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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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戀愛不如報效祖國[快穿]!
    意外來的突然,卻又半點不讓人感覺到驚訝。
    身後的兩輛黑色越野突然變道,以一種極為刁鑽的角度朝著車子撞來,車身在巨大的撞擊之下發生了劇烈的震顫。
    車內的人均是神色嚴肅。明夏手指輕輕敲了敲開車酷哥的椅背,道“還記得我剛才和你說的話吧。”
    “待會兒下車後,直接帶幾位專家換車,接應的人就在拐角處,你的任務就是務必把文物和幾位專家平安送回國內。”
    酷哥薄唇微抿,麵容看上去愈發冷峻,通過後視鏡深深看了明夏一眼,到底還是沒有反駁,鄭重點了點頭,道“您放心。”
    對方有備而來,明夏既然敢冒險前來,自然也是做了安排的。對方針對的是明夏,想要的也是明夏的命,對於與她同行的那些專家倒是並不太感興趣。
    若是能夠一網打盡,將他們在拍賣會上拍下的東西收回去,他們倒也非常樂意。但若是二者不能同時進行,那對方顯然也很能分得清主次。
    眼看明夏等人兵分兩路,尾隨在後的那夥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果斷放棄了追回競品的打算,直奔著明夏那輛車跑去。
    然而誰都沒想到的是,意外來得太過突然,就在那夥人快要靠近明夏所在的車輛時,原本應該已經跟隨老師離開的陶希然居然跳車了。
    盡管她已經非常努力的護住了自己的要害,巨大的衝擊力讓她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她卻混不在意似的,快速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向價明夏的車。
    明夏“……??”
    饒是淡定如明夏,此時也忍不住有些想罵人。
    陶希然手上都是血,應該是剛才手掌不小心蹭在地麵上產生的傷口,她用力拍打著窗戶,臉色煞白不說,整張臉上滿是焦急。
    車內的司機也被這一係列突然的變故給驚到了,從後視鏡裏看到追來的人已經掏了槍,一時間有些拿不準,問道“小姐,還按照原計劃來嗎?”
    幾乎就在他這句話落地後,槍響伴隨著道路兩旁響起的驚叫一同響起。
    陶希然顯然沒經曆過這陣仗,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因為槍聲而徹底褪去了最後一絲血色,然而也不知道這姑娘腦子裏在想什麽,明明已經嚇到不行,卻還在拍窗戶。
    明夏見狀,歎了口氣,道“開門,讓她上來。”
    車門是經過特殊改裝的,原本四扇門中有扇都被封死,玻璃也是經過特殊處理,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實則內有乾坤。
    “可是——”
    司機麵露猶豫,但最終還是按照明夏的吩咐開了車子唯一一扇門。
    與此同時,幾乎是在車門打開的瞬間,密密麻麻的子彈如雨點般朝這邊射來。
    若非司機是老手,停車的角度又分外刁鑽,車身又是加厚的防彈材質,隻怕陶希然來不及上車就已經被打成了篩子。
    可就是耽誤了這幾秒的時間,陶希然人雖然上來了,但出路也幾乎被人給堵死了,原定下的計劃因為這幾秒的時間差徹底被打亂。
    “你不要命了?”明夏看著狼狽不堪似乎已經被嚇傻了的小姑娘,難得冷下臉。
    陶希然被她的聲音勉強喚回了魂,她看著明夏,明夏也看著她,從她眼底能夠看出明顯的猶豫和掙紮。
    “我能救你!”陶希然咬著唇道,聲音都因為過於害怕而不住打顫。
    明夏幾乎要被她逗笑了,伸手揉了揉眉心,對司機道“待會兒車子被逼停,你護著她先走。”
    “這……”司機愣住,臉色也有些為難,“小姐,我是明先生生前留給您的保鏢,理應將您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聽到明夏的話,陶希然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握住明夏的手,再次重複道“你相信我,我真的能救你!”
    明夏看了她片刻,感覺如果她再不說點什麽,眼前的小姑娘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好,你能救我。”明夏道,說著伸手在她頭上拍了拍,又道“但你要先活著。”
    “聽到沒有,你要活下來!”見陶希然的神色有些渙散,明夏加重了語調,落在她發頂的手也變為握住她的肩膀,神色認真的又重複道“你要活下來。”
    車子又一次遭遇了猛烈的撞擊,防彈玻璃已經因為承受了太多次攻擊,有好幾處已經呈現粉末狀,想來應該是頂不了多久了。
    聽著外麵劇烈的撞擊聲、刹車聲夾雜著尖叫與槍聲,陶希然有些崩潰,眼底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滾落眼眶,她伸手去擦,卻怎麽也擦不幹淨,狼狽的像個迷路的小孩兒。
    “小姐,左後輪胎爆了,油箱也被打到,車子要撐不住了。”司機麵色凝重。
    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件極為不容易的事情,得知這個結果,明夏很平靜就接受了。
    “到前麵巷子裏,我會先出去,我手裏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不會輕易對我動手,待會兒我下車後,你找機會帶她離開。”明夏道。
    不等司機回答,被眼淚糊了滿臉的陶希然卻在此時顫聲開口道“讓他自己走,你跟我走!”
    明夏“……”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真想拆開這小姑娘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
    偏偏就在這時,神隱許久的係統忽然開口道“宿主,跟她走跟她走!”
    雖然不知道自家係統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但憑借著和係統多年的默契,危急關頭明夏很快做出了決定。
    “你先走,把車留給我。”明夏對司機道。
    “可是,車子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司機有些焦急,因為油箱漏了的緣故,即便油門已經踩到底,車子的速度卻依舊逐漸慢了下來。
    明夏是個下定決心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人,危急關頭根本沒有太多時間給他們在這裏商量對策,明夏直接跨到前排,將車門拉開,高聲道“走——!”
    司機到底還是沒有違逆明夏的意思,卻在跳車前將身上的兩把槍留給了明夏。
    他跳車的地方剛好卡在巷子口,那條小巷又長又窄,待他下車後,明夏直接一腳油門將車子整個堵在巷子口,車頭都因為暴力而被擠壓變形。
    追在後麵的車沒想到她會突然停下,刹車不及也撞了上去,借著這股撞擊力,明夏的車更是被強行往狹窄的巷子裏擠了擠。
    劇烈的碰撞導致明夏的腦袋直接磕到了方向盤上,昏迷的前一秒明夏腦子裏想的是,女配果然是個風險極高的高危職業。
    “請問,您知道附近哪裏有醫館嗎,我姐姐她前兩天感染了風寒,今天上午突然發起了高熱,我……”
    明夏腦子昏昏沉沉的,意識有些不太清醒,朦朧之間依稀聽到有道熟悉的女聲似乎在和人交談著什麽。
    聲音不大,但有些吵。
    她吃力的試圖睜開眼睛,但眼皮卻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任憑她怎麽努力也紋絲不動。
    “最近世道不太平,整個潯州城人心惶惶,前段時間城裏但凡開著的店麵都被日軍的狗腿子找各種理由找過麻煩,現在莫說是醫館了,想找到一家正常營業的門麵都難。”
    說這話的人聲音聽上去似乎上了年紀,話裏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但好在除了偶有幾個詞聽不太懂外,交流起來總歸沒有太大障礙。
    兩道聲音交錯著響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明夏忽然感覺額頭傳來一陣涼意,這股涼意簡直猶如及時雨,連帶著原本昏沉不已的大腦都隨之清明了幾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明夏睜開眼時,發現自己似乎……置身於一個看上去有些年頭的老房子裏。
    房子主人家境應當不富裕,盡管屋內被打掃的非常幹淨,可屋裏的家具看上去依舊有些破舊。
    環視一周,發現整間屋子裏最值錢的,恐怕也就是那張看上去大約是新打好不久的梳妝台了。
    從床上坐起來,腦袋還有些脹痛,明夏伸手去摸,卻有些愕然的發現自己腦袋上不知什麽時候被人纏上了厚厚的繃帶。
    透過放在床頭的那盆水中的倒影,明夏端詳著自己的樣子,感覺頗有幾分滑稽,像極了過年時廟會上那種看上去就特別搞笑的大頭娃娃。
    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昏迷前穿的那套,而是被換成了一件紅綠相間的,看上去就花裏胡哨,鄉土氣息十足的花棉襖。
    明夏看著自己的這身造型,整個人都陷入了茫然。
    “統兒,我這是……任務失敗,直接進入下一個任務世界了嗎?”短暫的愕然後,明夏在腦海裏試圖和自己的係統溝通。
    然而這句話問出去,明夏卻久久沒有得到回應,甚至就連和係統之間根植於靈魂中的那縷羈絆都被斬斷了似的。
    就在明夏滿臉懵逼的時候,卻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明夏麵前。
    陶希然穿了套和明夏同色係,鄉土氣息十足的小花棉襖,原本靈動幹練的馬尾辮被放了下來,梳成了兩個麻花辮。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愣。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陶希然,她臉上立刻浮現喜色,驚喜喊道“你醒啦!”
    短暫的驚喜之後,陶希然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的喜色都還沒來得及收起,眼淚就已經控製不住的瘋狂外湧。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陶希然這回是真的被嚇到了,起初帶著明夏順利穿越過來的時候,她是感到無比慶幸的,慶幸自己居然真的成功將明夏從那場混戰中帶走了。
    但當她發現明夏穿過來後就一直處於昏睡狀態,怎麽叫也叫不醒,陶希然這才開始慌了。
    還以為是自己的行為導致明夏被這個世界所排斥,又驚又怕的陶希然這兩天簡直連眼都不敢閉,時時刻刻守在明夏床邊觀察著她的情況,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明夏就悄無聲息的掛了。
    如今眼見明夏醒過來了,陶希然又是驚喜又是後怕,一時間又哭又笑,表情管理徹底宣告失控。
    她這又哭又笑的模樣,把明夏看的有點想笑,對她伸了伸手,道“抱一個?”
    陶希然哪裏會拒絕,像個小炮彈似的直接就衝了過去,兩個姑娘在陌生的世界裏相擁,抱成了一團。
    待到陶希然情緒平靜下來,明夏這才問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陶希然拉了個凳子在明夏床邊坐下,剛哭過還有些泛紅的大眼睛眨了眨,臉上表情看上去有些苦惱,似乎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明夏見狀,索性道“要不這樣,我來問,你來答,遇到不能答或者不想答的,你就搖搖頭。”
    陶希然滿口答應,“好,問吧問吧!”
    明夏抬眼,視線在房間裏再次掃了一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裏已經不是我們之前生活的那個世界了,對嗎?”
    沒想到明夏會這麽敏銳,陶希然猶豫了下,還是咬著牙點頭認下了“對。”
    “我們這是,穿越了?”明夏察覺到她神經的緊繃,微微放緩了聲音,挑了個比較輕鬆的詞來形容現在的處境,試圖緩解她的緊張。
    陶希然卻沒點頭,而是神色糾結道“也……可以算是吧?”
    明夏神色一動,繼續追問“我們還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嗎?”
    這次陶希然倒是點頭點的幹脆,斬釘截鐵道“可以。”
    明夏微微鬆了口氣,隻要還能夠回去,一切就都還好說,起碼代表著她的任務還沒完全失敗。
    “這次穿越,是因為有你在嗎?”明夏想了想,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時,陶希然自己其實也有點不太確定,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道“應該算是吧。”
    “那你當時執意要跟著我去r國,在危急關頭又讓我一定要跟著你,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明夏問。
    她的反應實在是太快,有些話陶希然自己都還沒想好該怎麽開口,明夏就已經問出來了。
    陶希然沉默著點了點頭。
    原以為會被責怪,卻沒想到預想裏的指責並沒有出現,反倒忽然被人擁進了一個溫暖的,帶著淡淡體香的懷抱。
    “謝謝。”陶希然聽到明夏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不知道為什麽,陶希然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酸。老實說,她的這反計劃別說周密,甚至可以說是粗陋到漏洞百出。
    當時之所以會執意要求跟著明夏一起到r國,為的也不過是以防萬一。後來若非情況太過凶險,陶希然也不會冒著那麽大的風險嚐試著將明夏一同帶過來。
    無論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好的也好,壞的也罷,將明夏從現實世界帶到這樣一個陌生的世界,從始至終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在做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會被明夏質問指責的情況了,可讓陶希然沒想到的是,明夏非但沒有因此而指責她,反倒認真的向她道了謝。
    積壓在胸口的種種複雜情緒似乎都隨著明夏的這句‘謝謝’而全部傾瀉而出,陶希然非常沒出息的又一次哭了。
    感覺到肩膀上溫熱的潮意,以及趴在自己肩頭時不時聳動兩下的腦袋,明夏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開口打趣“怎麽又哭了,你是小哭包轉世不成?”
    陶希然卻似乎對這個詞語特別滿意,帶著濃重鼻音,大言不慚的認了個幹脆,道“對啊對啊,我就是哭包轉世!”
    明夏被她弄得沒轍,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換了個話題,道“半夢半醒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你和一個女人在說什麽狗腿子,醫館什麽的,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還有這個世界,是完全虛構出來的世界?你剛才說我們能回去,意思是隻要我們在這裏待夠時間,自己就可以回去嗎?”
    明夏的問題成功讓陶希然情緒平複下來。
    “這個世界,並不是虛構出來的世界,準確來說……”陶希然歪著腦袋想了想,有些心虛道,“你還記得我們在地下拍賣會上拍到的那兩張《大般若菠蘿蜜多經卷》經書殘卷嗎?”
    猛然聽她提到這個,明夏腦子迅速轉動起來,眯了眯眼,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是回到了曆史裏?”
    明夏的洞察力準到讓陶希然有些心驚。
    陶希然組織了一下語言,斟酌著開口道“其實在帶你來之前,我自己也就隻稀裏糊塗的穿越過一次,所以很多事情我也很難完整的跟你解釋清楚。”
    “現在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成年之後,我的身體裏似乎覺醒了某種特殊的能力。”
    陶希然說著,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道“隻要在短時間內和華夏遺失在外的文物有過接觸,一旦受傷,我就會被迫進入穿越,穿回到那件文物被遺失前的時間線裏。”
    “在來到這裏之前,唯一一次穿越是在去年。暑假的時候,我陪同老師一同去了遠在c國留學的師兄家裏,幫忙鑒別他從一位c國流浪漢手中花了一百c幣買下的白玉扳指。”
    “我的特殊能力在來之前老師應該已經和你說過了,當我觸碰到白玉扳指的瞬間,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熟悉與親切感。”
    陶希然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時,眼前依舊能夠清晰浮現自己接觸到那枚白玉扳指瞬間身體所湧現出來的複雜感覺。
    熟悉又親切,以及一種失而複得的雀躍與歡喜。
    “在從師兄家回酒店的路上,我因為注意力不集中而被一個玩滑板的小孩給撞倒,膝蓋剛好磕在石階上麵,流了不少血。”
    “明明傷口也不大,但就是感覺莫名的頭暈心悸。”回想著當時的情況,陶希然道,“後麵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置身於一個拍賣行。”
    雖然感覺自己的那番遭遇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都像是天方夜譚,可信度更是幾乎為零,但陶希然還是咬著牙繼續說了下去。
    “我站在街道上,周圍的建築讓我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身旁的人明明長著和我極為相似的麵容,可穿著打扮又著實不像現代該有的打扮。”
    “然後呢?”明夏追問。
    陶希然繼續道“我當時還沒意識到自己穿越了,隻以為是誤入了哪個正在拍戲的劇場,就在我準備向人打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時,我忽然被一個穿著馬褂,腦袋後留著長長辮子的男人給撞到了。”
    “他個子很高,但形容枯槁,臉色灰白,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會移動的骷髏架子。”那人似乎給她留下了極大的衝擊,以至於說到這裏時,陶希然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我還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非常難以形容的,很難聞的味道。”
    明夏聽到這裏,神色若有所思,良久後,忽然問“那味道是不是發苦,還帶了點陳舊的尿騷味?”
    經過明夏這麽一提醒,陶希然眼前一亮,腦袋點的像小雞啄米似的,飛快道“對對,是發苦,還帶點腥臊味。”
    “可能是鴉片。”明夏道。
    聽到明夏的話,陶希然的神色忽然就凝固在了臉上,良久後才小聲喃喃道“怪不得,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解釋的通了……”
    明夏歎了口氣,捏了捏她的手,仿佛這樣能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一般,鼓勵她繼續往下說。
    陶希然回過神,繼續道“他當時表現出一副很著急的樣子,撞了我之後非但沒有道歉,反倒神色特別凶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看到他腳步匆忙的從我身邊經過,踏進了不遠處的當鋪。當鋪的掌櫃似乎和他已經是舊相識了,非常熟稔的問他,今天過來打算當點什麽好東西。”
    “我看道他接連拿出了幾件東西,但掌櫃打扮的人卻始終沒有點頭,直到他神色愈發不耐煩,情緒逐漸變得暴躁的時候,掌櫃忽然伸手指了指他的手指。”
    “那時候我才看清楚,那個男人手上戴著的那枚白玉扳指,正是我和老師在師兄家裏見到的那枚。”
    陶希然苦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會這麽篤定?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可在見到男人從手上取下那枚白玉扳指時,那種熟悉的,親近的感覺無比清晰的告訴我,男人典當的和我師兄從流浪漢手中收到的,就是同一枚。”
    明夏感覺到了她聲音裏的低落,歎了口氣,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無聲的安慰。
    “我當時,做了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我衝進了那家當鋪,想要跟那個男人說不要賣掉它,可他又怎麽會聽我的,那枚白玉扳指最終還是被賣掉了,死當,永不贖回。”
    陶希然神色有些悵然,道“再後來,我心裏記掛著那枚扳指,就一直在那家當鋪附近徘徊,幾天後,我看到一個軍官模樣打扮的白人大搖大擺走進了那家當鋪。”
    “他進去時,兩手空空。出來的時候,身後的東西多到兩個箱子都裝不下,當鋪的掌櫃明明臉色鐵青,卻還偏要擠出諂媚的笑容,和店裏的夥計一起幫忙搬箱子。”
    “他走的時候,我看到那枚白玉扳指被戴在了他的手上。”
    “再之後,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而穿越的那幾天,我見到的那枚白玉扳指,那個留著辮子的男人,當鋪的老板,以及神色傲慢的洋人,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隻是我的一場夢境而已。”
    陶希然將自己的情緒從那次短暫的穿越中抽離,苦笑道“這就是我的第一次穿越。”
    “目前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當我同時滿足在接觸到華夏遺失在外的文物和身體受到傷害時,就會進行穿越,回到曾經接觸過的那個文物遺失前的曆史時間當中。”
    “並且這樣的穿越是有時間限製的,上次我在那個世界裏一共待了不到七天,可以說是見證了那枚白玉扳指遺失海外的始末,然後就穿回去了。”
    明夏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如果按照你的描述,是不是意味著,這次穿越也是同樣的情況,我們穿越到了《大般若菠蘿蜜多經卷》殘卷遺失前的曆史時間線當中。”
    陶希然點了點頭,道“應該是,但這次好像和上次又有些不同。我們穿越過來已經兩天了,在這兩天的時間裏,我沒有像上次見到白玉扳指那樣見到《大般若菠蘿蜜多經卷》殘卷。”
    明夏想了想,道“可能我們來的時間線目前還比較早,我又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你這兩天應該一直在照顧我,也沒有外出尋找過。”
    說著,明夏緊接著又拋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小陶,你上次穿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將那枚白玉扳指帶回現代?”
    陶希然先是一愣,當意識到明夏話裏的意思後,臉上先是浮現了激動,緊接著又變為了羞愧。
    “我、我當時,衝進去想要阻止那個男人賣扳指,被當鋪老板趕出來之後,就再沒進去過了。”
    “如果你的想法成立的話,那不是、那不是意味著我們可以——”
    “既然來都來了,為什麽不試試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