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蘭茶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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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娘足矣!
幾天過去,我人都恍惚起來。隻有在遇上張優笙的時候馬上就會提起精神來,然後快速的躲避他。管他看沒看見,隻要我有理由說服他就行了。
幸好張優笙這些天比較忙,也讓我鬆了口氣,不像玩躲貓貓那樣,藏都沒地方藏。
年過了,迎來的是正月十五元宵節。
元宵很熱鬧,從窗子外望出去,能看到街道上都掛滿了燈籠,遠點的集市還有燈會,什麽猜燈謎啊,放花燈啊,多得很。
我卻沒心情過這個節,第一是因為張優笙的關係,等二是我要幫吳勝送東西。
早上我就被言行他們叫著出去玩,我讓悠心帶他們出去。雖然個個臉上都帶著不滿的神情,但還是聽話的出去了。等他們一走,柳兒就來了,當然對我是好言好語,若不是那次看到她和張優笙的對話,我會以為她真的把我當朋友的。
她說張優笙找我有事,要我去一趟。因為格外注意柳兒。所以她隱藏在眸中的一絲嫉妒被我捕捉到了,我笑了一下,不在意的說道,“我今天有事。”
柳兒愣了一愣,表情不變,依舊柔柔的微笑著,“淩夫人有什麽事?能比得上公子麽?”
我很無所謂的說道,“多的是比他重要的事,今日元宵,請你家公子好生玩著,我要出門了。”
說完,就準備趕柳兒出去,換衣服出門去。
柳兒卻擋在門口不讓,美眸中帶著不滿,“淩夫人既然對公子有意,難道連一個節日都不能在一起過嗎?還是淩夫人有什麽瞞著公子的事!”
她在質問我,她居然質問我。
她憑什麽質問我?難道我喜歡張優笙就非得天天和他膩在一起嗎?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嗎?
見我不說話,柳兒得意的笑了下,“原來淩夫人真的有事瞞著公子!”
我突然怒了,我都已經遠離他們了,為什麽還總出現在我麵前?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張優笙是因為我心裏對他愧疚著。可是柳兒算什麽?就張優笙的一個丫鬟而已!
“我瞞著他的事多著呢!你要想告狀就告去,我不介意。”我還是無所謂。
柳兒被我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走到我的房間裏來,背著手把門關上,我皺了下眉,很不滿她的這種做法。
她看著我,微微上挑的鳳眼裏帶著怒氣,“別以為公子寵著你,喜歡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你不過是個寡婦!做事的時候先掂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淩夫人!”
最後一句淩夫人是從齒縫裏憋出來的。讓原本有種吳儂軟語江南口音的柳兒變得淩厲起來。
我很奇怪一個看似溫柔,小巧可人的丫鬟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平常的柳兒不是這樣的呀。平常的柳兒那麽聰慧,怎麽這個時候倒愚蠢起來?對我說這些話了?難道真如那句話所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
我很累,一點都不想理會她,可是又不得不說,“我的身份我自己很清楚,倒是柳兒你——是不是做事的時候先看看自己的身份呢?我告訴你,我淩冬音一不是聞香居的人,二不是張優笙的人,我和你們聞香居是合作關係。合作你懂是什麽嗎?合作得來就合作,合作不來,我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況且還是張叔開口留得我。”
話說到這裏聰明如柳兒,該是懂了吧?
如果她要和我吵,我不介意,大不了我走。但是她會得罪不止張優笙一人。再則我也說了,我不是張優笙的人,關係沒有明確的時候誰是誰的根本確定不了。所以我是自由身,我不需要聽誰的話。
可是出乎我意料,柳兒並沒有走,或者說沒有懂。
因為她更加憤怒了,“公子寵你是你的福氣!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進了聞香居就是聞香居的人!就算是合作又如何?你也是在聞香居當差的!我在公子身前是什麽人知道的都知道,淩夫人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一陣無力感,我不明白柳兒到底在擔心什麽。既然她知道我兒時害了張優笙,而張優笙對我好也可能是為了報複,難道這還不夠嗎?而且我不去和張優笙見麵不正好和了她的意嗎?她可以乘虛而入,填暖張優笙的心。真的不明白。
“沒有忘記,和他們一起長大,嗬,他們把你當妹妹——不是麽?”我嗬嗬笑了兩聲,扭頭看向她的雙眼。
她瞳孔收縮,好像說中了她的痛楚,她眼圈突然紅了起來。我疑惑的看著她,剛才還那麽強勢的,現在該不會要哭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總之今日你哪裏都不能去,公子已備下酒席,等你了。”柳兒突然軟了下來,似乎平靜下來。
我也暗中舒了口氣,有話好好說嘛,既然你退一步,那我也退一步好了。我還是跟她說,“我今天真的有事,請回去稟你家公子,我去不了了。”
“那夜間呢?公子讓人做了花燈請淩夫人一起去燈會!”
“我不會去的。”我口氣軟了,態度卻還是強硬。
今天除了幫吳勝把東西送到某人手中外,哪裏也不會去,不然我完全可以和言行言斐他們一起出去了。
我以為柳兒還會勸我,可是她卻禮貌的行了個禮,低頭彎腰,長長的眼睫毛遮住她的眸子,讓我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麽,“我知道了,我會把話帶給公子的。”
話畢,她就轉身開門走了出去,毫不停留。
終於走了,抹了下額頭根本不存在的冷汗,然後去換衣服。那箱子張優弦送的新衣服我是不會再穿了,所以我又換回了以往的舊衣服。原本深藍的衣服顏色洗得都掉成淡藍了,花紋也若隱若現的,快看不出來了。裙子是灰白的百褶裙,裙擺很大,裏麵得穿上保暖的褲子才不會冷。
年雖過了,可是天還是很冷的。好在是棉衣,否則我恐怕要冷死。因為別的棉衣都……唔,簡直入不了眼。總不能給別人沒麵子吧?好歹吳勝也算是個唔,有錢人啊,所以送信的至少穿得也要好點嘛。
可惜了那箱子新衣服,雖然好看,可是我一想到張優弦,我就會渾身發麻,連帶著衣服也看也不想看了。
頭發也隨便挽了挽,沒有小梅,我是不會弄頭發的,所以盤的發髻很鬆,銅鏡中看著我,倒有些慵懶的美態。我不由哼笑,想不到我淩冬音也能被稱為“美”。餘下的頭發由一根發帶係住搭在右肩。
弄好這些後,就去床頭找那封信。手伸進去摸——沒有!
我吃驚,把墊在上麵的杯子棉絮都翻開,天!什麽都沒了!信沒了,吳勝給的信物沒了,連張優弦給的那塊玉佩也沒了!怎麽會?怎麽會不見了呢?
把整個床翻來覆去好幾遍,一層一層的找,可是還是連影子都沒看到。
怎麽辦?東西沒了,該怎麽辦?
忍不住恨自己敲了下自己的腦袋,真是混腦子!原本放在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不是很好嗎?為什麽非得壓在床底下?而且我還一點不注意,也好久都不看看了。
隻怪自己太大意了。
我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一直再想著該怎麽辦。
可是現在憑我一個人能怎麽辦?對了,我房間進來的人也就那麽幾個,小梅悠心還有孩子們。也許還有張優笙他們。可是他們拿著那信去幹嗎?
若是孩子們拿的也許還能拿回來,可是如果是小梅悠心呢?不對,小梅她那麽怕我,平常裏對我大聲說話都不敢,對我百依百順應該不是她拿的。那麽是悠心嗎?可是悠心前些日子才和我坦白,她不會對我不利,可是對我不利,難道就等於不動我東西嗎?是啊,拿我東西也不算對我不利啊,難道是她拿的嗎?
不行,沒有證據啊。再說悠心和孩子們出去玩了,也不能當麵對質,西京那麽大,誰知道他們跑到哪裏去玩了呢?
要不先去那個什麽蘭茶坊,找到吳勝的朋友再說呢?還是先找到悠心再說?
但若東西不是悠心拿的呢?腦海裏閃過這句話來,是啊,要是東西不是悠心拿的呢?那我這樣的反應不是很讓她心寒嗎?
算了算了,就先到蘭茶坊等著吧,若是那個人出現了就老實和他說,若是沒出現,那自然再好不過。可是吳勝又怎麽辦?吳勝對此事好像很看重,萬一是什麽急事呢?
對,吳勝對這件事這麽看重,那麽他就肯定知道那個人一定會去蘭茶坊,不會違約的!
那我隻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隻要找到那個人,應該就好一些了吧?至少多一個人幫我解決問題。
說走就走,出了門就在酒樓門口租了輛馬車去蘭茶坊。
蘭茶坊在城西,靠近郊區,比較隱蔽的一個地方。但是茶樓整個還是很氣派的,共分為兩層樓,樓下是茶水小點心,若是可以的話,還能叫上一小壇子酒。樓上是雅座,隻有屏風相隔,但是也不乏有閑情雅致的人在二樓品茶喝酒。這裏還有一位拉二胡的小姑娘,平日裏隻要沒事就會到二樓去找客人邀她拉二胡,然後得個幾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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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咪!看上了一件大衣,稿費都不夠給,嗚嗚……深深趕腳現在的物價上漲的無比之快啊……
昨天睡覺,本來準備早點起來去做頭發,可是鬧鍾響了還是起不來,於是,做頭發取消了……難得朋友把卡借給我啊!流淚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