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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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傾城!
    惜墨接到十三的信息,便把那些酥餅和茶水收起來,端回十三的房間。
    慕遠別外還帶一隊精銳之士,在沈之寒能買得到鹽的地方,將所有的鹽都收購回來。讓沈之寒毫無退路。
    另外還派了一隊人馬,隱匿在軍營附近,密切注意軍營裏的情況,如果沈之寒派人出去征鹽,就將其途中攔截。
    而讓十三擔心的是,如果朱興不能成功,那麽她的計劃就功虧一簣了。
    而這次,慕遠和藍天還有眾人都堅持讓她在山頂好好休養。她就隻能在背後做個狗頭軍師了。
    “少爺!”惜墨見十三略顯疲憊,便將十三扶回房間,“少爺就好生休息一會兒吧!他們都會順利完成任務的。”
    坐於桌旁,十三拿起盤裏的酥餅,呆呆地看起來,倏爾目光轉向惜墨,惜墨隻是淡地點了點頭,神色凝重。
    從袖子裏拿出一支發黑的銀針遞於十三手中,又睇了一眼桌上的酥餅。
    “怎麽是她?”十三緩緩合了眼,腦海裏竟是第一次上東朝山,那時的悅歌是那麽親切,可怎麽是她。
    惜墨忽然目光明亮,對十三道,“她的眼睛,好像看得見。”
    十三疑或地看著惜墨,微微蹙眉,不可置信。
    惜墨想了想,最後肯定地點頭,“她肯定能看得見,我那日去廚房,看見她對著水在理頭發,當時就沒怎麽在意。”
    十三見惜墨那般肯定的眼神,想起來那日中毒她迷迷糊糊地眯眼一瞟,卻有一抹精光的笑意閃入她眼簾,當時她迷迷糊糊,醒來卻又無憑無據。
    現在可是證據確鑿。
    她不明白,悅歌如何要裝作看不見,又為何一定要爭對她呢?
    十三讓惜墨把餅先收起來放著,現在她還不想揭穿悅歌,等這一仗打完了,了了慕遠心中的恨,就離開。
    頭晚,朱興便整裝出發,悄悄地潛入沈之寒的軍營,他藏身於沈之寒的賬後,由於輕功極佳,他成功地避開所有人的耳目。
    時間一到,沈之寒便例行公事,略理了下儀容,便威風凜凜地走出賬門,將重要之地檢察一翻,再到各兵營巡視一翻。
    等到他再回來時,月已當空了,他望著深邃而幽藍的夜空,這夜很晴,明亮的星子衝他眨眼。
    他便坐到營賬內,等著一個消息。
    這場仗誰比誰計高一籌,誰又比誰更厲害。
    終於,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躥進賬內,“報告將軍,已經斷了他們唯一的水源了!”
    朱興在賬後聽得清楚,他不禁睜圓瞳眸,感歎十三的預見,果然斷了他們的水源,好在早做了準備,否則明日都中毒了,還真是不堪一擊了。
    待沈之寒與男子交談完後,沈之寒又意興闌珊寫起書法來,赫然的四個字——成王敗寇!
    “成王敗寇!哈哈——”他大筆一收,張狂地大笑起來,瞠大雙目看著紙上的大字,忽然眸光一轉,又將紙撕得粉碎。
    終於躺到榻上,端端地望著一處,昵喃出聲,“好一個十三少,你怎會是個女子?”
    既好奇又矛盾,那日交戰之後,臂上的傷還包紮著,可那個皮膚微微黝黑的,風流瀟灑的十三卻不禁已經深深地印上他的心!
    朱興聽到十三是個女子的消息,錯愕不已,他們崇拜的十三少竟是個女子!!!
    可是沈之寒竟然會對一個隻有兩麵之緣的女子,而且是對手念念不忘,那為何還要提出挑戰來?
    朱興有些迷惑了,但他還是沒忘十三吩咐的任務,待沈之寒熟睡之時,便悄然無聲地躥入火頭營,將十三給的毒藥全部倒入那大袋大袋裝滿鹽的口袋中。
    又飛身潛出軍營,將他聽到的沈之寒在水源裏下毒的事告訴慕遠。
    慕遠狹長的眸子一挑,便吩咐下去,從明日開始,就使自己井內的水。
    朱興卻顯得局促不安,憂心忡忡地說,“恐怕他們的準備會不止這一點。”
    慕遠讚同,但還要看明日的情況再作進一步的打算了。現在他們幾乎是把對手的退路全斷了。
    而沈之寒亦是個熟讀兵書之人,必定也是有個周詳計劃的,而且十萬將士,他東朝山上可用的兵力不足兩萬,若要抵擋,定是困難重重。
    而山頂上,雖是半夜時分,十三卻並未睡,她讓惜墨隨時注意著朱興的消息。
    今晚投毒成不成功是關鍵,她對防備想得夠周密了,又讓惜墨再替她想想,她會不會百密一疏。
    惜墨靜靜一笑,對十三道,“你太緊張了!”
    是太緊張了,惜墨根本不懂軍事,竟然問她。十三闔上眸子,暗暗地平靜心思,她不僅太緊張,還太浮噪,打仗最忌心浮氣噪。
    “找兩本書來,我看看!”書,十三淡淡地道,書能讓她靜下心來。
    惜墨找了半天,才找出一本殘破不堪的書,說是書倒不如說是一張張破紙,十三定睛一看,書的字跡竟是慕遠的字跡。
    本來不好看書的十三,這會兒去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是一部關於慕遠的曆史,十三不禁驚詫地看著惜墨,“這書是哪兒找到的?”
    “燒炭的火盆裏!”惜墨淡淡地說。
    十三一字一字地看得仔細認真,原來,慕遠的過去竟是這般苦……
    他與殷月根本不是親兄弟,當年他的父王好習醫道,在醫廬裏學醫時認識了個女子,那女子是醫廬先生的小女兒,他在醫廬十年,與女子竹馬青梅,一起長大,最後他們一起回西月京城,誰知當時的皇帝,殷月的爹偏好美女,見那女子國色天香,便不顧是自己弟弟所愛,硬是奪了去。
    而那時,女子已經有了身孕,後來生下慕遠,在慕遠四歲之時,女子與男子私奔,逃出西月京城。
    因為母親與人私奔,當是皇帝當下就大發雷霆,將其逐出皇宮,而他就住到了他親爹的王府裏,獨自一人孤寂而淒涼地生活著。
    那時他就恨,恨西月的皇帝,恨那個他叫著皇父的人……
    後來有個女子,是王府的婢女,據說那婢女是他母親從娘家帶出來的,女子比他大出三歲,而他卻赫然依賴著她,甚至愛上她,而殷月,再次破壞了他的夢……
    十三收起那殘破的書,對慕遠竟有著前所未有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