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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謝謝姥姥！姥姥新年好，萬事如意，長命百歲！”沈念接過紅包，好聽的話張口就來，還搗了搗一旁的從進門到現在沒說一句話，仿佛格格不入的謝運航，“哥，快謝謝姥姥。”
    “謝謝姥姥。”謝運航順著沈念的話叫出了聲，心頭微熱，原來過年可以這麽熱鬧。
    他微微彎了下腰，接過來張蘭手裏的紅包，又不知道做什麽了，跟陸向南兩人站在一起，跟兩堵牆似的。
    陸向南接過自己的那份紅包直接遞給了沈念，沈念臉上嘚瑟的表情都快掩蓋不住了，看得趙如如一陣眼熱。
    這些孫子輩站在這裏熱熱鬧鬧的，張蘭光是看著就開心，熱情地招呼著人吃糖，又趕緊鑽進廚房和林桂芳林梅一起準備飯菜。
    趙如如看沈念得閑了，連忙拉她到一邊，問，“你不是說去隔壁縣城櫃台看我，你咋沒去。”
    沈念都把這茬忘了，嘴上理直氣壯地開口，“我放心你，你肯定能做好，根本不需要我去看著。”
    “你別說還真是，我賣的可好了，你都不知道前幾天有多忙！”趙如如心裏美滋滋的，沒想到沈念這麽相信自己。
    趙如如剛打算給沈念說說那天賣了多少，門卻突然被敲響，哐哐得差點把門撞開。
    趙愛國就坐在客廳，起身去開門，衝進來一個瘋子似的老婦女，頭發淩亂，臉上髒得結痂，陰狠地看著他們這一屋子的人。
    沈念走過去和陸向南對視了一眼，林婆子怎麽從公安局出來了！
    “誰又來了？”張蘭圍著圍裙，喜氣洋洋地從廚房出來，看見林婆子，瞬間僵在原地。
    林婆子陰惻地笑起來，“可真熱鬧啊，桂芳也在這呢，要不說你真是可憐，這樣的生活你早該過上了，硬生生的拖到了現在。”
    “你給我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張蘭指著門，根本不想看見林婆子，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絕不能讓她給攪了。
    林婆子瘋了似的哈哈大笑，笑夠了才說，“我出去，我出去你就不知道當初是我親手換了孩子！你們還被傻傻地蒙在鼓裏，還廠長，還城裏人，我看你們還沒我一個農村老婆子有能耐！”
    屋裏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趙保業猛地站起來，張蘭更是顫顫巍巍地扶住桌子，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什麽？”
    林婆子看他們這樣，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暢快，仍嫌不夠解氣地開口：“這就受不住了，你還不知道你那好閨女做了啥！趙蘭芝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親的，可比你們知道的早多了。”
    “林桂芳被找回你們趙家，趙蘭芝就趕緊去村裏找我給我錢，讓我天天去你們家鬧，把林桂芳鬧回來，專門說你們家和林桂芳相克不合的算命的都是她花錢找的，你們給啥領導送的禮都被趙蘭芝偷了，汙蔑到林桂芳身上！”
    趙保業臉上大驚，當初這一樁樁一件件才是他們最後把芳子又送回去的原因，沒想到這竟然都是趙蘭芝幹的！
    林婆子越說越起勁，看著這家人表麵光鮮亮麗的，其實都是傻子，“你們說自己可笑不可笑，還把我生的賤妮子疼得跟什麽似的，給她啥好處，她轉頭就送到了我手裏，讓我看緊你們的親閨女林桂芳！不讓她去城裏礙人眼！”
    她也不傻，沒說換孩子就是為了趙家的錢，嘴上專門挑趙家的痛楚戳。
    林婆子在趙蘭芝小時候就找上了她，威脅她不給錢就把她抱回鄉下，一家人靠著趙蘭芝拿了不少錢，現在趙蘭芝想丟手，門都沒有！
    趙蘭芝不去救他們，她也不會讓趙蘭芝好過！
    “你！你們！”趙保業伸手指著林婆子，大喘粗氣說不出來話，明顯被氣地梗在了心口。
    林婆子整個人癲狂了似的，臉色扭曲，“趙蘭芝那賤妮子還說你們死後的錢，都給我送回來，看看你自己養大的好閨女都在盼著你們去死！”
    “姥姥——”
    “奶，你咋啦！”
    張蘭捂著胸口閉著眼一頭栽到了地上，沒人再顧得上林婆子，連忙圍在張蘭身旁查看。
    林婆子趁著混亂趕緊跑了。
    林梅翻了張蘭的眼皮看了眼，“先把娘放到床上吧，氣急攻心，給娘喂點水。”
    謝運航和陸向南把張蘭抬到了床上，趙保業著急地給她喂水，他臉上凝重的很，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張蘭緩過來那股勁就悠悠轉醒了，看著一屋子都是關心的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們都出去，我跟老頭子說點話，芳子和立民都在這吧。”
    沈念害怕自己在這礙事兒，拉著陸向南先出去了，臉上都是怒氣，怪不得她娘不願意提這些事，合著趙蘭芝跟林家人一樣壞到了骨子裏！
    “她怎麽出來了？”
    沈念聽見陸向南冷淡的聲音，發現他是在問謝運航。
    謝運航眉頭緊擰著，“林老頭和林傳祖判了幾十年，她和她兩個孫子可能對這件事不知情就被放出來了。”
    他一直關注著這件事，了解得很，隻是沒料到林婆子一被放出來就跑過來了。
    沈念看這倆人說話這熟稔程度，明顯關係不一般，他們啥時候背著自己勾搭上的，正想開口問，門又被敲響了。
    她跑過去開了門，瞬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剛才是林婆子，現在是趙蘭芝，這咋不一塊來呢，更熱鬧了呢。
    “你在這裏幹什麽，真是沒皮沒臉，你以為你天天過來能撈著點好處？癡心妄想！”趙蘭芝一看見沈念就厭惡，伸著胖指頭差點戳到沈念臉上，壓低聲音說道。
    沈念笑得燦爛，“沒皮沒臉說的就是你，一個冒牌貨被趕出去了還跟隻狗似的纏著，怎麽？今天上門又想撈啥好處啊，等下你可千萬別後悔！”
    趙蘭芝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想到了什麽不再開口，轉頭就變臉似的，臉上熱情的不像話，衝著裏麵喊，“娘，過年了閨女來孝敬你來了，怎麽又炸魚，刺多肉少我可不愛吃。”
    趙蘭芝完全忘記了上回的事，她心裏清楚，張蘭心軟不會說不要她就不要她，因此大搖大擺地帶著蘇小柔進來。
    沈念抱著胳膊看笑話似的看著她們，看來她們還不知道林婆子把什麽都說了啊，沈念可是很期待這兩人到時候知道會不會被嚇得暈過去。
    趙愛國和林梅聽見聲音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見趙蘭芝和蘇小柔，趙愛國臉色一直青著，緊繃著臉一言不發地走到趙蘭芝麵前，趙蘭芝正要開口說話。
    “啪”的一聲。
    趙愛國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氣扇到了趙蘭芝的臉上，趙蘭芝的左臉迅速紅了一大片，疼得她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