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第十四個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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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27進入無限流世界綜!
    原來女生們的世界也沒有這麽好混。
    山本無奈地意識到這一點,然而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接觸到這些事。
    摁在身上的煙頭帶來的刺痛感深入靈魂,山本的意識忍不住抖了抖——這可真是,哪怕是在他小時候都沒受過的“欺負”,今天反而都齊了。
    山本苦中作樂地想到。
    如果他能動的話,當然會反抗,但可惜將他關進來的小姐姐似乎沒打算讓他亂來。
    盡管山本還沒有綱吉那種這個副本的惡意的清晰認知,但他還是感覺到了這個地方的不友好。
    出口、離開的方法……
    或者是,能讓他動起來的方法。
    山本抬起眼,被手臂和劉海微微遮住的眼睛一瞬間顯得有些銳利,理所當然地也引來了更大的不滿。
    眼瞳裏倒映著的棒球棍越來越近,山本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他緊盯著那個棒球棍,藏在身軀下的靈魂咬緊了牙關。
    喀嚓。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疼痛——女孩捂著骨折的手臂,渾身冷汗。
    但這種狼狽沒能引來半點同情,女孩顫抖著,突然感覺到了頭發被拉起,然後頭皮傳來了一陣疼痛,隨即臉頰一痛……女孩的臉被甩向了一邊。
    可這並不是結束,她感覺到衣領突然被拽緊,隨即她被用力提了起來,撕拉一聲——
    山本緩緩闔上了眼睛。
    耳邊傳來的拍照時的喀嚓聲、不良少女們的嘲笑聲、和身體傳來的絲絲涼意讓他馬上就想到了現在發生的事,而閉上眼不低頭看,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過了。
    這種程度,真的太過了。
    怪談裏關於這方麵的描寫其實並不詳細,盡管哪怕是這樣其實都能想象到大概會發生什麽,但親身經曆的時候果然還是會,讓人憤怒。
    山本攥緊了拳,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算生氣,他現在也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一場霸淩就這麽結束了,但山本知道這隻是女孩經曆過的漫長學校生活裏的其中一場霸淩。
    山本感覺到女孩攏著衣服重新穿到身上,瑟縮著抱著手臂,慢慢回到了教室……
    山本發現他突然能掌控身體了。就在女孩準備離開校門的時候——準確來說或許也不完全算是掌控。
    山本頂著女孩的殼子,站在校門內,看著那個瑟縮的背影一步步走遠。
    女孩的背影佝僂著,在夕陽下顯得有些虛幻。
    他和這個身體都被困在校園裏了,真正穿過了校門的隻有那個影子。但山本不確定,那個影子是不是這個女孩真正的靈魂,又或者隻是一個象征,一個身體控製權交換的象征。
    山本試探性地伸出手,隨即他就和綱吉碰到遊泳池裏的水一樣,被彈開了。
    無法離開學校。
    山本看著自己的手,纖細柔軟的手指和他本身的手完全不同,是屬於女孩子的手。
    手指上的灼燒感很明顯,這個情況,和cielo剛才一樣。
    山本明白了這個意思,沒有再繼續試圖離開學校,跟上那個影子,他轉過身,正準備回到學校內,看看能不能趁機找到離開的方法。
    殘陽籠罩著學校,黃昏和陰影交錯,將教學樓切割開來,山本仰望著空蕩蕩的教學樓,莫名感到了一陣窒息。
    學校裏已經沒有人了,這個時間點,就算是社團活動也已經結束了。眼前的並盛中和現在的並盛中在大小上好像也沒有多少區別,不過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從一些細節看出不同的。
    所以,這裏真的是怪談裏的那個十幾年前的學校?
    仔細看看的話校服好像也和現在的女生校服有些不一樣,這應該就是並盛中的舊製服吧,聽說並盛中現在的製服是修改過的……
    山本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剛剛這個女生是先回教室的,所以他知道女生的教室和座位在哪,也許能調查到什麽,剛剛他看到有一本日記很讓人在意。不過隨便看別人的日記好像也不太好。
    山本沒有多少解決這種副本的經驗,唯一的一次他也已經忘記了。他隻是想著這個女孩身上或許有什麽離開的線索——畢竟困住他的,應該就是那個怪談裏的主角,也就是這個女孩。
    多知道一點的話,或許也對之後完成遊泳池的那個真正的任務有幫助。
    不過讓山本失望了。
    這個女孩將他關進來,原本就不是想讓他當什麽知心大哥哥的,所以當然,也不會留下什麽線索——
    山本看著空白的日記,隱約感覺到了女孩的排斥。
    在打開的一瞬間,還是有文字的。
    隻是,在打開之後,就消失了。
    這個女孩沒打算解決問題,沒打算放過他,沒有任何和談的意思,也根本不想讓自己的製作成什麽線索去讓他們這些陌生人挖出她更多的過往。
    山本恍惚間聽到了仿佛從天邊傳來的一聲冷笑。
    不接受開導、不接受和解、不接受談判。
    “明明都是‘我’?”山本低聲自語,卻也沒抱希望。雖然他現在用的身體,是屬於她的,但他終究不是她。
    “真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我看到嗎?”山本看著眼前的座位,這張椅子並沒有被倒放上桌子,而是就這麽放著,就像是在等他坐上去一樣。
    山本將日記本放回桌麵上,準備離開,去遊泳池那邊看看。
    他“進來”的地方是遊泳池,離開的出口說不定也在遊泳池……這麽想會不會太簡單了?
    山本也知道遊泳池那邊或許會很危險,所以他才會先來教室,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可以讓他做些什麽的線索——就像一些遊戲裏一樣。
    山本當然知道這不是什麽戀愛攻略遊戲,他也不是那些遊戲裏“溫柔的主人公”,但,萬一呢?
    畢竟連任務麵板都有。
    可惜……
    山本正想轉身往外走去,而就在這時,他突然頓住了。
    ——眼角餘光瞥到了一樣多出來的東西,讓山本猛然停下了腳步。他再次看向了桌麵。
    桌麵上,除了剛剛放回去的日記本之外,還多了一支筆,一支剛剛還不存在的,鮮紅的筆。
    ……這是什麽意思?
    仔細想想,剛才進來時日記本就這麽放在桌麵上也有些奇怪,而且這個女孩遭受到的那種程度的校園暴力,日記這種私密的東西應該是不敢再放在學校的。
    否則絕對會被拿出來念,然後被當眾取笑,除非日記本裏本來就沒寫什麽。
    但什麽都不寫的話,又怎麽會需要日記本?
    山本穩了穩思緒,試探性地朝筆伸出手。
    冰冷的、有些僵硬的、觸感也很奇怪……仔細一看的話,這支筆的長短也有點,不像是正常的筆該有的樣子。
    山本的視線無意識落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後他的手指顫了顫,強行克製住伸直手指比對一下的衝動。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大概看出來了,這支筆的長短、粗細和“她”的右手食指差不多。
    山本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手一顫,差點將筆扔出去。
    但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知道不能激怒對方。
    而且,至少看上去還是筆……隻是觸感有些奇怪而已。
    表麵上,山本的神色不變,“女孩”的臉色依舊蒼白平靜,或許是因為身體內的靈魂是山本,原本脆弱的眉宇間多了幾分鋒利。
    “她”遲疑了片刻,最終在這個座位上坐下,握著這隻觸感奇怪到讓人不敢多想的筆,看著眼前逐漸滲出了鮮血的筆記本,緩緩翻開了第一頁。
    突然出現一隻“筆”的意思,是不是讓他自己寫?
    山本也不知道,他隻是有這種感覺、或者說想寫什麽的衝動。
    這個女孩的腕力並不強,捏著筆的手都有些顫抖,也有可能隻是因為剛剛挨過打,身上的疼痛導致的身體反應。
    而且左手手臂剛剛才被打出的骨折還在,現在還有些痛。
    準確來說是很痛,這個身體對疼痛的耐受性顯然不高,比他自己的身體低多了——其實他自己也沒高到哪裏去,昨天骨折的時候疼到他差點站不起來,那絕對是讓人完全不想再經曆第二遍的疼痛。
    不管怎麽樣,還好剛才傷到的是左手而不是右手。
    山本也想過先去一趟醫務室,不過他也不是什麽專業人士,也根本不會處理骨折。
    而且,cielo說了他不能在這種地方留太久。
    “你想讓我寫什麽?”山本喃喃自語著,虛弱的女聲莫名被放大,然後回蕩在空曠的教室裏,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山本幹脆閉上了嘴,這種自帶回音的陰森效果隻會讓他的心神不穩。
    “她”握著筆,孤獨一人坐在無人的教室內,散亂的黑發垂下,微微擋住了“她”的臉。
    山本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引來什麽特殊的反應。
    他最開始寫了一篇練習棒球的心得、後來寫了關於早上跳樓的事,再後來寫了一些和cielo過去的記憶的猜測有關的事,都沒有用。
    是隻能寫“自己”的事嗎?
    山本試探性地寫關於剛才的霸淩的事。
    ……依舊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