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庶女的卑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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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書成為炮灰女配後她被嬌養了!
    午膳溫皎皎沒有像往常吃的一樣多,雖然桌上都是她愛吃的,但她今天的胃口不是特別的好,感覺肚子總是酸酸脹脹的還有點頭暈。
    吃的差不多覺得飽了,溫皎皎就放下了筷子,坐在位置看著其他人吃。
    她一個生辰宴來了大半的京城貴胄,宴席從正廳擺到了院子外麵。
    坐在正廳中的都是蕭家比較親近的一些親戚,還有地位比較高的,比如慶安王。
    她倒是沒有想到溫妙然居然也會過來參加她的生辰宴,她能從溫妍惜身上,甚至是蘇意憐身上感覺到她們對自己的態度,是親和的,是想做朋友的,是有著一種良好的情緒傳遞給她的。
    但溫妙然沒有,她感覺不到那種親和感,過去一直把她當成原書女主,對她事事都是避開的,即便是見到了也說不上幾句話,她們倆之間頂多就是有著一層血緣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妙然是原書女主的緣故,溫如月一直討厭著她,所以溫皎皎看見她總會有著一種莫名的抵觸情緒,也會從心底升起一股懼怕的寒意。
    這種懼怕不是她本身帶來的,而是仿佛有著一層溫皎皎看不清的陰霾,隻要看到溫妙然,這股陰霾就會浮上她的心頭。
    溫皎皎隻能將這種感受歸咎於溫如月對於這個庶姐的厭惡,然後把這個情緒帶給了她。
    溫妙然這次過來參加自己的生辰宴,溫皎皎想不是他老爹叫過來的,就是葉姨娘叫過來的。
    她這個老爹,雖然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她比較是他的唯一的嫡女,過去常常見到在他麵前晃,又總是想著能得到他的關注,如今一不在他麵前晃了,他才恍然明白,原來曾經這個小女兒是這樣親近他。
    而他已經失去了能和蕭玉容談條件的機會,因為溫皎皎是蕭玉容唯一的軟肋,溫皎皎要是放棄他這個老爹,蕭玉容自然也不會稀罕他了。
    蕭玉容的性格硬極,且說一不二,如今他是想盡辦法見她,都被她拒之門外,是打定主意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他隻能從這個小女兒突破了,再怎麽樣她也隻有他一個父親,曾經也是渴求過他的父愛的。
    所以溫廷山便讓溫妙然過來參加她的生辰宴了。
    葉姨娘心中多多少少對蕭玉容和溫皎皎有些愧疚的,當年蕭玉容讓她進門,如今和溫廷山和離,又把身契還給了她。
    葉蘭心也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女子,懂得人理綱常和許多大道理,是她占了便宜了。
    所以這次她也和溫妙然說了,讓她去參加妹妹的生辰宴,還給她備上了兩份賀禮。
    溫妙然人是來了,和溫皎皎也沒有什麽話說的,看著曾經跋扈嬌縱的女孩和自己的弟妹還有好友們坐在一桌吃飯,她隻覺恍如隔世。
    那個乖巧愛笑的女孩真的是她嗎?
    過去溫皎皎幾乎是沒有什麽朋友的,性格乖張桀驁,雖然身體很差,但畢竟有著蕭家一半的血脈,完全遺傳了蕭家人的個性。
    但看著就連她打過的項家兄妹都和她坐一塊了,真是讓她感覺到驚奇,心中也多少有說不出的羨慕和一絲惆悵。
    她想起之前溫妍惜說的話,她們也曾是喜歡她的,把她真心當好姐姐,但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溫妍惜說得對,她從未直視過自己心底的黑暗,她在這個時候甚至還在想,她是一個庶女,那些世家貴女從來不屑於和她做朋友,也不屑於和她說話坐在一塊。
    可是,溫妍惜也是庶女,項文珠的母親也是續弦,但她們卻能在世家貴女圈子中遊刃有餘。
    過去溫妙然告訴自己,那些貴女們不過是仗著嫡出的身份和家世自視甚高,性格嬌縱的人罷了。
    溫妙然的自尊心極強,她表麵用清冷孤高性子掩飾著自己,掩飾著自己對於庶女身份的卑微感,她總在想,明明她和溫妍惜一樣是庶女,且她阿娘和爹爹的感情才是最好的,但為什麽,溫妍惜能如此的自如,她即便是站在那群貴女中間,也是挺首昂胸的。
    原來打心底,她自己也瞧不上庶女的身份,她看著沒有任何煩惱的溫皎皎,總會在想,她阿娘本該也是正室的
    她表麵不在乎,但她心底卻總是不甘。
    溫妙然心中苦澀,不想麵對著自己心中那糟糕的一麵。
    “你若不想來,便不來,何必勉強自己。”趙雲極轉過頭來,看著溫妙然沒什麽興致的模樣開口說道。
    溫妙然將手中酒杯放下,冷淡道“如月畢竟是我的妹妹,她生辰我當然要來。”
    趙雲極看了眼那胖丫頭,握住溫妙然的手,“你來她的生辰宴,你的生辰宴她一定不會去,既然互相都不喜歡,何必如此。”
    趙雲極附在溫妙然的耳邊,看著她一臉故作冷然的臉,輕笑了聲,“她有的,本王都會給你,你又何必嫉妒自己的妹妹。”
    溫妙然將手從趙雲極手中一把抽出,“誰說我嫉妒她了?”
    趙雲極拿過溫妙然那沒有喝下的酒杯一飲而盡,眼睛閃動著幽光看著溫妙然“在本王麵前,你不必將你的心思遮掩,這些東西藏起來十分辛苦,你看那胖丫頭,大大方方露出來活的多爽快。”
    “不過你若要藏也沒關係,你的一切我都知道,隻是我不想看著你這般悶悶不樂的模樣,少少,我隻想你能開心點。”
    聽到趙雲極這話,溫妙然這才微微垂下了頭,趙雲極知道,隻有她低下頭的時候,才是接受了自己。
    他就是喜歡她這般,表麵是一朵清冷孤傲的寒梅,寒梅之下是一把用冰雪凝聚的刀。
    人人都有黑暗麵,他喜歡她的一切,無論她用孤傲掩飾著自己自卑的心,還是用平靜掩蓋著心中的不甘掀起的風浪。
    某種程度來說,他們是一類人。