這實在是太誇張了吧！莫凡經受天衍宗主的氣勢壓迫時是剛進入到築基期的修為沒錯，可那時他的根基、功法，都遠遠不及現在。如果拿現在和當初相比，莫凡並不認為現在隻有練氣七層的自己會比那時所謂“築基一層”的自己弱太多。
    怎麽會這樣？第二階的氣勢威壓莫凡感覺都已經和天衍宗主當初釋放出來的氣勢壓迫一樣強了，雖說天衍宗主是將氣勢廣散而出壓迫到眾多弟子上，但天衍宗主可是貨真價實的元嬰巔峰修為啊！
    之前莫凡還猜想過，玉台九階，第一階是練氣期巔峰能承受的極限，第二階會不會是築基期巔峰承受的極限？第三階第四階則對應著金丹期、元嬰期巔峰所能承受的極限。
    正因為心中有這樣的猜測莫凡才敢往第二階上踏，畢竟他曾經親身感受過天衍宗主元嬰期巔峰的氣勢威壓，自己也能夠以“帝王天下”的法術釋放出金丹期修為的氣勢假象，這樣想來，第二階的氣勢威壓自己也能夠吃得下才對，可現實情況的差異怎麽會大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