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零章 相當於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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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開門,一臉憔悴的李嬸子便進入了她的眼簾,木蓮心裏一咯噔,難道村長李牛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嬸子,今兒個天麻來還牛的時候,說是李叔病了,俺特地來看看,看有什麽俺能幫得上忙的。這是俺去鎮上的買的東西,特地給李叔的,嬸子你不要嫌棄。”
李嬸子將木蓮拉進了屋裏後,將禮品放在桌上,便開始抹起了眼睛:“有啥嫌棄不嫌棄的,你能來看老李,俺家所有人都歡喜著呢,還是得這個時候才能看出來,這村裏有多少人是關心俺家的老李的,昨天老李一回家就說心口疼,然後就躺在床上直哼哼,已經請了大夫來看過了,大夫說了身體是沒啥在礙,但是卻要好好休養。”
李嬸子覺得自個兒算是看透了,從他自家丈夫病了以來,來看病的廖廖無幾,一般來看望的都是村裏一些老實的人,而且平時也受到了村長李牛的幫助,但是也有些受了幫助也沒有來看望的,李嬸子可是一一記在了心裏。
“唉,這就好,這幾天你讓李叔好好在家裏休息一下,你要是真缺啥東西了,就讓俺那裏來拿。”木蓮拉著李嬸子的手,輕聲勸慰道。
李嬸子憔悴的臉露出了一抹笑,點了點頭後便帶著她進了裏屋,一進裏屋藥味更濃了,木蓮看著躺在床上精神不濟的村長李牛,連忙叫道:“唉,嬸子,你咋不把窗戶打開呢,現在這麽熱的天,就得通通風啊,要不然真是沒病也憋成有病的了。”
李嬸子臉上愣了一下,有些哆嗦的問:“真是這個理啊,這可真是,那個大夫還說就得把門窗給關緊呢。”
木蓮覺得這裏的大夫,真不是什麽會立新的人,隻是按照以前人的方法,來吩咐家人:“現在可不是冬天,現在外麵熱得很咧,你沒聞到這藥味都有點變味兒了嗎,所以還是趕緊把窗戶打開吧,散散氣味兒。”
在廚房裏熬藥的李多,咳嗽了幾聲便上門將窗戶打開:“娘,這事兒總不能總是聽大夫的,木蓮這話說得有道理咧。”
這邊說了幾句話兒,在床上睡著的村長李牛也醒了過來,他聽到是木蓮的聲音,立馬啞著聲音喊道:“是木蓮啊,趕緊進來吧,跟叔說幾句話兒。”
李嬸子看到自家丈夫醒了,還願意找人說話兒,立馬十分驚喜的將木蓮給推了進去:“哎哎,馬上就來,木蓮,你好好跟老李說幾句話兒,最好是能夠勸勸他,嬸子拜托你了。”
木蓮被推進了房間裏,帶著外麵兩個人家期望,坐到了床邊的小杌子上,臉上帶笑的問了聲好:“李叔,身體好點了吧。”
村長李牛從床上爬了起來,靠在床頭上,歎了一口氣苦著臉說道:“身體倒是好多了,就是這心裏就是利索不起來,昨天那事兒可真是把俺給氣到了,你說說俺當時說的話有錯嗎,現在這個時候不就是要講究團結嗎,他們倒好一個個跟個太上皇一樣兒,都不願意聽人家的勸告了。”
果然,村長李牛生病是因為被氣到了,而且加上天氣炎熱一下子就病倒了。
“村長,這事兒真的不怪你的,是真的,現在這個情況吧是誰也沒料到了,現在那些村民就想著到時候該咋活兒,哪還有心思聽你說這些話兒,現在他們的心憋悶著咧,所以,李叔你以後可得小心些,他們那些人因為幹旱的事兒,心裏正團著火兒。俺就這麽跟叔說吧,現在那些人隻管著能夠活下去,哪管人有說啥,李叔你也是老人了,肯定也有經過這些事情,那時候的人是咋樣的,你想必很清楚的。”
村長李牛活了這麽長時間,該經曆的算是經曆過了,其實他就是恐懼啊,以前他所經曆的事情,他是想著不能讓村裏人也經曆一遍,但是他到底是想得天真了,以前天災人禍的時候,就算是最親密的人,也可能在你背後捅一刀,更何況現在也隻是在同村住呢,村長李牛也是鑽了牛角尖,木蓮下了這麽劑重藥,也是將他的心思給敲醒了。
“唉,還是你願意跟叔說真話兒,叔也是太怕出現那時候的事情了,以前幹旱的時候,村裏的人就到處找東西吃,還有的人搶別人的東西,那些流民就跟過路蝗蟲一樣兒,到的地方全都是寸草不生,還有一些人……”村長李牛沒有說下去,估計還有一些人做的事情,說出來挺惡心。
木蓮看他的心情差不多恢複了,便笑著說道:“這天災人禍是人最無法抵擋的,趁著現在還沒有出現的當時候,咱們就該放寬心好好的活著,然後好好準備。不是有一句話麽,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叔,這是俺自己配製的藥水,你要是信得過俺,就把這些喝了,俺自己也是喝過的,在這熱到有些效用。”木蓮將放了靈水的小竹桶給拿了出來,放到桌上。
村長李牛看著竹桶,睜大了眼睛誇道:“唉喲,沒想到你還會配藥呢,這可真是厲害啊!叔有啥不放心的,來,把藥給叔。”
木蓮打開了蓋子,一股白霧立馬冒了出來,村長李牛拿過竹桶,就將水倒進了嘴裏:“嗯,這水喝下去可真涼快。”
村長李牛砸巴了下嘴巴,摸了摸肚子覺得鬱悶的心情要好多了。
“那可不是,所以李叔你最近今天就好好休息,這外麵的天氣也大得很,你要是出去也沒啥事可忙,還不如把心給放下來呢。”木蓮看自己的話似乎是起了些作用,再與他聊了幾句便告辭了。
倒是李嬸子看到她從屋子裏出來,硬是將她拉到一旁,稀稀拉拉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兒,還有村長李牛的兒子李多,也是在一旁很開心的看著他,等到木蓮走了以後,李嬸子立馬打了簾子進了村長李牛的屋子。
“精神好象好多了,是不是想開了啊。”李嬸子拿了個枕頭放在村長李牛的背後,讓他靠得舒服一些。
村長李牛唉了一聲,然後小小聲回答道:“還能啥想不開的,都這麽大年紀了,他們既然不聽的話,那俺也沒啥辦法,反正各人有各人活法,從今天起咱們隻要自己活得開心就行了。”
村長李牛是絕不會承認自己想不開的,李嬸子與他生活這麽久了,自然是明白他心裏的想法,所以也沒有明挑著說出來:“是是,你沒有想不開,是俺想不開了,瞧這臉色好象好多了啊,看來開窗戶還真是有些用。”
村長李牛聽到自家媳婦兒的話,嘟囔了一句哪是開窗戶有用啊,是別人拿來的藥水有用。李嬸子沒有聽到他再說什麽,隻是埋頭做著還沒有做完的鞋子。
路過狗剩家的時候,木蓮倒是想著進去看一看,這一進去看倒也是把她給嚇了一跳,屋子裏的大老爺們正東倒西歪的靠在牆上闖氣呢,而狗剩和妞妞兩個人,則是用臉蛋貼在地上學泥鰍滾粉呢!“李叔,你們這是再做啥呢?”木蓮憋著笑的向他們打了聲招呼。
李叔尷尬的一笑,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臀部上的灰,便喊了一聲李嬸子:“沒做啥,這不是太熱了嗎?”
在一旁微閉著眼睛的李想,看到木蓮來也隻是懶懶的看了一眼,便接話道:“木蓮,你可真有精神,居然還出外麵來。俺聽人說外麵有好幾人中暑了,你可得小心一些啊,別到外麵去跑啦。唉,真是的,原本建了個新屋還以為能夠住進去,現在可算是泡了湯了,那新屋比舊屋還熱得很。”
李想心裏很委屈了,原本她還存著炫耀的心思,但沒想到這太陽一大,她這新屋根本就住不了人,那熱氣就好像是放在蒸籠裏的包了一樣兒,李想覺得要是她再呆在那個新屋子裏,可能真的要做成人肉叉燒包了。
木蓮心裏表示很同情,但話裏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她現在已經夠鬱悶了:“新房子就是這樣啊,不過也沒事兒啦,一家人住在一起也不錯啊,要是這屋子太擠的話兒,你也可以讓小剩和妞妞到俺那裏去睡的,反正俺那裏屋子多。”
李想一聽到她這個想法,立馬拒絕了:“這哪行啊,現在咱們打地鋪睡著也涼快,哪能老是讓你照顧兩個孩子呢,這讓咱們做大人的多不好意思啊。”
一旁沒有吭聲陳子也是連忙說不用,他們能夠照顧得來,木蓮看他們如此堅持,也隻是笑笑沒有提這件事兒。倒是李嬸子他們受了木蓮的情,熱情不是一般的火熱,木蓮坐下來跟他們聊了一會兒村裏的情況,以及到村長李牛家,他所說的擔心,李叔倒也有去看過村長李牛,按他的想法幹旱遲早會來,木蓮得了這麽個消息,眉眼間倒也增了些憂慮,天災人禍的可真是人類的死敵啊。
木蓮再與他們聊了幾句,便回了自個兒的家。
日子還是如放在掌間的沙一樣漏過,就算日子再難嗷,時間也不會為人類所停留,果然,旱情越來越嚴重,那些田地裏所種的東西,早就幹死,那些小溝裏的水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的全是充滿裂縫的幹土,木蓮家裏種的菜和吃的東西,早就全部收回來了,而現在的李家村,全部彌漫著一股絕望的氣息,雖然這氣息不是很濃烈,但隨著許多人家裏斷糧,或者是背著包袱離開的時候,那股氣息卻越來越濃烈。
木蓮家裏倒還算是好,或許應該說與平常無異,因著她儲存了大量的糧食,還有一些幹菜酸菜或者是辣白菜,那些肉菜也被用鹽浸過後,便放在太陽下麵暴曬,雖說肉弄得不新鮮,但至少能夠保存很長時間。
那些花澆了幾天的靈水後,倒真是有些空調的樣子了,木蓮找著了機會,將弄好的花放到了林琅的天麻兩兄弟的房間裏,這三個人神經倒不是一般的粗,看到這些花居然有這個功效,立即不淡定了,不淡定了以後立即捧著這花像是寶貝一樣兒,在屋子裏轉來轉去,要不是木蓮說這些花放在桌上也有同樣的功效,要不然他們肯定會抱到床上去。
“唉,你這是怎麽弄的,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居然有冒涼氣的花呢。”林琅一臉享受的站在花前麵問道。
木蓮早就找好了說辭,雖然是比較爛的說辭,但鑒於這三個男的心思不是像東方祺那樣細的,倒也是心安理得道來:“自己培養的啊,我可是用了些特別的方法培養而成的,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保護著,如果把這些花弄死了的話,我可不會再弄給你的,要把一盆花弄在這樣,我可是花了很多的心思的。”威脅加恐嚇丟了出去,木蓮表示心裏毫無壓力。
“噢,是特別的方法啊,那你可要好好保存著,千萬別讓別人知道,要不然就麻煩了。”一般特別的培育方法,代表的就是無窮盡的麻煩,林琅在心裏想著,幸虧這女人有厚實的靠山,當然他也算是其中的一座。
“知道,這種辦法我當然不會透露出去,你當我是傻子嗎?”木蓮笑著回了這麽一句,這可是她身上的秘密,怎麽可能會想暴露在別人的麵前呢。
“小姐,這可是有史以來培養的最好的花了,我突然發現我愛上這花了。”天麻在一旁肉麻兮兮的傻笑道,而一旁元參也是點了點頭,兩眼發光的看著木蓮,其眼神似是再看一件稀有寶物一樣兒:“有了這個,以後不管是晚上還是白天就能睡個好覺了,當然,如果我們不出去外麵的話兒,到時候呆在屋子不會熱了。”元參心情明顯是過於激動了,弄得他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的。
而鵬哥兒和小苗則是最開心的了,他們這幾天都在木蓮家裏睡,現在屋子裏的全沒有了以前的熱氣,他們也敢在屋子裏跑著玩了,不像以前手裏拿著個扇子,走也不敢動也不敢動就怕熱。
“姐姐,姐姐,最厲害了。”鵬哥兒拉著木蓮的手,在那裏搖著。而小苗則是從發揮了他一貫的風格,不是抱大腿便是抱腰:“嗯,小苗最喜歡姐姐了。”
木蓮將他們抱在懷裏,笑著親了他們一口:“姐姐也最喜歡你們了。”
這裏他們正和樂融融的說著開心的話兒,但是外麵的那些村民卻是鬧開了天,因站許多村民家裏都斷了糧,所以到山上去的村民,基本是來了一群又一群,而那些山上可以吃的野菜,早已被人拔光,就連那些能吃的樹葉,都被人摘回去煮一下當成飯吃了。
而以前那些貪錢將自家的米買出去的村民,現在後悔的腸子都綠了,現在就算他們兜裏有錢,也沒有人願意將食物買給他們。
“司徒姑娘,你在家嗎?”外麵傳來的聲音,讓木蓮有些奇怪,這個天氣還有誰來串門的。
一打開門,居然是劉家村的劉石站在外麵,木蓮笑著將他帶進了屋子,倒了杯水笑著問道:“劉公子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劉石看著絲毫沒有變化的木蓮,眼裏雖是有著黯然,但表情卻依舊如以往那麽堅定:“俺要去參軍了,所以臨走前想來跟你說一下,以後你要是有啥事要幫忙,就去劉家村找俺爹,俺已經和他打好招呼了。”
劉石去參軍的念頭倒是起了不長,如果不是這次旱災,說不定他還下不了決心,雖然他爹並不讚成他去參軍,但最後還是沒能拗過劉石,任由他決定了。
“啊,你要去當兵那很好啊,俺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特別適合去參軍呢,或許應該說你村子裏的人都挺適合去參軍的,嗬嗬。”木蓮對於劉石所做的決定,表示了高度的讚同,他們劉家村的人真是挺適合去做參軍的。
劉石聽到木蓮的話,臉上閃過一絲欣喜,他去參軍的事兒,除了一些認識的好的朋友比較讚同,其他的人還真是抱著一半一半的心思:“唉,你也認為俺適合去當軍隊吧,俺爹還死活不讓俺去呢,不過他的心思俺也明白,怎麽說他也隻有俺一個兒子,這去戰場就等於將命懸在那裏了,要是俺真的出了啥事兒,俺爹以後可真沒個養老的了。”
劉石對於這一方麵,也感覺有些難以決定,雖然他爹現在是挺壯實的,但是說到底他也這麽大的年紀了,而且他又不願意讓那些小妾生孩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父親肯定是怕你戰場上出事兒,不過這事兒的確是有些麻煩,這麽重要的事兒你還是得自己去做解決,別人也幫不了你什麽,如果你真的決定要去參軍的話兒,那你最好是與村子裏的人通聲氣兒,讓他們幫忙照顧你父親。”木蓮畢竟嘴跟他不熟,所以也不好出什麽主意,再說外人出的主意終究是不太好的,最主要的還是需要他本人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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