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流放的路還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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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國庫都在手,區區流放算個球!
“葉小姐這般詢問,是不信任在下了?”
楚青雲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他的眼底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戲謔似的笑意,“我隻是在踐行我的承諾,我說過的,為了報恩。”
對上葉傾染的凝視,眼神裏透露著堅定,葉傾染一愣,隨即移開了視線。
作為22世紀最強特工,葉傾染執行任務從未失敗,她見過的人太多,對於盤問和察言觀色,也算是熟能生巧了。
要知道,一個人心理素質再強,在說謊時眼神也會露出破綻,哪怕隻是一絲一毫都會暴露,可眼前人卻眼神堅定,無一絲漏洞,葉傾染思索著,也許他的話,並非全然不可信。
戰功赫赫的將軍府如今對狗皇帝毫無用處,便落到如此境地,不管從哪方麵來說,幫助將軍府,對此人都毫無用處。
但他卻還願意幫,若是按照他報恩的說法,倒也合理。
這至少可以證明,他與那個渣男皇帝,不是一路人。
那麽,就不能算敵人。
至少目前不算,不管他目的是什麽,葉傾染都可以利用這點,給自己留點籌碼。
此人也許可信。
葉傾染這麽想著,無意間回頭看向正打盹的眾人,夜間風還有些涼,薑氏蹙了蹙眉,裹緊了衣裳。
若是長期這般流落,必然落下病根,那就糟了。
這些人都是原身的親人,對原身疼愛有加,她並非無情之人,如今她既占了這個殼子,便是欠了人情,也該盡些心意,幫原身了卻遺憾。
想到這,葉傾染又轉過頭,斟酌片刻再次開口“既然是報恩,可否再幫個忙?”
楚青雲偏頭看她,輕聲道“請講。”
“可否幫我們,尋一處小鎮落腳?”
……
夜色漸深,眾人都靠在樹下休息,不少已經進入了夢鄉,官差清點了下人數,但細看之下,發現少了一人。
葉傾染呢?
官差心下疑惑,流放的人若是少了,被找麻煩的可是他!
這一路下來,他看得出葉小姐不是什麽善茬,之前不過是看在銀子的麵子上才放任她胡來,但在命麵前,什麽賄賂都不可以。
他隻是個押送的,不想因此背鍋。
官差這麽想著,索性起身尋找,環視四周,終於在不遠處隱約看到了影子,看著像葉傾染,但月夜較為昏暗,看不真切。
不知是不是錯覺,官差總覺得聽到了說話聲,隱約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她在做什麽?
官差思索著,決定上前進一步確認。
“找小鎮落腳……”楚青雲自顧自重複著,葉傾染以為他在為難,畢竟幫助流放的罪人瞞天過海尋一處好地方,可是大罪,但楚青雲敢隻身闖入皇宮,甚至四處遊走,不管他是什麽人,這個要求對他來說,應當不算太難。
“我會盡力而為。”楚青雲給出了自己的回答,葉傾染鬆了口氣,這算是答應了。
她還想說什麽,卻敏銳地察覺到有人靠近,此處昏暗,楚青雲又是一身黑衣,應當不易被發現,她將手放在嘴唇上示意楚青雲噤聲,緊接著就聽官差嗬斥“葉小姐,流放之路艱險,賞月何須執著於一時?”
葉傾染留意到官差還在往前走,對楚青雲道“我去拖住他,你趕緊走。”
楚青雲心下明白,借著黑暗迅速沒了蹤影,葉傾染故意將衣衫弄得鬆一點,裝得像剛剛如廁結束,轉頭笑著迎上去朝官差道“官爺,這麽晚了還不休息啊?”
“你剛才在做什麽?”
官差不跟她繞彎子,萬一出了差錯他可沒好下場。
“官爺恕罪,人有三急,小女子方才太著急才未曾告知,望官爺見諒啊。”說著葉傾染將一錠銀子塞進官差手中,官差掂了掂銀子,放棄了追責“解決完還是趕緊回去,莫要讓我們難辦。”
葉傾染點點頭,迅速整理好衣裳,跟著官差走了回去。
回來時,大家基本都睡了,兩個官差輪班值守,估計也是怕有人逃跑。
葉傾蓮並未睡著,她之前就看到葉傾染悄悄離開,這麽半天才回來,必然有事情,趕緊湊上前,試圖從葉傾染嘴裏套話“姐姐這麽晚了還有心思閑逛?”
葉傾染瞥了她一眼,心道這小丫頭心思倒多,這麽盯著自己不覺得累?知道的多可不是什麽好事。
她也懶得跟這丫頭多說,便漫不經心道“我睡不著,起來吹吹風而已。”
這麽敷衍,誰信!
葉傾蓮知道這是她編的借口,撇撇嘴一臉不信“姐姐這風吹的夠久的,也不怕染風寒。”
葉傾染表示不想搭理這個傻子。
見她不說話,葉傾蓮還以為她心虛了,上下打量著葉傾染,看到她腰間掛著一個骨哨,雖然月光不是很亮,但她還是看到了骨哨成色似乎不錯,將軍府明明都不在了,她從哪裏搞來的這東西?
難不成是偷的?
她心裏盤算著什麽,靈機一動突然伸手去拿,卻被一隻手死死抓住了手腕,葉傾染抓住她的手,眼神淩厲低聲嗬斥“做什麽?”
以前她從未見過葉傾染這個眼神,一時被嚇到,但還是壯著膽子道“我,姐姐吹風還能撿到如此好看的骨哨,借我看看又能怎樣?”
“友人所贈,不可外借。”葉傾染聲音平靜,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葉傾蓮再傻也看得出來,葉傾染這是真的生氣了。
這是她那個軟弱的姐姐嗎?
怎麽感覺換了個人似的?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葉傾染收了力道,但話語並未讓步“葉傾蓮,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你該懂。”
說著她甩開葉傾蓮的手,從小嬌生慣養葉傾蓮何時受過這等委屈,險些沒栽出去。
驚魂未定的她揉著被攥疼的手腕,看著葉傾染轉身走回樹下,一時晃神。
想到這一路上她的作為,不論是押送的官差還是無理取鬧的伯父和堂兄,在她麵前都沒能威風,自己如今,還是識趣些更好。
畢竟流放的路還遠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