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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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娘足矣!
    010
    我“撲哧”一笑,感情拿我當客人了。
    他被我笑得莫名其妙的,但還是扯著個笑臉,微笑服務嘛!做小二的就要懂得笑!還有陪笑!
    我說“狗子,連我都不認得了?”
    他一愣,仔細看了一下,然後吃驚起來“難不成……是,是淩廚子?”酒樓裏除了幾個年長的叫我名字外,別的都喊我做“淩廚子”以示尊重。
    “豈不是咯。”我嘿嘿一笑。不甩他,走到錢五那邊去,他也正看著我,眼裏帶著疑惑。
    那張苟馬上大叫道“喲,淩廚子可俊了!原來這真是淩廚子呢!”大家一聽,都圍了上來看我,我站在櫃台前,本來要找錢五說話的,現在櫃台前都圍著一群人,弄的錢五都有點不舒服了,開起嗓門大叫道“都回去工作去!要不然就扣你們工錢了!”
    大家又一窩蜂的回到自己崗位去了,隻是還時不時的撇我一眼,好像我臉上貼了金塊。
    “嘿嘿,錢掌櫃瞧我這身打扮如何?”我轉了個圈問他。
    錢五點點頭說“好,的確是好啊,你做男兒身果然還是比坐女兒身來的俊。”說完這話,我臉就綠了,什麽意思啊這!明顯就打擊我長得不好看啊,“不過這樣也方便些,畢竟拋頭露麵的也都是男人常做的事。”他還是很滿意的。
    我想也是,就不和他嘮嗑了,直接去了廚房。然後又是一陣稀奇古怪,像是參觀動物園一樣參觀我。我也很大方的給他們看。過了不到一會兒,他們就散了,各做各的事,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隻有徐師傅對我豎起了個大拇指“早該如此了,免得讓別人動了心思去。”
    我知道徐師傅這是在關心我,在他眼裏,我就像是他女兒一樣,關心我也正常。我對他一笑,然後就開始幹活了。
    幹活的時候又覺得手酸起來,剛才胡鬧的時候怎麽就不酸呢?一開始忙了就全身毛病來了。真是氣人啊!
    但是我是很有責任心的一個人,撐到晚上吧。大不了不給錢五做宵夜了唄。
    到了下午人比較少的時候,我回到自己屋子裏,讓小梅給我按了按,好多了,至少能撐到下班吧。希望今天客人少一點。
    誰知,晚上客人還是一樣多,來的人都排著對等呢!呼呼,氣死我了!現在不僅是全身痛,連腦袋都有點暈乎乎的了。希望我別暈了才好,我要是暈了,估計這一天就白費了。我可是撐著體弱來上班的啊!絕對要撐住啊。
    錢五還抽了個空到廚房走到我身邊低聲說道“冬音,今天晚上就不用了,我今日有事兒。”
    我聽了,腦袋有點迷迷糊糊,就胡亂點點頭說“知道了。”其實,知道什麽,連我自己都有點不清楚了。
    我在炒著最後一道菜,這道炒完了,就好休息一會兒了。這是道“辣子雞肉”,辣子放得很多,特別是那位客人,似乎特別能吃辣,叫使勁放,好像這辣椒不要錢一樣。
    我一抓一大把辣椒放進油鍋裏,腦袋暈暈的,一個沒注意,辣椒就被油炸的給蹦了出來,直蹦到我長了凍瘡的手上!我痛的倒抽一口氣,連忙用冷水浸了一下,好多了,見沒什麽事,也就繼續炒那盤辣子雞肉了。
    終於,裝盤,歐凱!(ok)我好休息一會兒了。
    把盤子遞給小二過後就坐在一邊,揉揉腦袋,好些了。又看了看剛才被辣椒沾上的手,我的凍瘡,似乎更加嚴重了……剛才沒發現,現在才感覺到,手指好熱,好辣的感覺,又很癢一看之下,似乎都要流膿了……惡心啊!
    把手放到水盆裏又洗了洗,好像好一些了。
    唔,頭越來越暈了,身子也酸酸的。對徐師傅打了聲招呼,我在一邊躺一會兒去。
    也沒躺多久,隻一會兒救被徐師傅搖醒了,他有些擔憂的看著我道“冬音,可是不舒服,現在好下工了,先回去躺著吧。”
    唔?都要下班了?我勉強的對他笑了笑說“知道了,徐師傅先回去吧,我還有事。”還得幫錢五做夜宵呢。
    徐師傅見狀也不好說什麽了,隻好叫我小心點,快點回去躺著。
    我點點頭,心裏暖暖的,覺得有這樣一個關心我的人真是太好了呢。
    想著今天該做什麽,看到滿桌子的菜,就隨便做些吧。拿起菜刀就動手了,雙眼迷迷糊糊的,外麵都已經黑了,燈也滅了,隻剩下廚房還亮著燈。
    菜做好後,陣陣香味傳出,聞得我都有點覺得餓了。隻是全身酸痛,實在沒什麽力氣了,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再加上腦袋有點暈暈的,就是覺得不想吃,再餓也覺得不想吃。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難受。
    把菜裝盤後,坐在這裏等錢五來,奇怪了,平常錢五都是聞到香味就趕來的,今天怎麽了?這麽久都沒來,對了,晚上的時候錢五好像進廚房來找過我,還對我說了句話,是什麽呢?腦袋昏昏灼灼的,想不起來了。大概不是什麽重要的吧?
    我的頭一點一點的,好困啊。揉了揉眼睛,我想去找錢五,最好找到後打他一頓!看他還不來,不來以後就不給他做吃的了!哼。
    氣勢洶洶的,其實也沒那麽回事,頂多有點不滿加氣憤,走出廚房,看到外麵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皺了皺眉,叫了聲“錢掌櫃?”
    沒人回答,我摸著步子走到錢五每天待著的櫃台去,又準備叫一聲,可誰知,我一開口就被肩膀上一掌給打了個狗吃屎,我叫了聲“痛……”
    邊揉著肩膀邊掙紮著坐起來,厲聲問道“是誰?”
    “我還要問你是誰呢。”那人不答反問,“來這有何目的?為錢?還是為飯?”
    為飯?你才喂飯,你全家都喂飯,我在心裏罵著他。
    一會兒,那邊就亮起了一小撮火苗,是個火折子,然後他很熟悉的點亮了櫃台的燈,他個子太高,火苗太小,我始終看不到他的正臉。
    我一時間有點愣神,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可能是頭暈發作吧,也就沒理他,他見狀反而對我發威了“你到底是誰?不說話隻好抓你去見官了!”
    哎喲我好怕呀!我白了他一眼,想動,卻感覺肩膀一陣疼痛,都是那個死家夥打的!現在不僅全身酸痛,連肩膀也痛起來了,還頭疼著,我隻好虛弱的回答“我是這酒樓的廚子啊!”
    “廚子?”那人不相信,“你當酒樓裏的人我沒見過麽?想裝廚子,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領!”
    說完他就朝我過來,想抓住我,可是我現在沒有力氣了,很虛弱,隻想躺進被窩裏睡上一覺,沒空理他。也就很輕鬆的被他抓住了,他還覺得有詐,還猶豫了一下,才抓住我,抓住我的衣領,朝他靠近,隻是這時候我的眼睛有點累了,想閉眼,想睡覺了……
    我個子不算太矮,但是跟麵前這個人比起就有些矮了,他抓著我的衣領,簡直是把我全身都拖起來了!我實在想問他,重不重啊?
    他對我的反應顯然一愣還莫名其妙的問了句“怎麽沒反抗?”
    我雖然腦袋渾濁,渾身無力,但是我說話的力氣還是有的“我手無縛雞如何反抗?”也許我太過虛弱,襯得我的聲音嬌嫩柔軟,與平常渾厚低沉的嗓音有些不同,所以再說出這句話後,抓住我的那個人手一僵就問道“你是女的?你是淩冬音?淩廚子?”
    問完後才覺得這樣抓著我不妥,連忙放開,但是我已經沒有力氣自己站穩了,就直直彎倒在地。我很想那個沒有見麵的,貌似是帥哥的人接住我,來個一見鍾情什麽的,但是事與願違,他沒有接住我,我硬邦邦的摔倒在地,我呻|吟似的叫出聲,不是我想發出這種聲音,實在是我沒力氣再發出更大的聲音了。
    我聽到那個人問“你沒事吧。”聲音離我很遠,很高,一點擔心的意味都沒有,反而是冷靜下來後的那種平淡,素不相識的問候一樣。
    我還有意識,大概還有,因為我聽到他問我話,但是我回答不出來,也動不了了。或許我暈了吧,但是暈了怎麽還有意識?這種事我從來沒經曆過,我前世加這世也沒有暈過,難道暈了的人就是這樣的嗎?唔,我不知道……大概如此吧。要不就隻有一個問題能解釋了,就是,我沒暈個徹底!
    感覺那個人彎下腰問“你沒事吧?喂,不會死了吧。”還是很平淡的語氣,我想罵人。就不能關心的問一句嗎?
    突然一塊冰涼涼的手插入我的脖子中間,好涼,但是好舒服,我的皮膚微微打了個顫。然後我被他抱住了,聽到他用很微弱的語氣說道“這麽燙?發燒了吧?”
    發燒?說我嗎?大概吧,發現那涼涼的手居然穿過我的脖子抱住了我的肩膀,我有點不滿起來,哼哼了一聲,我也不知道哼出來沒有,但是我想,應該哼出來了,因為我感覺到那個人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好吧,我不動了。
    或者說,我徹底暈了,因為我似乎看到,一塊巨大的石頭,朝我的頭頂上壓下來,痛,還有,累。
    接著,我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