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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內當然暫時沒有俱樂部邀請及川徹，阿根廷確實有一家有機會讓他試試，但也不是直接邀請錄取的那種。
    及川徹其實知道他的出路有少，在霓虹想打職業排球要麽進入國家隊，要麽被俱樂部的教練看中。
    但這兩種他已經不太可能有機會了。
    不談國家隊選人，就各大俱樂部教練開始挑選人，也都是在全國大賽的賽場上挑選的。
    而他們青葉城西從來沒有機會登上全國大賽的賽場上。
    他沒有機會讓別人他是不是一個優秀的二傳手。
    他已經高三了，機會也隻有一次了，他不是那種會把命運隻賭在一次機會上的人。
    如果選擇去了阿根廷，代表了一切都要從頭而來，他會拜何塞·布蘭科為師，他不怕，他熱愛排球就不怕前路有多麽艱辛，隻要這條路能走。
    可是現在他並不是隻能思考排球的人了。
    有些難辦啊。
    賴苑肯定會不開心的，沒有哪個女朋友會開心的，自己的男朋友在不和她商量就已經做好了最重要的決定。
    女朋友可以再找的，他也不愁找不到女朋友。漂亮的，可愛的，性感的。
    他不會異地戀的，真的喜歡的話，他就不會異地戀的。
    及川徹到現在滿腦子都是賴苑的一舉一動，如果在做決定的時候如此，其實他要做的決定已經有了答案了。
    不過，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賴苑沒關係，所以及川徹也不想和她商量，因為他的任何決策造成的結果，都是他一個人需要負責的結果。
    並不需要賴苑的加入，讓她分擔。
    他早就知道這條路很辛苦，便在他決定的時候，就坦然的接受所有的結果。
    在去往東京的大巴上，及川徹在我的肩上睡著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但是他一直帶著淺淺的笑，好像想的什麽開心的事情。
    我不知道及川徹是不是徹底放棄了去阿根廷的意思，但是在霓虹國內想要繼續打比賽的話，那就比較艱難了。
    如果能去阿根廷的話，那位他的偶像應該能給他指一條路。那也比在國內好走一點。
    及川徹已經高三了，隻剩下最後一次去全國大賽的機會了，這也是在日本唯一能繼續走這條路的機會了。
    所以這次的全國大賽一定要去。
    一定要讓國家隊看到及川徹的實力。
    東京，我們再次來了，隻是兩次的心境並不一樣。
    等到了一半路途的時候，我也撐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是被及川徹喊醒的。
    這家夥居然能在我之前醒來。
    他陽光燦爛的一張臉，不知道為什麽讓我有一種想要揍他的衝動。大家都先下車了，岩泉一路過的我們的座位，就白了一眼，及川徹被惹惱反白回去。
    我這下困意幾乎沒了，從大巴車上開始下去。
    我們一起到了目的地之後就是放行李。
    及川徹跟在我後麵給我布置了。
    布置完之後，教練就把我喊了過去。
    對，隻喊我了一個人。
    入畑伸照在青葉城西當教練也有幾十年了，見過不少選手，所以哪怕隻是一個高校的教練，他也能看出哪些人適合在排球這條道路未來走上職業。
    及川徹是個難得有天賦的人，隻不過他好像很快就看到瓶頸，入畑伸照不算是國際級別的教練不能給出及川徹合理的建議，也確實沒辦法不可惜這難得一見的很有天分的二傳手。
    他沒有可推薦的俱樂部，沒有這方麵的資源，他能做的就是讓青葉城西打進全國大賽讓及川徹被國家隊看見。
    而能讓青葉城西再往前推一步的，賴苑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及川徹再厲害也隻能調動隊伍裏麵的百分百，如果被他調動的人實力低於別人的話，那麽及川徹再厲害再努力也還是會比較危險。
    所以需要的是讓賴苑提升整體隊員的能力，她有這個實力。
    並且效果顯著，但遠遠不夠。
    所以他把賴苑喊了過來。
    我去到教練休息室的時候，教練正在和其他教練聊天，除了有‘貓咪’之稱的音駒高校，還有連續7年28次進入全國大賽的梟穀學園。剩餘的那個還是有些眼熟的‘沒落的強豪’烏野的新人教練。
    我吸了口氣，不過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其實也差不多猜到那個沒定下來的合宿學校會是烏野高校。
    雖然烏野變成了‘沒落的強豪’但和曾經的音駒高校還是有些交流的。
    我當時做調查的時候發現，在烏野教練還是烏養老教練的時候，和音駒高校一直是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在五年前烏養老教練因為生病退休之後，音駒高校也跟著一起慢慢走了下滑路。
    從這一層的關係來說，音駒高校能介紹烏野高校把他拉回強豪的圈子也實屬正常。
    畢竟音駒高校肯定還想跟烏野再打一次垃圾場之戰。
    音駒高校是貓，烏野高校是烏鴉，簡稱垃圾場之戰。
    但如果能碰上的話，就必須是兩個學校一起進入全國大賽。
    而宮城縣隻有一個名額。這將是我們的一次爭奪。
    沒辦法，他們有需要完成的願望，我們也需要完成的夙願，所以這一次的爭奪，會從我們之間先打響。
    所以教練的意思是讓我多關注其他三隊的訓練，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雖說上一次我們已經贏了，但我們也確實一次不能再輸了。
    “賴經理啊，這幾位都是各校的教練，以後有什麽不懂可以問問教練們。”
    “好。以後多多指教了，教練們。”
    “這就是你們那個會采集數據的經理？別光從我們這兒偷師啊，也教教我們唄。”其中一個教練這麽說道。
    “說得對啊！”
    幾個教練哄笑了起來，氣氛跟著熱鬧了起來，我原本繃得太緊的神經得到了一絲的緩解，我這才意識到，我從一進門就太過把別人當做敵人了，也太過把及川徹的職業生涯賭在了這一次的練習賽上了，但是我看到坐在這裏的教練們，他們都沒有吝嗇的交談著，也希望著所有的學生們都變得更好。
    我出了辦公室的門，鬆了口氣，什麽時候，我在接觸到排球的時候功利心這麽重了，我也不知道。
    我能感受到我的情緒應該影響到了及川徹，他每次看上去都無所謂的樣子，如果不是影響到他，他應該不會放棄阿根廷的機會。
    說實話，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自戀的認為這樣的抉擇和我有一點的關係，可是我不希望成為這樣的原因，因為壓力太大了。誰能保證自己的選擇一定不後悔，那麽當其中這個原因有另外的人參與，很難保證這個原因不會到最後為這樣的後悔買單。
    這般想到，好像也無所謂了，到時候再說吧。
    我回到青葉城西的宿舍，敲了敲裏麵在收拾的男生宿舍，岩泉一來開的門。
    我都沒開口，岩泉一先說的，“找及川？”
    “嗯。”
    及川徹也不知道收沒收拾完，從宿舍跳了出來，就要粘著我。
    我差點被他撞翻了，但我還是感覺到他很開心。為了我放棄去阿根廷不覺得難過嗎？
    “小賴醬~要找我說什麽。”
    我覺得他太粘人了，在男生宿舍門口，實在太惹人眼紅了，所以我打算換個地方，合宿的地方本就是梟穀學園的學校，他們學校很大，操場也很大，排球館前麵有片花園，有一片種滿針葉樹和鬆柏，走過去陰涼的很，還有一條長廊上麵掛的白玉藤。
    及川徹跟著我走，我提早做過校內地圖的，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所以不會迷路。
    “為什麽不去阿根廷。”我直接切入話題，其實語氣有些過分了，我想了想，還是改了一點語氣，“為什麽突然改主意，你應該知道哪條路更好走的。”
    我語氣真的沒辦法完全改掉，好像變得有些質問了。
    “哪條路都不好走，幹嘛不賭一把。”及川徹垂著頭，陽光從樹枝縫裏倒映出光影的斑駁，就算如此我也能看清他鴉羽般的睫毛，倒影出一片陰霾。
    他五官真的精致，帶了一絲放蕩不羈，戴上眼鏡兒的時候，還有點斯文敗類，怎麽說呢，好看啊，一張就能當主角的臉，可他的排球之路為什麽要這麽艱辛呢。
    “有什麽好賭的，你不是一向都走穩的，你瘋啦。”我站在了一個石頭上，勉強能夠和他同一視線，托起來他的臉，讓他看著我。
    可能是因為他真的太好看了，我剛還有些責備的語氣，一下子緩和了。
    他真的好會撒嬌哦。可……他這樣我怎麽被分手啊，這明顯就是重要的事件轉折發生了變化，我覺得一點都不科學！
    而及川徹這邊已經嘟著嘴，閉著眼等著我親。
    我被他的耍賴逗笑，無情的把他的臉推開，誰知道怎麽也推不開，他抱著我，對著我笑，“對啊，你說了我喜歡走穩嘛，誰說這條路就不好走的。”
    “你剛才自己說的，賭一把。”我拆穿他。
    及川徹尷尬的選擇無視，“不重要。”
    “重要。”
    “不重要。”
    “重要。”我堅持道，“是賭一把還是穩穩的走一路，還是很重要的。”
    “我說不重要就不重要，我選擇的路，如何走怎麽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選擇了這條路是我願意的，希望的，和期待的。”
    期待？希望？願意？他瘋了嗎。
    “你剛才是不是在想我瘋了？”
    “不是嗎！”我假裝凶他。哪有人哪職業生涯賭的！
    職業這條路上一個選擇錯了，可能就錯過了。如果讓及川徹放棄排球，我覺得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幸福的。
    我不希望他錯過。就像我願意被分手也希望他可以在這條路上一路走下去。
    原先的發展應該是我，無理取鬧地不讓他去阿根廷，應該讓他在選擇排球的時候剛好有了理由放棄我，可是現在，卻變成了我在這裏勸他選擇正確的道路。
    哪裏出錯了呢，我不明白。
    他這樣……真的太犯規了。
    “怎麽會是瘋了，我們會進入全國大賽的，這不是你跟我們說的嗎，怎麽，小賴醬先害怕啦。”
    “我才沒有害怕。”
    我隻能妥協了，反正，他做好的決定，我也不能真的幹擾。我要做的不過是和他一起把‘進入全國大賽’給實現了。
    就在我們這麽抱著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奇怪的視線。
    我記得這邊沒什麽人來才和及川徹好好討論一下的。
    當然也不可能說是封閉場所，可是被發現還是有些窘迫的。
    我察覺的視線是優先鬆開了及川徹，並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的。
    隻要裝作什麽沒發生就行了的
    誰知道我順著視線過去，看到了最害怕遇到的人。
    影！山！飛！雄！
    我說了換場地，沒說我還想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心跳！
    及川徹這個不怕事兒大的，居然還加了一句嘲諷，“喲，小飛雄來偷看人談戀愛嗎？”
    影山飛雄原本就五官亂飛的臉，一下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