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俊男美女,詩詞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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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藍的天空飄著絲絲白雲,如霧如紗。地上落滿了褐黃色的楓葉。仲秋時節,校園裏很多樹的葉子落得隻剩零星幾片,在微微秋風中孤獨且無力的搖曵著。金色的斜陽沒了太多樹葉的摭擋,照耀在路邊四季青上,熠熠生輝。
    江淩從圖書室走了出來,深深吸了口氣。看著蔚藍的天空,雙臂盡量向上舒展,然後在慢慢吐氣的同時,將雙臂緩緩放下,調整一下經絡,覺得舒服了很多。
    圍牆邊,幾株銀杏樹滿滿的葉子在微風中金光閃閃。江淩不由自主地駐足仰望著,暗歎這別具一格的秋色。一時詩興大發,脫口吟道:"荒秋時節醉千家,暮日斜穿撫物華,銀杏不知霜漸緊,風前獨自效黃花。風前猶、自……風前獨、自效黃花……"
    "風前猶自效黃花。師父好句!"
    江淩循聲返過頭,柳輝一身白色運動裝,笑吟吟地站在江淩身後,手裏提著一個紅色纖維袋。
    "你怎麽也在這?"江淩十分詫異。
    柳輝沒正麵回答,她從纖維袋拿出一罐椰子汁塞到江淩手中,"我爸出差經過濱城,順便來看我了。他想見見你,可是找了半天沒找著你。沒想到你在這……"
    "哦?你父親來了?"江淩急忙說,"我們快去吧!"
    柳輝噗嗤一笑,說道:"我爸早走了,他可沒太多時間來等你呢。"她遞給淩子一根吸管,接著說,"我覺得’風前猶自效黃花’好一些,銀杏葉時值仲秋變得黃燦燦,本是其自然生長規律所致,是一種亙古不變的現象。而‘獨自’容易讓人覺得其孤傲,有意而為。"
    "對。用‘猶自’更能貼切地把這景象描繪得自然而然,自然得似乎有一些癡,更讓人覺得它可愛。"江淩一邊吸著椰汁,一邊答道。不料張嘴說話時,口中椰汁溢了出來,從口裏經胸前漏了下來。江淩下意識地貓腰避讓,不慎後背頂到一株銀杏樹的樹幹,些許杏葉紛紛落了下來。
    柳輝笑道:“熊孩子!“
    江淩聳聳肩,笑而不語。
    突然,校園外傳來絲竹琴弦鼓樂之聲,伴有磁性男中音戲曲唱腔。鼓樂鏗鏘有力,旋律淒婉動人。兩人快步出了校門,循聲往濱江河畔而去。
    濱江河畔的陳舊長廊裏,一群人正在演唱湖南花鼓戲。“未曾開言淚雙流,山伯誠心把香焚。拜上拜上多拜上,多多拜上祝姑娘……“在慢調長腔的伴奏下,一男生把梁山伯修書向祝英台求藥的選段唱得字正腔圓,催人淚下。江淩雖不怎麽懂花古戲,但那淒美的旋律讓他聽得十分認真。柳輝見他如此,也隻好陪著他耐心聽戲。
    微風吹過,幾乎凋盡葉子的柳條柔軟地擺動,合著花鼓戲的節奏,仿佛也在為山伯與英台的愛情故事而傾訴與哽咽。柳輝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循著幽幽桂花香,信步來到了江邊,轉過身來看了看那盡情的戲曲,又看了看沉迷於戲曲的江淩,低頭陷入了沉思。
    江淩聽完戲後,發現柳輝蹲在江邊沙灘上寫寫畫畫,便走了過去,隻見柳輝正在沙灘上寫道:“長廊內,碧水邊,香桂沁雲天。慢琴對柳笛聲殘,秋陽山外山。“柳輝還想寫下去,可一時間不知怎麽寫為好,突然發現江淩過來了,便站了起來。
    江淩說:“我來續上後麵幾句。“他從柳輝手中拿過樹枝,寫下“英台妹,逝俏顏,倦鳥跡知還。三杯濁酒盡君歡,今宵桂子寒。“
    ‘’好句!‘’柳輝雖然平時敬佩江淩才華出眾,但沒想他才思竟這般敏捷,不由脫口稱讚。
    ‘’我們今天感悟相同而已!‘’江淩站身來,隨手扔了樹枝,對柳輝說:“我們走吧,食堂該開晚飯了。“
    柳輝慢慢地跟在江淩身後,看著他斜陽下漸漸拉長的身影,思緒萬千。她沒想到這錚錚鐵漢般的江淩竟有如此細膩的情感,更折服於他敏銳的文才與對梁祝故事深刻而中肯的評判與總結。由此看來,他並非一個隻知勤奮學習而不識人間煙火的愣頭青呀!我對他的一往情深,他應該是能感悟得了。可是,他為何對我就不能敞開心扉?難道,難道他心中早已有心儀的女孩了?他這“三杯濁酒盡君歡,今宵桂子寒“是否在告訴我什麽呢?
    柳輝最終沒悟透,隻好跟上江淩往學校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