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到底是誰
字數:5816 加入書籤
女傾城!
十三現在最關心的是,善月牙他們有沒有受傷,畢竟這東朝山,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隻怕處處都是機關暗器,她如此小心翼翼都會被發現蹤跡,更不用說,他們這樣大張旗鼓地打進來。
越近山腰,便有聽聞,山下一片狼藉,月牙黨損失慘重,而主腦善月牙已被生擒,還有一些餘黨在做困獸之鬥。
這些消息讓十三心裏一怔,她從沒想過,會有那麽一個人,願意為了救她,生死不顧。善月牙,她倒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為何要如此,她不想,她寧願他們都對她冷顏以對,這樣她可以不用背負那麽多。
可是,他們,還有刀一風,她與他亦不過是萍水相逢,點頭之交,為什麽他也要來參與一腳?
有太多的疑問壓在十三的心間,無法得到釋放,這些突如其來的友誼,她一時間無法承受。
她突然用力握住悅歌的手,“可不可以放過他們?”
她,十三從來不求人,隻是麵對悅歌,她無法大開殺戒,但是,她不想善月牙他們有事,她不想欠下他們一份人情,隻是,人情卻已經欠下,他們是為了救她,所以,如果不得已,她也一定會以她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是十三公子的朋友,我們都不會為難的,聽說他們也傷了我們許多兄弟,至於放人,怕要等主爺回來了!”悅歌如是說,“悅歌隻是這裏的一個小奴婢而已!”
那意思就是她也無能為力了嗎?十三怔怔地看著悅歌,她容顏第一眼瞧的時候,並不會覺得很美,隻是慢慢地欣賞,會突然發現有驚豔的感覺。她說話時的聲音,也是柔柔的,脆脆的,很是好聽。
如此一個盲女,獨自一人住在山頂,那麽大的一個莊園裏,所到之處,人人對她恭敬有佳,明明她的身份在這東朝山,應該是不一般的,至少是一個能讓人信服的女子,還是一個倍受山大王寵愛的女子,可是她說,她隻是這裏的一個小奴婢而已。
她如此委婉地表示著她的無能為力,十三聽著,點了點頭,她何時變得這般糊塗,直接找到這東朝山的山大王,不都結了嗎?看來,在這裏,還是得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才行。
心裏想著,便又問,“你家主爺什麽時候回來,既然他把我留下,總不至於就這樣不見客吧!”既然是客,那麽這樣的待客之道,總是讓人有些不能接受,雖然她本身是無所謂,留下也可以順便查一查關於纖若公主的消息,但是現在,善月牙他們,不知到底怎麽樣了。
“公子不用著急!”悅歌很是淡然,主爺臨行前,隻說過幾日就回來,可是現在回來了,卻又不讓十三知道,這到底是何用意?
不過,她還是帶著十三去看善月牙了,善月牙看到完好無損的十三時,聲音裏是又驚又喜的,她希望自己是一個可以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即便是,她們隻能是朋友,她也希望。
“你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嘛!”善月牙咬著牙,十三這模樣,哪裏是被抓的樣子,分明就是這裏的貴客,天殺的,是誰放出去的風聲,竟然讓她損失那麽慘重。
十三無謂的聳了聳肩,“我能有什麽事,隻是,我懷疑,纖若公主恐怕不在這東朝山!”拒她的調查,纖若公主在這裏的可能性便是越來越小。
“什麽?”善月牙睜大著眼看著十三,敢情他們這麽拚地打來,原來那纖若公主竟也不在這裏?開什麽玩笑!
十三點了點頭,表示肯定,看到善月牙一個人被關在這裏,悅歌給她們單獨見麵,這個房間倒還算是不錯,至少沒有把她當成真囚犯來對待。
左右看了看,“刀一風呢?他不是和你一起打來的嗎?”
她到了房間裏這麽久,都沒有看到刀一風的影子,他們不是一起被抓住了嗎?
善月牙嘴一扁,“刀大俠武功高強,豈是那麽容易就被抓住的?要怪就怪,我技不如人,才會被抓,真是丟死人了,以後怎麽混哪!”
“皇上不是就要選秀了嗎?憑你的姿色,應該有的選啊!”十三將她徹頭徹尾掃描了一遍,邪魅一笑,她反正不是喜歡過那種榮華富貴的生活嗎?做皇帝的女人,應該達到她的要求吧!
“靠!和那麽多女人去搶一個男人?雖然皇帝長得是挺漂亮的,那也太委屈本小姐了!”皇上,無論是家世還是外貌,都是沒得挑的男人,可唯一的缺點,就是他有太多的女人,如果她可以給皇帝戴綠帽子,她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那你沒得挑了!要不就去看看哪個王公大臣什麽的,或者……”十三說著,又停了下來,笑得詭魅,善月牙聽得有些著急,她十三少什麽時候也學會吊人口味了?
“或者什麽?你快說啊!”善月牙抓緊盯著十三,問道。
“或者看看這裏的山大王啊!做這裏的壓寨夫人也不錯啊!”十三想像著,假如善月牙做了這東朝山的壓寨夫人,這裏又會是什麽樣的景象?女混混配山賊,也不錯嘛,大家的行當差不離!
善月牙嘴角又是一瞥,有一個很適合的人選,隻是那個人,她已經看出來了,那個人心裏沒有她。有什麽好想的呢!她善月牙現在可是個有夫之婦,雖然那個夫君在成親當日詐死,但她終也還是他的妻,他沒有休的妻啊!
“哎……”想到此,看著十三,不禁又是一聲歎息。
十三倒了一杯茶給善月牙,“北羌現在有什麽動靜?”這幾日在東朝山上,對於北羌的消息倒是少了一些。
“不安份!”善月牙隻用了簡短的三個字,內亂外患,現在當真是不安定啊!
不安份?看來,纖若公主的失蹤就定是與北羌有關了,她勢必是不能在這裏多呆了,現在,她可以斷定纖若公主一定在北羌了,好狡猾的狐狸,竟然用公主來做人質,以亂人國,奪人地。
雖然這也是一種策略,但十三就是不喜歡,那些道貌岸然的英雄們利用女子來達到目的,好在從東朝山趕往洛州(西月與北羌的交界地)並不遠,她一定得盡快趕到那裏,救出纖若公主。
“藍天藍大將軍已經趕過去了!”善月牙看到十三如此憂心,便又道,好讓她安心。
可是說到藍天,十三的心卻又是一緊,即便是她不承受,不接受,藍天依然是一個疼愛著她,關心著她的哥哥,就算她從來沒有把這個哥哥放在眼裏,他亦一如既往,這樣的親情,她不是不想要,不是不感動,隻是怕自己承受不起,怕自己陷在這種溫暖裏,無法自拔,當有一天,這種感情失去時,更加地痛苦,所以,她一直回避著,回避著……
“你怎麽了?”善月牙看到十三聽到藍天藍大將軍去了,突然愣了神,不些不明所以,應該說,對於十三在這個時代的身世,她還幾乎是一無所知,她隻知道,她是十三少,知道她原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在這個時代,她也還是她的娘家人了吧!
“沒什麽!”十三一回神,淡淡一笑,隻是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她以為她的心已經比石頭還堅硬,原來,她還是會懂得擔心,那個哥哥!
直到晚上,十三沒有回到山頂的莊園裏去,而是留了下來,一直陪著善月牙聊著天,直到半夜時分,差不多已是夜深人靜時,才有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在屋頂上飛來飛去。
最終,那個身影鎖定了一個房間,那就是善月牙住的這個房間,那個身影,躲在房頂上,揭開兩片瓦,看清了屋內的情形,便又是一飛身不見。
過了片刻,那個身影終於出現在善月牙的房門外,他小心翼翼地撬開房門,兩人並未睡覺,還秉燭長談,來人蒙著麵,盡管他的動作很輕很小心,但在他揭開屋頂瓦片的時候,十三就已經聽到了他的響動,隻是沒有吱聲,她倒是想看看,這是誰會在三更半夜來看望她和善月牙。
她給善月牙使了個眼神,讓善月牙趴下,假裝睡著,而自己,一隻手撐在桌麵上,支著自己的下巴,眼睛似眯未眯,就像是累了,打著小盹一般,實際上卻是洞悉著房間內的動靜。
來人的身影她很熟悉,卻又說不出是在哪裏見過,覺得這種感覺好奇怪。
那個身影離她越來越近,他雖然是蒙著麵,十三微閉的眸子瞟著他的眼睛,他看她的神情,裏麵似乎包含了許多無法言預的感情,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隻是那個人到底是誰?
身影在離她還有兩步之遙的距離停下,定定地看著她,突然他伸手探向十三,十三一正驚諤,他想做什麽?
手幾乎要接觸到她的麵頰的時候,又停了下來,過了片刻,他用二指替她捋了捋散下來的兩縷青絲,眼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那輕柔的動作,似乎帶著淡淡的溫度,讓十三覺得暖暖的。
但她是清醒的,突然間,她的眼睛陡然一下睜了開來,緊緊地盯著那張被黑紗蒙著的臉,上半部的臉,戴著一個很漂亮的羽毛麵具,藏著的漂亮眸子,看到十三睜開眼來,他驀然一諤,再看了十三一眼,極好的輕功,快速地飛了出去,一切很快又恢複了原樣,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是那個人……
善月牙站起來,看著還打開的門,她沒有見過輕功達到那麽出神入化的地步的人,可是很明顯,她已經感覺到那個人此來的目的是十三少了。
十三亦是盯著門口,她想不出那個人究竟是誰,可是他的動作,夾在耳後的兩縷青絲,現在似乎都還是暖的,他是誰?
那個人功夫如此之好,若不是他揭開瓦片時,有那麽絲絲的響動,她也定是查覺不出,不由得覺得這個人是個危險的對手,也不知,他有沒有聽到她們之間的談話。
希望不是對纖若公主有歹意的人,否則,她此一舉,就成了罪人了!
她承認她不是什麽好人,但還不至於壞到,可以枉顧無辜之人的性命。
“還在看什麽!”善月牙都將門關上許久了,十三還盯著那個方向看,善月牙有些不明。
十三搖了搖頭,她沒有在看什麽,隻是在想,所有認識的人當中,無論是前世的,還是今生的,似乎找不出這樣的一個人,可是,那熟悉的感覺,似乎從小到大就沒有感受過的,卻又似乎在某個角落裏見過的,哎……算了,不去想了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她一定得盡快離開這裏才行。
善月牙白了十三一眼,“算了,不說就不說唄!不過,還真是想不到,他剛才竟然對你……哎……”
剛才的那個人的動作,她可是有偷偷瞄到,沒想到十三少的魅力竟是如此之大,竟讓男人也為她折腰啊!可是當她知道十三是女扮男裝裏,才覺得,最可笑的人是自己。
“你不知道嗎?本少爺男女通吃!”十三無謂一笑,似乎帶著淡淡地自諷,她算是個調情的高手嗎?或許吧!因為她從來沒有丟過自己的心,她沒心可丟啊!真是可憐!
“切!說得那麽厲害,我看,你還是個小處男吧?”善月牙故意鄙視地看著十三,調侃地笑道。
十三眸光一閃,微眯著眼,笑看著善月牙,那個表情讓善月牙不寒而粟,她猛然抓起善月牙的衣襟,“要不要試試看!”
“啊!”善月牙拉過自己的衣襟,將衣帶又整理了一翻,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知道,我們的十三少大人舉世無雙,我善月牙甘敗下風,可以了吧?”
十三無謂地一聳肩,她本來也就隻是玩玩而已,竟然還真讓善月牙給嚇著了,這倒是新鮮事了,女痞花癡,竟然也會被這樣的舉動所嚇到?倒真是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