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第十七個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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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27進入無限流世界綜!
這些都是順利活到成年的“淑女”們的畫像,隻是現在還看不到內容。
如果接下來沒機會的話隻能之後再找機會潛回來調查了,正好這個畫師似乎也並不簡單,有調查的價值。
桔梗沒有從這些反掛的畫像上感覺到什麽不祥的氣息,於是她暫時收回了視線,安靜地看著老夫婦和畫師的交流。
畫師不會說話,也沒有和老夫婦有太多交流互動的打算,他甚至沒有看她,像是對她這個突然出現還陪著老夫婦一起過來的外人完全不感興趣。
畫師看起來四十多歲左右,頭發淩亂胡子渣拉,垂落的頭發讓人沒辦法看清他的臉。
他弓著身,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旁邊的牆壁前,艱難抬手取下了一幅畫。取下畫的時候他舉起的雙手都在打顫,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拿不穩一樣。
桔梗甚至已經做好了隨時救援的準備了——不管怎麽樣,那幅畫作為目前看來的關鍵道具,絕對不能被損壞。
好在畫師終究還是順利拿下了畫。他隨手抓起旁邊的白布將畫披上,然後才捧著畫交給了老夫婦。做完這一係列動作之後,他轉過身隨手揮了揮,開始趕客了。
老夫婦大概也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風格,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他們捧著那幅沉重的畫,臉上的悲傷更濃鬱了。
老夫婦拒絕了桔梗的幫忙艱難地捧著畫緩緩離開了這棟房子,朝著老舊的裁縫店的方向走去。
他們都沒有再說話,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裏,又像是在完成一場特別的儀式。
蕭瑟的風撲麵而來,掀起了披在畫上的白布,將畫的一角展露了出來。
但那陣風過去之後,白布又很快垂落,桔梗隻來得及看到畫上的白色裙擺,以及背景的椅腿和地板。
畫上的應該就是艾拉,但那個背景……好像有點過於豪華了。
隻有一瞬間,看不太清,所以桔梗也不能確定。
她隻是感覺有些古怪,那個背景隻是畫師想象的嗎?
如果能看到全畫的話能得到的信息應該會更多一點。
……
……
住在鎮子外圍的獵戶,以打獵為生,也為鎮子上的人一部分肉類所需。
獵戶是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粗獷,沉默寡言,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
他的妻子好像早就去世了,家裏除了他之外隻剩下一個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兒子,那是一個看上去很英勇無畏的年輕人,繼承了他父親打獵的天賦,也或許繼承了他父親年輕時開朗的性格——這是勞埃德佛傑聽這位年輕人說的,而年輕人是聽父親熟識的人說的,可信度不確定。
老獵人的名字是羅傑,他的兒子、也就是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也叫羅傑,曾經被稱為小羅傑,但現在他已經慢慢可以正式繼承羅傑的名字了。
老羅傑是一個性格沉悶、但還算熱心腸的好人,至少他的兒子是這麽評價現在的他的。
“你們別在意,父親他就是那樣的性格。”羅傑灑脫地笑道,“據說自從母親死後他就變成這樣了,他很愛我的母親。”
老羅傑沒有和勞埃德佛傑他們話家常的打算,但也沒有趕客,他隻是將佛傑夫婦交給了自己的兒子招待,就獨自一人外出了。
“父親他去打獵了。他就是這樣一個停不下來的人,讓他休息一會他也總是不聽,說什麽‘死後想休息多久都可以’,真是個倔強的老頭。”羅傑像是有些苦惱,又笑著說道。
“看得出來您的父親是一位非常優秀的獵人。”勞埃德佛傑禮貌地笑著說道。
“那當然!”羅傑顯然也很這一點而自豪,“我的母親就是因為父親的優秀才接受了他的求婚!”
“哇!聽上去是個很浪漫的故事。”約爾佛傑非常捧場,她也確實像是對這個很感興趣,臉上的笑容非常真誠,看著羅傑的眼神都亮閃閃的,像是在期待。
羅傑的耳根有些紅了。
“咳咳。”勞埃德佛傑咳嗽了一聲作為警告。
“啊、咳……”羅傑慌忙收回視線,有些欲蓋彌彰地咳嗽了一聲,“我的母親在十多年前可是最完美的‘淑女’,也許僅次於當年的瑪麗小姐,連最近那位艾拉小姐也比不上!”
羅傑這句話也許帶上了一些私人情緒,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終於聽到了這個關鍵詞。
“瑪麗小姐”。
“瑪麗小姐?”勞埃德佛傑追問了一句。
“瑪麗小姐就是據說在二十幾年前的一位非常出色的淑女,金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絲綢一樣滑的肌膚,連手臂擺放的角度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說著說著他甚至唱了出來,這似乎是一首童謠,聽上去朗朗上口。羅傑搖頭晃腦地唱出了最後一句。
“瑪麗小姐是鎮上最美的花——!”
“鎮子上的所有女孩都以瑪麗小姐為目標而努力著,她們都想成為瑪麗小姐那樣完美的淑女。”
“但她們首先要有瑪麗小姐一樣那麽漂亮才行!”羅傑調笑地說道,“我的母親就是那樣的女人,溫柔、知性、優雅,就像當年的瑪麗小姐一樣……當年一瞬間就吸引了我的父親的注意。”
“雖然我已經不記得母親的模樣了,但從畫像上看,我的母親在我心中已經是鎮上最美的花了。”羅傑非常深情地表白著,看得出來他對他的母親也同樣非常自豪。
“聽上去真的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淑女呢!隻是沒想到羅傑先生家裏還保留著母親的畫像?雖然有點冒昧,可以讓我看一下嗎?我希望您的父親和母親的故事能成為我在記錄的遊記裏的故事原型……想必即使是那些貴族小姐們,也會有很多人為了您的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愛情而感到高興吧。”
“當然,如果您不願意的話……”
“你想記錄下我的父親和母親的故事?!”羅傑的臉上有些驚愕,顯然沒想到眼前這位看起來相當體麵的貴族先生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臉上有些激動地紅暈,“當然可以!”
在這之前,勞埃德佛傑就已經對自己正在寫一本遊記的事做了足夠的暗示和鋪墊,而不了解這些事的羅傑當然很容易就相信了遊記的事。
……
……
羅傑帶著勞埃德和約爾往閣樓走去,他的母親的畫像就放在閣樓。
羅傑的母親名叫瑪莎,是一位十幾年前嫁給當年的獵人老羅傑的“淑女”。
銀白色的發絲、銀白色的眼眸,白皙的皮膚,在配上那一襲潔白純潔的衣裙,就如同月亮女神的化身。
瑪莎是牧民家的女兒,擁有一副天籟般的好嗓子,哼唱著陌生的曲調時就像是早晨進入森林時聽到的清脆鳥鳴,偶爾又像是於森林中流淌而過的小溪流水聲。
雖然已經不記得她的模樣了,但羅傑仍舊記得兒時那模糊的記憶裏那一段段陌生的優美曲調。
“剛才那幾句關於瑪麗小姐的傳說,就是我的母親瑪莎當年哼唱的曲調,即使是現在仍舊在鎮子裏傳唱。我的母親是受到神明喜愛的人,她的嗓子比任何人都要美麗!”
羅傑重複道。
他們踩過了吱呀作響的老舊樓梯,樓梯又高又陡,也非常狹窄,看上去非常危險。
羅傑走在最前麵,手裏拎著一盞油燈,勉強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小心一點。”勞埃德佛傑伸手扶了扶約爾,低聲說道。
“謝謝你,勞埃德先生。”約爾靦腆淺笑,輕聲道謝。
但其實她不需要攙扶,隻有這種程度的樓梯還不致於讓她太過狼狽。
“吱呀——”
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打斷了他們,走在最前麵的羅傑推開了上麵的天花板,往上探去。很快,他的半個身子就都沒入了黑暗中。
“我的母親瑪莎的畫像就在裏麵。”羅傑頭也不回地說道,他的聲音不變,但聽上去卻莫名和之前有了些許不同。
閣樓內部的空間大概並不大,勞埃德佛傑總覺得甚至能聽到羅傑的聲音的回響。
油燈的作用比剛才更小了,昏黃的燈光被閣樓裏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徹底吞噬,越是靠近就越是能感覺到一股涼意,和剛才相比簡直就像是慢慢靠近一個冷庫一樣。
但這種感覺很快又消失了,仿佛隻是他的錯覺,勞埃德佛傑從一瞬間的怔愣中清醒過來,然後發現他背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目前的一切進展會不會太過順利了?也許會有什麽陷阱。
勞埃德佛傑的腦海裏閃過了這個想法。
閣樓給他的感覺,確實有些怪異。
但是那副畫像也許是什麽關鍵線索,而且現在他們也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們怎麽不上來啊?”羅傑的聲音從上麵傳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完全爬了上去,在勞埃德佛傑猶豫的這幾秒鍾,他轉過身趴在了入口邊緣,高舉著油燈,正低頭看著他們。
昏黃的燈光照射在羅傑的臉上,讓那張臉莫名顯得更加蒼白。羅傑的整個身體都被黑暗吞噬,隻有臉被燈光照亮,這個場景無論怎麽看都讓人覺得詭異。
勞埃德佛傑仰頭看著那張在黑暗中像是浮空的慘白的臉,心髒都漏跳了一拍。
——他正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他們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