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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可以，今天你當著全家人的麵發誓，回了鄂南市對我小姨好一點！如果明年回來的時候，我在發現我小姨手上有傷，我會讓你出不了北山！”
    小姨李翠芯在幫大舅媽洗菜的時候，衣袖卷起來有幾塊淤青。
    被李翠蘭看到了，問了很久她才說出實情。
    遠嫁有遠嫁的苦，嫁對了人過得幸福，嫁錯了人一輩子都難熬。
    這時候已經不是一個金戒指的問題了，關係到兩人夫妻之間的問題。
    張國慶也就這個機會來警告符漢文，這狠話嚇得符漢文一個激靈。
    “我…………我發誓………………”
    符漢文自知理虧，向親戚們發了誓，也拿回了屬於自己的金戒指。
    到下午符漢文也帶著李翠芯回鄂南市去了，繼續留下來他也不好再坐得下去。
    留了大舅一家吃完晚飯，他們才回去。
    而外婆劉富蓉在李翠蘭的一再勸說下留了下來，要在張有山家裏住一段時間。
    好不容易女婿家變好了，來一趟住一段時間還是很有必要的。剛好母親李翠蘭也可以在外婆身邊好好盡孝心。
    今天的請客吃飯，張國慶可是給張有山掙回來不少麵子。
    同時教訓了李春富，也幫了李翠芯。
    不知道符漢文以後會怎樣待李翠芯，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娘家人有人撐腰，符漢文也會收斂很多，這樣但凡是有點作用，李翠芯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
    時間過得很快，第二天就到了正月初四。
    當別人家還在走親戚的時候，張國慶已經開著貨車，帶著所有員工一起摸黑回了北山。
    到批發部的時候也才剛亮不久，大家陸陸續續從貨車車廂裏爬了出來。
    開門的時候是需要放鞭炮的，張國慶將鞭炮響完之後，也算是正式開門營業了。
    “今天店裏麵開門營業，但是咱們現在要做的可不是賣東西。咱們趁著現在不忙，先開個會！”
    店裏的門打開後張國慶對所有批發部的營業人員說道。
    做事的時候隻有上下級和同級關係，不能夠把兄弟姐妹的感情糅合進來。
    就像三姐弟分工一樣，二姐張紅玉負責做賬的，就得把賬做清楚。進貨開支，收入明細，時間原因，店裏每天的營業額都得做清楚。
    張國慶負責批發部調配貨物，進貨打款，員工管理，業務聯係等問題。
    而張國興就負責送貨，清點庫存，下單配貨等。
    有人說合夥的買賣幹不長，但是縱觀華夏近幾十年來，幾乎所有的大企業，基本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幹起來的。
    所以說隻要分工好，管理到位的話是可以幹長久的，也能做大做強。
    畢竟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合夥的話每個人都能夠各抒所長。
    開會是很有必要的一個環節，是對前段時間的一個總結，也是對之後一段時間的規劃。
    有計劃，有目標，做事的人才會有動力。
    批發部裏麵張國慶規定了一個星期一次小會議，一個月一個月會議，一個季度有一個總結會議，一年有一個年終獎勵大會。
    就像去年臘月二十七的時候，這一天開會主要是吃團年飯，發年終獎和工資。
    有獎勵才有動力，有懲罰才有規矩。
    現在批發部裏麵雖然隻有十來個人，但是分工很精細，做事也有規劃。
    “今年是新的一年，今天是咱們批發部開門的第一天。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一共說三件事。
    第一是大家在自己的崗位上已經都熟練了。從今天開始，到半個月之後，我將在各位中間選出來三個人去我的超市任職。至於工資的話大家可以放心，隻有多不會少。”
    張國慶第一件事說完，圍坐在一起的眾人開始你望我我望你的看了起來。
    這批發部的工作才剛剛熟練，居然還有更好的機遇。大家都開始摩拳擦掌起來，得鉚足勁幹才行。
    因為眾人都清楚，張國慶麵前可是不講關係的。要說關係，哪個不是沾親帶故，現在講的是能力，隻要能力提升了，才會有機會去超市發展。
    “第二件事就是今年在批發部繼續幹的兄弟們，從今天開始大家都成為正式員工。轉正後，工資每月漲二十塊錢！
    你們拿的錢都是你們自己掙回來的，漲工資隻是一個增加收入的機會！每個月評比一個優秀員工，獎勵10塊錢。
    我隻想告訴大家的是你們越努力，收獲的也會越多。”
    張國慶又望著眾人說道。
    “哎呀！老板萬歲！剛開門就漲工資………太哇塞了……………”
    李夢婷捂著胸口，興奮差尖叫起來。
    “嘿嘿…………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漲個工資也那麽興奮……”
    範強這麽一說，眾人也哈哈大笑起來。
    “小強子，你再說，姐姐撕爛你的嘴巴…………”
    李夢婷臉紅得像蘋果一樣，瞪著範強笑罵道。
    “再興奮，你那對吊鍾就露出來了！”
    範強不甘示弱，年紀輕輕黃段子可是不少。
    這時候張國慶瞪了一眼範強，範強吐了一下舌頭，安靜了下來。
    範強的本意隻不過是活躍一下氣氛。沒想到這玩笑開大了，那就有些適得其反了。
    “文婷姐，別跟強子計較，他再說我幫你收拾他！”
    張國興對李文婷說道。
    “國慶，這第三件事是什麽？”
    司機陳文兵問道。
    “第三件事的話就是我從明天開始，重心要放到超市那邊去。今天晚上，文兵你就跟我一起去省城。國興，這回去省城哥帶你也一起去。這幾天批發部裏麵的事情不會有很多，剛好你也去長長見識。”
    張國慶對陳文兵和張國興說道。
    “我們去了省城，那咱們批發部上菜的話怎麽辦？”
    陳文兵問道。
    “這個不急，現在剛過完年，銷量不大，晚上我去一趟北山商場，跟老吳說一聲。要他先拖幾趟，等咱們從省城回來了再說。現在天氣冷1蔬菜肉食都耐放，強子，國興跟我去了省城開單的事就你負責好。別踏馬隻曉得扯卵談，交代你的事可別忘了。
    記住咯，這段時間下單隻要下平常的一半就夠了！”
    張國慶又向範強交代道。
    “哎……哎……曉得了，國慶哥。我辦事，你放心！”
    範強收住了笑臉，對張國慶保證道。
    “嗯，行！趁著這兩天來批發部賣貨和菜的人少，先把裏邊的衛生好好打擾一下。把招牌擦擦，把外邊的玻璃也好好擦擦！樓上睡覺的房間也給我收拾好，女生的房間不用說，大山大海，你們的宿舍給我拾到幹淨咯！別一天到晚臭襪子滿天飛，趁著這兩天搞好自己住也舒服。”
    張國慶對幾個於山於海等幾個男員工說道。
    聽到張國慶這麽說，幾個人也不好意思，紛紛點頭表示願意把衛生搞幹淨。
    現在樓上已經是張國慶個人名下的房子，二樓張國慶三姐弟住著，三樓就成了員工宿舍。三樓剛好有三間房一個廁所。
    ………………
    會開完了，接下來就是安排打掃衛生了。
    “三哥，咱們什麽時候走？”
    張國興一聽張國慶帶自己去j省城林城市，心裏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
    “咱們今晚動身，不過咱們得先去一趟東平市，然後才去省城。”
    張國慶對張國興說道。
    “哥，還去東平市幹什麽？”
    張國慶問道。
    “拜年呐！對了，國興，三哥問你，跟劉奶奶那邊過年的菜送了沒有？”
    張國慶向張國興問道。
    劉奶奶，就是劉長元的母親，劉長元的父親已經不在了，所以劉長元去了東平市市公安局之後這邊就經常由張國慶送菜，隔三差五的會去一趟。
    劉長元老家離縣城並不遠，開三輪車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路程。
    “三哥，送了的，這個你放心，我清楚的。二十六的下午我跟強子去了一趟，送了五斤肉還有一籃子雞蛋和一筐水果。”
    張國興對自己親手經辦的事情還是記得很清楚的，所以把這些送的東西一一跟張國慶說了出來。
    “那好，今天咱們倆再去給老人家拜個年。然後咱們再帶些菜，那些菜估計也吃的差不多了。多拿兩條煙，說不準長元叔嬸還在家，咱們也順便拜個年！”
    張國慶向張國興說道。
    “行，我這就去安排，對了，哥，這煙拿哪種？”
    張國興對送禮可不精通，於是向張國慶問道。
    “拿長沙煙就行，太好的他不會要，太差的他也不會接。”
    這時候長沙煙零賣兩塊五一包，兩條煙不到五十塊錢。送出去也算拿得出手了，憑著兩人的關係，劉長元也不會拒絕。
    “好，我這就去弄。”
    張國興點了點頭，就開始去準備了。
    “老三，劉叔人都不在咱們北山了，咱們還有啥送的？”
    其他人已經在開始搞衛生了，張紅玉向張國慶問道。
    “姐，咱們得把眼光放遠點才行，論這點，姐夫就得強你太多了。有時候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維護，是需要經常走動的。
    沒有血脈關係紐扣住，這種關係就隻能靠走動送禮來維持了。劉叔四十多，調到了市局肯定還有不少的發展空間。
    現在咱們雖然沒有什麽需要劉叔幫忙的，但是以後也就保不準。再說了，衙門裏有人也好辦事。
    劉叔人不在北山，但是他的關係在北山。真有需要他幫忙的事，他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張國慶對二姐說道。
    關係維護需要時間精力和成本，華夏國本來就是人情社會。
    “行行行，姐說不過你，你看著辦就行了。這次去省城要多少錢？姐一會去取回來，現在自己開車去，也安全不少。”
    張紅玉笑了笑，沒有反駁張國慶的話，起身打算去拿存折。
    “姐，錢就不用取了。這一回主要還是聯係超市的貨源，去的地方比較多，到時候我帶上存折就可以了，現在外麵也不怎麽安全。”
    張國慶對二姐張紅玉說道。
    批發部的貨已經固定了，所以隻需要跟皮國偉打個電話下單就可以了。
    皮國偉在大年初一的時候就打電話過來拜年的來了，所以在初一的時候張國慶就把清單報過去了。
    正常情況下的話，皮國偉說初四上班就會先給張國慶的批發部這邊來送貨。今天下午了還沒有過來，應該是貨還沒有配齊，可能會要到初五了。
    十多分鍾後，張國興就將拜年的東西準備好了。
    “三哥，東西都準備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張國慶出了批發部一腳就登上了三輪車，張國興發動車子之後就往劉長元的老家直奔而去。
    …………………………
    “長元，莉萍，飯我也給你們準備好了，先去吃飯。不要急，衣服娘都給你們收拾好了，吃完飯再走也不耽誤時間。”
    劉長元的母親黃淑英老人，對劉長元何莉萍兩人說道。
    “娘，長元去年才調動到市裏，那邊人生地不熟的，得早些去才行。要不然能留在家裏多陪您幾天。
    他一天到晚忙工作，我不呆在那裏不行，不然回到家了一口熱乎的飯菜都吃不上。要不等曉峰上了大學，我接您去市裏邊怎麽樣？這樣我們也方便照顧您…………”
    何莉萍是老師，因為剛從北山縣找了關係調到了市裏。不過之前是高中老師，現在進了市裏之後卻隻能教初中，所以平時的課並不多。多出來的這些時間，都放在了劉長元的身上。
    加上每年都有寒暑假，工資雖然沒什麽差別但是時間卻多了很多。
    “莉萍呐，不是娘想拖你們的後腿，現在你們才進東平市，萬事先以工作為主。娘在鎮上，老大也能照顧到我。再就是之前你囑咐的那個小娃子，定期給娘送了蔬菜水果過來，我也是很滿足了！”
    黃淑英對劉長元和何莉萍兩夫妻說道。
    劉長元是幹刑警出身，在部隊裏也是偵察營的，骨子裏就有一種天生的洞悉感覺。老娘說的話前半句說得很牽強，唯獨後半句說得是真事。
    自己的大哥什麽樣子他自己心裏清楚，想指望他們家照顧好老娘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老娘這麽說肯定是為了讓自己放心，不想給自己拖後腿而已。劉長元怎麽會不知道呢？
    “娘，國慶小子每個月來幾回？”
    劉長元問道。
    “他啊？他倒是隻來了兩回，但是他店裏麵的小娃子隔三差五就來了。每回都是來兩個人有一個是他老弟，叫什麽…………”
    黃淑英老人有些想不起來。
    “是國興小子對吧？”
    劉長元說道。
    “對的，就是他。他跟他那哥哥不一樣，沒多少話，不過每次把東西送過來後幫我放在菜櫃裏麵，提醒我及時吃完。這些小子都不錯，比你大哥家的那兩小子強十倍！”
    黃淑英老人誇獎張國慶兄弟幾人說道。
    “娘，您放心，我每個月都給他匯了了二十塊錢，菜他們會按時送過來。”
    劉長元心裏也是放心了不少，安慰著老娘說道。
    “二十元？”
    黃淑英老人向兒子劉長元問道。
    “沒錯啊，是二十元，我每個月給他匯了二十元，加這個月是第三個月了。怎麽？給多了？”
    劉長元對老娘說道。
    “哪裏是多了？你給的可是少多了。光是年前臘月二十六那天，肉就送了怕有七八斤。你們回來吃的肉都是他送過來的，不光是肉，還有一籃子水果，一筐蔬菜。………………”
    黃淑英話還沒說完，就將劉長元給驚到了。
    “您說什麽？這些肉和水果都是國慶那小子送過來的？”
    “那能有錯？你還真指望著你大哥家給咱們送這麽多東西？”
    黃淑英老人肯定的回答道。
    這事劉長元還真是知道，大年三十回來那天客廳裏的水果和廚房裏的肉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原本他還以為這是大哥大嫂一家送過來的，沒想到居然是張國慶派人送過來的。
    如果真按照老娘說的這樣，他這邊的這個人情自己可就欠大發了。不行，今天到了北山還得去一趟批發部那邊，得當麵感謝他才好。
    ……………………
    說話間，幾人上了餐桌，上麵擺著的也隻有四個菜。
    一碗土豆紅燒肉，一碗萵筍片炒肉片，一碗臘八豆炒蛋，一個蘿卜湯。
    在過年的時候能夠吃上這些菜，也算得上條件不錯的了。
    這些年來黃淑英老人也是十分節省，也就是為了過年的這段時間，兒女們能夠回來吃頓好點的飯菜。
    “嘀……嘀……嘀……”
    “聽，長元，又是他們送菜過來了！”
    次數多了，黃淑英老人都聽得出三輪車喇叭的聲音了。
    這時候鎮上的三輪車不多，張國慶這輛三輪車喇叭聲比較清脆。
    三人連忙起身往屋外麵走去，剛好看到張國慶張國興兩兄弟往裏麵搬東西。
    “國慶，國興，你們兩怎麽過來了？！”
    劉長元和何莉萍兩人連忙上前跟張國慶兩兄弟打招呼道。
    “叔，嬸，叔婆，今天店裏剛剛開張，先過來給叔婆家拜年！”
    張國慶把東西放下來後，又跟劉長元和何麗萍聊了起來。
    “國慶，你這拜年，又是搬又是抱的，你叫叔怎麽好意思要你的東西？心意叔領了，等哈把東西帶回去！”
    劉長元對張國慶說道。
    “叔，拜年送禮物，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您是我長輩，晚輩給長輩送東西這不過分吧？再說了，那些東西都是給叔婆送的菜，禮物可沒帶多少。”
    張國慶將菜交給張國興，兩兄弟歸置好之後又對劉長元說道。
    “這段時間，你幫了叔的忙，我要謝你還來不及，你這還要跟我送，那怎麽行？”
    劉長元有些不好意思，要說張國慶巴結自己，可自己也隻不過是個科級幹部而已。
    而且公安這一塊，張國慶也是良民一個，也沒什麽需要自己幫忙的事情。
    但是這張國慶對自己和自己家，做得簡直就是無可挑剔，做的太好了，比起自己這個當兒子的也沒差多少。
    “一些菜而已，喏…………叔，這兩條煙帶給您抽的。”
    張國慶從紅袋子裏麵將兩條煙塞到劉長元手中。
    “哎！……哎…………國慶，你這是什麽意思？”
    劉長元有些吃驚，拿到手機手足無措。
    “叔，您可別誤會，上回看您抽煙抽四毛的，這會也該換一下了。抽來抽去還是抽長沙煙夠味，我送您兩條，您就自己留著抽就可以了！”
    張國慶特意提醒劉長元說道。
    “行吧，反正叔也拗不過你，再說你小子有錢啊，就當是叔打土豪劣紳了。先坐會，嬸子去泡茶，現在店裏麵忙不忙？”
    劉長元向張國慶和張國興兩兄弟笑著說道。
    “今天才回北山，暫時不是很忙，我們打算去一趟省城。再過半個月我那個超市也得準備開業了，您跟嬸子有時間回來玩吧？”
    張國慶對劉長元和老人黃淑英說道。
    “哦哦，來得好不如來得巧，你要是再晚半個小時，叔就打算來你的批發部了。你現在送菜要是這樣送那可是不行的，你這得虧錢！好不容易做個生意，你還得貼本，叔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呐！”
    劉長元對張國慶說道。
    “這算啥？既然叫您一聲叔，我做這些事您就想得通了。”
    張國慶對劉長元說道。
    “來，國慶，國興，喝茶！”
    何麗萍端著茶從廚房走了出來。
    客廳不算大，自從中了彩色電視機後，劉長元就把十七寸的韶峰黑白電視機送回了老家給老母親看。不然一個人在家，也比較無聊。
    “嬸子，我姐讓我給您也帶了些東西。這個包裏麵是紅糖，這個包裏麵是紅棗，您跟長元叔回了市裏可以泡水喝喝。”
    張國慶手裏的兩個油紙包著，的一包是紅糖，另外一包是紅棗。
    在這時候都是拿得出手的禮物了，紅糖有兩斤，一斤就得兩塊七八，比豬肉還貴一些。紅棗一斤多，把油紙包裝的鼓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