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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8袁朗發飆
    陳凡帶著伍六一他們興高采烈地朝袁朗走了過去。
    吳哲垂頭喪氣等在途中。
    “唉，吳哲，你要是聽陳凡的話就好了！”拓永剛一把摟住吳哲。
    “平常心，平常心。”吳哲笑笑，但笑得勉強。
    眾人一起列隊，一起來到了袁朗身前。
    “報告，一組完成任務，請指示！”
    陳凡來到齊桓麵前，啪地一聲立正，敬禮，朗聲匯報。
    還不等齊桓開口，袁朗就幽靈一樣忽然出現在了陳凡等人的身前。
    “是不是很得意啊？”袁朗皮笑肉不笑。
    “如果不是三十九，你們這一組，就是零傷亡擊毀一輛坦克了，所以是不是很得意？”
    袁朗似笑非笑地看著陳凡，然後又看了看其他人，他一直笑著，但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另外幾個組都是全軍覆沒，而你們隻戰損一人，所以，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很牛？”
    還不等陳凡等人回答，袁朗忽然變臉，猛地大吼一聲道：“一群蠢貨！”
    “要是真的在戰場上這樣打坦克，伱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袁朗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巨大，就如晴天的炸雷，驚得這一個組的人全都心髒一緊，差點都跳了起來。
    雖然自入老a以來，袁朗一直如魔鬼一般，但像今天這樣暴怒，卻還是第一次。
    就連陳凡都嚇了一跳。
    “你們知道戰場上的坦克是什麽樣的嗎？難道你們真的天真的以為戰場上的坦克也像今天這樣溫溫吞吞？”
    “四十一，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那樣衝過去，如果是在真的戰場上，你的雙腿已經被履帶碾成了肉泥？”
    “四十二，你以為今天是在玩雜耍嗎？這是戰爭啊四十二，一顆子彈子彈打過來你直接斷成兩截，你以為你是神啊，竟然在兩挺機槍的射界裏跳來跳去？”
    “戰爭！什麽是戰爭！你們告訴我，什麽是戰爭！”袁朗的聲音越來越大，震得幾個人耳朵都一陣生疼。
    “戰爭就是一顆子彈打在臉上，半個腦袋就沒了！戰爭就是隻要你進入坦克射界，就沒有活著的可能！”
    袁朗咆哮，暴跳如雷。
    “今天每個人給我寫一萬字檢討！”
    全體沉默，啞然無聲。
    “再來！”
    袁朗惱火地喊。
    這一組人家重新進入戰場。
    “神經病！”拓永剛大罵：“我們明明已經做得很好，其他幾個組，哪一個不是全員陣亡，我們做得這麽好，為什麽不表揚我們還要我們寫一萬字檢討！艸！”
    “平常心！平常心！”吳哲搖頭晃腦。
    陳凡低著頭沒說話。
    剛才他也很惱火，剛才他也很想大吼一句“我之所以那麽做是因為我有絕對的信心”，但現在，他冷靜下來了，他突然明白了袁朗的良苦用心。
    是的，真正的戰爭，從來來不得半點僥幸。
    他如果隻是一個人，他怎麽做都可以，可是剛才，他帶領的是一個團隊，既然他帶領的是一個團隊，那麽他的一切行動，都必須建立在團隊的可靠性上，靠一兩次運氣，那是無法長久的。
    第二次單兵打坦克再次開始。
    “成才，你打並列機槍，我打航向機槍，我們一起開火！”
    “明白！”
    陳凡和成才一起藏在一處掩體後，巋然不動。
    坦克哢哢哢地開了過來。
    但找不到目標。
    一組的所有成員，全都藏在了遠距離的掩體後，借助掩體的遮擋，他們成功逃過了坦克的偵察。
    大家耐心潛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但一組的人耐心等待著，巋然不動。
    不知過去了多久，機會終於來了，兩個機槍手同時進入了射界。
    “開火！”
    砰，砰。
    陳凡和成才各開了一槍。
    扣完扳機之後兩個人提槍就跑，絕無半點兒留戀。
    嗤嗤的兩聲，坦克的兩個機槍手一起被幹掉。
    機槍手陣亡，坦克的威脅就去了大半。
    車長不得不站了出來接過一挺機槍。
    砰！
    伍六一開火了！
    倒黴的車長又開始冒煙。
    坦克的炮塔嘎嘎嘎轉動，緊張地在尋找目標，而槍聲一直在響，第二槍打在坦克天線上，第三槍打在潛望鏡上，第四槍打掉了想重掌機槍的裝彈手，第五槍打掉了車長潛望鏡。
    那輛坦克索性停了下來，炮塔嗡嗡地轉動著，但是找不到目標。
    看不見的射手有條不紊一槍打坦克的外掛油箱，直到那個部位冒出白煙。
    坦克停下，駕駛員還沒探頭先搖了白旗。
    又是砰的一聲，他也冒了白煙。
    袁朗站起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停！三十四，為什麽射殺戰俘？”
    叢林邊界站起個完全被樹葉野草遮蓋了的成才。
    “報告，他沒有離開坦克，副駕駛沒有出現，他們仍然持有殺傷武器。”
    袁朗沒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重新坐下。
    這一次的單兵打坦克，終於算是過關。
    但似乎沒有一個人是開心的，大家全都沉著臉。
    這一天，晚上，齊桓走進了袁朗的辦公室。
    “袁隊，這是他們寫的一萬字檢查。”
    他把一摞材料遞了過去。
    袁朗接過翻了起來。
    “垃圾！”
    他看了一眼成才的檢討，直接摔在了桌子上。
    “字寫這麽醜——我真的”
    他搖了搖頭，把牛誌國的檢討也丟了下去。
    下一份是伍六一的。
    寫得很認真，也很深刻。
    不過袁朗還是搖了搖頭。
    “這家夥還不明白我為什麽生氣？”
    齊桓看了袁朗一眼，小心賠笑道：“袁隊，其實他已經寫得不錯了，現在就能有這麽深的認識，比大多數人強了！”
    袁朗沒說話，隻是繼續看著吳哲的檢討。
    “不愧是光電學碩士，寫出來的東西真的是一套一套的，可惜——華而不實！”
    他把吳哲的東西丟到了桌子上。
    “這個拓永剛！”他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評價。
    最後，他翻開了陳凡的檢討。
    但久久無言，看完了也不說話。
    “袁隊？”齊桓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準備隨時為陳凡美言兩句，那一份檢討，他覺得寫得真是不錯的，但他也弄不明白袁朗為什麽沉著臉。
    “袁隊？”齊桓又笑了笑。
    “齊桓，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陳凡這個兵嗎？”
    “因為他很聰明，對自己要求也很嚴！”
    “不！”袁朗搖了搖頭：“我欣賞他，是因為他是真的懂戰爭的！”
    “懂戰爭？”齊桓一怔，一副不明覺厲的樣子。
    袁朗看了齊桓一眼，心裏幽幽一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