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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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年代文男主的漂亮後媽!
    “你不問問我為什麽知道這個節日嗎?季辰岩你就沒懷疑過我嗎?”
    她知道季辰岩聰明又謹慎,他這樣的人要抓住一個的人的秘密太容易了,可他就是沒有問過自己一句,反而還無限的偏袒她。
    “穗穗,你是我的一部分,懷疑你就是懷疑我自己,我知道我家小朋友有些自己的小秘密,沒關係的,你守好你的小秘密,我負責守好你。”
    季辰岩依舊沒有問她任何問題,其實那些小小的秘密在他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他知道這是他的穗穗就夠了。
    薑穗寧又感動了抱著季辰岩哭的稀裏嘩啦,就覺得被人信任很幸福,感覺兩人心是連在一塊兒的。
    她其實是想法很多的那種人,但如果有人給她百分百的信任,她會覺得擁有了全世界,走路都可以哼出歌,感覺身邊所有人都在對你微笑。
    特別是自己愛的人給自己的信任,那種幸福感真是把心裝的滿滿的。
    被人偏愛的驕縱在心裏生根發芽,薑穗寧壓製了那股竄出來想作的小念頭,“季辰岩,你真的不害怕把我寵壞了我肆無忌憚的作天作地啊。”
    季辰岩笑道,“穗穗,在我跟前你可以肆無忌憚。”
    他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蛋,替她把眼淚擦幹,動作輕柔無比。
    “穗穗,你是我的小寶貝,不寵你寵誰呢?”
    這話薑穗寧很受用,不過隨即指了指肚子,“我是小寶貝,她們呢?”
    季辰岩黑眸裏噙著笑,沒有想直接寵溺的說“你是小祖宗,她們是小寶貝。”
    季辰岩準備的這個地方是三部即將要新建的溫泉療養院。
    已經引了兩個湯池,因為一些事情暫時擱置了,不過這地方依舊是三部的,所以讓張賀找人布置了一下,特意從農場那邊拿了一些花過來,這些花是特意給禮堂過年準備的,因為北方溫度原因並不多,他差不多抽了三分之一過來。
    把小房間擺得滿滿當當的,又剪了很多梅花枝插在花瓶裏。
    屋裏溫泉熱氣翻飛,霧氣蒸發不出去,讓布滿鮮花的屋裏變成了瑤池仙境。
    薑穗寧知道這個關鍵時刻弄這些張揚的東西,還過外國的節日,雖然這裏是季辰岩說了算,但她還是不想他做這種冒險的事情。
    “咱們還是把花送回去吧。”她本來是準備兩個人低調的過的。
    沒想到季辰岩突然給自己弄的這麽奢華,雖然在後世沒什麽,但這會兒不同啊。
    季辰岩攬著她的腰,低頭問“不喜歡?”
    “不是,太鋪張高調了,要是被人知道該說你了。”
    季辰岩揉了揉她的頭發,“放心吧,全部是張秘書一手布置的,沒人知道,再說你男人豁出命去守住的地方,我也沒要什麽,就給我的小祖宗準備點鮮花,並不是算什麽大事,不要有心理負擔。”
    “季辰岩我愛你。”薑穗寧是不吝惜表達愛的。
    季辰岩低頭親她,是回應了她的愛。
    情人節兩人像後世的小情侶一樣,牽手逛街,看電影。
    隻要是薑穗寧提的季辰岩都陪著她,本來要去湖邊滑冰,但是時間並不早了,季辰岩直接帶薑穗寧去了部裏的招待所吃飯。
    隻有兩個人,季辰岩還讓人把白色的蠟燭切成了一小節一小節放在了小鐵盒裏,擺滿了整個房間。
    比直接點細長的白蠟燭浪漫了很多,兩個人被星星點點的火光包圍。
    又不太亮卻又能看清彼此。
    簡易的燭光晚餐算是給今天的情人節做了一個圓滿的結尾。
    吃過飯,他們沒有開車也沒讓人來接,而是手牽手的在雪地裏慢慢朝家走。
    天空又飄起了雪花,並不是鵝毛大雪,細細慢慢的。
    季辰岩摘下自己的圍巾把薑穗寧露出的頭包裹得嚴嚴實實。
    隻露出兩隻眼睛,他牽著她的手,腳踩過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安靜的雪夜十分明顯。
    天地間仿佛就隻有她們兩人。
    相愛的人在一起,就算風雪好像都變成了夾著甜味的糖。
    過完年薑穗寧的父母也回南城了。
    公婆也要回去準備一下,暫時搬到東城來。
    薑穗寧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她某一天早晨念叨了一句想吃櫻桃了,三月份的時候季辰岩讓農場那邊送來了幾顆櫻桃樹,打算種在院子裏。
    雪還沒化完,但是已經能聞到春天的氣息。
    農場的人準備幫忙種樹的,結果季辰岩要自己種。
    而且直接讓人送來的是成年樹,雖然修剪了不少枝丫,但今年就可以開花結果。
    除了兩顆小櫻桃樹,還有兩顆大櫻桃。
    薑穗寧知道這個從上個世紀就從國外引進過來了,不過種植的範圍並不大。
    季辰岩還特意讓人去福山拉過來的。
    剛種下去的幾天薑穗寧還挺擔心養不活,結果沒幾天樹木開始冒小芽了。
    春天一來天氣回暖快,萬物複蘇,四處透出春天的氣息。
    種下去的四棵樹,在四月底就開滿了花,季辰岩說六月就可以吃上自己種的櫻桃了。
    薑穗寧看著滿院子的櫻花已經算計了好了,今年可以做櫻桃酒也可以做櫻桃醬了。
    不知不覺薑穗寧肚子已經快七個月了,衣服減少了就更顯肚子,開年後工作不算太忙,礦山那邊季辰岩不放心她過去,直接讓陳秘書去駐地管理了,每一周都會帶著情況回來給她匯報。
    她依舊還會去婦聯工作,不過每天都是季辰岩接送,如果他來不了就會派司機過來。
    溫室蔬菜已經上市兩批了,試點村落初次嚐到了甜頭,周邊集體也開始加入進來。
    但是因為始終是集體製,說實話推行起來雖然沒那麽困難,但是落到實際卻還是有很多的問題。
    比如作為集體管理的始終還是占著很大的便宜,雖然有幾個部門聯合,但這種沒有績效製度的東西怎麽說呢,依舊有不少關係戶。
    這不是薑穗寧願意看到的。
    而且因為城裏開始有好些知青聚集返城,工作安排不到位,還引起了不少的騷亂。
    那幾天薑穗寧連班都沒去上,因為大多的人都派出去做安撫工作了。
    季辰岩說有些人情緒比較激動,怕傷到她,沒敢讓她去,這幾天就在休息。
    今天又是陳秘書來匯報礦山事務的日子,季辰岩也在家,順便聽了聽礦山那邊的情況。
    陳秘書相當於兩個人的秘書,匯報完礦山的事情又說到了三部的事情。
    幾人在書房差不多三個小時,陳秘書就說了三個小時的話,喝了整整一壺水。
    看的薑穗寧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等陳秘書離開薑穗寧給季辰岩提議,“季辰岩,要不換個人去礦山吧,我看陳秘書太忙了,這樣下去人可能吃不消。”
    說實話陳秘書的工作能力非常優秀,也是季辰岩的左膀右臂,萬一給人累出個好歹,她就罪過大了。
    “他自己申請過去的,三部這邊的事情我已經讓他轉了一些給張秘書,明天三部會來一個新秘書,到時候陳秘書就可以安心留在礦山。”
    陳輝自己申請去礦山?薑穗寧沒懂他為什麽會去那裏,留在三部多好啊,又風光又是直接跟著季辰岩。
    說實話礦山那邊可不算是好差事,都以為有錢,但那也是三部的資產。
    他依舊是領工資,而且礦上的人沒部裏的人好管,這邊是軍隊,大家就是百分百服從命令。
    那邊沒這種好事,陳秘書回來幾次,其中就有兩次礦上工人鬧事,有一次還差點傷了陳秘書。
    “陳秘書為什麽要去礦山啊?”
    季辰岩想到陳輝前段時間帶給自己看的那個小姑娘,“他妹妹今年去了礦山醫院,他過去照顧妹妹,而且他已經退了軍籍了,以後都不會回三部了。”
    “陳秘書還有妹妹?”薑穗寧怎麽記得陳秘書是獨子啊。
    季辰岩說“陳家撿到的一個小姑娘,養到十五歲別人父親找來了,結果那家人把女兒搶回去也就是想嫁人換彩禮,給她兩個哥哥娶媳婦。”
    “當時那個姑娘是要被嫁給同村四十的鰥夫,就因為他能拿三百塊的彩禮。”
    “陳輝聽說之後連夜帶著人開了一整夜的車,在那個姑娘出嫁前趕到了,他把兩家人都打了一頓,還傷了那家人的大兒子,最後把妹妹帶回家了,但當時這事鬧得挺大的,我幫他把人安排帶了京市讀書,後來又去工農兵大學,今年分到了礦山醫院。”
    “他們兄妹感情還挺好的。”
    季辰岩笑了笑沒說話,薑穗寧好似捕捉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立刻湊到他跟前問“陳秘書該不會喜歡他這個妹妹吧?”
    “你倒是清楚。”
    薑穗寧頓時興奮了,說“讓我來猜猜,是不是陳秘書的妹妹在京市讀書的時候遇到了有好感的男同學,然後那個男同學還為了她跟著去了礦山醫院,陳秘書藏了這麽多年的寶貝肯定不願意被人覬覦,著急忙慌的追去了礦山。”
    “甚至為了妹妹還退了軍籍?”
    “小朋友你每次對這種事兒就有超乎常人的敏感?怎麽陳秘書的這一生好像都被你安排明白了?”
    季辰岩語氣裏帶著實打實的揶揄,不過他是佩服薑穗寧的,這事好像說的還真大差不差的。
    “還真是啊?再讓我猜猜,妹妹是不是有所顧忌,不肯接受陳秘書的示好,陳秘書這才從三部出去的?”
    季辰岩搖頭歎氣,“穗穗你真的是靠猜的嗎?”他怎麽覺得是有人給他說這事兒了呢?
    薑穗寧自豪的抬頭,那麽多小說不是白看的啊,劇情結局都能給她們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是當然。”
    季辰岩難得對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來了點興趣,“穗穗說說看陳秘書有機會嗎?”
    薑穗寧沒想到季辰岩還能主動問這種沒營養的話題,也沒瞞著,“按照我的經驗肯定是有機會的。”反正強取豪奪用盡手段……
    隻要到位了不是沒可能啊,薑穗寧一想到陳秘書為愛奔千裏的壯舉,就忍不住激動,好家夥小說照進現實啊。
    季辰岩點了點頭,沒繼續問,對於陳輝從三部出去是部裏的安排,倒是沒想到薑穗寧還能聯想出這麽一出好戲,這個理由好像很好用,他敲了敲桌子,“穗穗可以和你們同事分享一下陳秘書這事,特別是為了心愛的人退出三部這事。”
    “這是可以說的嗎?”
    “當然,你剛才不是還說這種愛情很美好嗎?這麽美好你不和別人分享嗎?”
    “分享啊,隻要可以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天啦薑穗寧有點激動,明天去辦公室就和大家說一說這事,讓她們知道還是有美好愛情的,免得天天被那些喪氣的消息壓得垂頭喪氣的。
    季辰岩這才把新秘書的資料從文件袋裏抽出來放在書桌上,資料厚厚一疊,基本把他所有的信息全部收錄了。
    資料中夾了好幾張照片,皆是穿著軍裝的,不過沒有一張正臉。
    薑穗寧看季辰岩並沒不讓自己看的意思,湊過去了一點。
    新秘書側臉鼻子很挺,眉眼漂亮,慣性冷臉,下頜線轉折利落,刀刻的棱角,不過半眯著的眼眸似乎又透著些野。
    光是看照片都覺得無形中發散著魅力。
    似乎年輕了一些啊,二十二歲就做季辰岩的秘書,還直接接替陳秘書的位置。
    不過是真的好看,就算是薑穗寧天天看季辰岩這種長相,還是沒有免疫,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又野又好看。
    “好看嗎?”
    季辰岩看著薑穗寧一直盯著照片上的人,直接把照片扣了起來,伸手把人拉到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然後托著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問。
    薑穗寧嗬嗬一笑,杏仁眼滴溜溜的轉了著,伸手勾住抱著男人的脖子,先親了一下他才說“我沒看他。”
    “他?”季辰岩哼笑了一聲,“沒看怎麽知道我說的什麽?”
    薑穗寧……
    靠!!你這人真是狡詐。
    “老公,你最好看,我是覺得他太年輕了,怎麽能做你的秘書啊。”
    季辰岩放開了她的臉,伸手把資料拿在手裏,圈著薑穗寧把資料遞到她眼前,“看看他的資料,你就不會這麽認為了。”
    薑穗寧快速過了一遍,檔案確實很優秀,優秀到讓人覺得同樣是人,為什麽一對比自己就是個廢物的感覺。
    “優秀就不考核了嗎?而且一來就接手陳秘書的工作,萬一他並不適應呢,做不好呢?”
    “知道他是誰嗎?”季辰岩看著薑穗寧認真的模樣把資料全部裝進檔案袋,又把照片全部扔了進去。
    薑穗寧問“是誰啊?”
    “老領導的兒子。”
    “啊,萬叔叔的兒子?”薑穗寧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即又問“不對啊,萬叔叔姓萬,你的新秘書叫宋聞野啊?”
    “自己改了名字,跟他媽姓,要跟他爸斷絕關係。”季辰岩想到這個小十多歲的弟弟也是頭疼。
    老領導自己拿不住了,直接扔到了他這邊,說是馴不好就別讓他出三部。
    薑穗寧沒想到萬明森這種人對兒子也沒辦法,“他和萬叔叔斷絕關係後來投奔你嗎?”
    季辰岩笑她天真,“被他爸強行送過來的。”
    “啊。”薑穗寧想到以前看過的電視,有些擔憂問“那他會不會故意和你唱反調啊?”宋聞野啥身份啊,說起來這種人連他爸都能挑釁,估計不會把季辰岩放眼裏吧。
    而且他還是萬明森的兒子,季辰岩也根本不能處罰他吧。
    季辰岩刮了刮她的鼻尖,嘴角溢出嗤笑,“他敢。”
    “季首長你這麽自信嗎?”
    季辰岩俊眉一挑,湊到她耳邊,低沉的嗓音帶著刺兒似的刮過她的耳膜,“除了你,這輩子還沒人挑釁過我呢。”
    “我也沒挑釁過你好吧?”薑穗寧想自己從來那天起哪天不是乖乖的。
    季辰岩勾唇一笑,“是沒挑釁過,就是趁我睡覺把我身上摸了個遍。”
    薑穗寧沒想到季辰岩這會兒還提這種陳年往事,想到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兒,還是忍不住紅了臉,推搡了他幾下,“哼,那你有一晚突然撲過來是不是也沒睡著?害怕我碰你所以你假裝睡著了壓著我不讓我動?”
    她是個遲鈍的人,當時反應不過來,季辰岩要不提這件事她都想不到這茬上。
    “不然怎麽辦?天天晚上讓你作亂,我每天淩晨就去跑步嗎?”
    薑穗寧突然壞心的問“季首長,當時你怎麽做到跟貞潔烈女似的,現在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成天腦子裏都裝滿了那事兒。”
    “我現在裝滿了什麽事兒?嗯?”
    季辰岩邊說的時候手掌已經滑進她的衣服,撫摸她的肚子。
    七個月的肚子又大又圓,沉甸甸的。
    薑穗寧趕緊按住他的手,驚恐的看一眼書房的門,還好門是關上的。
    不過這是書房啊,這多嚴肅正經的地方。
    “不行,書房不行,你平常在這裏工作的,和辦公室一樣。”要在這裏做了什麽,薑穗寧以後都不太敢進這裏看書了。
    “怎麽不行?”季辰岩說著把薑穗寧帶到了書架旁,讓她背對著自己,牽著她的手搭在書架上。
    “穗穗是忘記當時在我旁邊偷看什麽了嗎?”
    薑穗寧覺得這人太喜歡秋後算賬了,那個書她也就好奇看看嘛,這看和做能一樣嗎?
    她聽得麵紅耳赤,回身想去推他,反被他扣住手。
    就在她慌亂的時候,季辰岩壓著她抬手從書架抽了一本書出來,然後從背後抱著薑穗寧,把書放在她手裏“這是梁姨給我的書,說是關於胎教的,今晚開始我們一起學學。”
    薑穗寧……
    “所以你隻是想給我書?”
    薑穗寧徹底沒臉了,頭都不敢抬。
    季辰岩卻故作正經的點頭,“對啊,穗穗不然以為我要做什麽?”
    他說完見薑穗寧不回答,還故意“哦”一聲,把聲音拉得長長的,“穗穗還說我腦子裏隻有那事兒,看來是有個小流氓才是噢。”
    “還不是你誤導我?”薑穗寧梗著脖子不認輸,要說季辰岩沒誤導她,她不信。
    季辰岩卻疑惑的問“我怎麽誤導你了?”
    薑穗寧直言不諱的說“你讓我把手搭在書架上,從背後抱著我……”說著說著她也不好意思了,不敢繼續說。
    季辰岩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來我的穗穗懂很多嘛,從哪裏學來的?”
    他是發現了,薑穗寧確實很容易害羞,但對這方麵知識儲備似乎達到了頂峰。
    薑穗寧咬著唇,不敢說以前圍觀過不少小電影和小文章。
    “我聰明……悟性強。”
    季辰岩被她逗笑了,“這方麵悟性強??挺好,便宜我了。”
    他說完又接著說“但是現階段你還是不太適應情緒各方麵波動太大,看看別的清心寡欲的書。”
    沒幾個月就要生了,他現在不敢有任何想法。
    而且薑穗寧肚子比懷一個的要大的多,他自然更擔心。
    心裏再大的邪火都得憋著,這種日子確實挺難熬的,就像薑穗寧問的那樣,為什麽以前可以清心寡欲,那是因為沒碰過她,也不知道這事兒的美妙。
    當你嚐到糖的味道之後,就算是裹著毒藥也忍不住想張嘴。
    但和她的安危比起來,他還是可以忍下去的,隻是會想逗逗她,慰藉那點作亂的心。
    懷孕已經到後期,薑穗寧的雙腿開始水腫了,走路都變得有些發木了,鞋子也穿不進去了,婆婆嚴佩蘭特意給她換了舒適的布鞋。
    久站久坐都不行,快下班的時候她感覺腳腫得難受,連布鞋穿著也不舒服了,索性把鞋子脫了。
    手裏的工作也被主任劉姐安排到別人手裏,讓她休息別動了。
    “小薑同誌,你還有多久生啊?”同事是個快四十歲左右的大姐,姓朱,才從地區上調過來沒幾天。
    她來薑穗寧這邊辦公室拿資料,就看到主任在讓人分攤薑穗寧的工作。
    她弟媳婦前段時間也生了孩子,從懷孕到生孩子就嬌氣的很,她十分不喜歡那個弟媳婦。
    結果調過來有個同事更嬌氣,就腳腫一下,天天都能看半天,主任還基本不給她安排事情,她手裏的事情也都分配給別的人。
    薑穗寧靠在椅子上,這個新同事還是第一次主動找自己說話,她沒多想,說“下個月中旬的預產期。”
    朱姐一聽這不還有將近一個半月嗎?也不知道嬌氣個什麽勁兒,有些陰陽怪氣的開口,“哎喲要我說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就是嬌氣,我們以前生孩子前兩天都還下地幹活,你這還有一兩個月就啥也不幹啊。”
    “朱姐,你命這麽不好呢,你真可憐。”
    薑穗寧向來不會慣著別人,她都被季辰岩關得無法無天了,她幹不幹活關她屁事,嘴巴這麽賤是吃你家飯了?
    朱姐沒想到薑穗寧嘴巴這麽厲害,一句話懟的她啞口無言,拿著資料氣哼哼的出門了。
    一出來就真好遇到來接薑穗寧的季辰岩。
    她是地區婦聯的,不認識季辰岩,也不知道薑穗寧嫁的誰,不過這個年代對於穿軍裝的人都有些敬畏。
    而季辰岩進來就直奔薑穗寧的位置,朱姐沒想到薑穗寧嫁的竟然是軍人,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就這種懶惰的人還能嫁軍人。
    季辰岩進了辦公室,先問了兩句又蹲下幫她穿鞋子,穿好之後直接彎腰把人抱了起來,“你腳腫著就別走路了,我抱你出去。”
    薑穗寧以前還總覺得這樣不好,但這一次她看著還站在遠處的朱姐,伸手就抱住了季辰岩的脖子。
    季辰岩沒想到今天薑穗寧這麽乖,猜想她是腳腫得太難受了。
    他抱著她出去的時候,路過朱姐身邊,薑穗寧特意朝她挑了一下眉。
    非常細微的一個動作,但季辰岩注意到了。
    略帶挑釁的動作,他了解薑穗寧不是個喜歡挑釁別人的人,冷冷的掃了一眼朱姐,是個生麵孔。
    因為還抱著人,他也沒多說什麽,徑直離開了。
    等他們前腳一走,朱姐就垮著臉拉著隔壁辦公室的同事問“剛才那是誰啊?”
    市婦聯沒多少人,都見過季辰岩,這段時間季辰岩隻要時間充裕都是親自接薑穗寧上下班,所以大家都認識的。
    “東三部的季辰岩季首長。”
    “薑穗寧是他媳婦?”朱姐不可思議的問。
    “對,他們夫妻感情可好了,季首長非常疼他愛人的,自從薑同誌來這邊上班都是接上接下,沒懷孕的時候得空也親自來接。”
    朱姐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句,“看不出來一個小姑娘還挺有手段嘛。”
    “朱姐,話不是這麽說的,別人夫妻和睦,有什麽手段啊,你可別在小薑同誌那亂說話哦,要是傳到季首長那裏可不得了。”
    朱姐是在地區做了大貢獻才破格調來市裏的,她一直覺得自己非常厲害,結果到了市裏發現自己做的那些事在這裏根本算不得什麽,但她好不容易才來市裏肯定要樹立一些威風,本想著拿最年輕的下手,沒想到卻碰到個最厲害的。
    不過她也不在意,反正她做了大貢獻,她還不信她們能開除她。
    自從薑穗寧的腳開始腫之後,每天晚上季辰岩都會幫她兌熱水泡腳。
    洗浴室凳子比較矮,他也不讓她進去了,每晚都把熱水端到床邊,讓她坐在床上,自己則蹲下給按腳。
    今晚薑穗寧才把腳放進熱水裏,就忍不住“啊”了一聲。
    季辰岩趕緊把她的腳提起來搭在自己的腿上,用手試了一下水溫,緊張的問“是水太燙了嗎?”
    薑穗寧一手托著肚子,一手撫在肚子上,沒說話,表情有些難受。
    看得季辰岩緊張的不知所措,還好薑穗寧持續的時間很短,幾秒鍾之後她才緩過神來,哭唧唧的說“季辰岩,你的小寶貝們是不是在我肚子裏打拳啊,剛踢得我好疼。”
    季辰岩起身把人抱到床中央,又把枕頭拿起來墊在床頭,讓她靠在上麵,“那我教訓教訓她們,怎麽能胡鬧呢?”
    他可以把聲音放冷了一些,沒生氣但不夠溫柔。
    薑穗寧又舍不得了,抱著肚子搖頭,“不不不,她們還小不懂事,不要教訓她們。”她自從能感到胎動之後對孩子的偏愛就愈發令人發指了。
    季辰岩也舍不得訓他的寶貝閨女啊,這不是為了哄小祖宗嗎?
    見她護著孩子,又放柔了聲音,坐在床沿上伸手撫著薑穗寧的肚子說“那我不訓她們了,我和寶寶們說會兒話,讓她們乖一點不要總鬧騰媽媽。”
    兩個孩子好像很喜歡爸爸,隻要爸爸摸著肚子說話,她們總是很歡騰,在肚子回應著爸爸的話,而且動作會變得很輕很輕。
    季辰岩趁著空隙問薑穗寧,“今天門口那個是新同事嗎?好像還沒見過。”
    “是,剛從地區調來了。”
    “她人好嗎?”
    “一點都不好。”薑穗寧想到朱姐的陰陽怪氣,本來她們所有同事都非常好相處的,結果就朱姐來了她都聽兩個人抱怨過,這個朱姐說話可討厭了,今天還來陰陽自己。
    季辰岩聽了薑穗寧的抱怨,並沒有多說什麽。
    等她休息好之後又重新兌了水給她按腳,直到她舒服了,他才收手。
    第二天依舊把薑穗寧送到了辦公室。
    不過季辰岩見薑穗寧進了辦公室,他又折身去了劉主任的辦公室。
    他的小朋友自己都舍不得說一句,竟然被人莫名其妙的人說一頓。
    昨晚忍了一晚上,越想氣兒越不順。
    這段時間薑穗寧的難受他都看在眼裏。
    本來不想讓她來上班,但又怕她在家無聊,而且最近地區集體那邊又在提新的集體經濟改革,這事一直是薑穗寧在負責,她要過來跟進事情進度。
    她懷著孩子做這麽多事情,還被指摘她的不是。
    劉主任沒想到季辰岩一大早就來找自己,當聽了他的話,眉頭也皺得緊緊的。
    季辰岩冷冷道“我聽說她能調過來是因為救了好幾個落水的孩子?”
    劉主任忙不迭的點頭,說“是的,她一個人救了三個落水的孩子,聽說當時情況很危急,要不是有她,三個孩子都沒了,她自己被水衝了好遠,最後在下遊抓住了了岸邊的蘆葦才沒被衝走。”
    “當時那三個孩子怎麽落水的?”這個時節根本不熱,甚至河水還很涼,三個孩子都不足十歲,跑去河邊幹什麽?而且都是女孩兒,本就不是貪水的孩子。
    他這話把劉主任問住了,支吾了兩聲,“聽說孩子們是被一個瘋子嚇到,跌進河裏的。”
    季辰岩沉著臉沒說話,頓了一下,“算了,我會再讓人去查一下,最近劉主任把她換個地方,我不想她天天去找薑穗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