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遺忘箱庭】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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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瑟琳關上地道入口後,過了很久,地牢盡頭處才傳來一陣沉重的開門聲。
“唉,這威爾戴安家的人真是奇怪。要不是他們與魔女無關,這一家子早該被抓起來了。”
來者正是那個中年守衛。他不滿地嘟囔著,轉身關上鐵門,在走廊盡頭的桌椅處坐了下來,將裝著食物的木籃放在桌上,開始享用晚飯。
吃完晚飯,再加上餐後休息,二十分鍾很快就過去了。他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這才緩緩起身,悠哉遊哉地走在中間狹窄的過道上,一邊搖晃著手裏的鑰匙,一邊巡視兩邊空蕩蕩的牢房。
做這裏的守衛正是一件清閑的美差。這處足有二十間牢房的地牢在大部分時間裏都空無一人,平時根本不需要巡視。
缺乏運動讓守衛有些微微發福,但這段日子,他也開始有些忙碌起來——尤其是這兩天竟然收押了總共四個人,這讓他不得不開始做些獄卒的本職工作。
最早進來的那個人在昨天下午就已經被審判了,剩下的這三個人也快了吧?
這麽想著,這位中年守衛輕鬆地吹著口哨,瞥了眼右手處的第三間牢房。
裏麵空無一人。
口哨聲和鑰匙碰撞的聲音頓時停滯,守衛震驚地看著這間空蕩蕩的牢房,過了好一會才走到旁邊那間牢房,粗魯地敲了敲鐵柵欄,對那個靠坐在牆角的黑發小男孩厲聲說道:
“嘿,你旁邊那間牢房裏的人去哪了?你應該有聽到什麽動靜吧?!”
好像是被他的大嗓門和敲門聲嚇到,上一秒還低頭坐著的男孩渾身一震,猛地抬頭看向柵欄前的守衛,結結巴巴地說道:
“啊,守衛先生?請問是發生了什麽事嗎?您是要帶我出去嗎?”
“問問問,問個屁!老子現在是在問你,你這個搞不清楚情況的小畜生!”
守衛暴躁地大罵著,甚至還狠狠地跺了下腳。
男孩瘦小的身體開始微微發抖,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剛剛睡著了,好像沒聽到有什麽動靜……”
聽著對方解釋,守衛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
但下一秒,他便露出一個殘忍的笑,目露凶光:
“小東西,你以為你能騙過我?你們之前可是嘀嘀咕咕地聊了很久吧?反正老子的飯碗也要丟了,你父母也不要你了,像你這種被魔女附身的家夥,就算帶著一身傷痕被送去刑場,應該也不會有人說什麽吧?”
這麽說著,中年守衛打開了牢房。
而就在這時,他看到那個男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在簡短地歎了口氣後,他抬頭看向守衛,臉上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哎呀,所以說我不擅長偽裝啦……守衛叔叔,可以請您下手輕點嗎?我都一天沒吃飯了,要是再挨上毒打,保不齊就要在被審判之前一命嗚呼了!其實我也不希望您丟飯碗,在我看來,像您這樣強壯的人正適合當這地牢的守衛呢!”
聽他流暢地說完這一長串話,守衛微微一愣。
他自然知道這家夥叫安德烈,也知道他是個性格孤僻的怪小孩——這種被詛咒吃了一條胳膊的家夥,性格奇怪才正常。
但在被魔女附身後,這安德烈不僅變得開朗外向,甚至還能這麽巧舌如簧的誇獎別人,而安德烈對他說的這些讚美之詞,也確實讓他的火氣消了許多。
“嗬,你這狡猾的小崽子,”守衛冷笑著上前,狠狠扣住安德烈僅剩的那條胳膊,“不管你怎麽說,拷問都是必要的。放心吧,你死不了,在這方麵我可是行家……讓你吊著一口氣就足夠了。”
然而,還沒等他將安德烈押出牢房,地牢盡頭處便傳來沉重的敲門聲。
短暫的愣神後,他一邊摁著安德烈,一邊以盡可能自然的語氣對著那邊大喊道:
“誰啊?”
“是我,萊奧。塞薩爾神父讓我來看看犯人。”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中年守衛的心頓時咯噔一下。
他粗暴地將安德烈猛地推開,緊接著便跑出牢門,在手忙腳亂地鎖門的同時,假裝若無其事地對著那扇鐵門的方向喊道:
“哦,是萊奧啊!唉我這才剛巡視過牢房,你怎麽就來了……這些犯人還精神著呢,沒什麽問題,等明天審判了再帶出來就好了吧?”
他這麽說著,鎖好了牢門,跑向通往出口處的石梯,接著便再次聽到萊奧的聲音:
“既然沒什麽問題,那我也就不來打擾了。隻是神父讓我把聖燈帶給你,說是最近夜晚會比之前更危險,讓你也要多加小心。”
“哎喲,那可真是太謝謝你了。”
這時,守衛終於氣喘籲籲地爬到了石階頂端。
他熟練地開鎖,雙手拉開這扇沉重的鐵門,看向站在門口提著燈的棕發青年,眯眼笑著奉承道:
“我還以為這聖燈會一直與我無關呢,畢竟塞薩爾神父隻準守夜人們用……唉,好歹我也在這裏當了五六年守衛了,塞薩爾神父還是把我當作外人。”
“隻要信仰足夠虔誠,你我都是同胞。塞薩爾神父沒有發配聖燈給你,想必是有一些他自己的考量吧——最近蜂蠟不夠,大家都得省著點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萊奧微笑著,一邊說著一邊將燈遞給對方,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樓梯盡頭處的桌子上,突然眼前一亮:
“欸,那個木籃是你的嗎?其實剛剛神父正好讓我拿點能裝東西的家夥——你這個能借我用用嗎?”
微微一愣後,守衛很快就反應過來,滿臉堆笑著說道:“哦,那個是我的,隻是裏麵還放著些零碎東西呢。您需要的話,我去整理一下再給您拿上來吧?您站在這等著就行。”
“好。”
聽到對方答應下來,守衛頓時在心裏舒了一口氣。
他可不能讓這家夥進地牢,不然“自己擅離職守去拿飯、又過了這麽久才發現犯人逃跑”的事情會瞬間暴露——至少他也得把這事兒拖到明天,仔隨便扯點謊應付過去……
現在已是傍晚,天色漸沉,之後肯定不會有人再來拜訪。他已經想好借口了,就說“晚上巡查牢房時看到犯人突然憑空消失”,他也沒有辦法。
反正那女孩也是被魔女附身之人,能憑空消失不是很正常嗎?
胡思亂想著,守衛走下樓梯,來到桌子旁邊,急急忙忙地拿出木籃裏的餐具,剛想轉身走回門口,就看到桌麵上突然多出了一片陰影。
他心裏一驚,還沒來得及回過頭去,就被一隻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喉嚨處傳來極為劇烈的疼痛感,好像有什麽銳器劃深深地割開了他的咽喉。
這瞬間,強烈的恐懼占據了所有心智。守衛拚命掙紮著,想要擺脫身後人的控製,卻又因為喉嚨處的疼痛而覺得渾身乏力、喘不上氣。
尖銳的痛感接連不斷的從後背處傳來。在數次利刃入肉的聲響中,他痛得大聲慘叫,卻隻聽到了一種嗚嗚咕咕的古怪聲音——因為最初那割喉的一刀已經切斷了他的氣管。
鮮血正在自脖子和背上各個部位不斷湧出,在劇痛中,他很快便失去力氣,軟弱無力地癱倒在桌子上,隨後便整個人滑落到地麵。
視野漸漸模糊,他看著襲擊者蹲下身來,笑著拽住他仍在出血的脖子,毫無憐憫地拎起他的上半身,狠狠一刀刺進他的心窩。
身體條件反射性的微微顫抖著,這一刻,已經無力反擊的守衛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
他眼神逐漸黯淡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還看著眼前這個棕發的青年,想著對方為什麽要對自己下手、不該打開那扇門,以及……
他想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