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遭受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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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明月之過千山!
    孫若薇臉上的妝容已改變了她的模樣,但她覺得萬北林認出她了,不然他的眼神裏不會帶著溫暖和深情。
    她見萬北林坐在那石頭上,衣服不停地滴著水。
    “風十八。”她哽咽地喊了一聲。但萬北林並沒有理睬她。
    “少主,你可認得我。”方恒泰已經邁進了那水池,他幾步就衝到了萬北林的身邊。
    萬北林雖然衣著有些狼狽,但他卻仍然不失矜貴清雋的神態,一股凜然的氣質撲麵而來。
    孫若薇站在水池邊看著他。
    石家兄弟從懷裏拿出饅頭和水恭恭敬敬地遞給萬北林,萬北林也不客氣,接過來自顧自地吃著。石家哥倆又開始撈水池裏浮著的食物,孫若薇知道這是萬北林故意把冬雪送來的食物扔在了水池裏,石家兄弟負責清理出去,給冬雪他們造成的印象是,萬北林發狂丟掉了食物,但在饑餓的情況下他會撈來吃,因為他們認為萬北林的心智已經被藥物控製住了。
    石家兄弟見萬北林吃完後又遞給他兩顆雪靈丹,他一仰脖就吞了下去。
    “少主,我是小方,方恒泰,你怎麽不認識我了?”方恒泰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拉著萬北林的一隻袖子問。
    “你是誰?”萬北林又問了方恒泰一句,他看他的眼神冷得可怕,方恒泰不由得渾身一哆嗦。
    “少主,你怎麽變成了這樣?你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方恒泰拔出腰間的長劍就向那鐵鏈斬去。
    長劍砍向鐵鏈濺射出一串串火花……
    “這東西是什麽做的?”方恒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內力加上長劍的利刃,按理這鐵鏈應該應聲而斷才行呀!他發了瘋般地不停地砍著……
    “小方哥,別砍了,不管用。”石驚天大叫道“這鐵鏈一般的劍是砍不斷的,得找到少主的棠溪劍才行。”
    “棠溪劍?少主,你的棠溪劍去了哪裏?”方恒泰問。
    萬北林用狠戾狂躁的眼神看著他,發出一聲長嘯,他的狀態太癲狂,樣子很可怕。
    “小方哥,你別問了。少主現在他有些迷糊,他也不知道棠溪劍丟哪去了。”石驚天說。
    “要不你去幫少主把棠溪劍找回來,小方哥。”石動地說。
    “我要先回安南殺了那狗東西。”方恒泰眼冒凶光,一口鋼牙咬到底,惡狠狠地說。
    “小方哥,殺個人簡單。你這麽厲害應該幹點厲害的事,先找劍,先找劍。”石驚天說“我們先把少主弄出去最要緊。”
    孫若薇心說“石驚天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我們這幾個人就方恒泰武功高,這找劍的任務交給他最好。”
    方恒泰眉頭緊皺地站在水裏,他死死地盯著那鐵鏈,孫若薇心說“方恒泰的眼光如果瞬間能變成切割機,那鐵鏈都斷成渣渣了!”
    方恒泰的臉氣得發白,說“我去找,我掘地三尺也要把棠溪劍找出來。”
    “掘地?”石動地驚奇地問“小方哥,你知道棠溪劍是埋在地裏的嗎?在哪裏,我幫你去挖。”
    “我先自己去找。”方恒泰說完一轉身就走了,孫若薇見他的眼睛裏噙著淚水,再多待一會兒,他一定就會淚流滿麵了。
    “驚天動地,我們也走吧,這裏不能待久了。”孫若薇說。
    聽到孫若薇這麽一說,萬北林一下子從石頭上躍了下來,來到水池邊,一把拉住孫若薇衣服的一角,抬起頭望著她。
    孫若薇看著萬北林望著自己,腦子裏突然蹦出來一行字來他就像泥土裏的蟲看著天上的月亮。這是劉文思的小說裏的一句話,呸呸呸,用在這不恰當,孫若薇暗自罵著自己。她蹲下身來,用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萬北林,帶著堅毅和勇敢的神情,對他說“風十八,你在這等著,我一定會想法子將你救出去。”
    萬北林仿佛沒有在聽她說話,隻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又問了一句“你是誰?”孫若薇感覺他的手指冰涼,她湊近他的耳朵說“我是孫大聖。”這一刻,孫若薇感覺萬北林冰涼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抖了一下。
    “風十八,你記起我了嗎?”孫若薇驚喜地問。
    萬北林沒有回答,隻是定定地望著她,孫若薇見他臉頰瘦削,一臉的菜色。她知道那是缺乏營養,膠原蛋白流失了,但她覺得他的臉反而更有故事感了。
    第二天一早,孫若薇和薛神醫就收拾東西準備走。
    “薛郎中,又有幾個兄弟生病了,你還不能走,再給他們看看。”餘大奎跑過來對薛神醫說。
    薛神醫和孫若薇繼續留在了北院。孫若薇告訴薛神醫,萬北林的一個手下也潛進北院來,正在找棠溪劍,隻要找到棠溪劍劈斷那鐵鏈就能將萬北林救走。
    “棠溪劍確定在北院嗎?”薛神醫問。
    “我不確定,但可以在這裏先找找。”
    “好,你也找機會去找劍,我盡量多拖一些時日。”薛神醫說。
    這天,孫若薇偷空溜進了一間屋子,她剛一進屋時,隻覺異香撲鼻。屋裏陳設之物極為華貴,屋子中央有一張大理石的大桌子,桌上放著各種字帖,還有一個大硯台,筆架上掛著狼豪紫豪之類的毛筆。
    “這是誰的書房嗎?難道是那杜風的?還挺雅致!”她靠近門聽了聽,然後在屋子裏翻找起來。
    這時,她看見屋角有一個大瓷瓶,“哦喲,這麽大的青花瓷。”她把臉湊近瓶口看,瓷瓶有些大,看不清裏麵,她用手搖了搖,搖不動,但感覺那裏麵裝有東西。
    “難道是棠溪劍嗎?”她心中一喜。她準備把瓷瓶放倒。
    孫若薇伸手去搬,那瓷瓶很重,她居然沒搬動它。
    “我去,這不就是一個青花瓷嗎,感覺像長在地上了。”她甩甩胳膊準備再搬。
    “糟糕,有人來了。”孫若薇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這些腳步聲有些雜亂,應該是一大群人。她在屋子裏找了找,“我先藏起來。”她看屋內有一處紗幔低垂,一貓身就躲了進去。
    不一會兒,孫若薇見門被打開了,為首走進來一個身著黑色衣服的人。
    “這人沒有穿官服應該不是杜風。”她心說,孫若薇藏的位置看不到來人的臉。
    “帶進來。”那黑衣人坐了下來威嚴地說了一句,“這個聲音應該在五六十歲以上。”孫若薇心說。
    她向門外望去,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人被兩個侍衛架了進來。
    孫若薇差點失聲叫了出來。
    她看到薛神醫被帶到了黑衣人麵前。
    “你是什麽人?”黑衣人冷冷地問。
    “我是郎中,是來給各位軍爺瞧病的。”薛神醫說。
    “瞧病?他們得的是什麽病?”
    “這病就比較複雜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
    “哼!我看你是不想說清楚吧。”那黑衣人的語氣充滿了威脅“他們都是被你下的毒吧!”
    “沒有,我怎麽可能下毒。”
    “不承認,沒關係。來人。”黑衣人招了招手說“打斷他一根手指。右手。”他的聲音令孫若薇冒冷汗。
    “啊!”隻聽到薛神醫一聲慘叫,他的右手食指被侍衛用一個小錘敲斷。
    “說,是誰指使你來的?”
    “沒有人指……使,我…啊!”又是一聲慘叫,薛神醫的中指也被敲斷了。
    “你姓什麽?”黑衣人突然換了問法。
    “我姓薛。”
    “薛?你姓薛?”黑衣人連問了一句“你可是那薛神醫?”
    “薛神醫?啊,我不是薛神醫。”薛神醫的話音剛落,孫若薇又聽到他一聲慘叫,她知道他又被砸斷了一根手指。
    “你不是薛神醫,那你姓薛,一定認識那薛神醫吧。”黑衣人慢條斯理地說“你今天不說明白,你的手指頭可保不住了。”他的口氣裏帶著試探、恐嚇和警告。
    “我說,我說。”薛神醫十指連心,痛得他死去活來,他咳嗽了幾聲說“我、我本姓羅,也學了點醫術,一般就四處走走給人瞧病。每天隻能賺個三瓜兩棗的。後來,我聽人講有個叫薛神醫的人很厲害,老百姓都很認可他的醫術。隻是、隻是這些年來,這個薛神醫很少出現在江湖上,有人傳言他死了,有人傳言他閉關修煉去了,反正這些消息漫天飛。我聽到後,就想、就想,這個薛神醫反正沒有人見過,我就、我就把姓改了,別人問起我時,我就說姓薛,這麽多年了,你今天不問起,我都快忘記我到底姓什麽了。”薛神醫邊說邊喘氣。
    “是嗎?”黑衣人鼻子又哼了一聲。
    “啊!”薛神醫在慘叫聲中又被砸斷了一根手指。
    “抬起頭來。”黑衣人命令道。
    薛神醫痛得渾身顫抖,他癱坐在地,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孫若薇見一個侍衛走上前,抓住薛神醫的頭發“主人。”
    孫若薇見那被稱為主人的黑衣人走到薛神醫跟前,仔細地看著薛神醫的臉。
    “啊!”薛神醫又叫了起來,他的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在薛神醫的慘叫聲中,黑衣人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孫若薇瞧見薛神醫滿臉是血,“啊!他不會把老薛的眼珠子給剜了吧!”
    “羅郎中變成了薛郎中,我該相信呢還是不相信呢!給我砸。”
    薛神醫右手的手指全被砸得粉碎,但他嘴裏一直說“我、我確實姓羅,姓羅,是北院的餘軍爺讓我、讓我來、來瞧病的。”他顫抖著,身體完全不受控製,甚至就連滿是鮮血的臉都是如此。
    孫若薇被嚇呆了,這鏡頭隻在電視劇裏見過,而且電視劇裏的演員身上的血抹的都是顏料。
    此刻的她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劇烈的痛苦卻依然讓她不敢發出聲音來,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裏的人都走了,孫若薇才慢慢緩過勁來。在那些人退出去時,她在那些人的衣角看到了一隻飛鳥的圖案。
    “這些人和香九帶的那兩個服飾一樣,他們是神隱的手下,剛才這個黑衣人被稱為主人,他就是神隱嗎?”孫若薇心想“我得趕快回去找老薛。”她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向薛神醫和她住的屋子奔去。
    “你跑哪去了?”北院的一名侍衛攔著孫若薇,不過他很快又說“幸好你剛才沒有在屋裏,不然的話也和你師父差不多。但幸好,命保住了,你們快收拾收拾走吧。”
    “師父、師父。”孫若薇撲到薛神醫眼前大哭了起來。
    “別哭,我們走。”薛神醫強忍住痛和孫若薇出了北院。青小豆見到薛神醫的模樣嚇了一大跳,但他什麽也沒有問,把他們扶上車,趕快駕車離開了。
    孫若薇見薛神醫的臉腫起老高,半張臉皮被那黑衣人撕了去,血肉模糊,不斷有血滲出來。
    “老薛,我幫你處理處理。”孫若薇的眼淚不聽話,又流了滿臉。
    “不哭,小薇薇,這點傷不算啥。”薛神醫安慰著她,又用手指指藥箱,讓她拿出一個粉色的瓶子來,倒出藥粉敷在傷口上,孫若薇感覺薛神醫全身抽搐,仿佛每塊肌肉都在顫抖。
    “老薛,都是我害了你,我真不該把你牽扯進來。”孫若薇邊哭邊說“我也在那屋子裏,我看見他們折磨你,可是、可是我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嗚嗚嗚!”
    “你也在那裏?幸好、幸好我教了你龜息大法,幸好。”薛神醫微微轉了一下身體,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又令他顫抖不已。
    “都怪我沒用,是我害了你。”
    “別說傻話,這是我自願的。哦,小薇薇。”薛神醫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有個感覺,今天這個黑衣人他應該認識我,或許是見過我。”
    “他長什麽樣?”孫若薇說“我藏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臉。”
    “他戴著麵具我也看不到他的臉。”
    “戴著麵具?”孫若薇說“他不以真麵目示人,那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看見他的隨從衣角都有飛鳥圖案,他是不是那神隱?”
    “神隱?如果他是神隱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見過我或是我見過的,不然的話他不會這麽介意薛神醫這個名字,他到底是誰呢?”薛神醫自言自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